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獨村莊的姦情命案

二十年前劉梅的老公馬寧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失蹤三個月的母親趴在自家馬圈牆頭上哭泣。一隻手伸向遠處，好像在盼望着什麼，又好像要抓住什麼。面部已經扭曲到變形。

馬寧當時不在家，跟着村裏人在外地打工，因為是家裏的長子，所以早早的就充當勞動力了。雖然已經十六歲了，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就像十二三歲。蠟黃色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無辜而又無奈，眼神中透露出那種與年齡段不符合的滄桑。

都說家是避風的港灣，但對部分人來說，家裏就是逃脫不了的牢籠。馬寧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還在上學。

九十年代末馬圈村還是一個非常落後的村落，六七十戶毫無規則的土房子分佈在各個山腳下，每家每戶都用土牆將院子圍起來，土牆外面還是土牆圍起來的騾子圈、牛圈。

馬寧家在一座山腳下，離村子裏其他住戶較遠，三間土房子，兩個窯洞，離家不遠處有一條自北向南的深溝，每次下大雨的時候，四處的洪水都會從這條溝里排走。

馬寧父親是一個長相英俊而又魁梧的男人，粗眉毛，大眼睛，寬額頭，典型的西北男人的長相。父親是家裏絕對的統治者，雖不善言辭或是不屑去說。家裏面大大小小的沒有不挨過他打的。

馬寧的母親一個乾癟的女人，瘦瘦弱弱的，那雙眼睛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一定受過很多罪，心裏面有很多的怨氣。

幾個孩子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暴力的環境下，每次吃飯的時候沒有一個敢抬頭的。馬寧母親在家裏是第一個被暴力的對象，剛開始母親還有言語上的攻擊，到最後也就只剩下眼淚了。

每當母親挨打的時候，幾個孩子沒有一個敢上前拉架的，都只能躲在角落裏流淚。

在電話未流行的年代，無數的女人，無數的母親忍受了無盡的家庭暴力。因為被打后跑都沒地跑，交通又不便利，離娘家又遠，能跑到算好，跑不到挨更多的打。

馬寧早早的離家打工也是想逃避這個像魔鬼洞一樣的家。另外一個原因是村子裏小學只有一年級，要想繼續上學，就要到隔壁村去讀。馬寧父親為了自己方便也都讓三個孩子讀完一年級繼續去上學，因為馬寧姥爺的家在隔壁村，所以吃住也都在姥爺家，只有周末的時候才回來，馬寧父親每學期開學前都會把生活費交給姥爺。

如果有一天，一個沉默的男人有了外遇你不要驚奇，因為你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做到的。不管貧窮或者富有，不管是黑白色的農村還是燈紅酒綠的城市，不管是作為高級動物的人還是作為低級動物的狗。性，既是傳宗接代，也是享受刺激，動物用嗷叫來表達享受，人類用語言來刺激神經。

馬寧父親出軌了，而且已經持續五年了，這也是為什麼馬寧想逃避而父親又願意讓他離開的原因，也是願意讓幾個孩子能繼續上學的原因，這也是為自己創造條件。出軌的對象是本村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名叫張桂芳，那時候的女人沒有緊身衣，打底褲這類能顯示身材的衣服，所以張桂芳身材怎麼樣根本就看不出來，倒是長的白凈，笑起來比較好看。而張桂芳男人矮小木訥，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別人說話最多就嘿嘿一笑。女人做什麼事他好像不知道一樣。

起初兩個出軌的地點都是在女人家遠處的溝溝畔畔，兩人白天溝通好，晚上馬寧父親借口出去溜一圈，女人借口去上廁所，用手電筒作為信號。

確定地點后飛奔而去，見面后也是直奔主題，上衣也不敢脫，女人一隻手扶在山坡上，一隻手把褲子拉下一半兒，催促着快點你個老叫驢，小心人看見，馬寧父親也是心領神會，沒有多餘的話語。完事後，兩個心裏有鬼的人匆匆提上褲子，各自回家了。

都說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馬寧父親的事情還是讓馬寧母親知道了，起初馬寧父親因為這件事理虧，還一個勁的向老婆道歉、保證。有一句話叫狗改不了吃屎，性和毒品一樣，也是會上癮的，尤其那種驚險刺激的，到最後甚至會越過道德的底線。也就從這時候開始，馬寧父親開始了對一家人的暴力，還威脅馬寧母親，如果告訴娘家人就殺了她全家。

這樣的恥辱與威脅讓這個女人的精神徹底的誇了，到最後被家暴也成為家常便飯，女人如同老黃牛一般，只能默默的忍受。

兩人的出軌地點從山坡，也換到一個隱蔽的窯洞裏，地面撲了一行石頭，上面鋪上乾草，就成了兩人固定的偷情場所。

一味地懦弱與忍會讓對方更加的肆無忌憚，事情發展到最後。馬寧父親盡然明目張膽的將張桂芳直接帶到了家裏，因為馬寧在外打工，三個孩子又住到姥爺家，家裏面也只有馬寧母親。張桂芳還諷刺性的說到「姐姐，你的腰鬆了，你男人我給你伺候」。馬寧母親聽到這話后再也忍不住了，跑到廚房拿了把菜刀罵着我要砍死你這個爛婊子，馬寧父親大呵一聲，從後面抱住老婆一把奪過菜刀，轉手就給了老婆一巴掌。張桂芳估計也沒有預料到這個女人敢拿菜刀砍，也着實怕了。晚上也沒留下來住，就獨自回家了。

馬寧父親：「你個婊子養的今晚發什麼神經，我們一起五年了你不知道嗎？說個離婚你又是死又是撞牆的，你到底要幹什麼？」

馬寧母親：「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把你婊子媽領到你父母跟前睡去，能行嗎？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禽獸，你就是個不知道羞恥的老驢。」

馬寧父親：「日你媽的你不想活了嗎？你再提一句我的父母試一試？」

馬寧母親：「教育出你這種驢的父母也和驢差不多。」

也就是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馬寧父親，他朝着老婆的面部就是一拳。邊打邊怒吼着你讓老子過不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一根褲帶瞬間就勒到了老婆的脖子上，褲帶越勒越緊，馬寧母親也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見老婆不在動彈以後，馬寧父親也怕了，癱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個小時以後，馬寧父親才緩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找來一個麻袋，將老婆裝進去后紮緊袋口。來到馬圈，開始在馬圈裏挖坑，天亮前馬寧母親已經被埋在了馬圈裏。

馬寧母親死後，父親也沒再主動聯繫張桂芳。每到周末子女們要回家的時候，馬寧父親便早早的來到學校，安頓幾個子女不要回家，說乘着周末給姥爺家多干點活，這些年讓姥爺操了不少心。安撫好子女后馬寧父親便獨自回家了。

只不過這個家已經完全變了樣。每晚家裏都是燈火通明，每晚馬圈的馬都會受驚似的吼叫、瘋跑。每到這個時候馬寧父親都會拿出土槍朝着天空開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