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域(14)

第五章 罪域(14)

第五章罪域(14)

張文鐸在機場外聽到槍聲,也想着沖入機場的,但跑到一半,猛地想起一事,便又折返回來,跟李彩蘅交待一番,再次坐在李彩蘅摩托車後排。李彩蘅騎着摩托車,帶着張文鐸圍着機場外圍轉了大半圈。張文鐸見機場外圍是三、四米高的鐵網圍欄,上面還有一排鐵絲網,便讓李彩蘅找地方停車。張文鐸來到圍欄外,憑藉極佳的身體素質,手腳協調用力,赤手攀爬圍欄,爬到圍欄上方后,脫掉外衣,蓋在鐵絲網上,翻過鐵絲網后,跳入機場。在機場內飛奔,想着黃麗澄所說,王家睦等人是要乘坐小型私人飛機離去,便想找到私人飛機的停放處,打算在飛機附近埋伏,如果機場大廳內韓國警方能夠救下陸正業父女更好,救不下的話,王家睦等人肯定會上飛機,就在飛機附近伺機救人。同時還腹誹著找到飛機后,如果能把飛機搞壞,讓王家睦飛不走,這樣王家睦就無路可逃了。

黃麗澄在貴賓室外猶豫一番后,還是決定留下來,幫着韓國警方疏散人質,並打電話給韓國方面負責此案的警官,說她在中國就與王家睦和尚坤及阿斌打過交道,對他們比較了解,能對韓國警方的抓捕行動起到幫助。韓國方面負責此案的警官還是讓黃麗澄儘快的撤出來,黃麗澄則堅持要留下來,就在二人在電話里爭執之際,機場大廳內貴賓室的大門開了,王家睦等人每人都用槍挾持着一名人質,用槍指著人質的頭,從貴賓大廳走出,走向對面不遠處的登機口。尚坤挾持了一名人質,對着韓國警方亂開了幾槍,王家睦團伙中的韓國人沖着韓國警方嚷了幾句之後,這幾人繼續向登機口的方向前行。韓國警方擔心人質的安全,投鼠忌器,不敢開槍,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在後面跟着。正在王家睦等人將要到達登機口之際,幾顆煙霧彈被人從側後放扔了過去,王家睦等人的周圍,一時間煙霧瀰漫。對峙著的韓國警方的人趁勢沖了過去,又傳來幾聲槍響,幾人先後從煙霧中跑出,黃麗澄看到王家睦和另外幾人挾持着陸正業父女,打碎登機口玻璃門的玻璃,從大門沖了出去,尚坤和另外一人,各挾持着一名人質,躲在登機門旁的角落裏,向韓國警方射擊,有兩名韓國警員中槍倒地。韓國警方忌憚人質的安全,雖開了數槍,但都未打中尚坤。尚坤瞅準時機,還向對峙著的韓國警方扔出兩枚「手雷」,手雷爆炸,一時間煙塵四起,哀嚎陣陣。一名韓國警員被手雷的彈片炸到,向後推了幾步,摔倒在地,恰好倒在黃麗澄身前,黃麗澄奮力將中彈的警員拖到一邊,正在拖拽之際,見被尚坤挾持的那名人質,趁亂擺脫了尚坤的挾持,跑向黃麗澄這邊。黃麗澄斜對着尚坤,而尚坤的注意力又被韓國警方吸引,黃麗澄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撿起正在拖拽的韓國警員掉在地上的配槍,向尚坤射擊。匆忙之中,和角度位置的關係,未能打中尚坤,卻也吸引了尚坤的注意力,尚坤看到黃麗澄,調轉槍口,用手槍向黃麗澄射擊,黃麗澄見那名被尚坤挾持的人質正跑向自己,急忙上前,一把將被挾持的女孩拽在身後,並擋在女孩身前,與尚坤對射。尚坤射出的子彈,插著黃麗澄的臉頰飛過,黃麗澄未躲未閃,對着尚坤連開數槍。韓國警方也趁此機會向尚坤射擊,尚坤身中數槍,緩緩地倒了下去。

在黃麗澄救人並與尚坤對射的同時,張文鐸在機場跑道內,看到一架小型客機停在機場的跑道上,張文鐸左右張望一番,目力所及,就這一架小型飛機,推測這架飛機很可能是王家睦將要乘坐的飛機,見艙門關着,便繞到飛機一側,見駕駛室內坐着兩名駕駛員,張文鐸想了想,想要給油箱「放油」,圍着飛機轉了一圈,沒找到油箱的位置。張文鐸邊走邊腹誹著,他能想到破壞飛機,韓國警方也一定能夠想到,就算不破壞飛機,也可以將飛機控制起來,讓飛機無法起飛,可看目前的狀態,飛機周圍似乎並沒有警方的人。又想到或許韓國警方的高層和機場高管同時被王家睦的老闆收買,所以飛機才沒被控制。張文鐸看到的是飛機周圍沒有警方的人,在他沒看到的地方,有兩組韓國警員正在埋伏,一組在相鄰的停泊的一架飛機里,負責人正用望遠鏡張望着,另一組在私人飛機後面不遠處的一堆貨物後面。韓國警員不知道張文鐸的來路,用對講機向上級請示,要不要對其進行抓捕。

正在張文鐸狐疑之際,見艙門緩緩的打開,左右看了看,未見有人過來,想了想,便順着艙門走了進去,進入艙內,見艙內並沒有人,正尋思著該怎麼破壞飛機之際,飛機駕駛室的門開了,一名駕駛員走了出來,見到張文鐸,愣了愣,隨後說出一串韓語,張文鐸急中生智,連比劃帶說的說着:「前軲轆不轉后軲轆轉」、「米庫思密達」、「歐巴阿爸我是你爸爸」,駕駛員一臉疑惑的看着張文鐸。

正在張文鐸與飛行員對峙之際,一旁機場大廳的方向又傳來幾聲槍響,張文鐸順着機艙門的方向,看到兩輛機場載人電車開了過來,看到陸正業和陸小溪分別在兩輛車上,王家睦在前面的那輛車上。張文鐸一時想不出主意,便想着破壞飛機的駕駛系統,猛地一腳踹向駕駛員,駕駛員沒有防備,被張文鐸踹入駕駛室,正當張文鐸要進入駕駛室時,被踹倒的那名駕駛員又一腳踹在張文鐸大腿上,將張文鐸又踹了出去,隨後飛快的爬起來,猛撲向張文鐸,二人在狹小的機艙內拳腳肉搏。駕駛員身手頗為敏捷,張文鐸不僅沒能將其制服,還挨了幾拳,正在二人打鬥之際,王家睦等人的車開了過來,並挾持着陸正業和陸小溪上了飛機。王家睦上飛機后,見到張文鐸,愣了愣,隨後罵了句:「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張文鐸見王家睦胸前一片鮮紅,正有傷口向外流血,判斷其受了傷,說:「王家睦,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王家睦舉起槍,對着張文鐸,冷笑着說:「別人回頭岸,我回頭是火海。」說完便扣動了扳機,張文鐸機警的躲在航空座椅后,王家睦對着座椅開了兩槍,飛機外的警員向機身射擊,王家睦顧不得張文鐸,沖着阿斌嚷了幾句,阿斌沖着駕駛員說了幾句韓語,駕駛員進入駕駛室,正要發動飛機,卻見中控台上亮起了警報燈。張文鐸見王家睦持槍逼近,恰好他所在的位置,一旁就是飛機的安全門,猛地想起網上「閑得沒事拉安全門賠錢」的段子,便用力的轉動安全門的把手,安全門猛地打開,與此同時王家睦也趕了過來。張文鐸先於王家睦趕到前,跳出安全門,王家睦趕到安全門處,向下張望。張文鐸雖從門裏跳出,但抓住艙門板,躲在安全門一側堅持數秒之後雙臂用力,將身體「悠蕩」起來,一腳踹在王家睦前胸,王家睦向後趔趄幾步,栽倒在地,手槍也掉落。張文鐸隨即再次進入機艙,見王家睦捂著胸口,面目猙獰。

王家睦的一名手下沖着張文鐸舉起了槍,陸小溪喊了一聲:「小心!」

張文鐸彎腰,子彈打在他身後的機艙上,張文鐸見王家睦要撿掉落的手槍,雖然處於彎腰的狀態,仍是和雙手撐地,向前飛踹,再次將王家睦踹遠,隨後撿起地上的手槍,向前一撲,閃身到王家睦身後,一手扼住王家睦的脖子,一手持槍頂着王家睦的頭,在王家睦耳旁輕聲說:「王總,陰魂不散的我又來了,——起來!」

王家睦想了想,緩緩地站起身,張文鐸在他耳旁說:「知道該說什麼吧?讓他們放人!」

王家睦半舉雙手,冷笑着看着駕駛室門口的幾人,阿斌用槍指着陸小溪的頭,說:「你願意開槍就開槍,王家睦現在已經沒用了。你殺了他,我們還省事了。」說完轉身對駕駛室裏面的人說:「愣著幹嘛?開飛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駕駛員推動拉杆,飛機緩緩向前,從停機位緩緩駛出,開上了跑道,見對方不理自己,張文鐸頗為意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王家睦伸手,去拿張文鐸手中的槍,張文鐸緊握住手中的槍,說:「我還就不信了,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好忽悠啊,……趕緊停飛機,趕緊放人,不然我就殺了他!」

阿斌不答,仍是一手勒住陸小溪的脖子,一手持槍對着陸小溪的頭。飛機緩緩加速,張文鐸聽到一陣異響,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見有兩名警察,抓住打開的安全門的把手,正打算爬進來,王家睦也看到了警察,沖着阿斌喊著:「趕緊起飛,警察要上來了!」王家睦話音剛落,一名韓國警察便往機艙內扔了一枚煙霧彈。王家睦趁著張文鐸分神之際,抬肘將張文鐸持槍的手打向空中,然後回身一腳踹向張文鐸。距離太近,張文鐸來不及反應,被王家睦踹倒,王家睦隨後撲上前,用手按住張文鐸持槍的手,並手指手腕用力,要掰開張文鐸的手指,把槍搶過來。張文鐸當然不肯就擒,揮拳打在王家睦身上。本來是照着頭打的,由於顛簸,只打在王家睦身上。在王家睦與張文鐸撕扯之際,一名韓國警察從敞開的安全通道爬了進來,阿斌見狀向警員開槍。警員穿了防彈衣,雖中槍,但無礙,開槍還擊。吳雨河則瞅准機會,猛地向後一靠,將身後的王家睦的手下裝在機艙上,之後轉過身,踹了對方一腳,並握住對方的手,也要搶對方手中的槍。挾持陸小溪的人也因為顛簸而倒地,陸小溪一腳踢開對方手中的槍,並照着對方的臉狠踹了兩腳。

飛機緩慢攀升,機艙內數人膠着在一起,由於是在起飛階段,遇到氣流顛簸,機艙內幾人或是倒在過道上,或是倒在座椅上,都放開手腳,以命相搏。張文鐸用手肘猛擊王家睦的頭部,王家睦覺得一陣恍惚,緩緩地倒了下去。張文鐸則轉身要去幫陸正業,剛邁了一步,由於顛簸,再次摔倒,手落在座椅上,手槍也隨之脫手。王家睦緩過神來,見手槍落在身前,便撿了起來,王家睦緩緩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眾人,癲狂地笑着說着:「出去了也就是多活幾天,也沒啥意思了,那就都來給我陪葬吧!」說完便向眾人扣動了扳機,由於飛機的顛簸,開了兩槍打中他一名韓國手下,手下應聲倒地,見陸正業正對着他,便沖陸正業扣動扳機。張文鐸此時正站在陸正業一側,見王家睦沖陸正業開槍,急忙推了一把陸正業,並擋在陸正業身前。張文鐸覺得肋部一陣劇痛,低頭看了看,見肋部有鮮血湧出,知道自己中彈了。張文鐸想要支撐,卻支撐不住,緩緩地倒了下去。王家睦還要開槍,卻見陸小溪不知何時,擋在了張文鐸身前,跪在地上,喊了一聲:「哥,不要再錯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陸小溪的一聲「哥」,又將王家睦從癲狂的狀態拉回到現實,看着眼前的陸小溪,想着這些年對她的愛戀,投入了巨大的感情,到如今都成幻象,到頭來仍是一場空,不禁悲從心來,惡在膽生,說:「閃開,我不想殺你!」

陸小溪卻又說:「哥,跟我回去,……跟我回家!」

王家睦看着眼前的陸小溪,猶豫着,過往的種種在眼前閃現,一剎那又接着一剎那,如電閃般短暫,又如雷鳴般滾滾而來。每一秒鐘,似乎都過了一個世紀。在呼嘯著的風中,王家睦做出決定,舉槍對着張文鐸,並對陸小溪說:「我不想殺你,也不會跟你回家,我的日子到頭了,我的命我做主。我也不想一個人走,我必須得拉個墊背的。」說完話再次將槍口對準張文鐸,再將要扣動扳機的剎那,一發子彈向王家睦射來,正中王家睦的胸口,王家睦向後退了幾步,看着前方,見阿斌的槍口正對着他。王家睦想要開槍還擊,可他正處在安全門打開的位置,飛機再次顛簸,向一側傾斜,王家睦也摔倒,並由於安全門打開所產生的「吸力」,將王家睦吸了出去,王家睦手槍脫手,但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安全門的邊緣,吳雨河見狀,急忙上前,抓住王家睦的手,試圖要將王家睦拉進來。由於艙內進風,陸小溪頗為艱難地爬了起來,勉力的走了幾步,要過去幫忙,卻見王家睦的手脫離了吳雨河的手,從空中掉落。陸小溪看到王家睦脫手前的神情,眼神中似有解脫,又有不甘,也有憤懣,更有驚愕。陸小溪也險些被風吸出門外,被吳雨河及時抓住。

兩架韓國的戰鬥機在私人飛機旁交替略過,私人飛機在空中調了一個圈,隨後緩緩的降落。飛機剛落下,早已準備好的醫護人員和警察便一擁上前,將阿斌等人逮捕,將張文鐸送上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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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鐸之罪域迷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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