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對錯
相柳睜大眼睛看着凌瑤，凌瑤那明銳的鼻子告訴她眼前之人不是相柳。
凌瑤撐著身體試圖站起，但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相柳向前走了一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相重新穩住身形盤踞在凌瑤身邊，九個頭靜靜待在凌瑤邊上。
見此凌瑤安心的閉上眼睛睡去，相柳同樣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不久兩個小傢伙便睡了過去，不遠處一隻巨鳥飛來，巨鳥通體白色，體型巨大不比成神前的相柳差多少，但氣息上卻遜色太多。
巨鳥看着睡着的兩個小傢伙，鳴叫一聲后，落在相柳邊上，巨鳥化為人形，那人一頭白髮，身材高挑，大概一米七多，一席白衣和凌瑤的穿搭很像，畢竟凌瑤日常的穿着便是鳳祖搭配的。
鳳祖摸了摸相柳的腦袋。「體內的血脈也一同轉移了嗎？小傢伙倒也聰慧，奪舍成功后，便將原本軀體內的血脈吸收，加上相柳自身的血脈和那半神的根基，待他成長起來日後即便沒有神骨他或許也足以匹敵神明。」
鳳祖轉身來到凌瑤身邊。「小姑娘也成長了不少，之後會走怎樣的路呢？我還真有些好奇。」
鳳祖拿出一支發簪，將其放到凌瑤手中。「瑤瑤，好好睡吧，睡醒之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和之前不一樣。」
鳳祖說完后便來到龍源身邊，在確定龍源並無大礙之後，為龍源治療好傷口之後，便離開了。
「這一戰改變太多了，人變了或死了，神明之間再次平衡，魔族這是損失慘重，但雙方的綜合戰力還是有着極大的差距。」鳳祖心中所想便是現狀，即便凌瑤學會了使用神識，也僅僅只是將神明之間的實力進行平衡，最後的戰鬥不僅僅只是看神明之間的勝負，背後的人他們也能決定戰爭的勝負。
擊倒神明的並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一個令神明忌憚的東西。
此時此刻夜龍已經再次來到燭龍面前。「大人……」
還不等夜龍把話說完燭龍便打斷了他。「相柳敗了。」
「可我剛回來時它明明還……」
夜龍話說到一般，燭龍便釋放出威壓將其壓倒在地。「愚鈍，那不是相柳，而是第四神。」
「他明明已經被吃了才對，即便他選擇奪舍，也絕不可能有能力對抗相柳。」
燭龍收回威壓，嘆了口氣。「是祖龍，即便死了也有能力對我們造成麻煩，如果沒有他的殘魂，那小子早就被相柳吞噬乾淨，小丫頭也不會學會使用神識，並拿到合天。」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鳳祖已經發現那東西了，現在情況對我們十分不理，兩件超神靈器都在他們手上。」
「無妨，雖然沒了超神靈器，但只要第四神的神骨還在一切，依然在我的掌控之中，這次他成功奪舍相柳非但沒有破壞我的計劃，還為它創造了新的道路。」
夜龍此刻也大概明白了，燭龍的計劃依然可以進行，玄寒奪舍相柳反倒為燭龍提供了更好的素材，一個可以從頭再來的素材。
不過眼下那件物品又該怎麼辦，鳳祖已經知曉了它的存在，眼下又沒有人能攔住鳳祖。
夜龍這麼想時，一條百米巨龍不知何事已經出現在他身後。「你不用擔心，由她來攔住鳳祖，你同她一起前去，儘可能擊殺鳳祖。」
夜龍不明白能擊殺鳳祖的人他都知道，但眼前這條巨龍他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知道看到巨龍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他才明白眼前的到底是誰，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傢伙，一位貨真價實的半神。
夜龍行禮之後便和巨龍一同離開，燭龍在他們離開時看了巨龍一眼。「唉，如果還能如之前一樣該多好。」
萬年以前的燭龍，有祖龍這個兄弟，一個可愛的小侄女，以及自己的妹妹。
那時他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除了是不是需要幫助這個星球上的生物，其餘的事情基本不需要操心。
但他選擇在最美好的時候，選擇為了世界發動戰爭，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手上，那時祖龍明明有能力殺了他，卻選擇在最關鍵的時候收手，將生的機會留給了他。
平時自己帶着出去散步遊玩的小侄女凌瑤與自己反目成仇，一度想要殺了自己，卻和祖龍一樣選擇了留手將自己封印，雖然凌瑤繼承了祖龍的意志，但那一刻，他明白凌瑤還是那個凌瑤天真無邪，自己卻捨棄他們站在了對立面。
除去最初的兩位神以外的第一條龍，燭龍的妹妹夜墨涵，最初降世的時候對一切充滿了好奇，他對夜墨涵不是一般的好，將其當作親妹妹一樣對待，小姑娘很快長大了，萬年以後，即便尚未知曉原因，還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自己被封印后，親手執掌魔族大權。
她愛上敵人高層寒流雲他沒有阻攔，他選擇讓夜墨涵去追逐自己的愛情。
他試圖創造一位神，用於抵禦一些未知的傢伙，但遭到妹妹阻止，造神計劃失敗了，自己又不得不了結她，繼續放任她不管自己的計劃將無法繼續下去，雙方戰力將徹底失去平衡。
最後他令人解決了夜墨涵，自己只是想要做一個保險，現在卻眾叛親離，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毀滅，而是守護，但他守護的方式卻是那麼的殘暴。
持續千年的戰鬥，在此期間無數的人死去，但他沒得選，距離到達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但他不能向凌瑤他們求助，計劃能否順利實施和他們有着直接的關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但眼下是選擇堅持到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凌瑤他們，他也不清楚，但眼下或許只能選擇第一條路了。
「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當他得知真相應該會很恨我吧。」燭龍自言自語道。
想到這裏燭龍下定覺醒要去看看他，即便他會痛恨自己，自己還是想要去看看他和他聊聊天。
燭龍拼盡全力分出一縷神識，化為人形離開了地下，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