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為所用，不為所有

「一頁什麼？！」

『一頁……，只有類似書籍這樣的東西，其中的每一頁紙張，才會被稱之為一頁。』

王維心中猛地一動。

好似然吉即將說的事，對他來說冥冥中很重要！

這次換然吉眨眨眼，他有點疑惑，怎麼『大衛』突然變得如此急切，神情也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詫異的同時，他卻沒想多問，而是直接道：

「那是一頁沒有記錄任何文字的，

一頁……不知什麼材質的，紙？

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紙，

畢竟，我老師悉達後來說起的時候，說那一頁不知什麼東西構成的東西，

非金精，非石頭，非木頭，非琉璃，也非水晶，

非老師悉達見過的任何一樣東西，可就是這麼一頁東西，

被年幼的畢加撿到后，應該是過不久，

也有可能是很久。

因為等，畢加一件出現『胡思幻想』詭異的將他自己代入故事主人公的時候，

完全沒有人知道，畢加竟然有意無意間，隨身帶着一頁，不知何物的一樣東西。

直到很久之後的後來，也就是畢加離開，佔據畢加身體完成『意識烙印』任務的瘋帽子弗萊迪也清醒，老師悉達瞬間踏入聖者之境。

那時，老師都沒注意到，畢加的遺軀上，還貼著一頁東西。

等遺軀被收斂時，老師悉達這次用他獨特的『攝人心魄』之眼，

看到這樣『一頁東西』。

於此，老師也同樣瞬間知道前後一切，原來……」

「原來什麼？難道說，畢加年幼變成『胡思幻想』的模樣，實際上並非偶發事件，

實際上，有這樣一頁東西，

作為背後的誘因？！」王維接道。

「是的，老師悉達這才明白，弟弟畢加變成親友接近不得，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模樣，實際另有原因。

原因就是這樣一頁東西。」

「接着，老師撿起那頁東西，卻罕見的，

他僅僅知道，是眼前這頁東西把畢加變得奇怪起來，

其他任何一切的信息。

憑他初步邁入聖者門檻，竟然什麼都發現不了。

這，其實一點都不正常。

因為前面說過，

老師悉達踏入聖者境界，瞥見那無邊無際的『智慧大海』，

在他『慧眼』之中，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完全獨立的存在了，

一個事物的存在，必然依託另一件事物，

沒有什麼是例外的。

可是眼前，

就有一個例外！

老師畢加竟然真的，看不出一頁，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東西，前後究竟，是從何而來，去往哪去，

也同樣看不出，這『一頁東西』依託着什麼存在。

甚至，

越是注視，在他慧眼的視界中，『一頁東西』越是看不真切，

看着越是模糊。

到最後，在他特殊的視界中，那一頁東西，整個都已經不存在了！」

「啊？」王維訝異。

有這樣奇怪的東西？

——『難怪難怪，

難怪聖者悉達，在邁入門檻之後，並未有察覺到，畢加身上，還貼著一樣什麼東西。』

他如此想到，接着又問：

「所以說，然吉師兄，

後來，聖者悉達轉手就把這一頁奇怪的東西，當作交換物，

贈給了瘋帽子弗萊迪，

以此，來換取瘋帽子弗萊迪，成為最高峰與聖城畢加的連接通道？

那麼，現在……

那一頁東西，還在瘋帽子弗萊迪手中？是嗎？

就這麼簡單的捨棄？

連我都看的出來，這一頁東西，雖然來歷不明，也不知道什麼材質，

但肯定的，不是一般物體！

再者說，這一頁東西，還是畢加的遺留物，

聖者悉達，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給了瘋帽子弗萊迪了嗎？」

王維連番詢問。

「是這樣沒錯。

而且，師弟，我發現你好像對這一頁東西，莫名的上心注意？

是怎麼了嗎？難道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不過，后一個問題，我倒是能夠代替老師悉達回答你。

首先，雖然那東西是好東西，也是畢加的遺物沒錯。

但是，在聖者的視界當中，畢加已經離開……

已經，離開。

你懂嗎？真正的畢加已經不再這個世界，已經這個世界周圍的地方了。

遺留的一切物體，在我們眼中，似乎還帶着畢加，不，是親人的氣息一樣。

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離開就是離開。真的已經離開的，留下的東西中所帶的，也不過是，對真的親人一些寄託與寄思而已。

但，老師悉達銘記親人，並不需要一頁東西來寄託。

老師並不依賴如此的東西，會代替什麼。」

「然後第二個原因，老師悉達當然也知道，那一頁東西的不凡，

但老師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並且，在這一條道路上，也達成『成就者』的成就。

——就是那一瞥之間，無比磅礴的智慧大海。

此後老師一生的時間，都將用他瞥見智慧大海時，附帶的『潛水船』不停的探索那不知有，或者沒有，

異常難以揣測，究竟有沒有海底的大海。

僅僅是如此，或許，老師悉達付出的一生，都不太夠。

……

更不用說再獲得一樣，其他什麼東西再牽扯注意力與精力了。

我這樣說，你可明白了？

大衛？」

「原來是這樣。」聽罷這番話，王維陡然的，獲得一股清涼放鬆感。

好像，那一頁無形中，牽動他心扉的，不知什麼材質的東西，

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那樣重要了。

「所以，給予瘋帽子福來，或不給，

其實對老師悉達來說，都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

難道捏在自己手裏的，牢牢把握的東西，

才能算作擁有嗎？

老師曾說過，在他的視界中，

一切，為他所用，卻，並不為他所有……

——聖者，就是如此的胸懷。」

王維點點頭，表示漲到見識。

然吉欣慰笑笑，緊接着說：「老師悉達就此，將其弟弟畢加唯一一件算作遺物的東西，贈予給瘋帽子弗萊迪。

而瘋帽子弗萊迪接過後，當然也同樣清楚，這樣『一頁』改變一個普通小男孩，變作極為不普通，甚至還能在虛幻世界中，打敗擁有無上權柄的他的東西，

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的簡單。

可是其中有着什麼秘密，瘋帽子弗萊迪卻也並不清楚，得等他慢慢探索。

於是，他問老師悉達，說：

『那麼這樣一頁奇怪的東西，叫什麼名字？』」

「老師悉達回到說，『我也不知道叫什麼，不過，如果一定要叫個名字的話……

我因弟弟畢加，而正式趨入無邊廣闊的智慧大海』

就暫時命名這一頁不凡的東西，

為……

驚鯢吧。』」

「等……等等等等！」王維瞠目結舌。

「然吉師兄，你說什麼？

那一頁，東西，

叫做驚鯢！！？？？」

「沒錯，是這樣一個，同樣也很奇怪的名稱。」

王維徹底沉默，說不出話來。

驚鯢，

驚鯢，

是驚鯢啊！

原來是驚鯢啊！

不對，怎麼會是，驚鯢呢？

對的對的，也有可能就是驚鯢！

——王維在思維心裏，不斷翻來覆去的重現驚鯢這幾個字。

驚鯢他豈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呢。

他開還記得清楚，當時詭異水晶生命，紫羅蘭手中，那一本更加詭異不凡的書籍。

在紫羅蘭面對一個巫師學徒『夏洛特』，

一個機械人偶時，為了一錘定音，紫羅蘭將她手中那本詭異的書籍，頓時化作黃金色。

然後書籍便真如一道海中游魚一般，扭曲著書脊般的尾巴，

也不見什麼『催化』用的口訣、訣竅什麼類的發動指令。

那黃金色一般的游魚，頃刻間便化作一頭，巨大的驚鯢，出現在天空中。

當時，

星空幕布一般的遮蔽之下，巨大的驚鯢，以下吞上，直接一口將整個星空一口吞下。

彼時彼刻，王維才發現，原來一直在天空之上籠罩的，如同幕布一般的星空，

其實是一個洋娃娃外表，有着密密麻麻絞動一起詭秘小齒輪的，

人偶！

驚鯢，驚鯢……』

王維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

他的心中，在此刻，久久不能平靜。

蓋因，這一頁，據然吉口中所說，非金非石非琉璃非水晶非木頭的，不知名材質東西，

名叫驚鯢，並同時讓他不得不聯想到紫羅蘭一直不離身的，那一本詭異神秘的，『多功能』書籍。

一波一波的漣漪，自他腦海中而起。

不斷的推測，不斷的估量。

最後，所有的指針結果，都指向紫羅蘭。

但是指針相反方向的尾針，卻指向……大衛……

是的，大衛。

王維此時所佔據身體的名字，現在這個世界——夾縫世界，『記憶間隙』的絕對第一視角。

一切記憶的開始，一切本虛幻記憶碎片的起源，

——大衛。

到底，是否，紫羅蘭手中的那一本，被巫師學徒『夏洛特』稱之為『巫師器具』的書籍，

是最後大衛發現的？

如果是這具，自己寄存意志的身體原主人發現的，那麼，

是否一切詭異書籍的源頭，就是此刻，從然吉口中所得到的『一頁東西』的訊息。

——最初被聖者悉達，其弟弟畢加所撿到的，這一頁，

連擁有獨特視角的聖者悉達，都無法看見其來歷與依託去處的東西？！

一連串的疑問，在王維的心中還未平息，便又復起。

但無疑。

他知道，自己手中，已經隱隱出現一個指向針表。

一頭是已經，即成結果，被紫羅蘭暫時掌控的，詭秘書籍。

另一頭，是大衛，以及此刻在瘋帽子弗萊迪手中，那一頁名為驚鯢的莫名東西……

「大衛，賢侄師弟？」

「嗯！怎麼了師兄？有事您說。」

王維看着手伸到自己眼前不住晃動的然吉，恍道。

「你才怎麼了吧，師弟，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不然我叫你半天，你都不曾答應我一下，

如此入神，師弟到底想什麼呢……莫非，你已經……」

「啊這這這，沒有莫非沒有莫非」王維連連否認。

「莫非你還受到『畢加』胡思幻想的影響？嗯，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你是聽到那『一頁』才驀地恍惚起來，

而『一頁』其實就是畢加變成，莫可名狀狀態的源頭。

或許……，連我老師悉達，也不曾注意到，

贈予給瘋帽子弗萊迪的那一頁東西，還有着其他，更細微，更不易察覺的詭異作用？」

然吉一副思考模樣。

但王維知道，自己僅僅只是突然聽到驚鯢的名字，不住的聯想到紫羅蘭那裏，

並由此產生的，一系列思心索，糾結心理而已。

「詭異作用，這個這個，我倒是，沒什麼太大興趣了解。

相比之下，然吉師兄，

你說一下，我之前，那個……第一個問題吧！

第一個問題，聖者悉達，在深入智慧冥想，借用你說的比喻，用『潛水船』不斷探索一片汪洋深邃的大海九個月後，

聖者悉達，是怎樣獲得甚深的智慧之道，

又是怎樣在冥想中，出現他的老師，

並且，聖者的老師，又是對悉達，有着怎樣『宏大的肯定』？

師弟我十分好奇，還請師兄解惑！！」

王維一口氣，連珠炮似的發問，趕忙轉移跳過剛那個話題。

——還是不宜多說，萬一出現像，念叨畢加名字，就被傳染胡思幻想，亦或是漸漸代入故事主人公這樣的事，

那真是，說不準。

真碰巧撞到如此的詭異，就算知道那一頁東西叫『驚鯢』不也於事無補？！

……

「嗯，宏大的肯定，說起這個，我可是，

特別鐘意！」然吉眼眸放光如此神態道。

「老師悉達，打動瘋帽子弗萊迪作為連接最高峰和聖城畢加的通道后，

他便是第一人從其『帽子食道』進入聖城畢加之人。

綿延成片的綠色植被，隱沒在斷壁殘垣中，

扯開一座座門簾一樣的藤蔓，跨過碩大倒塌在地的石碑，

趟過紅藍白綠墨黑，各種顏色的寶石河，

重重踏上散發着璀璨顏色的高台，

接着是累累的碩大，不知名生物的白骨，野蠻血腥，莊嚴肅穆，

宏偉雄壯的走廊長窟中，彷彿置身於能夠視之可見的時間長河，

最後，

在一處巨大的，曲線優美，流水般的線條，簡直就像死去的活物一般，高壯的樹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