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一）

德：0

智：0

體：0

美：0

勞：0

凌如意看着自己的身體屬性界面，很是無語。

連智商都是0，怕不是個傻子？

不只是傻子，別的屬性也是0。

那不是連生機也無了么？

回答她的是系統：【這是額外加的。你本身的人類屬性，還在你自己身體里。這是我們快穿系統額外加給你的。】

看那口氣，似乎給了自己多大的恩典。

可分明——

「這些都是0啊！你們就什麼都沒給嘛~！」

【天下沒有白吃的飯菜。系統可以給你一切，但都只是報酬，不是白給。說白了，都需要你自己掙。】

掙？

凌如意眨巴眨巴眼。

「你是說，給你打工？」

【果然聰慧。所以我們系統選了你，真是選對了。】

系統也沒遮掩，說得直白。

【我們系統可以給你一切，是這世上無法想像的一切！包括無期的壽命。你干不幹？】

凌如意沉默。

思考。

的確，系統是精挑細選。

凌如意是個很聰明的人。

讀書時考TOP，工作后業績TOP，後來自己出來創業，盈利之速，也在本圈中算TOP。

這樣的人，腦子自然也是精靈。

系統的話，聯繫那個身體屬性面板，她懂了。

德，大約是人的德行境界。

智，不用說，自然是智慧。

體么，最重要，人的身體。

美，應該是顏值。

勞？不是很懂。是相當於遊戲裏面的藍么？耐勞度？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現實世界無法給予的。

系統說的對。

哪怕是自己在現實世界已拼下千萬身家，卻也只是個普通人。

別說顏值智商之類，就連身體健康，都是花再多錢也買不到的？

別說，多年努力拚搏，從熬夜刷題到有一頓沒一頓忙着工作，再到創業壓力……她的身體，已經各種亮紅燈了。

尤其，她這些年，親情愛情友情一概匱乏。

看透人世后，更加只關注自己的身體健康了。

如果為對方打工，真的能加那些屬性……

「你說的是真的？如何讓我相信？」

凌如意淺笑盈盈。

【我的出現，就是最大的可相信。】

這話是沒錯。

但，精明如算盤的凌如意，自然不會安然接受。

而是故作不信：「大白話誰都好說。但是真是假，誰又清楚？我們做生意的，還要先給看個樣品、先給點訂金呢。」

這是想找對方伸手要東西了。

系統有些尷尬。

【你什麼意思？我說了，一切都需要你努力去掙，不會白給。還怎麼看樣品？】

「那你起碼得先讓我看看貨，讓我知道是真是假呀。」

凌如意看出來有門，更是半點不肯退。

果然，那系統終究不是生意女強人的對手。

一時間談判落了下風。

囁囁嚅嚅：【那，你說要怎麼辦？】

「很簡單啊。給我每樣加點唄。讓我看看是真是假、到底有什麼功效？」

凌如意心裏激動，面上卻不顯，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系統聽了，也是猶豫。

它不懂做生意、也不怎麼會談判，就是個傳話的冷冰冰工具人。

現在被對方一「擺事實講道理」，就有些不確定了。

半晌，才說：【那這樣，我去跟上面彙報一下，看看行不行？】

「嗨，有什麼好彙報的？您是專負責我的，難道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么？我要的也不多，就每樣屬性來點，讓我能親自感受感受。然後我們就趕緊簽合同，幹活！」

她說得爽利，又一番吹捧。

直想儘快讓對方答應自己的所求。

做生意的都知道：夜長夢多。

能當場拿到手的，就趕緊拿到手。等什麼又去彙報再折騰？

這小系統沒談判經驗，腦子也不那麼精明。「上面」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這一番爽脆的話砸下來，小系統確實有些心動了。

的確，上面也說過，它作為負責的系統，可以相機決斷。

只是——

「每樣都來點？你知道這屬性有多珍貴么？！每樣來點肯定不行，只能選擇一個，加1點。」

「啥？」

凌如意心裏高興：終於達成目的了。

只是，面上卻故意不滿。

「才1點？你這也太摳了！」

「不摳啦！加1點都很厲害的。這些屬性原本是要你賺如意點來加的。平白給你，我就算違規了。」

小系統很惶恐且認真。

既然已經「違規」，那就多「違規」點唄。

凌如意麵上不顯，仍舊理所當然地爭論:「那也不能只選一個點呀。每個類別，都加一個點!怎麼樣?這樣我能清楚每一樣的用處，也更能感受到它們的珍貴嘛。」

......

在一番討價還價的爭論后，最終，凌如意獲得了每樣加1。

於是，她清楚感知了每一樣的作用。

德，+1。

立刻內心空明，無數美好愉悅的情緒湧來，整個人都充滿了正能量。

智，十1。

瞬間感覺智商上升，曾經糾結的一些東西，一下子就想通了。

她甚至有重刷一遍高考題的衝動。

體,+1。

身體本能地感覺好了。

一直折磨自己的頸椎痛，瞬間消失。

——呃，只這一樣，便足以讓自己去為對方打工了。到了她這個年紀和地位，才明白：健康，是最珍貴的。

美，+1。

臉上的膚色立刻自凈了不少。

跟做過光子嫩膚差不多。

——噴嘖，真是神器。

勞，十1。

如她所料，加了1點「勞」后，疲勞感頓消。

之前因為常年勞累帶來的疲憊感，居然都沒有了。

嘖，好東西。

真是好東西。

凌如意當下再無猶豫。

打工?去。

穿越?去

快穿?速去!

「好，說吧，怎麼訂合同?」

凌如意很爽快。

既然已經打定主要做，那就早做。

反倒是系統有些沒準備齊全。

【合同？】

它有些猶疑。

凌如意看出對方沒準備，無語：「讓我給你打工，可不得有合同么？」

【……】

系統眨巴眨巴眼，也知道自己理虧。

可上面就是沒擬合同，這也不是它能決定的呀。

只能「呵呵」笑着敷衍：

【雖然沒合同，但咱是講究人，說一不二的。更何況，很多設置，我們都已經設定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擬合同的了。】

「你們設定？呵，那不就是霸王條款么？」

凌如意冷笑。

內心卻開始盤算：沒有合同的話，在初始混亂期，還可以占點便宜的。

條規不明的時候，最是容易得便宜。

她很清楚：對方是無所不能的系統，自己只是個仰之鼻息的打工人，本就是對方一言堂。君不見，那些一個個打工人卷到飛起，簽的合同一個比一個霸王，難道是真心喜歡的么？

所以，越到後來規矩明晰，自己只會被壓榨得越狠。

還沒處說理去。

這一層道理，系統卻是不知道的。

此刻還很有些愧疚。

「嘿嘿」笑着：【那你說怎麼辦？】

凌如意眨巴眨巴眼：「給我個金手指唄。比如隨身空間啊靈泉啊什麼的，別的也行。越多越好。」

對穿越者而言，金手指可是絕對的好東西。

凌如意雖然忙於學業和工作，卻也抽閑看過些小說，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對於金手指，是絕對要力爭的。

然而，系統的態度也很明確：【那絕對不行！金手指我做不了主！】

話說到這個地步，凌如意也就沒再堅持了。

精明如她，自然聽得出來關竅：對方是真的做不了主。

既如此，說也白說。

她從來不跟做不了主的人談生意。

「那就再來說說你能作主的事情吧。」

凌如意不講廢話，只談有用的。

系統一愣。

凌如意微笑着補充：「再來加點屬性唄。」

【那怎麼行？！】

系統差點跳了起來。

【這個屬性不是隨便亂加的。它是需要你賺如意點，然後自己分配自己加的！我之前先給你加那麼多，已經是大大的違規了！】

「既然已經『大大的』違規了，那不妨再多違規一點嘛。」

凌如意笑眯眯。

【不行！】

系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行嘛行嘛。」

凌如意笑嘻嘻。

【不行不行！】

更劇烈的腦袋搖晃。

「行嘛行嘛！」

更諂媚的笑嘻嘻。

最後，在一番討價還價下，凌如意還是再爭取來了一點好處：

系統同意，再給她一點屬性，任她選擇。

凌如意也留了個心眼子，沒立刻要定是哪種屬性，只說要先看了任務，才做選擇。

這是她的精明之處。

因為這般更有針對性。

系統那邊倒也樂意。

因為這足以說明凌如意是很看重任務的。

她的工作內容就是快穿做任務。

這顯然是愛崗敬業的表現。

於是，第一個任務，推送而來：

進入紅樓夢世界，撮合林黛玉和賈寶玉。

凌如意無語：這都什麼任務？也太扯了！

賈寶玉本非良配，撮合她跟林妹妹幹什麼？

這都哪來的任務？！

系統尬笑：【這是世人的願望。當一個人的願望，足夠強烈，便會激活我們系統，自動獲得如意點。然後這如意點會作為報酬，換取你為其實現願望，取「萬事如意」之意。】

凌如意更無語：

願望強烈到感天動地，就為了撮合林黛玉和賈寶玉？

這真是……太讓人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