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旅途：9號的離開

清晨，金黃色的陽光照入村莊，五名瘦小的孩子已經是滿臉汗水，正在吃力的舉著一塊石頭，青玉則在一旁指揮。

「青衣，白石，夜玉，崔璐，芽衣，舉起，放下，繞圈跑。」

九號看着如此努力的孩童感到一陣久違的熟悉，彷彿回到了水雲澗，那還沒天亮便已在外練功的眾人。

青玉看着發獃的九號緩緩走了過來：「想什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逼他們太緊了，這些孩子身體都還很虛弱，如此高強度的訓練會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九號隨意的說着。

「我們又不常在，最多一個禮拜就走，這不是你說的嘛?」青玉邊說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

「你別不說話，我昨天思考了很久才意識到，你根本不關心這些孩子。」青玉身體微微後仰，目光懶散的望着天空。

「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你是如何得出來的。」

「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感覺你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對一切彷彿都不在意，好壞善惡，名利權勢，甚至於情感你都沒有。」

青玉目光閃爍，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真的算是人嗎？」

原本還在沉思的九號，聽見這最後一句話，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起先還很認真的在思考，你這最後一句話給我整不會了。」

聞言青玉轉身注視着九號，二人相視一笑，望向孩子們不再言語。

場中有跑步的，有舉石頭的，有扎馬步的都在奮力拚搏，偶爾還能聽見陣陣喘氣聲以及各種物品摔在地上發出的奇怪聲音。

突然一陣陣微風吹來，二人的髮絲隨風飄舞，青玉趁機利用整理頭髮的瞬間，偷偷看了一眼九號。

心中想着：「能就這樣平凡的陪你到老該有多好，可惜我背負父親的意志，註定不能如你一般不顧一切，既然你不想稱王，這個王就由我來代替。」

一聲哀嚎響起，打斷了青玉的思緒，一眼望去。

芽衣跌倒在地，舉著的石塊順勢壓在了她的身上，地上還在緩緩流血。青衣，白石二人正在合力將石塊搬走。

待到青玉趕到時，石塊已經被丟在一旁。青衣，白石等人滿臉擔憂的望着芽衣。

望着青玉的到來，白石等人急忙開口：「青玉姐姐救救芽衣，救救芽衣。」

「白石，青衣，夜玉你們先迴避一下。」青玉目光擔憂的望着芽衣說道。

三人聞言急忙跑向房屋內，待到男孩都離去時，青玉這才緩緩褪去她染血的上衣，只見胸口位置有一道幾厘米的傷口，還一直在流血。

「應該是被石塊鋒利的一角劃開的。」九號不知何時出現旁邊，輕輕說道。

突然的聲音，嚇了青玉一跳，差點就把手指上剛凝聚的冰針扎了上去。

反應過來的她急忙推開九號，說道：「你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觀察這個不合適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九號擺了擺手，一臉疑惑的道：「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青玉臉上一陣黑線，不再理會他，轉身聚精會神的注視着傷口，利用手中凝聚的冰針小心翼翼的將傷口縫合。

片刻后，青玉滿頭大汗的替芽衣整理好衣物，並將芽衣抱了進去。

一進來白石等人急忙跑了過來，神色焦急問道：「青玉姐姐，芽衣沒事吧！」

「沒事了，別擔心，休息一下就好了。」青玉放下芽衣，

擦了擦臉頰的汗水說道。

看着白石等人一直圍在床邊，青玉嚴肅的說道：「多學學崔璐，她還在外面訓練，一直不曾受到影響，你們也趕緊去訓練。」

白石等人聞言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房間，來到外面訓練了起來。

屋外九號依靠在牆邊，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絲毫沒意識到青玉正滿臉怒氣的朝他走來。

「九號哥哥，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九號搖了搖頭。

「清白，清白，你居然剛剛還一直望着芽衣。你個大色狼。」

「你說的都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清楚。」

看着九號還是一副不清楚的模樣，青玉崩潰了，心中吐槽道：「看着他斯斯文文的模樣，怎麼會什麼都不懂，當初我咋就沒發現，嗚嗚嗚，看樣子只能給他講解一下是人都能明白的東西了。」

經過青玉長達數小時的解釋，九號還是不太清楚，青玉也只能作罷。指著外面動彈不得，氣喘吁吁的白石說道：「你看白石都已經不動了，肯定是餓壞了，九號哥哥先吃飯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

「行吧！」九號起身拿出昨晚抓住的各種動物，串了起來，不一會一陣陣香味在四周飄蕩。

「白石，青衣，崔璐，夜玉吃飯了。」說完便拿走了一大堆。

九號連忙說道：「你一個人能吃完那麼多嗎？」

青玉撇了一眼九號，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芽衣說道：「我給芽衣拿過去，她傷的有點重。」

……………

深夜眾人都已經睡了過去，青玉獨自站在一塊石碑前，手指不停的比劃着，片刻后一塊手掌大小，平滑且厚度適中的正方形石塊被她緊緊握住。

「別看了，給你你又不要。」青玉自顧自的說着。

「我只是好奇，你準備將多少刻在上面。」九號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全部。」青玉目光深邃的說道。

「那你幹嘛不直接把武氣決送給他們。」九號身影緩緩從暗中走了出來。

「說了你也不明白，何必要再問。」青玉擦肩而過徑直離去。

九號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青玉背影，心中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讓他心煩意亂。

心中不停在疑問自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有這種感受是符媚離去的背影，第二次是夥伴們的死去時，以及這次。我彷彿丟失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九號神情痛苦，死死的捂著腦袋一路狂奔，不一會便消失在村莊中，夜色映照出他的臉龐很是猙獰。

青玉在屋內彷彿感受到九號的悲傷痛苦，慌忙轉身卻只望見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青玉全力感知周圍一切，一路追尋而去，但奈何九號的速度極快，僅幾分鐘她便失去了目標。

獨自站在荒涼的野外，充滿失落的環顧四周，不一會眼中淚花閃爍，幾滴清盈的淚水滴落在寂靜的夜裏很是響亮。

「我是不是今天說的太過分了，還是對他太冷漠了。為什麼會這樣，他要去哪裏。」青玉悲傷的詢問著自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