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

瑪麗蘇

「誒?居然很遠嗎?」她微微一驚,「這條路還是出來前那裏的老闆告訴我的。」

「他故意給你指的遠路吧?!」那個女人壓着生氣道。

「唔……應該不至於吧,興許只是老闆記錯了。」她遲疑片刻,微笑着搖了搖頭,「沒關係的。」

「可是這很顯然……」那個女人看着她懵懂的眼眸,咽下了正準備說的話,「算了,我們先走吧。」

「嗯,謝謝您。」她再次非常禮貌地道謝。

然後對方就帶着她走了左邊的路。

……好傢夥,那她剛剛要是真的走了右邊,豈不是太陽出來之前別想回去了。

左邊的路血腥味要更濃一些,但由於這裏常年有一種更為突出的難聞氣味,所以血腥味也不怎麼明顯了。

當然,也僅僅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

月見紗穗理甚至可以確定血腥味傳來的具體方位,不過這對她的鼻子確實是一種災難。

話說這個人……對她這個陌生人還真是體貼啊。

一路上擋着屍體的方向,對她噓寒問暖,還給她披了件外套。

不過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告訴她名字。

「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嗎?」她眨了眨眼睛。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為什麼想這麼叫我?」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聲音依然軟軟的:「因為我覺得你很像我姐姐……我在和家人分開之前,我姐姐她也是這樣照顧我的。」

「你…和你的家人分開了嗎?」

她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她低垂着眼眸,「當時家裏出了點事,債主說只要把我留下,他們就都可以離開。」

「然後他們就把你拋下不管了?」女人下意識皺眉。

然後?那你得先等她現編一個。

「……沒辦法啦,只要犧牲一個就可以保全一家人,很划算的買賣不是嗎?」她語氣平淡,依然笑着,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那你難道就不是一家人的其中之一嗎?」

「但是……如果我不留下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她很努力地扯起一抹微笑,「所以沒關係的,至少現在大家都好好的不是嗎?」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

「您是生氣了嗎?」她低下頭,「……很抱歉,自顧自和您說了這些。」

「不,需要說抱歉的不是你,」那個女人說,「需要道歉的應該是那群垃圾才對。」

她看向那名楚楚可憐的少女,問:「那你的那個「債主」叫什麼名字?」

「……誒?」

「不方便說嗎?」

……倒也不是,主要是她不知道該說誰。

話說她這是要幫她報仇?

那這種人選實在是太多了,感覺不管說哪個都沒有辦法實現利益最大化……

說起來之前聽內部都在傳,有個組織與他們港口Mafia起了些小衝突,不過最近大家都比較忙,所以收拾這個組織的任務多半會落到財務部頭上。

之前聽的時候都快無語了,怎麼什麼任務都扔給他們財務部,財務部是干這個的嗎?其他部門都是吃乾飯的吧?

幸好記了一下那個小組織首領的名字,不然得後悔一輩子。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那個名字。

「是他啊。」那個女人冷哼一聲,「還真是有夠……」

可能是因為當着她這隻小白兔的面,不太好說髒話,對方哼了幾聲又移開了話題。

幾分鐘后,她就被送回了她所說的地方。

「那我就先回家了,姐姐再見!」她走進樓道,朝那個女人揮揮手。

「嗯,再見。」那個女人也朝她回了句。

***

確定對方已經離開了之後,月見紗穗理走了出來。

到這個地方就差不多認識路了呢,雖然離家還是有點遠。

風依然在吹着,不過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冷了。

輕輕把剛披上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把之前戴上的藍牙耳機取下來放回包里。

要是那個組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就要真的去買一個助聽器了呢。

真是的,這種支出很顯然港口Mafia並不會報銷,那就買個最便宜的好了。

……不對,她就是財務部的部長,那報不報銷還不還是自己說了算嘛。

還是買一個小巧便於攜帶的吧。

……

…………

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本來還打算在上班前去請個假來着,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反正昨天晚上和太宰治說過了,四捨五入就是請過假了。

那現在也沒事幹,就去買助聽器吧,藍牙耳機還是有暴露的風險。

買助聽器的時候,店內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今日的新聞。

稍微聽了一耳朵,好像就是有關於那個小組織的。

「……整個場地被全部炸毀,據當事人描述,是有一個年輕女子闖入,在連續重傷二十七人後帶走了其中一人,再無音訊。……」

好傢夥,重傷二十七人,幸虧她昨天晚上沒有對自己自信到直接和那個女人硬扛,不然現在完蛋的就是她了。

助聽器挑好后非常小心地放進包里,然後拿出一個長得類似的耳麥戴上。

有需要的時候隨手換一下就行了,她耳朵畢竟沒有真的出問題,一直戴着個助聽器總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東西也買上了,下午去不去上班呢?

不是很想去,但是不去又覺得不太好。

想到這裏時,她突然眼睛一亮,看到前面有一家書店。

要不然去書店買本小說在工作時間摸魚吧!

***

下午,月見的辦公室里。

「月見大人,這些是太宰大人給您送過來的資料。」一人恭恭敬敬地遞上來一沓紙。

「什麼資料?」她皺眉。

「屬下不清楚,不過太宰大人說,如果您有問題可以直接去他辦公室里找他。」

「……行吧,那你就先下去吧。」她朝那人揮揮手,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辦公室里非常安靜,幾乎只能聽到她自己用手指摩擦資料邊角的聲音。

資料很奇怪,第一份是有關於那個小組織的,幾乎寫了所有人的生平,不過有二十七個名字被圈了起來,估計上午新聞里說的那幾個重傷的人。

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做過人口.交易。

被帶走的那一個,就是她之前和女人說過的那個人,是這個小組織的首領。

這張資料的最下面,是手寫的一段話。

「聽說這個任務是你的,我特意幫忙做了分類哦,不用感謝我。……」

看到這裏基本上就知道是太宰治寫的了。

那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翻下一份資料吧。

不過她沒有想到,下一份資料竟然是關於那個女人的!

上面的生平寫得非常詳細,從出生到現在都有。

她的母親在生她妹妹的時候難產死了,她和她的妹妹在小時候被父親賣了,之後她的妹妹被歹人弓雖女干,據說當時她妹妹叫喊的聲音很大,來往的行人也不算少,但是沒有一個人幫忙,直至她妹妹死亡。

幾年後她成功報仇,把那人一點一點殺死,然後頂替了他的位置,成了一個國外組織的二把手。

這次來橫濱是為了和異能特務科談生意。

嗯……這倒是可以解釋她之前的舉動,以及在自己講完那個胡編亂造小故事之後對方願意直接幫忙。

她倒是不討厭那種「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想為別人撐把傘」的人啦,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敬佩。畢竟她自己是那種撕爛別人傘的類型。

就比如她自己曾經經常摸魚被抓,現在就經常抓別人摸魚,然後狠狠扣工資(……)

不過為什麼會有這份資料?

是太宰治已經查到了什麼,還是……

她視線下移,看到最下面同樣有一行手寫的小字。

「你編故事忽悠人的水平不錯嘛,不過這歪打正著的運氣還真是好呢。」

月見紗穗理:???

月見紗穗理:!!!

……啊??!!

這不可能!她在酒吧的時候一直有在關注太宰治的動作,他都沒有碰到她的機會,怎麼可能可以安一個竊聽器……

不對。

是有機會的。

在她看着花茶發獃的時候。她那時候對外界沒有一點感知,安一個竊聽器而已,簡直比喝水還要輕鬆。

所以他把竊聽器安在哪了?

紐扣沒有更換過的痕迹,衣領處沒有,口袋裏沒有,頭髮里也沒有,包上也沒有多出什麼東西……

「……」等等。

她的藍牙耳機昨天晚上在打開的時候好像沒有發出聲音。

這是她之前特意設置過的,她的藍牙耳機在打開之後會震動,併發出手機的電話鈴聲。

因為她以前經常沒有連接上藍牙耳機,以為是耳機有問題,但其實只是耳機沒電了或者根本就沒有開機。

所以有問題的居然是耳機?

她把耳機拿出來,重新開了一次機。

——只有一隻耳機有聲音。

如果換做平常,可能覺得這就只是壞了而已,之後忍忍繼續用或者重新買一個。

但是現在……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迷你的工具箱,小心翼翼地拆開了那個沒有聲音的耳機。

然後,

她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嘛,畢竟她本來也不知道耳機的內部結構,這麼看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要不還是把另一個還能用的也拆開?

果然還是拆吧,

不然什麼都看不出來,半天都白費功夫了。

「月見大人。」門口突然有人敲門。

她迅速把這些東西收了起來,「進。」

「月見大人,這些是最近新入職的名單,麻煩您登記整理一下。」對方遞過一份名單。

她皺了皺眉,還是收下了它:「知道了,沒什麼事你就先下去吧。」

「首領還交待了一件事,」他說,「讓您去把指定組織處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盡量讓那裏的頭目確認死亡。」

「……什麼意思?」她把名單拍到桌子上,看着對方的眼睛,「一次性給我兩個麻煩是嫌我平時不夠忙嗎?!」

「請您稍安勿躁,首領說您目前的工作可以先放放,以這兩個工作為主。」他語氣異常平淡,「這周內處理完就可以。」

好一個這周內!

下周就要去意大利出差了,這周完不了也沒機會給他完了!

「登記名單而已,其他人也可以吧?」

「主要是整理。」他說。

言外之意就是,去調查一下他們的背景是否都乾淨。

「……行了,我知道了。」她揉了揉她的太陽穴。

看來這周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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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異能力名為我是瑪麗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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