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龍虎瞳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年宗門慶典。
因為外派的緣故，陸洪不用回師門，自然也無須再做任何雜役。
只是，卻被金衛道召集前去，表揚一番。
這小半年來，陸洪雖執掌一半天香樓，但從未流連於花叢，即便偶爾勾欄聽曲，也只是淺嘗輒止，對於天香樓的經營，也從未指手畫腳。
金衛道稱之——暗合「無為而治」的精髓。
師弟果然是一心向道之人。
這……
讓陸洪頗為的哭笑不得。
果然，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會被看到的，甚至有可能會被稟告師門。
還好自己向來「潔身自好」。
當然，主要是慫，不敢。
……
慶典之日，如期而來。
金村都狂歡七天，處處張燈結綵，道門與民同樂，舉行慶典。
深夜。
陸洪閉鎖房門，囑咐下人自己心有所感，須要閉關，禁止任何人拜訪。
然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至……
再一次在卧室里醒來。
看下時間，2月6日。
第八天。
也是夢中第八年了。
他迫不及待的起身，推開卧室門，和正在吃飯的老爸老媽打個招呼，然後走到衛生間，關上衛生間的門。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腦海中「存思」著龍虎，陸洪很快便發現，自己眼神開始生出變化，睥睨而威嚴，瞳仁隱隱生出一絲紫色。
龍虎瞳！
現實世界，或許真的可用！
陸洪心中大為震撼，也感到十分驚喜。
現實世界的身體，還是凡人之軀，也沒有氣感，但神魂，卻是完全「繼承」夢境世界的。
……
「媽，我上午出去一趟啊。」
吃著早餐，陸洪隨口彙報。
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然漸漸習慣清淡飲食，對於碳水和可樂的渴望，沒有那麼強烈了。
甚至，會感覺到一種隱隱的排斥。
八年了啊！
對食物的感覺和口味，都是會變的！
「去吧去吧。」
「馬上要開學了。」
「你趕緊開學吧，真的是，煩死了，天天都得給你做飯。」
老媽滿臉「嫌棄」的說道。
剛放假回來，開心的不得了，頓頓做好吃的，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嫌棄與日俱增，恨不得兒子早點開學。
陸洪：……
嘻嘻一笑。
「等我走了，你就該想我了。」
「早點走吧你，我才不想你呢，我樂得清凈！」
……
吃過早餐，陸洪走出家門，迫不及待的想試驗一下龍虎瞳。
在小區里溜達了一圈，沒有發現流浪貓，自然也沒有流浪狗。
想了一下，陸洪打了個車，直奔動物園。
江海動物園，規模還挺大的。
之前去過兩次，老虎，猴子，大象，棕熊，熊貓，都有。
很快到了，花了六十八塊錢門票進園。
現在假期還沒徹底結束，人流量很多，到處都是人。
陸洪先走到猴山，隔著透明玻璃，看著裡頭正在搔首弄姿的幾隻猴子。
遊客們不斷有香蕉和花生之類的零食投喂進去。
陸洪拿了一根香蕉，從小窗，將一隻猴子勾引過來。
然後便和它眼神對視。
瞳孔之中，一絲紫氣，
一閃即逝。
而這一下……
陸洪頓時便感覺，眼前冒出金星，一陣陣頭暈目眩，心跳也跳得飛快，耳邊都彷彿能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如同打鼓。
這……什麼情況？
他大感詫異，也有些恐慌。
好一會兒，心跳才漸漸平靜，陸洪也倏然想明白了。
似乎……
似乎是……小馬拉大車。
自己神魂有著夢境中的淬鍊，很強，但這具身體，卻是現實標準，算是「孱弱」，且沒有氣感。
承擔起使用「龍虎瞳」的代價，會感到格外難受。
即便，只是一眼。
不過，陸洪此刻卻是發現，這隻活潑好動的猴子，在被自己瞪了一眼后，像是迷了一樣，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滿畏懼，垂下了尾巴，兩隻前臂不斷作揖擺動，表示出格外強烈的臣服。
這就……服了？
陸洪把香蕉遞給它，它畏畏縮縮的伸爪接過，乖巧的舔了舔，猶豫了一下，剋制著對食物本能的渴望，竟然又把香蕉遞了回來。
似乎是……「上貢。」
陸洪：……
覺得有趣，也有些想笑。
不再理會它，朝別的動物活動區域走去。
這猴子，卻是一直沿著玻璃內牆，跟隨陸洪的腳步，直到走遠，它還依舊望著陸洪離去的方向。
這一幕，倒是也吸引幾個人的注意，只是畢竟人很多，陸洪也走遠了，即便看到，心中也沒有很多在意。
……
接下來，陸洪又分別實驗其它動物。
休息十幾分鐘后，再次使用龍虎瞳，再次感覺眼冒金星。
但，和老虎對視成功。
這頭老虎，掙扎幾下，發出一聲虎吼，在陸洪面前，懶洋洋的趴下去，甚至還乖巧的露出肚皮。
這也是完全臣服的表現，可以任你撫摸。
隔著玻璃，陸洪自然是摸不到它，也擔心引起別人注意。
他又分別去往熊山，大象園，熊貓園……
都實驗成功。
龍虎瞳，當真是強大！
幾乎對視一眼，這些動物，便都變得格外溫順，展示出無比的服從。
陸洪漸漸感覺到身體的疲憊。
似乎是消耗過大。
腿腳都感到酸軟。
不過，這些都實驗成功后，他心中，卻是悄然間冒出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
——我，要是用龍虎瞳，看一眼人，對方會變成什麼樣子？
是會像動物一樣「臣服」？
還是……自我意識和臣服想法爭鬥，產生意識衝突？
會不會精神分裂，甚至……瘋掉？
小夥子你可真刑啊。
這個想法，很危險。
陸洪按捺心頭衝動，不敢亂用，還是等到了夢境世界，再參悟一下，或者到夢境中實驗。
總歸，夢境里，身份不同。
沒有法律約束。
……
徹底實驗成功，陸洪便離開動物園。
身體已然感覺很疲憊了。
但精神依舊亢奮。
只覺很餓，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來電顯示是杭城。
猶豫一下，陸洪接通。
「喂，你好？」
電話那頭，是個甜美的女孩聲音：「喂，請問是陸洪先生嗎？請問您需不需要購買保險呢？」
嗯？
「不用，謝謝。」
陸洪沒在意，隨手掛掉。
但，女聲的下一句，卻讓他猛地一哆嗦。
「那請問……您需不需要購買宮廷玉液酒酒呢？」
我草！
田甜！
陸洪忽然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查到自己的。
名字？
年齡？
性別？
然後範圍篩選？挨個詢問？
自己給她透露的個人信息，極其有限，連城市都沒說，但不排除，田甜手眼通天，從已知信息，通過大數據，查到一些東西。
信息社會，哪有什麼隱私？
媽的！
你是有多閑？
陸洪想到一些查人的手段，心中還是充滿警惕，當即罵道：「神經病啊！啥都不買！滾！別給我打電話了啊！」
那頭：「嘟嘟嘟……」
掛斷了。
或許，她被瞞過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