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刷火鍋
刷火鍋和滷水點豆腐是樊城最有名的消費項目。也是小縣城出了名的吃食。
陳力曾經和程菲去火鍋城消費過兩次。後來有女兒丹丹就沒去了。
面臨養兒難的問題，兜里鈔票不夠。沒有餘錢去刷火鍋了。
從艾麗絲鞋廠去火鍋城需要轉車。好在計程車隨處可見。
90年的時候小縣城很少看見計程車，可在樊城算例外。
陳力就曾經和程菲坐過出租。感覺實在不錯。就是收費太貴。
這次王菲主動掏錢坐出租。陳力心想讓他掏錢的話寧願不去。
王菲自然能一眼洞穿他的心思。但不知道陳力囊中羞澀。沒有多餘的閑錢拿來支付車費。
火鍋城在城西偏僻的街道旁。地方偏僻但來這裡消費的客人多如牛毛。大白天的便顯得擁擠不堪。更別說到了晚上人們休息的時候。那時候人更多，人如潮水般洶湧。
來到火鍋城外圍停下。王菲掏錢付了車費，客客氣氣地招呼陳力下車。
陳力對這個地方十分熟悉，每一個角落他都了如指掌。
問題是兩年沒來刷火鍋了。感覺有些地方變了樣。兩年前他和程菲消費的那家火鍋店已經更換了老闆。店鋪也翻新成了古典式樣。
一個身材高挑凹凸分明美女服務員站在店鋪門口沖陳力和王菲揮手。
「菲姐，快過來。樓上還有一個雅間。」
陳力還以為是在沖他招手呢。愣了一下問王菲那女子是她什麼人。
王菲瞅他一眼，眼眸里閃現出一絲曖昧，道：「我同學。小我半歲。我便是她姐。」
「啊，真沒想到，你同學也這麼漂亮。」
陳力唏噓。一臉的落寞表情。
兜里沒幾個子兒，想美女也沒用啊。人家不可能白給你。
陳力腦子在思索，眼睛卻轉到站店鋪門口的美女身上。
「姜妍，今天的生意還可以吧。看你店裡刷火鍋的食客不少啊。」
王菲招呼陳力走了過去，客客氣氣地跟那名叫姜妍的女子打招呼。
姜妍道：「這已經是第三撥客人了。到了晚上人更多。哦，菲姐，這位先生是....」
王菲神秘兮兮地湊到她的面前，小聲嘀咕了一句。
姜妍一愣：「啊，他是你男朋友。不至於吧菲姐，我看他的穿著那麼普通，不像是有錢人。」
聲音小，陳力沒有聽明白，但能感覺姜妍邊說邊在拿眼睛瞄他。眼神怪的離譜。
隨王菲走進店鋪。姜妍直接帶他們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
雅間在第三間。寬敞透亮。臨街的窗戶大而透氣好。
風從窗戶的縫隙里吹進來，帶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初夏的樊城氣候特別適宜。一般情況下不用吹風扇。如非炎熱的夏季提前到來。
陳力選靠窗的位置坐下，伸手從桌上拿來一包香煙。打算抽出一支點燃。
王菲倒來茶水，欠身看著陳力道：「香煙可以抽，但要付費。一根煙五毛錢。」
陳力看看煙盒上的商標，不就是五元一包的三個五牌香煙嗎？怎麼一根變成五毛錢了。
店鋪的老闆也太黑了，想錢想瘋了吧。
王菲道：「陳哥，要不別抽煙了。想抽的話出去后自己買。」
陳力見唐七的女助理髮話了，也就不抽了，慢慢把香煙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姜妍也沒多說什麼，拿來菜單讓王菲點單。
王菲把單子交給陳力。
陳力嚇一跳。他懂規矩。如果讓他來點單的話，那麼付錢的也是他了。
姜妍道：「老闆，快點哦。不然就來其他客人了。」
「好吧，就點狗肉火鍋。多放辣椒。我喜歡吃辣。」
陳力說完把菜單還給姜妍。
王菲道：「再來一道清淡的。我不喜歡吃太辣。」
「那就別放太辣。有少許辣味便可。」
陳力覺得不討王菲歡心，一旦她回去在唐七面前胡說八道，好不容易掙來的工作豈不是泡湯了。再說王菲請他來吃火鍋，肯定是唐七出的餿主意。
姜妍笑而不語。她算看出來了。菲姐就是想找機會整一整面前這個男人。
陳力不笨，已經看出來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後悔也遲了。只能硬起頭皮上了。
沒辦法的事兒。誰讓人家是唐總的助理呢。他還要王菲在唐七面前說好話呢。
如此一想，陳力決定豁出去了。不就是請王菲吃一頓火鍋嘛。大不了把兜里的錢全部花光。然後去找林嵐借。唐七可以見死不救。但林嵐絕對不會。退一步說他的廢單車也能買上幾塊錢吧。
不經意中想起被他撞成廢品的永久牌自行車，陳力有些心痛起來。
後悔大清早的不聽王大爺勸告，騎的那麼快。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不騎那麼快差點撞了林嵐，說不定到現在還不知道林嵐住在桃花巷呢。
姜妍立馬下樓去了。一會兒就和另一個服務員端來了燉好的狗肉和蔥蒜姜。
以及王菲點的一道菜。還有一瓶香檳和一瓶紫竹酒。
王菲動作熟練地打開火鍋上的電源，再把燉好的狗肉放進去。坐等火鍋燒開。
姜妍說了聲菲姐還想要什麼的話可以隨時叫她。然後瞅一眼坐那兒沒說話的陳力，和另一個服務員走了。王菲問陳力來這裡消費過幾次。
陳力不敢隱瞞，如實回答了王菲。但沒提起老婆程菲。
王菲已經知道陳力結過婚又離了婚。是唐七閑聊中透露給她的。
如此看來的話，陳力這個人不太老實，刻意在她面前隱瞞了結過婚的事實。
「陳哥，可以動筷了。放開肚皮吃。我請客，但是你買單。」
陳力早就有了思想準備，嘿嘿一笑，可內心是凄苦的。
兜里也就不到兩百塊。算下來這一頓至少要去掉一百多。兩年前他和程菲來吃狗肉火鍋，結果花掉了八十多元。兩年時間過去了，肯定又漲價了。
「陳哥，吃狗肉。我給你夾。放心吃。吃撐了我叫車送你。」
「沒事，就算吃撐了也無妨。」
陳力勉強一笑。表情看上去有些悲觀。
王菲果然給他下了一個套。被套進來了沒辦法出去了。
只能博一把了。除此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想脫身就更不可能了。
王菲往他碗里夾了好幾塊香噴噴的狗肉。
陳力拿起筷子，決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