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那沒我什麼事了?
在去議事廳的路上,越往近處走,弗蘭茲就越能感受到周圍的壓力。
「找到了!弗蘭茲伯爵,現在將你按叛國罪——!」
結果騎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馬雷一拳給打暈了。
然後自從剛剛開始就是幾乎沒轉過一個拐角或是沒經過一個草叢都會有騎士從中跳了出來,然後說同樣的話,然後就被打暈。
你們難道就是RPG中勇者打敗魔王路上跳出的雜魚嗎!!!
讓弗蘭茲感到頭疼的到還不是這個,主要是自己該如何利用這個獸人洗刷自己的嫌疑啊,波及到自己那還好,若是波及到自己的家人那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弗蘭茲才明白那個國王為何不允許自己帶走領地中的騎士了,原來是那他們作威脅,這樣一來弗蘭茲就同整個布雷特帝國緊緊捆到了一起。
「切!馬雷,加快速度了哦!」
「可是,可是……我跑不動啊……」
由於背著弗蘭茲狂奔,再加上打暈不停湧現出的騎士,馬雷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氣喘吁吁?弗蘭茲望著馬雷愣住了。
馬雷在這「熾熱」的視線中臉都紅了。
「噁心!」
弗蘭茲當即一巴掌拍了下去。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馬雷可憐巴巴的問道。
弗蘭茲把心中剛剛想到的主意講了出來。
「應該是可行的,但是這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吧。」
弗蘭茲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沒錯,現在對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了,怎麼能忘了這點呢?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呢?既要洗清自己的叛國嫌疑,又要保證己方不會出現損傷,有這樣的方法嗎?
就在這樣思考著的時候,弗蘭茲忽然想到了先前馬雷講的關於獸人的話。
「馬雷,獸人的性格怎麼樣?」
「怎麼樣?」
「不是說獸人比較暴躁,攻擊性強,然後喜歡爭鬥嗎?」
「嗯,大體來說是這樣。」
「那你聽過獸人喜歡挑弱者打架或是虐殺弱者嗎?」
「呃,這個……倒是沒有。」
「很好,第一個條件集齊了……那我再問一下獸人是怎麼選出自己的王的?」
「啊?是打架選出來的吧,據說好像獸國每三年有一次挑戰王的機會的。」
「OK!條件已經完備了。」
弗蘭茲故作裝逼的向上撫摸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秀髮。哎呀,可惜觀眾太少了啊……
「馬雷,接下來就交給你一項重要的任務……同那個獸人戰鬥,然後贏下來!」
「……知道了。」
弗蘭茲望著自己的騎士,心中十分滿足。這就是對自己無條件的信任……
當兩個人越來越靠近戰鬥中心的時候,就越能看出獸人強大得不合理。幾乎一擁而上所有騎士都沒能靠近獸人,更別說是給獸人傷害了,更可怕的是獸人只需手腕輕輕一揮就把蜂擁而上的騎士輕而易舉的「物理性」擊飛了。
「獸人呦!」弗蘭茲用盡全力聲音吼著。「你難道今天來就是為了欺悔弱者的嗎」
這下不僅周圍的騎士們帶上了憤怒的神色,就連獸人也放慢了手中砍人的速度,頗感興趣的望了過來,帶上了殘忍的笑容。
「我是布雷特帝國伯爵下三位,同時也是布雷特帝國第十六皇女的夫婿,即是布雷特帝國王族的弗蘭茲——的專屬騎士,馬雷!現在,我主弗蘭茲伯爵大人要求與你一對一公平決戰,並將最終戰勝你!」
說完,弗蘭茲就拉著一臉懵逼的馬雷到了前面。
周圍的騎士其實大多都沒有見過剛到邊境不過幾個月的弗蘭茲伯爵,懷疑的望向了「弗蘭茲伯爵」的身上,只有少數幾個見過弗蘭茲伯爵的騎士也懵逼了起來。
現場最緊張的還屬真正的弗蘭茲了,果不其然,就在他的眼前,獸人的腳跟輕輕的踮起,之後隨著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地面忽然出現了一個深坑,狂暴的風頓時將靠近獸人周圍的騎士掀飛了出去。
喂喂喂,這是多麼不合理的強大力量啊——雖然弗蘭茲心理如此的想著,但在獸人身影消失之前,他就再次吼出了聲。「難道你要背棄信約,殺掉曾是你獸族的救命恩人嗎!」
漆黑的大劍堪堪停在了馬雷的脖頸處,只需十公分就能切入馬雷的皮肉了。在後面,弗蘭茲能看到馬雷的小腿在微微的顫抖著。
就連弗蘭茲的頭上也浮現出了一頭冷汗,獸人正站在自己最近的地方,渾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威壓,還有直衝腦門的血腥味。
這就是戰場,這就是真正的殺人狂。
「那麼,就請你去死吧。」
刀刃轉向了弗蘭茲,雖然這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但弗蘭茲還是沒忍住腿軟了下來,靠著自己的意志才勉勉強強的站在原地。
「弗、弗蘭茲大、大人。」
馬雷費力呼喊著,氣喘吁吁,宛如將死之人竭盡全力地迸發出最後的一絲活力一般,即使他因為恐懼而無法動彈。
在弗蘭茲看來,就連獸人臉上的不快也變得有些恭敬了。
「你——你是弗蘭茲?那他是誰?」
「嘛,你猜啊。」
弗蘭茲強迫著自己露出從容的神色,但在別人眼中倒成了一副陰險無比的笑容了。
他之所以篤定野蠻的獸人不會隨意破壞自己立下的約定,正是基於獸人中的王的誕生歷程的,這就說明了即便是獸人,它們建立的體制當中也必須遵循著某種規則,只要鑽這個規則的漏洞,就必然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面帶慍色的獸人索性直接抓住了幾個在現場看著好戲的騎士,結果亦如弗蘭茲所料,多數人也不知道所謂的「弗蘭茲伯爵」到底是誰?
「你輸了!」
弗蘭茲乘勝追擊,接下來才是關鍵的地方。獸人也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聽說,按照獸國的規矩,敗者應該會聽從勝者的話吧。」
「你這混蛋!」獸人咬著的牙齒都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回去!這就是身為勝者的我們所要求的!」
雖然弗蘭茲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是內心中實在是慌的一批,今天不是靠氣勢給獸人糊弄走就是自己要被砸成肉餅了。
幸好,獸人看起來也是一副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弗蘭茲已經看出對方的猶豫了。
還差最後一把火了。
然而,令弗蘭茲始料未及的是,獸人整體的氛圍卻徒然變化,沉重的壓迫感簡直壓迫得心臟都開始不堪重負了。黑色的大刀撕裂空氣,音爆聲震耳欲聾。
「叮」的一聲響起,黑刀似乎斬中了什麼東西,但沒人能夠看清。
弗蘭茲的後頸猛地一涼,用手摸去,居然是冰的碎渣。
怎麼回事?
忽然暴虐起來的獸人望著虛空,繃緊了身子,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獸人骨頭摩擦發出的聲音。
「果然你這混蛋在這裡啊!居然還敢偷襲!上次的仇,這次就一齊算吧!出來!」
一陣涼意傳來,弗蘭茲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就在這個瞬間,一個身影就像是忽然出現了在獸人面前一樣,刀刃碰撞。
兩個身影開始模糊了起來,剩下的殘影很快就消散了,碰撞聲從四面八方同時開始響起。
那……那沒我什麼事了?
弗蘭茲巴不得腳底抹油趕快開溜,於是他一把抓住了馬雷脖子周圍的鎧甲。
「馬雷,走了!背我!」
「伯爵大人……我腿軟了啊。」
馬雷又露出了苦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