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

長野真理正在沒人的教室里補覺,女孩交疊的胳膊下壓着厚厚的一摞卷子。

和她預料的差不多,幾天前開始老師們就將她叫到這個空教室進行培訓,在給她提供一些答題格式后,老師們就給她留下了厚厚的卷子,讓她思考作答。

長野真理大致翻閱了一遍,數學無外乎就是些拓展題,語文是詩歌創作,英語更是簡單的看圖寫故事。

說到底,小學一年級的競賽不過是為了網羅人才,從小培養競賽選手,真正有難度的競賽都是從五年級開始的。

快速答完了今天的卷子,長野真理立刻趴在桌子上補覺。最近她的訓練強度提升了,更何況還要一直思考不運用術式的方法,年幼的精神力實在是撐不住。

整整一個上午都沒人打擾,長野真理自在的睡了一個好覺,難得的輕鬆了一下。

砂金色的頭髮因為睡覺的緣故變得有些凌亂,幾縷調皮的金髮也粘在女孩白皙又帶着嬰兒肥的側臉上。剛剛睡醒還有些朦朧的紫色眼睛充斥着水霧,十分可愛。

不過很快,長野真理就調整好狀態,神色平靜,彷彿剛剛的那個樣子是一場幻覺。

長野真理打開書包,拿出了自己的便當,準備到樓頂的天台吃午飯,那裏一向沒有什麼人,正方便她思考自己咒術的問題。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涼,細細的風吹拂著長野真理的髮絲,她卻像感覺不到冷意一般繼續吃着午餐。

咒力明明應該是最基本的力,她為什麼會無意識的加工成術式,難道是從源頭就弄錯了?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體內流轉的力量,是從哪裏被加工的呢。

長野真理的頭腦飛速旋轉,冥冥之中她總覺得要接觸到了咒力和咒術聯繫的邊界,好像即將入門。

即使她閱讀過漫畫,憑藉自己摸索咒術還是有些不求甚解,如果能多些時間使用咒力就好了。

長野真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上輩子就一直優秀的她自然求勝心強,面對一門沒能掌握的能力,總是心癢難耐。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循規蹈矩的人。

可是長久以來的理智卻牽扯住她,參與進主線故事只會帶來難以預料的風險,於生命無益。

結束了午休,長野真理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帶着飯盒回到了獨屬於她的教室,繼續做卷子。

校園生活枯燥無味,可好歹加入了田徑隊以後長野真理有了自由的時間。

每天能在學校跑跑步,順便刷新了一下校園短跑長跑的時間記錄,老師們滿意自然得到了更多的自由度。

每日瘋狂的訓練量讓長野真理如野草般迅猛生長,在大家都不曾留意的背後,女孩逐漸抽條,單薄的身影下已經隱藏着讓成年男性都害怕的力量。

不過長野真理卻並不滿意。

自己的劍道教練到底是普通人,教授的技巧在這幾年間已經被她牢牢掌握,兩人的對練也是沒有什麼懸念了,長野真理已經無法得到進步。

除了體術以外,長野真理的咒術方面也收穫不大,六年的時間只是學會了運用基礎的咒力而非自身術式,她已經儘力讓咒力在身體里流轉的更順暢,更貼合自己。可到底是沒有實戰經驗,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改進。

靈魂中的焦躁不安,經常催促着長野真理去祓除咒靈,好好研究自己的力量,這份衝動被少女的理智狠狠壓制。

只是長久不紓解的火山,能一直維持平靜嗎?

十二歲的長野真理被保送至東大附屬中學,常年競賽金獎得主以及田徑界的優異成績,讓這輩子的長野真理更加搶手。

這或許就是長野真理一直期待的人生吧,比上輩子還要優秀、璀璨,然後好好活着。

這天,長野真理剛剛結束自己的夜間訓練。托她父親幫忙,在兩年前為她找到了一名柔術大師,目前長野真理都在他那裏學習。

不過,最近對打這名柔術大師也沒辦法讓長野真理獲得新的收穫了,她準備過幾天便不再前去學習。

長野真理在公園裏的鍛煉也早就暫停了,她目前異於常人的體能實在不適合暴露在大眾視野下,便迅速選擇在家裏打造了一間高強度的健身房,也多虧了長野夫婦不多關注家裏,所以才一直沒發現健身房裏的不正常。

誰家的小女孩會在健身房學習危險武器還進行大量的變態訓練啊。

接近晚上十點,今天的空氣質量不好,天上的星星不見幾顆,連月光也昏昏沉沉。

一束束橙黃的街燈,照亮了少女回家的路。

小巷子裏可沒有燈光,昏昏沉沉的暗色,讓人不能得知內涵的故事。

換成一般的十二歲少女或許會膽怯害怕的跑回家,可長野真理卻沒有這些情緒,依舊邁著規律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能察覺到小巷裏只有零散的幾隻低級咒靈,不足為據。

長野真理的思緒並不在路上,她正在思考以後沒有對練對象的話要增加一些什麼訓練,或許可以再多買一些棒球發射器,躲避棒球可以鍛煉她的反應速度和判斷能力。

正放空自我的長野真理,經過了一個十字路口,突然感到了一束銳利的目光,讓她心臟一緊,全身血液開始奔流。

那目光像是一條毒蛇的凝視,她的脖子瞬間凝聚起大量的雞皮疙瘩,全身上下的肌肉緊繃,都在共同防禦著這個危險的敵人。

長野真理緩緩轉過頭,順着那道危險的目光看去。

小巷裏昏暗不清,隱約可見是一個男人正靠在牆邊,牆外的路燈隔得很遠,只能照到男人左側下半張臉和左半邊的身軀。

憑着出色的視線,長野真理注意到了男人嘴邊的一道傷疤。

深夜帶着一身的鮮血,還有那道特徵性的傷疤。

長野真理的頭腦瘋狂運轉,想着各種方案對策。她捏了捏有些冰冷的指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許並不是那個男人,不要自亂陣腳。

「先生。」

長野真理冷清平淡的聲音在小巷中回蕩。

「需要我幫您打急救電話嗎?」

空無一人的街道只餘下瑟瑟的風聲,無人應答。

長野真理能感到男人的目光還在自己的身上,細細的打量著自己,彷彿一有不對勁的地方,便會把她迅速撕碎。

長野真理可以確定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禪院甚爾,那個強大的天與咒縛。最讓她忌憚的是他另一個稱謂——術師殺手。

長野真理不敢懷疑他的瘋狂程度,殺人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需要思考的事情。她現在只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

「先生,既然沒事的話,請恕我離開。」

說完這句話,長野真理便打算扭頭離開。緊張的身體依然不敢放鬆,時刻做好逃亡的準備。全盛時期的禪院甚爾想追上她易如反掌,可如今重傷的狀態,她應該能搏一搏逃跑的幾率。

不過,禪院甚爾並沒有給她這個展示逃跑能力的機會。

可能是看她表面冷靜實則暗含戒備的狀態有些好笑,本來只是打算在這裏坐一夜的禪院甚爾難得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歪了歪頭,帶着一絲恐怖的威壓,聲音低沉道:「小鬼,帶我回去包紮一下。」

要逃跑嗎?

長野真理快速的分析現狀,目測禪院甚爾並沒有看出她有咒力的事情,在他眼裏自己應該就是個普通人。而如果她開始逃跑,異於常人的體能就會得到懷疑,被警惕后也許就會被殺掉。

不到一秒種,長野真理已經做出來最優解。

「好的,先生。」

她選擇了先乖乖順從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走進巷子裏,想要伸手去扶。攙扶的手卻被男人避開了,禪院甚爾站起身,彷彿沒有受傷的樣子,只有衣擺不斷滴出的鮮血證明了他的虛弱。

「前面帶路。」

行吧,不扶更好。

長野真理默默的走在前面。一個初中生扶個一米九的大塊頭的樣子長野真理可能也把握不好如何出演。

很快,一前一後的兩人就來到了長野宅。長野真理打開門鎖,推門而入,並不擔心長野夫婦會在家。

這幾年兩人工作太繁忙的緣故,彼此也很少交流感情,爭吵過後就很少再回到這裏了,估計不久后也會離婚。

長野真理倒也沒想過改變什麼,她一直沉迷於訓練體術和咒力的事情,發現父母感情破裂的時候母親已經有了一個新依靠,她也就不好再選擇干涉。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也都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被她現在帶着個像是罪犯的男人回家而受到驚嚇。

邁進玄關的禪院甚爾很自在,像是自己家一樣,穿上了長野真理為他拿的拖鞋,徑直的走向客廳沙發。

「請等一下。」

長野真理迅速的給沙發鋪上個厚厚的毯子,讓沙發免於血跡浸染。

禪院甚爾撇了撇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坐了下去,腦袋倚著沙發靠背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打算就這麼睡過去,完全沒有想起跟女孩回來是讓她包紮的事情。

既然他不提,長野真理也不會為自己找麻煩,熄滅了一樓的燈,就回卧室休息去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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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值要多低我才轉生在咒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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