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思修鍊前路已定，覺魂力歸途無期

「哈————」戴銀猛然驚醒，劇烈地喘息著，舌頭不住的顫抖，貪婪地品嘗著空氣的味道。

他又夢見了那個藏身在一片迷茫中的身影，成長到現在，他才明白那個身影的氣息究竟有多麼恐怖。

看了眼手心浮現而出的紋路，他緊緊地握住它，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份所謂的「天命」實在太過奇妙，即使是以他現在的閱歷，也看不出什麼。

不過他已經有了隱隱地預感，自己掌控的知識其實應該夠了，不得要領的原因應該是層次太低，沒能以正確的角度看這份「天命」

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几絲隱隱的紫氣，時間到了。戴銀紮好步子，打了一套獨特的拳法，推、拉、纏、甩……

整個拳法把一股柔的感覺展示到了極致，顯得軟綿綿的。

但是，起風了！

隨著拳法的舞動，一陣陣風彷彿被戴銀抓在了手中，輕輕揉動，風如同一頭粘人的幼獸，在和他嬉戲打鬧。

拳法重複了一邊又一遍，風漸漸蔓延到了整個峽谷，一時間，所有的藍銀草都在隨風舞動。

收勁，風止。戴銀緩緩出了一口氣，好久沒有打過這麼痛快的拳了。

看著剛剛升起的太陽，他起身衝刺，很快就回到了小鎮附近。梳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進家門。

「老闆，你又出去打拳了，哪些人會笑話你的！」

剛剛進門就聽到了這句帶著三分抱怨和七分關心的聲音，戴銀的臉上立刻顯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

看著炎舞有些迷糊的神色，戴銀輕彎下腰，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柔聲道：「放心把，這次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沒有人打擾。」

聽到這裡，炎舞的嘴角就鬆了下來，戴銀曾經在院門外打過拳法的架子，卻被很多人笑話，畢竟哪有打拳只練拳法，不練步法的呢？

戴銀稍稍停頓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炎舞的臉色，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

「怎麼了，晚上沒睡好？」

炎舞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

「老闆，我想知道什麼時候進行武魂覺醒！」

戴銀不禁莞爾。

「這就迫不及待了？什麼都不知道不害怕嗎？」

炎舞驕傲地抬起頭。

「我已經長大了，什麼事情都不是問題！」

戴銀強忍著把手放在炎舞的頭上的慾望，眼前這個驕傲地鼻子要翹上天的小女孩，真是太有趣了！

「放心吧，按照以往的時間的話，三天後就有一次武魂覺醒儀式了！」

安撫了躁動不止的小炎舞，不給她再度提問的機會，戴銀轉身就走向了廚房。

吃過早飯，給炎舞安排了練習，戴銀正準備出去逛逛，就看見隔壁的院子里，李榮樺那老頭正站在門口，給自己的煙槍塞葉子。

兩人彼此相視，都愣了一下，只見戴銀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紅褐色硬木的煙斗，向老人示意了一下。

「一起？」

老人也不客氣，大袖一揮。

「走著！」

本來彼此間看不順眼的二人在昨天的交流后，也不像之前那麼盡量避著對面走了。

當然，相親相愛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沉默向著鎮子外走去，各顧各地吞雲吐霧。

戴銀：「……」

李榮換：「……」

秋天過了大半，田裡的活計都幹完了，很少會有人這麼早就出門散步。

看著四下無人，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各自向兩側邁了一步。

戴銀首先打破了沉默。

「三天後就是武魂覺醒儀式了，一起？」

老人眉頭微微一皺，又很快平復了回去，微微頷首。

「好吧。」

「……」

聽到這個老頑固答應的這麼乾脆，戴銀不經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應該是不久前才和那個小女孩說了覺醒武魂的事吧？」

戴銀沒有反應，默認了這件事。

老者吐了口煙，解釋道：

「那個女孩你養的不錯，今天早上在院子外我看見她的臉色了，還是年輕，心裡想著什麼事都能看懂。」

戴銀想了想，聳聳肩，略帶無奈地回了一句。

「是啊，我養的這孩子心性還有點年輕，你養的那個就是個披著少年皮的老妖怪，再長几歲都能和咱們聊天了！」

老者呵呵一笑，顯得有些得意。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去武魂覺醒的相關細節，一同向著鎮子里的方向走去。

在分道揚鑣之前，老者似是無意地感慨了一句：

「選擇成長而擁抱未知，而不是恐懼未知而選擇成長，這一代人真是幸福啊——！」言罷，眯起的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看著彷彿陷入對往昔回憶的老人，戴銀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個人不會因為回憶動搖自己的決定，所以戴銀對了解他的內心世界，毫無興趣。

接下來地幾天，戴銀向炎舞介紹了有關魂力和魂師的相關知識。

武魂是每個人在六歲時都會覺醒的，而如果在覺醒武魂時一併覺醒了先天魂力，就可以成為魂師，通過修鍊讓魂力不斷變強。

而傳說魂力修練到極致，就能成就神明。

聽到這些新奇知識的炎舞，感覺一道新的大門在面前展開，很是亢奮。

覺醒武魂的日子到了，戴銀和炎舞早早就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后就出門和李榮樺師徒會面了。

覺醒武魂儀式的地點就選在了鎮子平時用來公布消息的空地上。

等他們到時，人已經集合的差不多了。

不多時，兩道身影出現，一個人身著修身的暗灰色衣物，而另一個人身穿素白色的牧師長袍。

看見了兩人這麼不搭調的穿著，戴銀就明白。一個是帝國的特使，一個是教會的特使，兩個人的修為都是二環大魂師，是標準的心懷鬼胎的隊伍配置。

「看樣子教會和帝國對人才的爭奪還是滿激烈的，連這種偏遠的鎮子都派了二環的隊伍。」戴銀在心裡默默感慨。

看著這兩個剛入門的魂師在一幫小孩子前顯擺，他和李榮樺相識一笑。

兩個人估計也不是為了顯擺力量，而是給這些孩子留下一個印象，這樣覺醒的魂師就有可能在未來偏向帝國或者教會。

這兩個人雖然顯擺的水平不怎麼樣，但是整個流程還是相當熟悉的，覺醒武魂，測試魂力，整個覺醒儀式就在兩人目光互剜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當然，這次覺醒武魂也像以往一樣，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根據魂師和平民之間堪稱天差地別的待遇，就知道覺醒魂力的機會有多麼小。

過了一半，也才有兩個人覺醒了魂力，一個人武魂是鐮刀，先天魂力四級，另一個是狼，先天魂力五級。

雖然在戴銀眼裡，這兩個孩子將來成就也就那樣，但是從兩個二環大魂師之間越發激烈的火花和眼底的暗喜來看，這個收穫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

終於，輪到了炎舞。她眯著眼睛，很快，她的雙腿變得修長，一條細長的白色玉質尾巴從身後伸出，雙手上覆蓋率一層白色的絨毛。

而魂力測試水晶閃出來一股比之前還要明亮的光芒。

「炎舞，武魂：跳鼠，先天魂力8級。」看著眼前的一幕，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甚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先天魂力的等級最高為十級，而先天魂力等級越高，突破到更高層次的可能性就更大。

看著兩個人眼中的火熱好像要把炎舞吃了的樣子，戴銀已經開始考慮待會兒怎麼敲打一下著兩個傢伙了。

很快，就輪到李榮樺的徒弟藍雨晨了。對此，戴銀本來沒有什麼興趣，此時的她正在鼓勵炎舞，享受著炎舞的那種驕傲的表情。

此時，他突然感到了身後一股無比熟悉的氣息，他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僵硬地轉過身。

「藍雨晨，武魂：藍銀草，先天魂力八級。」

這就有些尷尬了，只見李榮樺正在死死盯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說兩個字——「禍害！」

作為鄰居，戴銀和李榮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滿滿都是栽贓陷害，他們自然知道彼此的武魂是什麼。

李榮樺知道他的武魂是藍銀草，結果現在自己的徒弟就覺醒了這個武魂，接下來的孽緣可想而知。

兩個人就在這種謎之尷尬中堅持到了武魂儀式的結束。

當然，經過了戴銀和李榮樺兩個七環的私下交流，兩個特使非常明智地放棄了爭取這兩個孩子進入帝國或教會的初級學院。

當天傍晚，安撫好情緒亢奮的炎舞，戴銀又來到了鎮子南邊的小樹林，只不過這次，李榮樺早就在哪裡抽著煙等著他了。

戴銀剛剛露面，老人眼中就顯出了一種殺人拋屍的凶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戴銀有些尷尬地聳了聳肩，畢竟關係剛剛緩和，就發生了這種情況也是很詭異的。

按照道理，李榮樺沒有道理拒絕一個擁有同類武魂的魂師輔助教育自己的徒弟。

特別是兩個人還是鄰居，而且明面上的關係還不錯……

「別這麼盯著我，我也沒料到會有這回事。」

老人熄了自己的煙槍，長嘆了口氣。

「這個孩子還是要落入你這個禍害手中，唉！」

「給我適可而止，我會教兩個孩子最基本的魂力掌控，接下來的未來我不會輕易插手。」

對戴銀的保證，李榮樺露出來幾分驚異。

「你會這麼就放過這兩個孩子？」

「修鍊的路途是需要人自己決定的，一個孩子無論是不是聰明，都不會輕易對一個人言聽計從，我不喜歡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李榮樺默然。兩個人就這麼說服了彼此，立下約定，在接下來的時間由戴銀來進行兩個人有關魂力的初步訓練。

當然，兩者還是看彼此不爽，剛剛定下約定，就迫不及待地分頭離開。

回到店中，炎舞已經正在店門口，興奮地等待著他的回來。

「準備好了嗎？」

看著躍躍欲試的炎舞，戴銀下意識地放輕了自己的聲音。

得到了炎舞肯定的回答，他開始教她最基礎的冥想。

炎舞的天賦非常出色，緊緊過了一刻鐘，她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魂力在體內的經絡間開始遊走，天地能量受到吸引，被她緩緩吸收。

戴銀則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邊為她護法，一邊準備著自己明天的教案。想著今天兩人覺醒的武魂，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