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證
葉擎能明白他們的心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唄，於是耐心看着，一邊看一邊琢磨這個嚴凱到底是個什麼人，家裏是三百平的大平層，豪華寬敞，設備齊全，可他卻喜歡在這個狹窄的逃生通道里做運動，要說尋求刺激，這裏空蕩蕩的連個凳子都沒有，實在想不通。
「被嚴凱帶回來的這些人，你們都認識嗎？有沒有住在這裏的業主，或者經常來的？」
保安隊長搖搖頭，「沒有，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不過，這些人也不是很難找，嚴先生喜歡健身，這些多半都是他在健身房認識的朋友，葉隊長你看看他們的身材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的身材。」
葉擎注意到了這一點，這些人，無論男女，都有八塊腹肌，三七開，九頭身，且不說這幫人長的如何，至少身材都是一流的。
又是健身房……
葉擎讓保安隊長把監控整合好了送到南區分局，自己則離開監控室想到鄰居家問問情況，不管怎麼樣，大家同住在一層或者上下樓層，不可能一點兒不了解。
結果剛出門，就看見珠珠站在走廊里，葉擎無語，「你怎麼還在這裏？不是讓你回去嗎？」
珠珠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幹嘛要回去，我要跟你一組查案。」
葉擎哼了一聲，沒搭理她直接上了電梯，珠珠緊跟着追了過去，二人來到頂層，這裏一梯兩戶，對面這家也許是剛起，出門扔垃圾看見自己鄰居家出了事，顯得十分慌張。
「您好，方便聊聊嗎？」
鄰居愣了愣，方才點點頭，「好。」
鄰居家也是一個三百平的大平層，不過裝修風格完全不同，但有一點引起了葉擎的注意，「您家的裝修古色古香，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到皇宮裏來了。」
鄰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這人就喜歡研究歷史，所以買了這個房子之後就按照明清宮苑裡樣子給自己裝了一個微縮版的，你看這些傢具都是我自己畫圖紙之後找人定做的，還有那邊的窗戶，也是我自己加了一層框架做出來的，從外面看跟其他住戶沒什麼區別，走進來就別有洞天了。」
珠珠嘖嘖稱讚，好奇的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葉擎問道：「劉先生，您對您的對門鄰居嚴先生有了解嗎？」
劉鑫華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儘管轉瞬即逝，但葉擎還是看的真真的。
「不了解，我們這棟大廈的人基本上都很忙，大家平時早出晚歸，也就是上下班時間能在樓下遇見一兩次，畢竟同乘一部電梯，總不能一句話也不說的。」
對此，葉擎表示理解，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嚴先生被人殺了。」
劉鑫華聞言十分吃驚，珠珠此時忽然開口，「劉先生，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你經常在家嗎？」
劉鑫華道：「哦，我是做美術指導的，有工作的時候我就跟組，沒工作就在家裏搞創作。」
葉擎點點頭，「嗯，今天打擾您了，珠珠，走了。」
珠珠站起來去開門，二人離開劉鑫華的家，再次回到案發現場，此時，屍體已經被帶走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珠珠看着看着地上的血跡，幾次想吐都忍了下來，葉擎看她那樣兒覺得小姑娘怪可憐的，「想吐就吐，忍着多難受啊，早說不讓你參與，你非要來。」
「你在這裏，我為什麼要走。」說完又對着案發現場的血跡略有所思，「葉子，這血跡有問題。」
葉擎點點頭，「看出來了，
那你先說說看。」
珠珠剛要張嘴，實在沒忍住，跑去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葉擎抽了幾張濕巾遞過去，又讓南區分局的同事去樓下買了幾瓶冰紅茶上來，等到珠珠吐完了出來，冰紅茶漱口，果然舒服多了。
「謝謝你葉子，還是你對我好。」
葉擎沒回應她，反而是站在茶几上看着地板上的血跡，珠珠此時走過來，「一個人的血量是4K，這裏差不多有3K，如果兇手是一次性放血，血液流速會集中在一個方向，然後緩慢的推進，畢竟血液黏度高於水。」
「但是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明顯都是重疊的痕迹，也就是說，這裏有一大片血跡，後來又有一片新的血跡覆蓋，血跡在空氣中的乾涸時間不同，留在地板上的痕迹也有差別，從方向上看，死者的死亡過程應該很長。」
葉擎摸摸自己的下巴，那裏隱隱有着胡茬，忽然愣了一下，趕緊打電話給徐爭，「喂，你看看死者有鬍子嗎？」
徐爭一頭霧水，看了看屍袋中的屍體，「有啊。」
葉擎掛斷電話，蹲在茶几上俯瞰地面的大片血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丫頭，走了，去找徐爭。」
珠珠又看了幾眼案發現場，跟着走了。
剛出大廈門口，有一個姑娘急匆匆的趕過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往裏面闖，遇到警戒線，乾脆蹲下身子鑽了進來，一連串的動作行如流水，以至於負責看大門的南區同事都沒來得及反應。
葉擎單手拽住姑娘的胳膊，「幹嘛去？站住。」
珠珠立刻圍過來，「這裏有命案發生，你是業主嗎？」
姑娘極其不耐煩的甩開葉擎的手，掛斷電話看着他，「我不是業主，你是什麼人，沒事兒別攔着我。」
葉擎亮出工作證，姑娘愣了一下，立刻湊上來，舉著自己的手機說道：「死者是不是嚴凱，是不是？」
珠珠看她都快趴在葉擎身上了，趕緊把人拽過來，「你站好了說話，我問你，你是誰啊。」
姑娘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我是嚴凱的女朋友，昨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他說有人要殺他，我當時不信，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結果……」
姑娘情緒十分激動，以至於呼吸急促，說到關鍵時刻竟然咳嗽起來。
葉擎趕緊從珠珠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沒有開封的冰紅茶遞給她，「別緊張，你慢慢說，我有時間。」
姑娘喝了幾口冰紅茶，依舊十分慌張，「他給我打微信視頻，我沒接，後來又給我打語音，被他煩的不行，就接了，然後…….我就聽見他那邊在發出奇怪的聲音，我不想聽，我就掛了，後來凌晨四點多，他又打來，我被他吵醒……可是，他竟然跟我說，他說他很痛，他想讓我去救他，他還說他快死了，他說求求你，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