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只問一遍

北極圈，是冰冷而又美麗的地球兩極之一，神秘，又危險。北極圈內的北西伯利亞地區，廣袤無垠，人跡罕至。

幾千公里之外的冰山，矗立於海面上，如果不是處在包圍之中，來訪者必然會泛舟海上，領略極圈風光。

在雪地上拚命逃竄的人，不想回頭看上一眼，後面追捕它的人似乎比它更快，也比它更強。

遠處平坦的雪地里似乎有什麼能讓它逃出生天的東西，但以肉眼看，空無一物。

快了，再快一點，就可以離開這裏，逃回去，向上面彙報，這裏的情況。

不過，它的感覺很准，後面的追兵確實比它強，也比它人多。

「嘭！」

從被擊中到逃亡者摔進雪裏，兩次碰撞的聲音似乎在時間上重疊了。

「跑得挺快啊。」

「一般的間諜還做不到你這種程度，你很不錯。」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應該是從九頭蛇的秘密檔案里吧。」巴恩斯一腳牢牢踩着逃亡者的胸膛，讓它動彈不得。

「九頭蛇雖然沒有以往那麼強盛了，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隨便偷情報的。所以，你，亦或是你背後的組織，能耐不小。」

「在極圈內，普通人穿的像你這樣，不到半小時就會感冒，但你不一樣，距離我們發現你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算上隱藏潛伏的時間，這麼久你連個噴嚏都沒打，身體不錯啊強化人。」巴恩斯說話的功夫，死侍、艾克斯和白皇后已經陸續趕到。

「所以，接下來我只問一遍：這位強化人，你是哪個國家或組織的探子？來這裏窺探我們，是什麼目的？」

「基於北冥的組織規定，我不會對你刑訊逼供，我也很久沒有對人用過刑了。所以，不要逼我違規。」

「配合點兒，可以嗎？」

巴恩斯正打算繼續審它，耳麥里鹿鳴的聲音傳來：

「巴恩斯，你那邊怎麼樣了？那人什麼來頭？」

巴恩斯有些無奈：「給我點兒時間。」

鹿鳴和羅根到了那片平地上。很普通的平地，沒有藏匿的可能，附近也沒有可見的逃脫工具，至少肉眼和紅外設備沒有反應。

「奇怪，挺奇怪的。羅根，你怎麼看？」

「這裏有蹊蹺，附近必然有能讓他安全離開的東西或者方法，不然沒法解釋，他為什麼拚命往這兒跑。」

羅根從懷裏掏出來一根雪茄，放在嘴裏準備抽。這幾年卡拉對他管的是越來越嚴了，基地里根本找不到地方抽煙，偷着抽都不行。唉，已婚男人的痛。

在風雪裏，打火機連打了好幾次，還是打不着火。羅根無奈，只能惱怒著放進大衣夾克里。

「肉眼不可見，紅外設備也沒有反應……不應該啊。」鹿鳴開始在周圍踱步。

沒走幾步，腳下像是碰到了什麼，鹿鳴差點兒摔倒，又撞上「空無一物」的空氣。

「嗯？」從碰到位置開始，鹿鳴一點一點地摸索試探。不多時，一個大概的雛形隨着探索的結束出現在鹿鳴腦海里。

肉眼不可見，紅外探測不到，那麼……

「羅根，讓他們找些深色顏料來。」

很快，幾大桶深黑色顏料被威爾遜幾人搬過來了。

在北冥里，一開始威爾遜只是兼職戰鬥人員和專職駕駛人員。但經過這幾年的戰鬥和交通運輸準備工作，他已經隱隱有了分管北冥交通運輸的勢頭。其他成員也都非常認同他在這方面的成績，畢竟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威爾遜將已經凍成冰塊的顏料從桶里摳出來，交給鹿鳴。

數個籃球大的顏料塊兒放置在「半空中」，看着有些詭異。

「你們往後站。」

眾人站在「空地」的背風面，鹿鳴食指指尖在拇指指腹輕輕一劃。

「嗤！」

指尖一簇金焰燃起，順着風向飄向一堆顏料。

高溫作用下，顏料冰塊兒開始融化，逐漸包裹住平地上的整塊兒空白區域。

空無一物的雪地上，逐漸出現了一個逃生工具的大概樣貌。

這東西大概兩輛越野車大小，形狀有些怪異，像是二十一世紀初的拉力賽車卻又沒有輪子，整體構造呈現流線型，尾部有一個發動機噴射口，但北冥在場成員並沒有找到進入駕駛艙的位置。

鹿鳴有些咂舌，這玩意兒是哪國哪組織的東西，他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這上面的科技已經遙遙領先絕大多數國家了。

「這東西看着夠牛逼的呀。是人類能造出來的嗎？」羅根感嘆了一句。

等等，是地球人能造出來的？鹿鳴一瞬間好像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艾瑪，你現在查一下這傢伙的大腦，這次的事可能不只是間諜入侵這麼簡單。」

艾瑪的探查很快有了結果，她將看到的東西傳輸給了鹿鳴。（為什麼一開始艾瑪沒有探查這外星人的大腦呢？因為北冥成員並不能在任何事上，都完全依賴於精神系超凡者，如果形成依賴，沒了可以心靈感應的人，大家都得抓瞎。）

鹿鳴大概掃了一眼，好傢夥，攤上事兒了：這傢伙是個克里星人（後面簡稱克里人），這次來地球是為了侵佔地球之前竊取消息。像他這樣的小間諜，克里人最起碼派了幾十甚至上百號人。

但是，關於克里人入侵的總體計劃，他並不知曉。也正常，這種小兵，能知道這種戰略級別的作戰計劃就怪了。

「巴恩斯，問問它，這玩意兒怎麼開？」

巴恩斯問是問了，但對方一臉懵逼，好像是聽不懂，巴恩斯用漢語又問了一遍，還是聽不懂。切換了好幾種語言，對方都是語言不通的樣子。

真是語言不通嗎？呵，裝的。

「算了，語言不通，剁了餵魚吧。」巴恩斯丟下一句話走到一邊，等著死侍動手。

韋德背後的碳鈉鋼刀已經抽出來快架到它脖子上了，這傢伙終於急了。

「不！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按……按照日內瓦公約，你們不能殺我，要給予我俘虜應該享有的待遇。」

「呵呵，俘虜？這位外星人間諜，我糾正你一點：首先，我方與你方種族不存在戰爭對立狀態，也不存在外交關係，最重要的一點是，日內瓦公約是對人類實行的。」

「其次，像你這種，我們人類通常稱其為間諜行為。說真的，我現在一刀把你剁了不會有任何人說什麼。你的母星只會當你是意外失蹤，但更準確的還是執行任務失敗死亡。」

「嗐，跟一個外星死人說這麼多幹嘛？」

「行了，拖下去，找個安靜的、幾百年都不會被找到的地方，埋了。」

死侍作勢就要拖走它，眼看着要被埋進雪裏凍嘎了，本來就什麼骨氣的克里人終於招了。

「我說，別殺我，我都說。」

「行了，問清楚這玩意兒怎麼開就行，其他的帶回去審。」

威爾遜從基地開過來的大型拖車暫時用不上了。經過簡單的操作教學，威爾遜坐進駕駛艙準備開始。

剛啟動，伴隨着刺耳的警報聲：「警報！警報！非本機駕駛員，儘快離開！」

一條訊息從這裏傳回了克里母星，眾人面無表情地看着它（間諜），間諜看眾人目光不善，急道：

「這不是我做的，飛行器本身就帶有這個功能！真不是我啊。」間諜的聲音帶着哭腔。

羅根伸出的鋼爪並沒有收回去，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它的說辭，白皇后已經準備再次審訊它了。

劍拔弩張之際，飛船的屏幕亮了。

「地星人，我是克里星的最高指控者，羅南。」

「我族將對你方行星主流種族宣戰，但若你方種族決定投降，並主動向我方公開你方行星資源，我方可酌情考慮是否發動戰爭。」

哼！好大的口氣！

鹿鳴眯起眼睛，雙眼閃爍著名為危險的光芒。

「意思是，我方還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沒錯，你方可以快速決斷，不要浪費時間。」呵，就差把高傲寫在臉上了。

「你們要發送戰爭是吧？」

「好，我代表我方政府，接受你方的宣戰。」

「我方選擇開戰，並且奉陪到底！」

「我也告訴你，地球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艘飛行器的定位器在哪？」

「在……在這兒。」

「嘭！」

鹿鳴關閉了通訊，帶着間諜和飛行器回到了基地。

剛進入基地，鹿鳴就下達了各部門的最新任務：

「霍華德先生，準備設立克里星飛行器研究項目，你任組長，我要知道這東西的一切有用信息。」

「巴恩斯，這個間諜我教給你，關於克里星的軍隊、人文、還有之前沒來得及審的，都給我一五一十的從它嘴裏撬出來。」

「羅根，聯繫查爾斯，外星人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情，我需要儘快和他談談。」

「另外，通知所有人，從現在起，進入戰時狀態。保障自身安全的同時，全力追查目前地球上關於克里星的一切可查詢信息。」

克里星人已經派來了間諜，這和原劇情可一點都不一樣。鹿鳴有些苦惱地捏捏鼻樑，按照漫威的時間線，既然克里人出現了，那麼在現在（95年），驚奇隊長應該也快回到地球了。

回過神來，發現巴恩斯還沒走，像是有話要說。

「打確實應該打，但是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們（克里人）的力量要比我們強很多，最起碼科技力量是我們短時間趕不上的。所以我想問你具體的想法。」

「我說了我方選擇開戰，但可沒說這個我方是誰。可以是美利堅，也可以是歐洲那幫人。死道友不死貧道，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盲目開戰，而是趁戰前這段時間獲取足夠多的克里人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好，我知道了。」巴恩斯快步走向了審訊室。

時隔一年多，鹿鳴又回到了查爾斯的辦公室，只不過這次是鹿鳴主動找他的。

校長辦公室的門開了，查爾斯帶着琴過來了。待查爾斯進入辦公室后，琴關上了門。

「情況你應該已經了解了。」鹿鳴說道。

「嗯，我知道，克里星人已經開始秘密潛入地球了。」

「如果是以往，我會選擇儘快通知白宮和議會，等待他們裁定。但自從琴的事之後，我想了很多。」

「現在我需要聽一聽你的想法。」查爾斯把問題拋給鹿鳴。

「我有一個不是那麼安分的點子，還記得當初白宮是怎麼下定決定剷除沃克的嗎？」

「你是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類似的事再來一次，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這次的問題雖然沒有沃克那次的嚴重，但克里人派到地球的是間諜。間諜都來了，把軍（手動分割）事機密傳回克里星需要多久？克里星軍隊來地球又要多久？」

「這些我們都不清楚，所以最保險的做法，是趁現在情況還不算太糟，把這些間諜全部留在地球，從生物層面上封鎖消息。」

「可，位置選在哪？位置要選好，不能傷及無辜。」

「那就幫白宮和國會的老爺們解決一些未來的煩惱吧。馬利蘭特州那個實驗室，據我所知，已經出過幾次意外了。」

「按照白宮的意思，能掌握在手裏的才是最好的。如果那裏失控，還正好和克里星人有關，一道命令對白宮可是簡單得很。」

「如果咬人的狗反過來咬自己了，在其沒有成勢之前，一棒子打死是最好的做法。」

「一箭雙鵰，最好。」

查爾斯拋過來兩句話：「玩戰術的人心都臟。」

「心黑果然還得是你啊。」

「不過，我支持你的建議，馬利蘭特州的有些人，做的太過分，已經突破了人類的底線。」

「把克里人間諜引過去，圍而殲之，不管他們拿到了什麼情報，都不能帶出地球。」

又是一年新的風景，又是一次白宮預約，查爾斯又需要進宮面聖了。

時隔一年，總統身邊專門負責和查爾斯聯繫的秘書對查爾斯的態度是越來越好了。

畢竟，誰不想要一個會主動給領導貢獻業績的下屬呢。只要查爾斯幹得好，總統高興了，那他這個秘書也能有不少好處。

總統先生是在晚宴的時候，知道得知又有外星人不講武德入侵地球的。

總統：……

47歲的白宮最高領導人，舉紅酒杯的手當時就頓住了。反應了3秒左右，才恢復了談笑風生的樣子。總統加速了晚宴進程，觥籌交錯的氛圍很快就結束了。

等著將辦公室的門徹底關好，總統目視屋子裏的一眾智囊和聯繫查爾斯的秘書，開口道：

「吉爾伯特，把情況詳細說一下。」

「今天早些時候，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校長，查爾斯·澤維爾告知我，發現美利堅境內有未經許可的非地球原住民活動跡象。」

「據查爾斯了解，那些未經許可的外星人目前正在收集關於地球的信息，包括了軍（手動分割）事、文化、地質資源等諸多方面，可能已經有部分信息被傳回他們母星了。」

「澤維爾先生的建議是，成立調查研究小組，待調查清楚后，儘快行動，以免產生不可承擔的後果。」

「這個查爾斯·澤維爾提供的情報可靠嗎？如果是他憑空捏造的信息，會浪費我們的資源！」一名智囊質問。

「94年，以外星暴力分子沃克為首的殖民團伙，在美利堅境內製造了多次恐怖襲擊。而查爾斯·澤維爾先生曾向我們提供了可靠的情報。」吉爾伯特說道。

「好了，現在不要在查爾斯·澤維爾是否提供假情報上浪費口舌了。中情局已經驗證過查爾斯的情報了，查爾斯以往的做法，讓我選擇相信他。」總統說道。

「現在我需要確定針對這些外星人的具體措施。」

辦公室里再次開始了討論和爭執，澤維爾莊園午夜的鐘聲敲響時，白宮的大概方案確定了。智囊團離開之後，總統問出了今晚最關鍵的問題：「部隊通知到位了嗎？」

「卡提斯將軍已經派遣特戰隊出發了，預計明晚在馬利蘭特州集結完畢。」吉爾伯特說道。

「呼……」總統終於放鬆了些。

在查爾斯的奏摺呈到白宮之前，鹿鳴把他掌握關於的克里人最詳細的情報匯總起來，匿名發送給了華夏外交部。情報發送過去后沒多久，北冥總部就收到了華夏的回信。信的內容是表示感謝並表達了善意。但……

鹿鳴：？？？怎麼感覺有點兒社死？本來不想暴露身份的，結果人家直接破譯了他的加密並且把感謝發過來了。

在鹿鳴社死期間，美利堅空軍卡提斯將軍派遣的特戰部隊，開始對被吸引到弗雷爾實驗室的克裏間諜展開軍（手動分割）事行動。

從兩天後凌晨的第一聲槍響開始，美利堅境內的克里人數進入倒計時：克里人嘎（1/n）---克里人嘎（n/n）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時，馬利蘭特州居民在被窩裏也感覺到了明顯的高溫。當時，一發雲爆彈在弗雷爾實驗室爆炸，一朵蘑菇雲在原地升起。

萬里之外，查爾斯和鹿鳴都鬆了一口氣。

……

破曉時分，卡羅爾·丹弗斯離開被砸塌的音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