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聽天由命

「人工智能方面我還算有點了解，但是這個大數據技術我卻是只聽說過，卻沒有多少了解。」楊雙澤看着眼前的少年，略帶一絲驚異地說道。

「其實人工智能方向完全算不上一片藍海了，從20世紀60年代被提出之後已經有無數科學家做了相關方面的研究，近兩年的圖靈獎的研究成果都和人工智能脫不開關係。而大數據技術則不然。」康程其實更希望楊雙澤研究後者，「大數據技術準確來說是在2008年才被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及肯尼斯·庫克耶在《大數據時代》中所提出，至今都還算得上是計算機領域的新領域。大數據大致分為三個部分數據收集，數據存取；數據處理，統計分析以及數據挖掘，結果呈現。」

辦公室里陷入了短時間的沉寂，只有中央空調在發出「嗚嗚」的風聲，剩下的則是緊皺着眉頭的楊雙澤，轉頭看向窗外的康程，以及驚掉下巴的康苗苗倆人。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楊雙澤眉頭依舊緊皺着說道。

對於現階段的楊雙澤來說，這個提醒不可謂不重要，楊雙澤不禁懷疑康程要讓自己幫什麼忙。

「別急，先聽我說完。大數據方面所涉及的可不止你所在的計算機專業，它還涉及統計學和信息科學，甚至社會學。而且它最大的魅力並不在研究，而在於應用，毫不誇張地說在不久的將來，它將會是電子信息時代的核武器。最關鍵的是，它在國內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而這正是你的機會！」康程終於把自己想說都一傾而出。

「照你這麼說，zf是不會放手讓我隨意研究的，哪怕前期zf並不會重視，但是到了後期這項研究可就不受我的控制了。」楊雙澤是越想越心驚，現在的他早已經把人工智能拋到腦後。

「所以說，大數據這項研究必須自上而下的進行。而你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在你專業的方向發表一篇關於大數據在我國體制下其重要性的論文。然後至少要讓省級的zf來協助你進行下面的研究。退一步講，僅憑你的能量，也無法協調那麼多學科的學者來幫你。」康程早就做好了這方面的計劃，現在只等楊雙澤入網，「現在說研究落地都還太早。對了，在論文里提一嘴寶島的聯發科，這個公司和華為的海思是你們後面不可或缺的一環。如果可以的話……」

辦公室內再次陷入了沉寂，坐在康城對面的楊雙澤一時變得有些猶豫不決。

「你放心，只要你第一篇論文切實體現出了你對這方面研究的透徹性和對國家的重要性，等zf介入之後你高低也能混個副手。」康程知道楊雙澤現在在猶豫什麼，不過是怕出了成果被摘桃子罷了，「畢竟是這麼大的項目，你能做個副手也不錯了，更何況你還這麼年輕。不行就熬老頭兒，熬老太太，早晚也是你做老大。」

「你這小孩兒倒是有意思。現在能說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了吧。」楊雙澤笑着搖搖頭，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

「時間緊迫，我要你幫我的忙就是想讓你幫我做一款網頁遊戲，就像這樣……」康程把關於《馬了個馬》的設想告訴了楊雙澤，順便把銀行卡拿了出來，「這裏面有……」

康程還沒說完，楊雙澤直接把卡推了回來：「錢就算了，我還以為你讓我幫什麼大忙呢，這點活兒幾天就弄完了，小事。」

「誒，別急。後續我還想讓你幫我聯繫遊戲平台和廣告位的客戶呢。」康程連忙說道。

「行，雖然我不覺得這遊戲能賺多少錢，但是你個忙我就幫到底了，剩下的事也交給我，你回去等著就行了。」楊雙澤略一思考後說道，「對了，你有手機沒有，給我留個電話。」

「姐，姐，把你手機號給楊教授說一遍。」康程回身叫醒還一臉懵的康苗苗，三人裏面也只有她有一個大伯淘汰了多少年的老諾基亞。

康苗苗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掏出來，拿出來才想起來說手機號不用掏手機，直接鬧了個大紅臉。

「我的手機號是13……」紅著臉的康苗苗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楊雙澤。

「好，等遊戲和平台簽約的時候你們還得再來一趟，到時候我給你們打電話。」楊雙澤對着康程說道。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康程突然變得有些猶豫，其實說出這句話本身就不在康程的計劃之中。

「哦？你說。」楊雙澤對此還有些興趣，不知道什麼事會讓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少年這麼猶豫。-

「我想借你的電話打一個國際長途，可以嗎？」康程對着楊雙澤說道。

「呦，我猜得果然沒錯，我說你怎麼能讀到國內還沒出版的《大數據時代》呢，原來你真的有個外國朋友。行，你拿去打吧，我這話費夠你打一會兒的。」楊雙澤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心中的一個疑惑被解開了。

康程拿到楊雙澤的手機，正是蘋果去年發佈的劃時代產品，蘋果4。

康程拿着手機走到辦公室靠窗的位置，伸手撥出了心裏一直記着的那個電話。

「嘿，夥計，你…還好嗎，我是說，手術還順利嗎？」康程張嘴一口流利的邁阿密英語把身後的楊雙澤又一次驚到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夥計，一切都還好，手術很順利。」對面的韋德精神好像很好，他隱隱猜到了對面是誰，但是又不敢確定。

「醫生怎麼說？」康程聲音略顯低沉地問到。

「醫生給我的建議是休養半年的時間才可以恢復運動，要我說就是放屁，shit！」韋德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轉而又變得傷感，「我這條腿陪我受了太多的罪，我本想着……」

「對不起，韋德，我對不起你。」康程心裏不禁五味雜陳。

「夥計，你有什麼錯，這是我自己選的，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韋德顯得很豁然，「哪怕最後沒辦法再回到賽場上，又…聽天由命吧。」

「對不起……」

康程掛斷了電話，抬手捂住雙眼良久，轉身將手機還給楊雙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