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要變天了

顧彌生翻找著書包中的手機，無視了同桌、老師以及全班同學異樣的目光。

「誒誒誒！班長，團里到底有什麼事？你們和玄姬姐都急着去哪？」李佟玉問道。

沒有回答對方，自顧自地拿出了手機。手機？在班主任的課上面前拿出違禁品真的好嗎？鄭老師看起來不太高興，想要上前出言提醒：「顧同學…」

顧彌生又打斷了班主任的話：「老師，冷靜一下，帶手機是團里的要求，抱歉啊。關於我們要做的事，兩個小時後學校會有通知的，您到時候記得看好同學們，再見！」

說完，顧彌生大步跑出了教室，獨留老師在原地凌亂。邊跑，邊檢查自己帶的東西，把手機塞進褲兜里，套上校服外套…對了，還有錢包和身份證，別問為什麼上學會帶身份證，顧彌生只能告訴你這是孤兒的特權。

「打車打車…」打開手機，定位了目的地，計劃開始前的第一個問題是：怎麼出校門？作為傳承者，顧彌生可不能像其他翹課的學生一樣，靠扯謊走大門。

該試試空間傳承了！事實上，儘管聽起來很nb，但時空主留下的傳承是很弱的，這個傳承似乎最多只能位移不超過十米，還有約五秒CD。等等？為什麼會有CD啊？顧彌生很無語，難不成真像用手一樣，收到阻力、引力、肌肉等方面的影響？

不想了，不想了，他的思維很發散，總會想起一些和正事兒無關的方面。

大概是這裏吧？顧彌生尋找到一處鐵絲網。他在腦中幻想自己在鐵絲網另一頭的畫面。空間傳送！眼睛一閉一睜，他就來到了校外。

「？」

太平淡了點吧？沒有想像中的空間波動，沒有什麼副作用，只是感覺重心不太平衡，也許奔跑時傳送會摔跤，多試幾次應該就沒關係了。就這？

一路走到約車地點，顧彌生卻總集中不了注意力，感覺空間傳承還有很多玩法可以開拓，不過現在沒時間讓他去想。

「砰！」輕輕關上網約車的車門。

「師傅，快一點，我給兩倍的價格。」

「小娃子去西山？得咧！」司機是個七十多，皮膚有些干黃的大爺，口語有點重。

「大爺，您這個年紀…行不行啊？」顧彌生有些質疑，倒不是看不起老司機，只是看大爺那氣色…確實不像能開太快的人。「我現在要去部隊那邊辦些很重要的事。」

大爺的皺紋立刻就拉下來了，似乎不太高興：「大爺人老，車可沒老，要快是吧，我先問你一句，你有什麼大事不？」

「有的，現在不能說，您超速都無所謂，求您趕緊發車。」顧彌生把眼睛閉上，準備感受一下氣海傳承——沒錯，他為氣態物質傳承取的新名字。

「您讓我休息一下，我在交警那邊有關係，您扣分了我給加回來！」

大爺把手中的空煙斗放下：「小娃娃，你說的啊！加不回來我可找你，今天我就幫你放肆一回！」大爺看顧彌生長得挺順眼，還是二中的高材生，應該不會是什麼小騙子。

況且…老頭子我也好久沒有暢快地飆一次了…「要發車了，小娃娃你先休息，包在我身上啊！」

……

「請問九年級八班在哪裏？」

被詢問的年輕教師一愣，看見了身着二中校服的夜玄姬。

「你是…」

「哦，家裏老人去世了，父母叫我來接遠房親戚弟弟妹妹，參加喪事。」夜玄姬平靜的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哀傷。

「抱歉，請節哀…我的下一節課剛好是九年紀八班，我帶你吧…」

夜玄姬微微點頭，還真巧：「多謝。」

「這邊。」年輕教師在路上不自覺多看了夜玄姬幾眼，好漂亮的姑娘啊，他在心中想着。她是二中的學生嗎？

八班教室並不遠，僅僅幾步路就到了：「就是這裏，您要找的是？」

「我能直接問一下嗎，因為畢竟是遠方表親…」夜玄姬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我上的只是副科，佔用幾分鐘沒問題的。」青年老師搖了搖頭，面對漂亮女性，男人自然會更加謙和好說話。

「顧彌生的弟弟妹妹在嗎？麻煩出來一下。」在門檻旁，夜玄姬朝裏面準備好上課的少男少女們喊話。

不一會，一對男女學生走了出來。夜玄姬示意他們借一步說話，讓老師先進去上課。

「我是顧彌生的同學夜玄姬，顧彌生叫我來接你們，你們叫什麼名字？」

「顧淼」

「顧少衡，我是哥哥，我可不知道大哥什麼時候交了你這麼個女朋友。」

顧淼、顧少衡兩人不愧為顧彌生的弟弟妹妹，長相上也比較人見人愛，感覺妹妹和顧彌生更像一點，聲音細膩，話也不多。顧少衡則是更加英氣，身高比夜玄姬和他哥還要高一些。感覺，性格應該會更加有衝勁一些，或者說，不會太穩重。

夜玄姬覺得這初中生也太會聯想了些：「我不是他女朋友，他有事叫我來接你們。等我打電話給他。」

顧淼和顧少衡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妹妹靠近顧少衡衡的耳邊低語：「少衡哥，還有半年就要中考了，彌生哥這時候讓一個陌生的漂亮同學帶我們走，會有什麼事啊？」

「先等她打電話吧。」

好一會，電話才接通，夜玄姬直接遞給了顧少衡，像是預料到自己弟弟要問什麼一樣，顧彌生開口第一句就是：「夜玄姬不是我女朋友，家裏出大事了，你們趕緊跟她走，具體情況我會解釋，一路上見到什麼都別問，會有人照顧你們的。」

「老哥你…」

顧彌生髮覺自己好像突然養成了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把電話給她，我還有重要的事，記得，除了我和夜玄姬，其他人問你什麼都別回答！」

顧少衡感覺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自己連話都沒說上，失落地把手機還回了夜玄姬。

「喂？老夜，多謝了，我發你定位，到那裏去，會有人接應你的。」

「不客氣。」夜玄姬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示意顧家二人跟自己走：「拿上書包，別磨嘰。」

「好」（齊聲）

到了校門口，遠遠便望見一輛加長款轎車，顧少衡臉色不定，拍了拍夜玄姬的肩膀：「夜姐姐…這加長版的幻影是來接你的？」

夜玄姬嫣然一笑，微微點頭。

「現在知道叫姐姐了？」

相比於夜玄姬迷人的微笑，顯然是炫酷的勞斯萊斯更加吸引這位初中少年。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哥配不上你。請問夜姐姐…您是不是把我哥包養起來了？」

「…」

夜玄姬沒有說話，而是盯着手機上顧彌生髮來的定位——西山的部隊駐地？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手機那頭又傳來顧彌生的消息：「到了地方直接告訴衛兵，你是我叫的人，會有人接應的。」

希望他不會因為突然得到的傳承而幹什麼衝動的事吧…

夜玄姬很禮貌地邀請二人先上車，自己則和司機坐前排，顧少衡顯然很興奮，但什麼都沒有對夜玄姬說。顧淼看起來很困，她小聲對哥哥說：「少衡哥，我昨天晚上熬太晚了，先睡會…」

「你是不是又熬夜看言情了？你咋不能學學彌生哥，看點正經書？」

「什麼彌生哥，是彌生姐！」顧淼略帶倦意地反駁顧少衡，並壓低聲音問：「少衡哥，你覺得彌生哥女裝和這個夜姐姐哪個更好看？」

顧少衡不想回答這種問題，雖然感覺夜玄姬的確沒有女裝老哥好看，不過在別人車上亂說可不太禮貌…哪怕隔了三四米的車身也一樣！

夜玄姬又拿出手機，開始和父親打電話，她調高聲音，讓後座的兩人和司機也能聽見自己的講話聲。直截了當地講了關於外星入侵和傳承的事。言畢，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車上的幾人也不知因為什麼，沒有說話。

「父親？還在嗎…」

「夜兒…你…」

「我知道您肯定認為我精神出了問題，但我的確沒有，請你等我一會。」

說罷，探身轉向後座，加長的車身十分空曠，甚至還有茶水位和酒箱，茶桌上擺放了一支枯木，大概是松香一類的植物，虯曲厚重。夜玄姬抬手指向枯木，顧少衡還在思考夜玄姬剛剛的話，此時趕緊搖醒了顧淼。

慢慢的，那支枯木上長出了一點鮮艷的綠，再一會，那點綠破出深褐的枯木，漸漸向前延伸，顧家兄妹眼睛都瞪大了，嘴中不由蹦出幾個字。

短短几秒，那點綠芽便長成了一條綠植，且漸漸向前延伸，越向前，後方的綠植就會更加堅挺老成，顏色也變得更類似樹榦。終於，這支詭異的枝條竟彷彿有意識地生長到了車前，繞了夜玄姬的座位一圈，尖端生出一片綠葉，又是幾秒，一片綠葉變成了一叢。

司機，或者說夜玄姬家中的管家，連忙停下了車，手有些發顫的接過了夜玄姬的電話，向那一頭等待着的夜玄姬父親說：「老爺，小姐可能…真的沒說謊，您請相信她。」

夜玄姬拿回了手機：「父親，很快您就會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讓人保護好你和媽媽，可以的話，儘快回國……要變天了。」

沒等父親回話，夜玄姬便掛了電話。她現在跟父親說再多也沒有用，實際上，遠在紐約的父母比在BJ更加危險，因為東區的空間入口已經被顧彌生口中的神秘存在證實了，而紐約這種大都市也必然會有空間入口，若是父母剛好在波及範圍內…

「小姐…您…」管家回過神來，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夜玄姬被打斷思緒，沒有回答管家的問題，而是看着後座還說不出話的兩人，對他們說：「你們的彌生哥要辦的事情就和這個有關，一個半個小時后，東區會有大災難發生。」

她轉頭又看向管家：「先開車吧，李管家。我已經讓家裏其他人把家人都接離東區了，你的兒子和妻子都不在東區是嗎？」

「是…」

「那就別問太多，趕緊到定位的地方，把我們送到之後你去接你的家人…哪怕災難應該波及不了太遠，但盡量遠離市區，明白嗎？」

「好的…」管家重新發了車，心中百般疑惑，但小姐不讓問，他也只能憋著，反正小姐說，災難不論真假，也波及不了自己，至於超能力？管家可沒承認自己看見過。

顧家兄妹此時心情激蕩不已，自己的大哥竟然要去做和拯救世界有關的事嗎？還有夜姐姐的超能力…二人心裏都痒痒的，可惜顧少衡感覺夜玄姬似乎不想讓他們多問。便拍了拍妹妹：「你繼續睡吧。」

顧淼有些無語，看過剛剛那一幕後，誰還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