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軍隊的革新策略

西北邊境弗朗特地帶，是人之國與獸之國的交界地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

與人之國的分裂不同，獸之國自始至終僅存在一個國度，美麗的都城珊珊羅納正是獸國的王都，從獸人語譯來的話，是「美麗的紅寶石」，以坐落在獸國王都的紅之塔而聞名。

獸國的歷史可以說是比人類的歷史還要久遠，而且獸國與人之國的交集十分的稀少，一方面在於獸國的強大，而且「錙銖必較」，除戰場以外無論哪一個種族遭受了人族的不公正對待，那麼那些人族所在的國家就必然會面臨獸國主動找來的麻煩；另一個方面則是在於獸國的文化，以強者為尊，從而衍生出的經濟、政治等結構完全與人之國的不相容，嚴重的時候，獸國曾經還專門鼓勵戰士在邊境挑起爭鬥，以達到自身的一種「力量凈化」，當然，獸人的野性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出於此，那些國土邊界與獸國相鄰的國家就算是抽中了下下籤了。

布雷特帝國就是抽中下下籤的一個，弗朗特地帶就成了其死亡率最高的地區，也是最能給一些貴族增添功勛、給一些騎士和准騎士予以磨練的地區。

現在，弗蘭茲伯爵就光榮的成了位列在弗朗特死亡榜上的前幾名了。

而正在聽著馬雷介紹獸國情況的弗蘭茲當即就把嘴中的食物噴了出來。順帶一提，馬雷就是那個八字鬍子爵的原騎士長，也是現在為了弗蘭茲效力的專屬騎士。

「你說什麼？為毛那些獸人要先攻擊我們這些人啊？」

「據說是為了取得功勛吧，似乎獸人們把取得對方首領的首級作為一種無上的榮耀。」

「那他們就不能把自己國家的國王當作目標嗎？那不是更有挑戰性嗎？」

弗蘭茲的小心臟簡直都快要承受不了了。自己這麼一個弱不經風的人怎麼能頂得住哪怕最弱的一個獸人？

「伯爵大人，恕在下直言，獸國當然也存在一些像您說的那樣的人，不過現在不是化作骨灰就是在化為骨灰的路上了……」

「……」

「而且，伯爵大人，據費勒所言，最近獸人很不安穩，據說有隨時都可能攻過來的可能。」

「呲屎啦你，怎麼不早說！」

弗蘭茲一聲大吼后，馬雷嚇得連忙跪了下來，最近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說的什麼東西，但是經驗在告訴他該下跪時就得下跪，不然到時候連個命都沒有了，所謂的騎士，在貴族面前也不過就是一個隨時可以替換的東西。

「不是，我這也不是在責備你……」

搞得弗蘭茲也開始有些羞愧了，為了表示歉意，弗蘭茲親自走上前將馬雷扶了起來。但看到馬雷紅了的臉之後，還是……好噁心！！！！

而在另一邊則是：弗蘭茲大人……居然如此對待無禮的我，而且在第一次就破格提拔我為專屬騎士，這份恩情我今後必用自己的生命來報答！哪怕，哪怕弗蘭茲大人真的有那種需求，我也……馬雷在心中激動地想著。

「對了，讓你挑選騎士的事情怎麼樣了？人數可以組成我的專屬騎士團了嗎？」

「是！遵照你的吩咐，已經有二十八位身手了得的騎士同意了，只不過……有準騎士……」

「沒關係，優秀的人才到哪裡的最後都是會發光的，騎士不也是從准騎士中選拔出來的嘛。」弗蘭茲望著窗外的景象，一群群騎士正在進行中午的鍛煉，其中有騎士也有準騎士，雖然地位的差距讓兩者總會有些齟齬，但是總體而言，軍隊合作的效率和騎士的質量都在穩步的提升中。

馬雷順著弗蘭茲的視線望向窗外，但卻是滿臉的不解。騎士制度的存在扭曲了人的心靈，弗蘭茲只不過接觸過了一些騎士和准騎士就明白了其中的實質。

忽然，在弗蘭茲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偉大的構想，以至於自己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現在屬於我的騎士、准騎士到底有多少人？」

「專屬騎士團的話，騎士有十九人，准騎士九人，其餘還有騎士五百六十三人，准騎士六百四十人！」

「做的好！辛苦你了，去把那二十八個騎士叫來。」

「多謝大人誇讚！屬下這就去做！」

不一會，狹小的議事廳里就被這三十個人給擠滿了，但除了弗蘭茲以外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上位弗蘭茲所坐的地方。

「諸君！歡迎加入到我的專屬騎士團當中！現在，你們隨意站開些，讓我好好看看你們這些勇士的臉。」

人群中除馬雷以外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出聲，過了一會，有了馬雷的帶頭，騎士們才敢站開了些，但仍是拜託不了拘謹。

「諸君，你們的夢想是什麼呢？回答我。」

騎士們沉默不語，漸漸的才傳出了小聲的回應。

「是獲得功勛」「能夠早些回家」「為老婆在王都建個房子」……

「那麼我——以布雷特帝國王族的名義宣誓，勢必，勢必來讓我完成你們的心愿。」

弗蘭茲在一群面帶驚恐神色的騎士面前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話中的含量有多重，如果無法履行，那麼就會使王族的名義受損，嚴重的話，王族甚至能以此名義將自己處決掉。

「你們給予了我力量，那麼，我又怎麼會有不給予你們回報之禮？因為我知道你們身處於戰場，是以命相搏，而我處在後方，每一條命令都是那你們的性命來做賭注，事實就是如此，我無法對你們有任何的隱瞞，這就相當於我要了你們的生命，勇士們啊！」

騎士當中，馬雷已經開始抹起了眼淚，其餘的騎士也都低下了頭。

「然而，騎士制度是最不合理的制度，它使有才能的你們遭受埋沒，淪為工具，將你們的生命放在了兒戲一般的高樓之上。因此，我——」

弗蘭茲又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話將對這些騎士們傳來多大的衝擊。

內容包括了改變准騎士不得任用的規定、將軍隊分給專屬騎士管理和專屬騎士必須從自己管理的軍隊中選拔人才由弗蘭茲集中考驗、專屬騎士具有絕對的懲戒權以及內部的管理條約等等

「改變……」

「這……可能嗎？」

「恕我直言，伯爵大人，這樣來做會不會？」出乎意料的，身為騎士的馬雷率先提出了疑問。

「當然會遭到許多貴族甚至是王族的反對吧，嘛，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罷了。」

「而且，伯爵大人，我們也沒有管理軍隊的經驗啊，如果真的有……那麼我們准騎士怎樣會有許可權處理那些騎士呢？」

一個準騎士開了口，不過他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不過在觀看了周圍一圈騎士的臉色之後，他才敢擦了擦汗。

「許可權？這是我的軍隊，那麼，這也就是你們的軍隊，但不要忘記了，你們各自手中都握著數百條的生命，我也會安排專人在暗地裡檢查，一旦發現諸如作弊、受賄之類的事項，那就別怪我不近人情了。」

給一把甜棗，再懸一根棒子。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騎士們一同喊道。

「現在，我把軍隊交給你們了！」

「請伯爵大人放心！」

望著激動得臉都憋得通紅的騎士們，弗蘭茲在內心想的只有——啊，終於可以再鹹魚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