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醞釀

「怎麼樣，有清楚魔龍是什麼來頭嗎？」

「那魔龍應該就是來自龍族的，但我們赫斯蘭利納帝國應該沒有和他們牽扯過關係，為什麼會追殺女王大人呢？」

「這個還不太清楚，不過女王大人還是要再多加小心，這次出征只是為了穩定民心，卻差點送了您的命。」

「好啦，你們強迫我學習掌握太多保命技能了，我的保命技能還不夠多嗎？雖然你們請的那個大式神這次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不過，保命的技能我還是不太想再學習了。我應該加強一下我的戰鬥能力。」

「女王您的身體最重要，您還是不要到處走動了，您就在城堡里吧。」……

「瑟塔亞最近身體有沒有異常？」

「認識他的士兵都說他人格有些變了，但沒有大礙。其實說實話，小臣們只是按照古書記載試着召喚了那個大式神。他的能力我們還不太清楚，但具古書記載被大式神輔佐的人，會受到他的庇佑。而且也不是召喚來就一定會幫人的，那個大式神似乎就是奔著女王您來的。」

「是的，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安全地在這裏了。不過，他被召喚來時就和我闡明清楚了，他只不過是看到了我的「因果」。這個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清楚，但他的意思似乎只是要在我這裏待一段時間，他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我。而他的能力則是轉變因果線和欣賞奇妙的因果線。」

「臣們不太懂您的意思，但書上說了大式神一般是不會幹擾外界因素的，而一定會保護所輔佐的人，大式神也確實保護了您，那麼我們也就放心了。」

「嗯，西國的魔物有新的情況了嗎？」

「魔物沒有再增加了，反而在極速地減少，我們正在調查原因。」

「邊界的那個鎮子再派一些兵力過去吧，那些魔物可能只是在潛伏着。」

「還有一件事，這次出征我遇到了一個女孩。那女孩讓我覺得她像是一個無底洞，最開始我以為她只是法力深厚，過後我才發現她似乎在源源不斷地吸收我的法力。」

「……，……」

「您如果沒有釋放法力，那她又怎麼會吸收您的法力呢？」

「我的『女王的威嚴』在她面前似乎就只是普通的法力，也就是說我的技能等級不夠對她生效。這個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也有可能只是她的術法等級比我的等級更高，所以她的技能先生效了，然後將我的技能吸收了。」

「如果有那麼厲害的孩子的話，經過培養后說不定能成為帝國的利刃。」

「不過，只要找到她就好了，對吧。」

「嗯，尊聽您的命令。」

……

「基列奴先去把這件事情告訴龍神吧。看看他會怎麼做。」

「小娜呢？」

「她？我想我聽的很清楚，你也沒有說錯，她的靈魂現在已經被困住了，而且還沒有了身體對吧？」

「是…」

「那你告訴我，她還有什麼作用？」

「可畢竟是同族，救一下吧？」

「救？難道我們要找一個身體給她，然後再想辦法破除式神的詛咒，將她的靈魂解放出來？好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了。」

這種事也只能對我說說，要是長老可不像我這麼溫柔。

「是……」

「賽爾格又去哪裏了？」

「告訴龍神現在的攤子他要怎麼收拾，然後再看一看塞爾格。真是，那傢伙不會也被式神攻擊了吧，這兩個東西整日在外面混一個都不省心。」

「西國的魔物已經不再暴漲了，有可能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或者他們的計劃擱淺了。那麼，我們該信哪一條信息呢？」

「往最壞的方向想！不管怎樣我們要先確定情況，檜旖，我們不能再出狀況了，這次就你去吧。」

「明白了。」

「長老還沒回來呢，接下來的事等等再談吧，就這樣這次短會結束，都去行動吧。」

長老們都各有其職，也並不是輕鬆的事，這是他們所謂的「戰鬥」。也並不是很難的事，只是在慢慢攻克中。

短會結束后，基列奴去往龍宮殿。

基列奴正在殿前，她想詔出神龍，可她怎麼也不能開口，也不能做出相應的動作，唯一能行動的動作就是後退。

基列奴也是常來龍宮殿的人，她知道這種情況，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神龍在和某個式神談話。

一個時辰后。

「基列奴，進殿來吧。」

「我想我已經知道你這次來的意圖了。夙無尼亞娜和賽爾格都沒有事，但是這段時間就讓他們先休息吧。斷滅闡提，我已經把他叫來談過了，他有自己的打算，暫時就讓他做吧。」

「小娜，她還能變回來嗎？」

「能，但是我更想看看夙無尼亞娜她自己的表現如何。其實除了你之外，那孩子也時不時會來看我。我想她可以抓住這次機會，再上升一個層次。」

「原來是這樣嗎。這樣就好，一切都在您的控制之中就行。」

「最後，我想知道賽爾格是什麼情況。」

「賽爾格被困在了某個國家的一個士兵身體里，和夙無尼亞娜是一個情況。」

「明白了，那麼。」

「退下吧。」

魔王城堡

一天選之惡魔，而人類之子之形。

經過幾天的成長天選惡魔已長到一尺半高。他發量極多，已經長到落到了肩膀上，面前兩旁也被長發遮住。眉毛濃密烏黑，眉尾向上揚。眼睛方長尖銳有一股力量，瞳孔血紅。細嘴，獸齒。他從被召喚出來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穿衣服，也沒有梳理打扮，因為沒人想要接近他。這幾天約爾一直在觀察他的行為動作。

天選惡魔殘食著其他惡魔，那些惡魔紛紛自動走向天選。他們伸手插入自己的身體掏出自己的惡魔之核獻給天選，天選毫不猶豫將其一個個吃下去。

法西露：「喂，喂，約爾，他一直這樣下去好嗎？」

「他正在提升自己的力量。」

「哼，好歹也是被我召喚出來的魔物，就這麼簡單被吃了？」

「可以的話，把你那些老魔物也叫過來吧。他會更快速地成長。」

「。。。」

「夙無尼亞娜，那傢伙怎麼還沒有來，不會又出什麼么蛾子了吧？」

我還是要去找她，她現在應該已經在西國境內了。

「不，我要繼續觀察天選。那邊就」

於是約爾排了一個分身。

「嗯，很久沒用這個技能了，魔力分配不太均勻啊。不過就這樣了吧。」

吶，啊。基列奴那傢伙沒到這邊來嗎？

「喂，就在這兒停下吧。」

「是。」

她們現在在西國的魔物之境的境口，進入過後，就都是魔物的地盤了。

西國是個很特殊的地方，這個國家即是人類之國，也是魔物之國。人類與魔物的佔比是7：3，不過戰爭上是勢均力敵的。

現在，他們正處在一個很短暫的互不干擾時期。境口幾乎沒有生物，只有「小薇兒」站在那裏。

「吶，這下龍族也回不去了，基列奴也不在，啊！」

一片黑暗的影子出現，那影子逐漸立體，化為約爾的樣子。

「夙無尼亞娜？是你吧！」

「你是什麼人。」

「小薇兒」明顯感受到這個人，不一般，所以她第一次提前做起了戰鬥準備。也是第一次開始認真地觀察一個人，正視一個人。

約爾感受到了，夙無尼亞娜的魔力，可是面前這個人，不是她。也感受到了和天選之魔物一樣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合在一起了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誰你不用管，我問你，你是夙無尼亞娜嗎，或者你認識她嗎？」

「吶！你先不要和他貿然交手，他很強，是我認識的人。等我想辦法和他交流。」

「他很強嗎？我覺得我能打過他。」

「這只是他力量的一部分。」

「。。。」

「這倒是讓我犯迷了，你怎麼會同時具有兩個人的魔力的？」

檜旖飄在空中，一身白袍，寬大的褲管小褲腿口，腰間縛上一條寬頻，米黃色的尖頭木鞋。淺藍色秀髮捆成一團，後方留出一排長發，眉毛成一個圓點形，淺藍色洋蔥樣式圖案的瞳孔，丹鳳眼，擁有女人一般的睫毛。鼻樑窄且修長，鼻頭圓小。嘴巴是可以咧得很開的那種，牙齒犬牙很長，幾乎看不到嘴唇。膚色米白，他的正常狀態下的臉的表情就是一副莫不在乎的樣子。身體勻稱，身高五尺。

他往前方飄去，空中自然形成一面通道，穿過後他來到一個房頂。他立在那裏，看向遠處一個方向。在那些小山之間，他可以感受到幾股些許的能量反應。

檜旖：「看來，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了。」

下一瞬間，他降臨到「小薇兒」與約爾之間的上空。

「這是大式神的力量。

夙無尼亞娜，造成你這樣狀況的人就是神龍的弟子。」

原來如此，是那老頑固的弟子們啊。這樣就能理解了。哼，一向討厭他的夙無尼亞娜也被搞了一趟。

「大式神？是，這樣的嗎？式神，怎麼會是式神呢？可惡，如果是式神的話一切都合理了，可為什麼式神會做這樣的事？」

「不管什麼樣，夙無尼亞娜我暫且先不管。那邊的，你，你是魔物那邊的吧？」

「告訴我，天選的魔物之子是不是誕生了？」

「哼哼哼，哈哈，是的。他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你？你也是龍族的吧？哼，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不過，你別想活着離開就是了！『墨染荊棘』！」

約爾手掌一揮，黑色錐形長條的柱子，飛向檜旖。

「『熵之沒落』！」

檜旖，雙眼一睜。約爾的攻擊，接近他就消失了。約爾再次攻擊都是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

「要問為什麼，那就是因為你比我低級啊。」

「哦？低級，是么？」

「----『黑夜茫茫』。」

約爾頭上出現一隻血紅色的眼睛，那眼睛不停無規則轉動。

但，過了一會兒后，什麼事也沒發生就那樣結束，消失了。

「我的標記是無視任何技能等級的，這樣的攻擊也無效的話……」

「我已經說過了。『赤色花之枝』！」

赤紅色棍子狀的攻擊襲向約爾。

約爾在黑暗中隱去，檜旖攻擊落空，隨後空中出現一扇門。約爾從那扇門裏走出來，站在門框上。手裏幻化出一把黑色的劍。

「那麼，現在呢？」

約爾跳向檜旖，他下意識用手肘防住。那劍割破了他的衣服，他那米白的皮膚流出一條血，慢慢流向他的手掌，指尖。這還是他在發現約爾攻擊有效化了之後，做出了閃避反應下的情況。如果沒有及時閃避的話，他這條手可能已經不在了。氣氛立馬嚴肅了起來。

「虧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發現端倪，其實這也在我的預想之內，可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手法。」

（這裏給段解釋。當『熵之沒落』由檜旖的眼睛發動時，檜旖整個人就上升了一個層次。舉個例子，就相當於原子和細胞，細胞和螞蟻，螞蟻和人類，人類和神等等。就會產生這樣的大差距，其差距之大，技能什麼的也自然就沒有用了。這裏也並不是力量增強了，只是說相當於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規則層次。這裏指的低級，就是說他要低一個層次。然後約爾是怎麼破解的呢。他跳到了另一個空間，再跳了回來，相當於刷新了這個狀態。對於任何術或者技能（以下統稱術）而言，你這個人就是一個目標，當你跳到另一個空間，這個術的目標也就消失了，這個術也就不攻自破了。當然對於一些低級的術，離目標過於遠了，技能也就生不了效了。這樣的術屬於最低級的，有一定的距離限制。而高級術法，要擺脫的話就需要跳到另一個空間，越高級的術法要擺脫就需要跳去更遙遠的空間。但是，對於脫手技能的話，就沒有用了。因為脫手技能，他不限於施術者和目標，只要施術者釋放到目標身上。那麼受術者就只能等待術的法力耗盡，要麼使用某種手段祛除。這裏『熵之沒落』，就是使一定範圍內的事物在規則層面都低於施術者，且這個術只有在術發動的時候，形成的範圍內，才能與目標形成規則上的高低參差。優點很大，對於一般的敵人來說是極其麻煩的術。缺點就是，對於術發動后再進入術的區域範圍內的敵人無效，術有一定緩衝時間，不能快速的連續使用，且魔力消耗大。這裏約爾跳到了另一個平行時空再跳了回來。名字想法來源於熵定律。）

情況已經確定了，不宜久戰。

「想走？我說過了，你走不了吧？」

約爾一瞬沖至檜旖門面上，瞬間自爆開，形成一團黑霧。那黑霧就像是在一個隱形的圓形空間里，但包住了檜旖，檜旖一切技能都被禁止了。約爾本體與黑霧之間連起了遙遠的黑色能量鏈條，下一秒，檜旖被拉到了約爾本體跟前。

「他們走了，要追上去嗎？」

「不，先離開這裏，現在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既然基列奴不在這裏的話，我們這樣的情況，最好不要待在這裏。」

「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再遇見那傢伙了。」

「先想辦法聯繫到基列奴吧。」

「明白！」

此時檜旖一個人面對着天選、約爾、法西露。

檜旖立馬再次開啟『熵之沒落』，同時向他們三個人發出『赤色花之枝』。約爾再次隱去。西法露倒在地下一陣白霧爆出后她就消失了，隨後一隻魔物站在她的位置上。那魔物中了攻擊，身體慢慢地猶如紙一般燒了起來，一陣小火，從他被擊中的地方開始燃燒，最後化成了灰燼。天選之魔物正在吃東西，他身後閃出一隻小魔物，那隻魔物單手接住攻擊。雖然他的身體是虛無的，可以說沒有實體，但他還是不可抗地化為了灰燼。不過，那灰燼再次生起，化為了另一副模樣的小魔物，繼續飄在了天選身後。

在這個空隙，檜旖發動『觀照萬象』。他們所在的空間突然飄起血霧，高高的天花板化為無數的血色洋蔥圈樣式圖案的眼睛，那些眼睛死死盯着下方。天選沒有受到影響，而在另一個位置的西法露，跪在地上無比痛苦。在這個空間中，檜旖的技能的發動速度，力量強度，優先度，都大大提升。不過，這裏他只使用了「通道」。

在另一個空間的約爾想要開門卻開不開，他再次打開一扇門，回來時檜旖已經逃走了。（他的第一扇門打開的時候，檜旖正好使用了『觀照萬象』，門找不到坐標，所以沒法打開。）

「凈會耍些小把戲。」

「夙無尼亞娜被式神搞成什麼樣子了，最重要的是她的靈魂和人類天選之子和在一起了。」

「這可麻煩了，式神的能力最無解了。式神們應該大部分都不在這個時空了，這到底是哪個式神在作祟。」

「看來計劃要重新制定了。」

檜旖從通道裏面倒在代理長老們面前，此時他們正要開會。檜旖短時間內使用兩次的『熵之沒落』，魔力嚴重消耗。

「檜旖？這是什麼情況？」

「魔物的天選之子已誕生，那個地方，有一個人，他能，逃離這個時空，他絕不是世間的人……」

「檜旖？基列奴！龍神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告知！龍神大人說，式神有他自己的打算，讓我們暫且先不用管。」

「說什麼？！」

「長老們回來了！」

「龍神必須給一個說法了。」

此時，魔物城堡。

天選已經吞下999顆魔物之核，他身裹暗紅色能量開始發生形變。他的身體開始慢慢長大，由一尺半長到五尺八。他的臉更為成熟，而臉上的雙眼下方多了四道黑色的划痕。他的頭髮延伸到他的腰間，而且更為野性。約爾把他的惡魔獻給了天選，使他的身體也形成了完美的肌肉線條。他身後上方那個漆黑虛無，只有半身，尖利魔爪的小魔物也成長為了大隻健壯的魔獸般的魔物。「法力氣魄」徘徊在他身邊，他向約爾走來。

「夜神凈，我的名字，我叫，這，名字。」

「哼哼哼，真是太美妙了，夜神凈，你，即將成為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