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為愛做三」

第 85 章 「為愛做三」

羽柴尋覺得自己和琴酒之間有很嚴重的交流障礙。

不管他怎麼向琴酒解釋和強調自己這樣做的必要性,以及這件事真的和他沒什麼關係,琴酒的回答都永遠都只有冰冷重複的幾個字。

「和他分手。」

羽柴尋累了。

不止心累,身體也很累。為了防止他掙扎,琴酒一直沒有鬆開扣着他手腕的手,羽柴尋被迫保持着背脊抵著牆的狀態,手臂和肩膀都已經非常僵硬了。

但妥協也是不可能的。

「不行,」羽柴尋語速平緩,「先不說我不久前才剛剛答應波本,現在突然反悔也太奇怪了,肯定會讓他產生懷疑,另外,我已經和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波本需要在朗姆面前演這場戲。」

「如果你不是因為看不慣我們騙朗姆所以這麼反對,」羽柴尋想了想,問道,「琴酒,難不成你喜歡我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緊接着就是琴酒和往常沒有什麼差別的冰冷聲音。

「你還在做夢嗎?」

就差沒直接說他自作多情了。

不過羽柴尋倒是不意外,雖然琴酒剛才執意要他和安室透分手的表現真的很像是因為喜歡他而產生的嫉妒,但一想到這個人是琴酒,這個猜測就非常離譜了。

如果琴酒喜歡的對象還是自己,羽柴尋覺得這簡直是驚悚加倍的恐怖片。

但問題也來了,「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反對?我和波本有哪裏影響到你了嗎?」

這也是羽柴尋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我們能坑到朗姆的話,對你來說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琴酒和朗姆的關係一直不怎麼樣,屬於明裏暗裏都不給對方好臉色的那種,平常看見朗姆吃虧,琴酒可不會對他有什麼同情,沒有當面嘲笑都算他當時心情好。

畢竟組織里只需要一位二把手,而琴酒雖然不是二把手,但他的管轄範圍以及內部許可權都和朗姆有衝突的地方,琴酒對二把手的位置興趣不大,但他不可能容忍朗姆把他的手伸到自己的地盤上來。

琴酒冷笑了一聲:「聽起來你倒像是在為我考慮。」

「可是這是事實啊,」羽柴尋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是我的合作夥伴,我當然會站在你這一邊。」

以前羽柴尋確實比起琴酒更喜歡朗姆來監管自己,那是因為在他看來朗姆遠比琴酒要好對付,但現在自己已經和琴酒合作了,既然如此,羽柴尋當然覺得讓琴酒來比較好。

話說回來,羽柴尋心念微動,組織的二把手為什麼非得是朗姆呢?

見羽柴尋說着說着就開始分神,琴酒的眼神更加危險:「羽柴——」

「琴酒。」

羽柴尋顯然沒注意到到對面人的心情變化,他直接打斷了琴酒的話,語氣認真:「你有沒有興趣當組織的二把手?」

羽柴尋其實也不是第一天想對朗姆下手了,但朗姆畢竟和組織的其他成員不一樣,對他動手的影響太大,BOSS首先就會發現問題,而且沒了朗姆,BOSS之後也會去找其他人頂上,對羽柴尋來說,只要最後的二把手還是BOSS的人,那就沒有任何區別。

他自己不用提,如果羽柴尋真的想當二把手,他也犯不着演這麼多年的技術人員戰五渣,隱藏這麼久同樣也沒有意義。

但琴酒就不一樣了,沒了朗姆,他絕對是最有資格當二把手的那個人,而且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不對——貝爾摩德地位特殊,BOSS也不會讓她成為二把手。

換句話說,只要能拖下朗姆,這個位置就一定是琴酒的。

羽柴尋越想越覺得可行,已然把自己剛才和琴酒爭論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琴酒能看得出羽柴尋是認真的,他眯了眯眼,只是語氣還是帶着嘲諷的冷意:「你是想說,你和波本交往是為了我?」

啊?羽柴尋一愣,心說怎麼又提到安室透了,這種時候琴酒不應該和他一起討論怎麼對付朗姆嗎?

不過羽柴尋和安室透演戲本來就是為了對付朗姆,就最終目的來看琴酒這麼說好像是沒什麼問題。

「也可以這麼說?」羽柴尋想了想說,「總之我就是想讓你上位嘛。」

琴酒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以至於羽柴尋都有點莫名其妙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你最好真的這麼想。」

羽柴尋不明所以:「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啊。」

雖然這計劃嚴格意義上是他剛剛才想到的,但羽柴尋真的覺得可行性很高。

不過話說回來,羽柴尋隱約覺得琴酒身上的冷意散去了一點。

但還沒等羽柴尋問他能不能鬆手,琴酒就接着問道: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分手?」

羽柴尋:「……」

這個話題他就跨不過去了是吧?

算了,至少比剛才好一點,沒讓他直接分手,還給了截止時間呢。

而且這個問題倒也不算難回答。

「本來就是演給朗姆看的,」羽柴尋說道,「那當然是解決掉朗姆之後。」

琴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記住你說的話。」

琴酒終於放開了他,羽柴尋揉了揉自己被攥得生疼的腕骨,心說琴酒這個人果然很難懂,以前羽柴尋就搞不太懂對方,結果合作坦白之後,對方反而變得更加難以理解了。

不過吐槽歸吐槽,羽柴尋也沒忘記正事。

「你早上來找我,應該是有其他事情要說吧?我猜是為了會議?」

琴酒一直和他糾結分不分手的事,羽柴尋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BOSS要找人去接手賭場,」琴酒很快就猜到了羽柴尋的想法,冷笑道,「你想支持波本?」

「不只是我,朗姆也會支持他的,」說到這,羽柴尋頓了頓,「順便,我知道你有投票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投反對票。」

琴酒的那一票還是非常重要的,畢竟他在組織里的決策權不比朗姆低,他如果投了反對票,其他人為了不得罪他,投票的時候多少也會猶豫一下。

羽柴尋也不指望琴酒能支持安室透,他只要保持中立就好了。

「我可以答應你,你想我支持他也可以,」沒等羽柴尋說話,琴酒就冷淡地補充道,「但有條件。」

琴酒願意支持安室透,這比羽柴尋一開始想的還要更好,但相應的,琴酒的條件恐怕也不那麼容易達到。

「什麼條件?」

「你可以先欠著,」琴酒頓了頓,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等我想要的時候,自然會來取。」

羽柴尋隱約覺得有點古怪,而且他其實不太喜歡欠別人東西,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欠了琴酒兩個要求,但一想到琴酒要是又拿這個和他提分手的事,羽柴尋最後還是決定閉嘴。

以後再找機會還吧。

琴酒沒有錯過羽柴尋臉上神色的變化。

羽柴尋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會讓他處於被動的狀態,但琴酒卻偏要讓他欠著自己,並且欠得越多越好。

——直到他無力償還,然後拿自己來抵。

*

會議最後進行得非常順利,安室透這邊有羽柴尋和朗姆的支持,加上他在任務里的優異表現,最後幾乎沒有什麼反對的聲音,他就得到了賭場的控制權。

一切順利得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安室透皺着眉看向桌子對面的琴酒。

他原先覺得最麻煩的就是琴酒會投自己反對票,事實上,按照琴酒以往對自己的態度,對方几乎百分百會反對自己去接手賭場,安室透也提前做好了如果琴酒投反對票的心理準備,並想好了反駁的說辭。

但琴酒最後不僅沒有投反對票,而是在羽柴尋表明了態度之後,就選擇了支持自己。

安室透當然不覺得琴酒投支持票是因為看好自己。

不說幾天前,如果沒有羽柴尋對方差一點就要對自己開木倉,哪怕是剛才在會議上,對方看他的眼神也沒有友好到哪裏去。

「恭喜你,安室君,」羽柴尋走過來和他說話,笑道,「等會兒我請你吃飯吧,就當是慶祝。」

安室透立刻感覺到了一陣朝自己襲來的殺意,果然,還沒等他開口說好,琴酒就已經走到了羽柴尋的身後,單手扯住了他的后衣領。

「跟我走。」

安室透在同一時間扣住羽柴尋的手腕,語氣雖然平和,眼中卻毫無笑意:「琴酒,如果你是想談工作的事,我想在這裏也可以。」

「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來命令我該怎麼做。」

「只是提議而已,」安室透神色如常,「會議室里有監控,琴酒你執意要出去,難道是想做什麼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的事嗎?」

這句話里的惡意就非常明顯了,這裏是組織的基地,監控除了防範外來入侵人員,同樣也是用來監控組織成員的,畢竟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身邊的人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卧底。

尤其是赤井秀一叛逃之後,基地在這方面的管制就更加嚴密,但敢拐彎抹角說琴酒也可能是老鼠的人,安室透絕對是第一個。

畢竟組織里誰都知道琴酒最厭惡「老鼠」,平時光是在他面前提到赤井秀一以及其他幾個卧底都不行,更別提把琴酒和那些老鼠相提並論了。

羽柴尋眉心一跳,他有意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糟糕的氛圍,但琴酒直接冷笑道:「波本,如果活得不耐煩了就直接說,我可以幫你選一個輕鬆的死法。」

「況且,你攔著不讓他走,」琴酒語氣諷刺,「怎麼不先問問他的意見?」

隨後,琴酒就往羽柴尋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寫滿了「別忘記你前幾天答應我的事」。

羽柴尋:「……」

所以說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羽柴尋在心底嘆了口氣,而後轉身看向安室透:「沒關係,只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確認,大概十分鐘——」

琴酒直接打斷道:「一個小時。」

「……」

羽柴尋在心底默念「誰讓你欠他的」,而後改口道:「大概一個小時,麻煩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了,或者你也可以先走,我等會兒就過來。」

安室透手指收緊,羽柴尋現在明顯受制於人,如果是平時,不管琴酒的態度怎麼惡劣,羽柴尋都不太會表現出怕,甚至有時候還會反駁幾句,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

很顯然,羽柴尋有把柄落在了琴酒的手上。

安室透想到了琴酒在會議上給自己投的支持票。

如果是平時,琴酒是絕對不會給自己投支持票的,他能中立都要謝天謝地了,琴酒最後會破例,只會是因為一個人。

——羽柴尋幫他去求了琴酒。

安室透有很多話想問羽柴尋,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他垂下手指,最後還是說道:「好。」

琴酒嘲諷地笑了一聲,然後就拉着羽柴尋離開了。

伏特加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跟上去,繼續待在會議室里當背景板。

會議室里的人之前就已經走光了,羽柴尋和琴酒離開后就只剩下安室透和伏特加,伏特加往安室透的方向瞥了一眼,對方現在的心情顯然非常糟糕,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周身陰鬱的氣息幾乎能和他家大哥生氣的時候比一比。

伏特加猶豫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對他開口道:「波本,你還是放棄吧。」

安室透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了,要不是羽柴尋自己同意和琴酒走,他早就直接把人帶走了,但羽柴尋的選擇也讓他的心情更差,結果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就聽見伏特加讓他放棄。

他直接被氣笑了。

「你怎麼不讓琴酒放棄?」

就算是假的,現在和羽柴尋交往的也是自己,不是琴酒,這麼多年琴酒連個假男友都當不成,伏特加怎麼好意思開口讓自己放棄的?

結果伏特加看他的眼神反而更微妙了。

雖然伏特加也覺得在組織里講世俗道德多少有點離譜,畢竟組織要是講道德就不會成為國際著名犯罪組織了,但是怎麼說呢……

「當小是不會有前途的。」

伏特加很認真地說道。

尤其是去撬大哥的牆角,倒不是道不道德的問題,主要是容易有生命危險。

當然最重要的是,安室透一來撬牆角,大哥心情就不好,大哥心情一不好,他就會被遷怒。

伏特加只是想安安穩穩地當他的背景板小弟。

安室透:「……?」

安室透:「???」

「你剛才,」安室透朝伏特加露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管誰叫小?」

*

另一邊,琴酒其實沒帶羽柴尋走多遠,隨便找了個房間就停了下來,然後把一個任務文件袋扔給他。

羽柴尋也沒猶豫,直接打開看了起來,而後挑了挑眉。

「試探FBI順便狙.殺赤井秀一,看來朗姆迫不及待想要翻盤了。」

雖然組織里的人都知道,最厭惡FBI和赤井秀一的人是琴酒,但羽柴尋看了一眼這個計劃的大致安排就知道肯定不是琴酒的提議。

理由很簡單,裏面提議的行動組人選有分之二都是朗姆的人。

羽柴尋看向琴酒笑了一聲:「你和波本的存在讓他有危機感了。」

以前朗姆雖然針對琴酒,但大多是私底下,而且不會太明顯,因為他很清楚BOSS對琴酒始終有一點顧忌,他二把手的位置還是穩的,但這段時間連着任務失敗,BOSS對朗姆的信任度正在不斷降低。

安室透的表現是出色,但朗姆也很清楚,如果安室透的表現越來越好,而他還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的話,對方恐怕就不會是他的手下了。

上位者的權威始終是要靠實績來說話的。

之所以針對FBI,則是因為赤井秀一是少有的讓琴酒吃過癟的人。

在琴酒失敗的地方取得成功,這樣才能帶來最大的效果。

說起來其實也很巧,因為之前赤井秀一計劃抓捕琴酒的那天,朗姆原本其實也準備過去,不過羽柴尋為了不讓當時的場面變得更亂,最後還是讓谷崎拖住了他。

琴酒當然也看得出朗姆的真實想法,不過他顯然不是特別在意,畢竟朗姆以前類似的事幹得實在太多了,他連嘲諷對方都覺得沒意思。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這次倒是不為他哭天喊地了。」

羽柴尋動作一頓,而後神色如常地回答道:「都已經過去了,我為什麼要為他哭?更何況,我早就說過那是演戲了,你在懷疑什麼?」

琴酒垂眼打量他,羽柴尋的表情挑不出差錯,對方提到赤井秀一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樣。

「希望你見到他的時候也能這麼果斷。」

羽柴尋抬眼:「什麼意思?」

「你沒看後面嗎?」琴酒冷笑道,「朗姆建議你也參加這次行動,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組織里最熟悉那隻老鼠的人。」

「是嗎?」羽柴尋笑了一下,「那正好,還省得我到時候找理由出去了。」

琴酒眯了眯眼,還想要再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羽柴尋立刻回過頭:「是會議室。」

琴酒嘖了一聲。

他之前讓伏特加盯着波本,那傢伙在搞什麼鬼?

因為距離不遠,羽柴尋和琴酒很快就趕到了現場,然後他們就聽見伏特加不可置信的聲音。

「什麼?你說我大哥才是小?!」

羽柴尋:「……?」

琴酒:「……」

他忽然很想殺人。

伏特加是真的不敢相信,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以為自家大哥已經和羽柴尋在一起了。

起因是琴酒和羽柴尋打完架之後,羽柴尋當着伏特加的面進了琴酒的房間睡覺。

講道理,伏特加其實有點冤,因為琴酒從頭到尾沒和他說過自己和羽柴尋合作的事,這也就導致,某些結合前因後果其實還挺正常的事在伏特加眼裏就變得特別微妙。

包括但不限於琴酒拿了羽柴尋的家門鑰匙,然後把自己的鑰匙給了羽柴尋——雖然是強行的,但伏特加當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他一直以為是互換來着。

都互換鑰匙睡同一張床了,伏特加心說這還能是別的關係嗎?

然而安室透告訴他確實不是。

不僅不是,而且安室透才是羽柴尋的現任男友,琴酒……反正他和羽柴尋的關係就不是伏特加一開始想的那樣。

然後之前的那些事在伏特加眼裏就變得更加微妙了。

雖然說組織成員真沒什麼必要和人講道德,大家干過不道德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如說就沒幹過幾件有道德的事,但伏特加的心情還是非常一言難盡。

不是正式男友,還互換鑰匙睡同一張床。

伏特加:「……」

小竟是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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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腦今天篡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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