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老大，節哀
河北西路，位於太行山東麓，古黃河北側，是守衛東京汴梁的重要屏障。自北向南，下轄中山（今定州）、真定（今正定）、信德（今趙縣）、慶源（今邢台）四府，駐紮有天威、北平、安肅、永寧、廣信、順安六軍，計五萬人。
十二月十三日，金軍攻打中山府。
宋將詹度在中山府外頑強抗金，將蒲察、繩果殺死。
十二月十五日，金軍繞過中山，向南推進，攻打真定府。
宋將李邈守真定府，兵不滿兩千，糧不足十一萬石，城雖被圍數日不破。
十二月二十日，金軍繞過真定，繼續向南，慶源、信德二府被攻破，逼近黃河。
黃河北岸，宋將梁方平問詢倉皇逃走，兩萬守軍被金兵不費吹灰之力俘虜。
黃河南岸，宋將何灌部防守的兩萬大軍見金軍攻來，採取的唯一措施就是將橋上的繩子燒斷，來延緩金軍的過黃河的速度。
十二月二十三日，金軍用了三天的時間，用小船將大軍渡過黃河，計劃直撲宋都開封。
大雪連降七日，金軍原地休整，在城中燒殺搶奪，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士氣大震。
正月初一，迎新春。
完顏宗望正和手下在城主府中飲酒作樂，渾身赤裸的遼國前公主耶律骨欲被完顏宗望摟在懷中上下其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耶律骨欲雙目無神，任其擺布，好似一個提線木偶。
「大元帥，小的們可求您啦，下手的時候一定輕點，可別又給弄死了。遼國最美的公主啊，屬下們可都眼巴巴的等著呢。」
「哈哈哈哈！」
「這幾日，你們也沒少禍害宋人女子，怎的還是如此饑渴？」
「大元帥，這怎能一樣？那啥不僅僅看女子的容貌身材，身份地位名聲更是令人愉悅的毒藥，想到這些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才女佳人，公主貴妃在咱身下婉轉承歡，那啥都快意了幾分……」
那金國男子一把扯過身旁戰戰兢兢的女子，大力一腳就將人踹到了角落裡：「這種地方也就只有小小的通判之女，一點不刺激啊，我得那啥好久才有點感覺……」
「粗魯，野蠻，這幾天你都已經那啥死好幾個了，你下面的人不也是眼睜睜的等著你玩膩呢，你還有臉求大元帥……」
「哈哈哈哈！」那金國男子猛灌了一口酒：「那是他們沒本事，我可是跟他們說了，只要一百個宋人的腦袋就可以從我這領走一個水靈女子，多簡單啊，一群慫貨竟然說殺的厭倦了……」
「老大啥樣，下面的人就啥樣唄，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有人出言調笑：「100個太少了，就這些兩腳羊，還不是隨便殺……」
「那金國男子，面目猙獰：「放屁，就你也配說老子慫，你出來，咱倆教練。」
「練練就練練，老子怕你？」
周圍人紛紛起鬨：「來一場，來一場……」
「大過年的，都別吵啦，不就是一個前遼國公主么，等打下了汴梁，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到時候，你們要是還惦記著耶律骨欲，我就讓你們樂呵幾天，不過都收著點，別給玩壞了……」
「哈哈哈哈！」
「大元帥威武！」
正熱鬧著，屋外忽然有人來報，說汴梁城那邊有暗樁傳遞消息來了。
「讓她們都出去！」
「大元帥，這個女子已經沒救了。」
「拖下去吧！」完顏宗望恨恨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軍營里有六萬多男人，
你收斂著點，還有很多弟兄們沒開過葷。」
一個宋人快步走進屋內，然後從內襯裡掏出一個金屬盒子，遞給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從隨身攜帶的布兜裡面找出一把小鑰匙，插入金屬盒子中。
「咔吧！」
完顏宗望打開金屬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封密信，只一眼就臉色蒼白。
金屬盒順著完顏宗望的手，滑輪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怎麼敢，他怎麼敢？」
「趙桓，我和你勢不兩立……」
「王宗濋、牛皋、梁辰，我一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以尉我三弟在天之靈……」
「來人，傳令下去：即刻發兵，攻打大宋，為我三弟報仇。」
「大元帥，怎麼了？」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宋國竟然背信棄義，派人圍殺我三弟。三弟為了不暴露直通汴梁城內的地下通道，英勇犧牲了。」
「大元帥，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中山和真定那還在死扛，咱們大軍直接南下，恐有後顧之憂啊。」
那金國男子接過密信，不由瞪大了雙眼：「斬首金國使者217人，築京觀以警告敵軍。」
「干他娘的。」
「大宋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大元帥，節哀。」
「講屁話沒有用，讓別人也節哀。」
「殺！殺！殺！」
很快，完顏宗望就帶著手下的大將們領兵出征了，沒有人留意到倒在地上的女子，胸口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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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瞬間人去樓空，只留下滿目瘡痍。
白三娘的意識在消失。
她大約真的要死了。
面對死亡，她並沒有多少害怕，與其繼續承受金兵殘忍的折磨，死，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迷迷糊糊之間，白三娘忽然感覺凍僵的身體上傳來絲絲暖意，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岳大哥兒，看來咱們來晚了一步，讓完顏宗望那小子給跑了。」
「在城裡是刺殺的最好時機，現在他們一路行軍在軍營里休息，咱們再沒有下手的機會。」
「大哥，以你的武藝，萬軍叢中取敵方上將首級，那還不是探囊取物，反掌觀紋，何必整的如此麻煩……」
「那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真到了關鍵時刻，我去換了他。」
「先找機會，除了刺殺完顏宗望，咱們還要收攏潰逃的民兵和廂軍，團結他們共同抗金。」
「就咱們幾個人，怎麼可能對付金兵六萬人，還是要壯大抗金隊伍。」
「哥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嗯，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