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你方唱罷我登場(五)

第六十四章:你方唱罷我登場(五)

「好累……好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柱子抓不住,為什麼!為什麼……」

輕輕後仰,躲開這個女人無意識地抓撓動作,余煉雖然對這個女人的行為感到有趣,卻絕不會允許她用滿是污泥的手來觸碰自己。

他利用風在自己的身體覆蓋了一層無形的薄膜,這層涌動的風障如同熱湯上的一層油,隔開了女人身上那種帶著酸澀的腐敗滋味,任憑這個女人再三用力也無法用手握緊余煉的腳腕。

女人的指甲已經在之前的爬行扣地借力中脫落了三個,哪怕以再堅強的意志也無法驅動雙手繼續抓地爬行了,她彷彿是把自己的腳腕這個借力的「地點」當成了溺水后的救命稻草。一而再,再而三地嘗試抓握,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卻一次次滑落。

女人彷彿終於察覺到了自己抓到的不是什麼可靠的抓手,而是一個人的腳腕,她下意識地將顫巍巍的雙手蓋在頭頸上,絕望地等待著再一次的拳腳相加,她……已經快死了。

看著那雙沾滿泥土的,枯瘦的如同蘆葦棒一樣的雙手,余煉心中的興緻散去了。皮毛順滑的鹿和牛才有資格作為猛虎的食物,一隻身上沾滿污穢的病豬根本激不起半點殺戮的慾望!

余煉站了起來,屋子裡的聲音已經進入了結束的階段,變得氣息奄奄。

叮咚的一生脆響,不遠處的街角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幾個內里穿著清涼,外面套著外套的女人出現了,她們是來清理殘局的。

一個沒有經過魂力強化過女人和一個被魂力強化過肉體的男人可沒有什麼童話般的平等。在男人的為所欲為下,花柳巷的木屋每一次都只剩下一片狼藉,身心俱疲的女人連喘氣都很費勁。

久而久之,這些認命女人們也變乖了。她們特意留下了一個木鐸,只要輕輕地搖動就會發出低沉但是穿透性強的聲響,而聽到那個聲響的女人們便會趕過來清理殘局,為自己的姐妹擦洗身體並蓋好被子。就像困守車轍的魚,沒有希望的她們只能用彼此的口水相互扶持著活下去。

看到門前佇立的身影,領頭的女人渾身一顫。她那經過歲月雕琢卻風韻猶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惶恐。自古以來青樓花巷就不是什麼安穩之地,這裡盛產毒酒與美人,還有很多可笑的佳話。

來花街的人很多都會放鬆警惕,這也是為什麼有段時間,磁石做的大門得到了一個「莫言石」的雅號,庇護著一對對苟且的男女,縱情聲色,顛鸞倒鳳。

恐懼是會傳染的,領頭的大姐突然停下,之後的幾個女人本來整齊的步伐也被打亂了,幾個人瑟縮在一起,看向她們的主心骨。

領頭的女人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退後,如果真得是心懷不軌的人,自己就算現在掉頭就跑也無濟於事,而如果前面的人只是一個山寨的成員,自己的退縮也可能激起他的不滿,或者吸引他的興趣,前者是致命的,後者也是致命的。

領頭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一張帶著幾分女人陰柔之美的臉頰在一片黑暗中浮現出來。

很好,這個人不是什麼不懷好意的潛入者,但是這地上那一灘軟泥般的女人映入眼帘,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都要停止跳動了:這個不馴服的女人是怎麼又一次逃出來的?看守她的人到底怎麼回事!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自己沒看到她的時候又出現了!

強者不是讓人尊敬或厭煩的,他能帶給人的只有恐懼,而在這個小小的山寨中,只有五環的余煉無疑可以稱得上是強者。

女人小心地攻下身子,放任自己清涼的內里透露出來,她不知道這個在山寨中以好殺不好色出名的副寨主會不會遷怒自己,將自己最有價值的一面展露出來只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二當家,您有什麼吩咐?」

余煉輕輕用墊著風膜的腳輕輕推了一下趴在身前那個女人的頭,冷冷地說道:「沒什麼,把『東西』放回該放的地方。」

中年的女人輕輕地鬆了口氣,要辦事就好,辦事就不至於遷怒於人,自己的命保住了。

但是放鬆之後又是無盡的悲哀,她們那悲哀的生命在這個男人面前只不過是無需在意的東西罷了。

她輕輕頷首,轉身看向那幾個需要因這件事被指責的同伴,在其她女人那刀子般的目光下,那幾個女人有些怨憤地看向了地上的人。領頭的女人沒有指責她們,因為她們之間是平等的,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廉價,沒有高下,就沒有指責。

幾個被盯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戴銀面前,半拖半拽地將其拖向來時的方向,也許是因為心懷不忿,她們沒有在意這個女人的姿態,而是任由她那骨瘦如柴地雙足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這個女人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戴銀問向領頭的女人。

剛開始放鬆的女人又變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快死了,下面的人可能有些疏忽……」

聽罷,戴銀擺了擺手道:「倒也是,我也沒想到她竟然能用那種姿勢爬到我的面前……好吧,去做你們的事情吧,我要和大當家談些事情。」

幾個女人如蒙大赦,立刻小步繞開余煉,走進了小木屋,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合力抬著一個裹在被子里的赤**人輕手輕腳地匆匆離去,彷彿在害怕身後的惡鬼。

「哈哈,余老弟,怎麼這麼著急就來見我啊?我才剛剛盡了一點點興緻!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啊!」

聽著那如同獅狼嘶吼一般粗糙的聲線,余煉擠出了一點笑容,推開木門直接走了進去,應和道:

「哈哈,寨主說笑了,那種女人怎麼也滿足不了您的,要不我回頭給您找個水靈點的女魂師!」

之間一片狼藉的屋內,一個男人正赤裸著上身坐在床上,他全身只穿著一條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嶄新獸皮褲子,一身稜角分明的腱子肉配合著胸前幾道深褐色的傷疤,再加上那張硬朗得過分的面容,沒有剃乾淨的胡茬和胡亂披散的黑髮,讓人一眼就明白這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哪怕剛剛將一個女人睡得筋疲力及,這個男人彷彿還是一樣精力旺盛。

他就是這些惡匪們的頭領——柳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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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之藍銀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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