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俊醫師巧入博弈,美遺孤幸得收留

第一章:俊醫師巧入博弈,美遺孤幸得收留

多寶城,是佔據大陸北方的天斗帝國下屬的一座北境小城。

這座城因為地處北境,氣候相當惡劣。

不過終究是有幾座小丘攔在北邊,多少避免了極北寒流的直接衝擊,不至於荒涼到寸草不生的地步。

再加上本地盛產的銅鐵礦石,雖然不是什麼寶地,也稱得上富足。

但是此時此刻,這座城中傳來了一陣陣「走水」的呼號,位於城中心那最華麗,佔地面積最大的府邸已是一片火海,頗為安靜,在一片熱鬧中格格不入。

周圍的居民在不停地潑水防止火勢的蔓延,但詭異的是,沒有任何人接近這片府邸,而潑水的人甚至在小心地控制著自己潑上去的水不要落入這座燃燒的府邸之中。

而府邸內,已是滿地的狼藉,各種男人,女人的屍體凌亂地堆積在了地上,無論相貌是否優美,衣著是否華麗。

裝點屋子的硬木在烈火的侵蝕下,發出一陣陣爆裂的噼啪聲,而滿地的屍體也在高溫的烘烤下不停地滲出著油脂。

但是在一片死寂沉沉中,一個身著灰藍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單手撐著一把用藍銀草編織而成的傘,一臉風輕雲淡地走在這片風雨飄搖的末日景象中。

而他的右手正抱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腰間也纏著幾根寬大的草葉,而絲絲血跡也在其中滲透出來。

烈火與濃煙構築的背景下,走出了一個打著傘的俊秀青年,這種滿是矛盾與衝突的畫面,卻顯露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

這個男子看了看周圍的火勢,計算了下時間,突然縱身躍起,催動魂力,無數細長的絲線顯現出來,接著根根絲線的牽引下,他在城市間的陰影中飛速穿行,身如鬼魅,轉瞬間就衝到了城牆邊上。

今夜這麼大的變故,城牆上的守衛們自然是醒了,只是他們看著城市中心燃起的烈火,沒有任何吃驚,眉目間還隱隱露出了心中大石墜地的輕鬆感。

雖然他們還在按照規定進行巡邏,可是心中的懈怠難免會在行動上露出些許疏漏。

而穿城而過的男子就抓住了交接時的一點點空隙,從容越過了城牆,沒有驚動任何人,擁有著數名魂王警戒的城牆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這個男子就是在人世間歷練許久的銀,為了方便,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戴銀。主要是因為自己和戴家之間接下的深刻因果。

出城后的戴銀沿著大路,一路向南,等走到看不見城牆后才停下來休息。

他輕輕催動魂力,無數的藍銀草迅速生長,編製成了一張藤桌,三把藤椅。

「閣下跟了一路,不出來聊聊嗎?」

他將懷中的女童輕輕放在一把藤椅上,轉身看向了多寶城的方向。

大道旁的一棵歪脖子樹后,緩緩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他的身上浮動著黃黃紫紫紫黑黑七個魂環,是一位魂環配置接近頂級的魂聖!

在北境這窮鄉僻壤,之前多寶城的城主也不過是堪堪達到這個境界。

這位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的魂聖猛然釋放了強大的威壓,想來試試這個有膽量前來攪局的年輕後輩的深淺。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巨大的威壓在靠近這個男人周身兩米的範圍內就如同流水遇見了頑石,悄然分開,繞過後又再度合攏。

戴銀沒有像一般魂師一樣放出氣息對抗威壓,而是將自己讓自己的氣息變得凝實,讓這位老者看不出深淺。

「不虧是馮家的武魂,影盾的隱匿能力就是強。」感受著這位魂聖如此強大的威壓竟然能悄無聲息地跟了自己這麼久,戴銀不禁在心中對他多了幾分重視。

這位被稱為馮九的魂聖拿不準對面的底牌,看了看他擺下的這個架勢,索性收斂了氣息,輕手扯過藤椅,坐在了戴銀的對面,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著這個不知深淺的年輕人。

眉目倒是清秀,兩米的個子絕對算得上出眾,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用自己武魂催生的產物編織的,看不出什麼信息。

兩個人彼此打量了幾分鐘,還是馮九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友,好本事,這個局都敢攪進來!」

馮九害怕這個年輕人是不知好歹的愣頭青,再加上不知深淺的實力,會讓他很難辦。

「閣下謬讚了,我只不過是順手施為。入局,我還沒有這個資格……」

戴銀一邊說著,一邊用他握成拳頭的右手支了一下歪斜的腦袋,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但馮九目光為之一凝,這個年輕人拳頭碰過的地方,臉皮上起了幾道褶皺,沒有隨著拳頭的離開立刻彈回,而是緩緩消散。

看著這一幕,他不禁在心中暗罵——

「哪來的陰猾崽子,真是滑溜!」

從一開始跟蹤到現在,他得到的信息就是這個攪局的年輕人身高兩米,武魂是某種草或者藤。除此之外,樣貌、聲音、氣息等一無所獲。

這個男人絕對是早有預謀,只要今天自己沒能留下他,下次再見面,哪怕他站在自己近前,自己都不可能認出來。

不過馮九也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麼愣頭青,要知道這次的爭奪已經極端酷烈了,要是再有一個不知天高地且實力不俗的人闖進來攪局,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閣下可是與那穆家有舊,冒險入局就是為了救這個女孩,留穆家一條血脈?」

面對馮九的試探,戴銀故作輕佻地反問。

「怎麼?怕尋仇。」

「當然不是,若這個女孩想尋仇,恐怕大半個天斗帝國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馮九面容一肅,言語間帶著幾分恫嚇。

看著老者板起來的臉色,戴銀起了幾分興趣,索性歪倒在了椅子上,指著自己帶出來的女孩。

「少嚇唬人了,四歲多的孩子,一沒長開身子,二沒覺醒武魂,就天斗那群有和沒有一樣的管事的,抓個偷糧食的耗子都得打半天稿子!抓人?呵呵————」

聽著戴銀不加掩飾的嘲諷,馮九一時竟然有些語塞。天斗的官僚是什麼鬼樣子,他自然是清楚的……

隨後戴銀換了個語音語調,流里流氣地接著說:

「至於我為什麼救她,哪有那麼多理由!說不定我就是看她看順眼了,想收個小女僕,你管得著嗎?」

緊接著他又直起身子,換了個莊重的聲音。

「過了今天晚上,咱誰也不礙著誰,她活著無非就是打了那個玉家旁門的臉,掀不起什麼風浪。說實話,那個小混蛋如果不姓玉,在這種局面中想又當又立,早就被摁死了。」

主辱臣死,馮家事實上是依附於玉家的,看著這個年輕人這麼說自己的主家,老者的臉色難看得發黑。

戴銀看到這反應,立刻補了一刀。

「不過也多虧了他留了她一條性命,不然我也沒辦法這麼輕鬆地把人帶出來。」

聽到這裡,馮九忍無可忍,起身拂袖而去。

看著老人離去的身影,戴銀無動於衷,這場博弈結束,是他贏了。

雖然戴銀擁有一定程度的不滅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實力超群。他現在能用於戰鬥的力量也就相當於人類的七環級別。

他是不想打起來的,雖然憑藉他豐富多變的手段,真要打起來,絕對能弄死這個馮九,但是這個順出來的女童估計就保不住了。

接著他又看了看這個老東西離去的方向,不禁感慨——老而不死是為賊!

這個馮九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別看他們之前坐在一起,像紳士一樣用了幾句口舌就成功解決了矛盾。

這種彬彬有禮只不過是一面裝點門面的鏡子,看著閃亮,卻極易破碎。

他們只要有一人漏了些許破綻,就會直接掀桌打起來。兩個人看著是在放鬆地閑聊,實際上身上都綳著力氣呢!

那個老不死的看上去像是坐在椅子上,其實是蹲著,方便他隨時發力。雙手雖然配合著言語揮舞,但手肘始終和桌面保持著距離。

這一切都證明了一點,只要找到一點可能,他隨時會翻臉動手,但是戴銀那滴水不漏的淡然讓他拿不準主意,畢竟真正說起來,那個女童的生死對整個計劃的重要性並不高。

而戴銀的時機抓的很准,他的攪局基本上變成了兩人間的對峙,一時間,雖然老者身後的勢力龐大,卻根本用不上。

沒有什麼複雜的布局,僅僅是抓住了時機,戴銀就成功完成了這次力量的臨時平衡。

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他並不確定那個老者有沒有看清自己的花把戲——這個桌子和椅子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上面覆蓋了些許劇毒,如果那個馮九那下坐實了,戴銀就會立刻動手,讓他死得透透的。

可馮九一直是虛坐備戰,他們扯了這麼久,戴銀愣是沒找到機會給近在咫尺馮九下毒。

「看樣子接下來要多考慮一下投毒的方式。」

戴銀一邊想,一邊將女孩抱在懷裡,繞了個大大的彎,布下迷魂陣防止魂師追蹤,便再度出發,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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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之藍銀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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