一十九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二柱子你別唱了,我聽你哼了一上午了,怎麼還是那兩句,哪怕你換首歌也行啊」
徐俊朗崩潰的看着五音不全還一臉得瑟的王二柱。
「你不懂,好歌就得多唱」
「那也沒有像你這個唱法,幾句詞反覆的哼哼了一早上了,你不覺得煩,我覺得我自己腦袋都快炸了。」
聽着後座的兩人吵著,劉星戴着墨鏡愜意的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這是劉星離開山谷的第三天,儘管已經出來了三天,但是前往揚市的直線路程才僅僅走了70多公里。
一路上不停的有因車禍報廢的廢棄汽車阻擋着去路,流星一干人等只能不停的繞道,而在遇到大一些的城鎮的時候,流星他們也會謹慎的避開。
……
「這是已經進入了石塘鎮地界了嗎」劉星看着地圖詢問司機,司機赫然是李仁文的哥哥李仁武,仁文仁武兄弟二人本就是揚市人,跟着王二柱打工才到了s縣,恰好劉星前往揚州,兄弟本以為在末世爆發后,四肢健全的人都尚且不能自保,更何況家中行動不便的父母,但是揚市避難所給了他們希望。
「劉哥,石塘鎮東邊緊挨着233國道,南面挨着施馬線,再往南面就是鹽洛高速,233國道東邊是京滬高速,從之前的情況看,高速上喪屍有的比小鎮子還多,我們是不是繼續繞路」
劉星皺着眉頭看了看地圖,如果想要繞過這一片區域,車隊至少還要繞行兩百多公里,之前已經繞行了三百多公里才距離揚市近了七十多公里,這樣猴年馬月才能到揚市。
「先休息吧,待會兒正好商議一下路線」
李仁武招呼著眾人埋鍋做飯,劉星只覺得心中煩悶,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叼在口中,向著林蔭處走去。
順着鵝卵石鋪的小道,劉星漫無目的走着,不多時,一座廟出現在眼前,廟門口刻着一幅字
「淫人妻女占人田地欺人鰥寡孤獨
這樣兇徒任爾燒香難庇佑」
「孝於父母友於兄弟和於族黨鄉鄰
若個善士見我不拜亦扶持」
劉星在口中默念了一遍,走了進去,廟裏有很多香燭,能看出末世以前香火很旺,看着佛陀低垂的雙目,劉星點燃了口中的香煙,佇立良久,轉身離開。
徐俊朗和王二柱站在廟門口,靜靜的看着走出門的劉星,並沒有多問,三人並排走在小道上,劉星深深的吐出一口煙,說了句
「這狗日的末世」
王二柱也深深嘆了口氣
「這狗日的末世」
徐俊朗扭頭看了看廟宇,吐掉了口中的草莖
「我小時候我周圍的人信佛,我就也信佛,我希望佛陀能把父母還給我,渴望家庭走出困境,我無數次的祈求着,可是後來我發現這世間的事情,只有兩句話能形容,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我一度的絕望過,通過好好學習,我考上了大學,雖然不夠好,但是我發現努力可以改變命運,畢業后,我找到了高薪工作,雖然只上了幾天班,而現在與以前相比,我不僅活的更好了,也更愛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
王二柱看着徐俊朗和劉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點燃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19歲當兵,在部隊里摸爬滾打,從大頭兵做到士官,讀了軍校,再回到部隊,原本我以為這一輩子就在部隊度過了,可是越向上走,越是累,從一開始入伍心裏想着保家衛國,我轉業回老家才發現,書信電話全都不通,心灰意冷了,我就辭了職,在家伺候老兩口,送走了他們我就自己在外面一直闖蕩」
「二柱子,給我支煙」
「怎麼,小徐子你還會抽煙?」
王二柱遞過一根煙給徐俊朗,點燃,
「咳咳!煙那麼難抽你們為什麼還抽煙」
徐俊朗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將煙繼續塞入口中。
「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劉星吐出一口煙,淡淡的說道
王二柱和徐俊朗見了鬼似的看着劉星,往日不苟言笑的劉星居然也會開玩笑。
「星哥裝的一手好逼」
王二柱擠眉弄眼的看着劉星
「劉哥就是劉哥,裝逼也那麼有范」
徐俊朗附和道
「滾!你們兩個」
劉星笑罵著作勢欲踢,徐俊朗和王二柱兩人嘻嘻哈哈的躲避著,三個人邁著輕鬆的步伐向營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