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麻煩

六,麻煩

夏新民話一出口,頓時感覺失態。

將錯就錯硬著頭皮試探:「王哥!我只是感覺心有點涼!」

王缽煮明白。

他體會過這滋味,任勞任怨努力搬磚好久,後來人剛來卻輕鬆地受到領導賞識,並很快提拔。

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只知自己不會拍馬屁,不會巴結奉承,後來慢慢明白了,也見到過拍馬屁拍馬腿上的,當時差點憋不住笑。

所有見到的只是表象,本質是表忠心,不表忠心,領導手握著提拔的資源,下面可以選擇的人那麼多,憑什麼落到自己頭上。

當下明言:「夏新民!小爺我能信得過你嗎?」

同時肯定:「你有身份,相信能力也不差,這也是你的機會,不然這差事也不會讓你去辦。」

說完不耐煩地指示:「好好辦事,收集好了記得按重量包好便於鷹隼抓取,送到來時的路上。」

夏新民頭一次體會被別人當棋子,心裏沒底又不敢有半點表露,只能怏怏地爬上巨狼的背。

心裏沒底,正如王缽煮信不過他,兩人如他所說非親非故,這差事辦不辦都左右為難。

辦,是一場豪賭,賭對了一切好說,賭錯了他這一生……

不辦,首先是不甘心,再是他不辦有很頭人削尖腦袋也想要這機會。

不愧夏姓,臨走一聲急中生智的呼喊:「王哥!單憑夏家一家力有未逮,小弟我會想辦法的。」

王缽煮聽到時巨狼已遠,臉上三分痞氣一下十足,手槍沒帶在身上,只得恨恨撿起石頭,再起身時巨狼已不見身影。

左手欲入口一聲唿哨,最終悻悻然放下:「麻煩啊!」

心裏門清:小聰明,正常人的小聰明。

畢竟自己所列的清單自己都覺得過分,世界首富傾家蕩產也不一定能辦成,這選擇也在情理之中。

「辦大事而惜身,夏新民也不怎麼樣嘛,和小爺我以前一模一樣,也高明不到哪去。」

王缽煮臉上又有三分笑意,星眸眨動間又喃喃:「希望夏家主不是庸人,終歸麻煩啊!」

果然不出所料。

夏家能量非凡,在當天傍晚巨狼拋下夏新民處就有一車卸下一堆帆布包裹,由兩隻鷹隼抓飛運到。

最後一包裹方方正正,王缽煮拆開現一箱子,立刻三分笑意變作十分,痞氣地捉挾:「大刁扔了它。」

「別!千萬別!」

箱子裏傳出急聲,見沒有動靜舒了一口氣:「王小哥見諒,鄙人是夏新民的父親,犬子辦事不力特來告罪!」

聲音恭敬完全是求人辦事的語氣繼續:「我叫夏立志,厚顏與王小哥見上一面,有些事當面談好才不傷感情。」

王缽煮懶得自己動手,讓兩隻巨狼爪子上前,三下五除二將箱子撕成爛木頭,正好拿來當柴火用。

可是把夏立志嚇得不輕,深呼吸幾次就平復心情開門見山:「小哥所列物資單憑夏家很難辦到,不過只要能多給一些人蔘之類的物資,運籌一下也不是難事。」

「行。」

王缽煮滿口答應,緊接着語氣一轉:「那我與夏家的合作就算是交易,商定一下交易價格,到時錢貨兩訖不傷感情。」

夏立志臉上微有抽搐,徐徐開口:「小哥見諒,夏家家大業大,船大不好掉頭,這樣對彼此都好。」

王缽煮也不吝讚美:「理解理解,小心駛得萬年船,夏家主不愧為一家之主。」

接着兩人就對着兩頁清單議論起來:

「這些石頭金屬以噸計量,夏家大約需一月時間,作價犬子手中人蔘一百根?」

「沒問題。」

「這些常見植物好弄,大致也在一個月內,珍稀類有點難度……」

「種子或活着的根莖也行。」

「那樣省不少時間,半月之內夏家一定集齊,也一百根?」

「沒問題。」

「這種蘑菇的材料……,夏家可以當個中間人,只要王小哥點頭,夏家聯絡……」

「那就不用了,以夏家能力弄個一克兩克就行了,同樣人蔘一百根。」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談完兩人握手,都覺大賺。

王缽煮覺得人蔘就是蘿蔔,一種一大片,種就是了,不值錢。

夏立志覺得有了三百根人蔘,拍賣少許就可以不傷夏家根基,剩下的製藥也好,送禮也罷,輕易便可使夏家更上一層樓。

都笑容滿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握手禮畢,王缽煮作為主人自然留客:「夏家主不嫌棄不妨吃過晚飯再回,我這裏也就口味清淡了些。」

夏立誌喜得連忙答應:「不嫌棄不嫌棄,聽犬子說王小哥一心修行,我特意帶了些廚具與調料,我年長幾歲,親自下廚,也讓小哥嘗嘗我的手藝。」

一見之下王缽煮心裏讚歎: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夏新民忒沒眼力見了些。

看他老子這回是有備而來,箱子裏一應廚具俱全,還有全是手工定製的衣服被褥,這是把自己用的送來了。

關鍵還帶了酒,紅的白的啤的都有,全是不見貼牌的私人作坊產出。

這送禮送出境界送出學問,了不起。

這下穿的衣服有了,住的有留下的帳篷,吃的正是急需,一個多月不見鹽味,更別說其它,每次吃飯都快吃吐了。

這禮沒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看來江湖也是人情往來,只因彼此需要。

客人如此熱情示好,作為主人的王缽煮自然投桃報李,更多地揭開了自己秘密的一角。

一頓飯。

除了野味是山裏的,蔬菜瓜果全是自家種的,加上送禮實在送到了心坎,竟在另一個包裹里有一套太陽能脫殼機和榨油機,吃得賓主盡歡。

宴席終散,效果也恰好開始呈現。

夏立志只覺自己年輕了十歲。

平日裏殫精竭慮,年輕時不覺得,現在直感精力不足,不復年輕時生龍活虎,生機勃勃一去不返。

現在渾身有勁能上山打死老虎,絕不是喝了酒後的錯覺,再說也沒醉,平常也喝,也沒現在能大戰三百回合的感覺。

往日失去的元氣一下補得足足的。

這讓他後悔了,感覺自己不成器的兒子終於成器了,比他這老子有眼光。

也傷心了,他暗恨自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一頓飯就有如此效果,我兒比我強一萬倍啊,我還是老了,重責在身不敢賭啊,早知這樣,這回就該讓兒子來。

就該讓新兒賭一把,傾家蕩產算什麼,哪怕家破人亡又怎樣,只要得了長生,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臉也不要了:「王小哥,我有一事相求?」

說着眼巴巴乞求望着王缽煮,生怕他不答應將接下來的話一股腦道出:

「我看王小哥一人在這裏,終有不便,我有一女兒剛滿十八歲,和她母親一樣知書達理,性格也好相處,我就厚臉攀個親戚!」

離大譜。

王缽煮頭一遭遇上了狀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興這一套?

這是把女兒硬塞給小爺我……

夏立志一見王缽煮神色不對,連忙改口:「我與王小哥一見如舊,這心也太急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處理,我看先讓她來這當個保姆怎麼樣?」

接着說了一句王缽煮不想拒絕的話,自賣自誇起來:「我這女兒隨了她母親,一手好廚藝,家常菜比五星級酒店廚師做的都好。」

說完一臉自信的渴求:王小子,你就答應了吧,你那吃飯只為填飽肚子,吃我女兒做的飯菜才叫享受。

王缽煮很想又裝一回逼:

女人只能影響小爺我拔刀的速度。

面對夏立志卻開不了口。

生理上他很正常,取向也很正常,需求同樣很正常。

以前看人卿卿我我不羨慕嫉妒恨是假的,現在送上門的相親對象。

而且孤男寡女困處一室,一點火星就能勾動乾柴烈火,到時候一群娃崽子好不熱鬧。

想到這裏很是心動,臉上三分聰慧一下十分:「也行!那就下回見上一面,只是下回您就直接來!」

夏立志知道這句話說完他該走人,心裏十萬分不想走,說的話連他自己都臊得慌:「王小哥,下次相親我們一家相互認識認識,……」

直升機的旋翼聲蓋過話語,也讓他如釋重負般地離去。

王缽煮這次沒有讓巨狼送,夏家主放下身段結交,甚至最後只差當舔狗了,自己自然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得讓人體面才不失禮數。

看來自己逼格還是太低,長此以往就成了一段黑歷史,太掉價了。

正好炁儲存了不少,帆布包裹落地時也有金屬的響聲,那就具現一載具吧。

飛劍。

個人耍帥行,兩人卿卿我我也行,不適合迎來送行。

魔法飛毯。

行是行,不過逼格不夠。

飛舟。

合適,安全舒適度也高,逼格也夠。

魔法馬車。

合適是合適,問題拉車……

想到馬車,目光一亮,巧了,大公雞正好當個畜力,地上能跑,空中能飛,關鍵逼格高。

迎來送往主人不掉價,客人說出去也倍有面子,可以大吹牛逼。

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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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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