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利刃出鞘前路現,橫眉昂首蔑天涯(二)

第十九章:利刃出鞘前路現,橫眉昂首蔑天涯(二)

「第四魂技——草木皆兵-第二段」

隨著戴銀一聲令下,六個草傀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個傀儡雙臂化作兩個大小適中的盾牌,兩個傀儡手中延展出一根長長的帶鉤長棍,一個傀儡身披重甲手握長刀,還有一個傀儡四肢著地化作了一隻帶有鸚鵡形嘴的奇怪獵犬。

這個陣容對炎舞這種快攻猛攻的戰鬥方式有著強大的剋制能力。

果然,還沒等炎舞適應這種攻擊方式,她就被拿下了,獵犬死死地用嘴鉗制住了她的小腿,兩個長棍手直接來了好幾記悶棍,盾牌手一擁而上,用盾牌將倒地的炎舞死死壓住。

看著被壓在地上,快被壓扁的炎舞,戴銀剛想宣布戰鬥結束。

但就在這時,正在瘋狂掙扎的炎舞身上出現了一種彷彿來自遠古的氣息。受到氣息的干擾,兩個草傀儡的動作為之一僵。

炎舞的身體發生巨大的變化。手臂上本來是白色的絨毛突然泛起了一層橘紅色的色澤,粉紅色的眼睛也開始向深紅色轉變,接著,她的雙臂變得更加柔軟和靈活。

只見她雙手甩出一陣幻影,竟然成功擊破了兩個草傀儡的核心。接著她將倒地的傀儡一腳踢開,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此時,她身上那股許凶戾之氣也變得更加明顯。

她死死地瞥了一眼剩下的草傀儡,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戴銀身上,那種滿是野性和攻擊性的眼神,讓戴銀不由得運轉了魂力。

就在兩人這麼對峙時,炎舞突然一動,徑直撲倒在了地面上。

戴銀:……

旁觀的李榮樺和藍雨晨:……

戴銀徑直上前,將炎舞抱起來檢查了一下,鬆了一口氣,對著湊過來的李榮樺和藍雨晨解釋道:

「沒什麼,只是魂力消耗過大,身體進入保護狀態,昏迷了。」

李榮樺看著彷彿睡著的炎舞,想著之前外溢出的恐怖氣息,眯著眼睛,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剛剛那是,武魂血脈被激活了?」

戴銀笑了笑,將炎舞抱起,誇讚道:「當然,我的店員可是很厲害的。」

「那麼還要繼續訓練嗎?」李榮樺看著絲毫不擔心的戴銀,面露古怪,開口詢問道。

「不了,從剛剛的一對一我就看出來了,這個孩子對戰鬥的熟練程度可是相當的高,我相信你能夠把他教的很好。」

這下,不只是李榮樺面色古怪了,就連藍雨晨都聽出來了,自己的這位藥理學老師剛才應該是想好好地抽自己一頓,而不是什麼所謂的訓練。

就這樣,這次訓練因為炎舞的武魂出現變化的意外直接取消了,幾個人就這麼向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戴銀將炎舞輕輕地放在床上,貼心的蓋好被子,找出一根安神的線香點燃。

很快,躺在穿上的炎舞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無比安詳的笑容,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看著彷彿夢到了什麼美味的炎舞,戴銀笑著離開了屋子內。

他開始在腦海中思考這個女孩的武魂——

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這個女孩的武魂應該是上古凶獸中的一員。不過鼠和兔類魂獸的上古魂獸種族往往非常駁雜,不過其中不乏強者,兔類武魂中已知的就有能夠突破到十萬年級別的柔骨兔。

但剛剛炎舞爆發出來的威懾感要遠超柔骨兔那相對溫和的氣息,戴銀在腦海里翻閱了自己這些年來搜集的典籍,最終在一篇模糊的殘卷中找到了這種武魂的簡介——

「戾,形似白鼠而腿長,手生利爪,雙足善奔。生五萬載,受雷擊而毛色由白轉橘,水火不侵,始為凶獸。居大澤之畔,入人世,疫災四起……」

一種已經滅絕的絕世凶獸嗎?有點意思。

戴銀看著陷入沉睡的炎舞,有些疑惑:

戾的確是屬於鼠類或者兔類這個大類的魂獸,但是在他閱讀的每一本古籍中,都沒有能夠徹底的分清楚戾的起源。

所有有關於戾的祖先都是未知,現存的魂獸根本沒有擁有戾血脈的存在,戾就像是一個幽靈,無比突兀的出現,閃過璀璨的星火,隨即消失。

突然,戴銀感到了一股奇妙的感覺,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心中那個代表天命的圖案竟然隱隱的亮了起來。

戴銀感到一陣陣久違的煩躁,他不明白所謂的天命究竟是什麼,但是它總是時不時的出現躁動,彷彿在昭示著什麼。可是無論他做了什麼事,什麼所謂的善,所謂的惡……這個圖案的反應時有時無,蒙了一層薄紗,他看不透。

他起身離開,帶上屋門,回到書房,現在的他的心中,彷彿有著一團火,在不停地炙烤他的胸膛。此時,唯有書本能夠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隨手從書架上取出了一本書,一把扯過椅子坐了下來。

他看了眼手頭上的書名——《野菌,劇毒和危險植物》。這本書是他在一次拍賣會上買到的孤本,是一本很有意思的畫冊。裡面的圖片繪聲繪色地記述了很多珍惜的植物和它們功能的介紹,雖然有很多看上去就有些幻想色彩的錯誤,但還是給了戴銀很多的參考。

欣賞著圖冊上那一張張栩栩如生的圖片,戴銀感到自己躁動的內心漸漸平復了下來。

……

當正午的陽光照射進書房裡,戴銀將書收起,雖然以他的修為,自身的狀態不會因為不吃飯而變得虛弱。

但是炎舞連早飯都沒有吃,而且看著她沉睡的樣子,恐怕要一直睡到晚上。一天不吃東西對身體還是很不好的。

他起身,走進廚房,找出了自己收藏的珍貴藥材,準備為她做一道葯膳。

……

「好餓~」炎舞感到了腹部中傳來的一陣陣飢餓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片無邊無界的白色空間的,但是除了飢餓,她並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頭橘紅色的小獸,還沒有等她看清,這個小獸就化作了一枚如同橘子一樣的果實。不等她反映過來,這枚果實就拖著一道金色的流光鑽進了她的口中。

她大驚失色,可是這個果子入口即化,連吐都吐不出來。

就在這時,她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她有了種深刻的不真實感。

就在她為之前的夢境感到疑惑時,那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醒了就出來吃飯,我給你準備了晚餐。」

聽到「吃飯」兩個字,本來被驚訝壓制的胃毫不猶疑的開始抗議。她匆匆地從床上起來,梳理了一下衣服,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富有光澤,身體也變得更加有力量感。

她剛剛衝出門,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戴銀靠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

本來她有些起伏的內心突然平靜起來,雖然她並不是很親近這個收養自己的人,可是她在心裡已經承認——經歷了三年的共同生活,這個周身氣息恬淡的男人總是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無論她經歷了什麼,看到這個男人翻閱書籍時的剪影,總是能夠讓她的心情變得平靜下來。

感到炎舞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戴銀合上書,轉過頭來說道:

「怎麼了?先去吃飯,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你現在還在長身體,有什麼事也要先吃飽飯。飯和菜在爐子上孩子爐子上熱著呢。」

「是,店長!」炎舞乖巧地應了一聲,帶著些許端莊的步態,快步走向廚房。

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好像對我產生了依戀?

戴銀敏銳的察覺了炎舞之前的遲疑,畢竟他可是帶過很多孩子,相對於成年人的明爭暗鬥,孩子的心理變化雖然不可控,但是更容易察覺。

此時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將偷竊的雞蛋孵化出來的狐狸,新生的雞雛帶著出生時對母親的喜愛。

本來不懷好意的狐狸反而在雞雛的敬仰下,反而多出現了不該有的遲疑,錯位認知的影響從來不是單向的。

「可憐的孩子,她既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來,也不知道自己將往何處去。」

他一邊放低聲音喃喃自語,一邊看著手心中那閃爍得更加明顯的圖案。

突然,他的肩膀猛烈地顫動了幾下,那是被突然咽下喉嚨的笑聲不甘的掙扎,等到平靜下來,他自問道:「狐狸會吃掉小雞嗎?」

接著他又立刻自己回答道:「不,不是現在。」

看著手上那閃動得越發頻繁的圖案,聽著廚房中女孩帶著些許歡愉的進食聲,戴銀突然陷入了一種久違的平靜,他想著那個女孩的武魂和她的身世,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是命運的味道。

他有些怔怔地自言自語:

「無根之人,無根之獸,這真特么是個巧合啊……」

緊接著,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再度爬上了臉頰,他自嘲道:

「銀,你什麼時候也有了人性這麼無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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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之藍銀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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