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有點嫉妒了

第25章 我有點嫉妒了

波本是認識北森十瑚的。

她是前年的警校首席,當初她以偏差值75的優異成績保送東大后,僅用了三年便提前畢業,並於同年參加種考試通過成為CAREER。

是無論到什麼地方,都金光閃閃的履歷。

更別提她家現役警察就有七八人。

是標準的警察世家出生。

這樣的北森十瑚幾乎是在進入警校時,就已經被警察廳相中。

如今她正在神奈川縣警察本部警備部公安三科就職。

只要過了這段時間的實習期,北森十瑚不日便會被直接調入警察廳就職。

波本算是北森十瑚的上司與前輩。

雖然他還沒有將和組織有關的任務交給北森十瑚,但最近也試著將一些調查任務交給對方負責。

就比如今晚被西園寺綺梨生生嚇死的橫濱商人。

對方一系列的資料——包括發家過程,遺傳病史,在橫濱本地的地位與如今的處境,全都是北森十瑚親自調查的。

因為這些工作,波本對本應該在橫濱的本森十瑚出現在警視廳這件事並不感到奇怪。

可對方的話卻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孩子?

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為什麼會有孩子出現在這場對話中?

額外的場外信息讓波本過於震驚。

他看著語出驚人的優秀後輩,一時間竟忘了提醒對方要裝作與自己不認識。

好在北森十瑚沒讓他失望。

十瑚依舊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

但既然發小和上司都沒有要和自己相認的意思,北森十瑚也就樂得與他們裝不熟。

這種事十瑚已經很熟練了。

所以做得格外得心應手。

「請問您是剛才在電話里聯繫過的西園寺小姐嗎?」

她直接跳過孩子的話題,朝更熟悉情況的綺梨拋出台詞。

一邊說著,十瑚同時沖對面飛快眨眨眼。

眨眼能代表的意義就實在是太多了,北森十瑚直接交給他們自己去理解。

綺梨和波本都以為她這是在向自己發送暗號。

果不其然,兩人迅速明白十瑚的用意。

他們都以為十瑚這是已經看出自己此刻不能與她相認的窘境,不約而同地在心中為她的機智送上好評。

不愧是我閨蜜/優秀的部下!

果然和我這邊的這傢伙不一樣,是個正常的明白人!

綺梨沖好閨蜜眨了眨眼。

波本則回以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北森十瑚:「……」

好嘛,果然是有秘密!

暗號是發送成功了,但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就好像是她的兩個朋友一聲不吭地玩起了地下情,而她作為他們共同的好友,在無意間撞破他們的奸.情后,不得不為他們保密。

甚至還得在必要時刻為他們打圓場。

這種感覺就、就真的很奇妙。

北森十瑚摸摸腦袋,不懂這是什麼最新玩法。

好在這兩人也想早點讓剛才的事翻篇。

十瑚一搭梯子,綺梨立刻接戲。

「是的,我就是西園寺。」

「那西園寺小姐和這位先生請和我來,有關甚爾君的事情,我也想與二位聊一下。」

「是發生了什麼嗎?」

「情況稍微有點嚴重,我們不得不請您來一次。」

北森十瑚帶著兩人走入警視廳,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訪客的掛牌,帶著他們朝電梯走去。

在電梯升降期間,綺梨和十瑚聊了起來。

波本站在她們身後,明目張胆地偷聽兩人的對話。

甚爾這個名字他並沒聽過。

想來應該與組織無關。

不過聽北森十瑚應該是順勢透露給自己的場外訊息,波本也不難猜出整件事的起因經過。

想來是那個甚爾的孩子出了些事,被公安的人正好遇到並帶來了警視廳。因為對方是未成年人,所以警方只能通知作為家長的西園寺綺梨前來接人。

還好,只要西園寺綺梨不是要來夜探警視廳公安部就好。

波本鬆了口氣。

警報一時得到解除,波本短暫地舒了口氣。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趁機收集西園寺綺梨的相關資料。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他還不知道西園寺綺梨居然有個孩子!

波本震驚,同時發現他們並不是朝著公安部的方向去的。

「西園寺小姐,您知道甚爾君平時都在做些什麼嗎?」

北森十瑚假模假樣地叫著綺梨的姓氏,端出了公安警察的姿態。

她們背對著波本,兩人目光對接,十瑚沖綺梨俏皮地眨了眨眼。

綺梨立刻心領神會。

「我和那孩子不住在一起,很少能夠見面,他也就是肚子餓了才會往我這兒跑,平時在做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嘆了一聲,語氣略顯心酸:「我這幾天都沒見過他,都不知道他原來來了東京。」

波本:「!!!」

波本聽得耳朵都快立起來了。

那一瞬間,他憑藉著這三言兩語推理了很多很多。

比如西園寺綺梨其實已經和丈夫離婚,孩子被判給了更有經濟能力的父親。

而她的前夫對不允許他們母子見面,那個叫甚爾的孩子跟隨著父親過得不怎麼好,可對西園寺這個母親也不親近,只會在感到飢餓的情況下才會去找西園寺綺梨。

夫妻不睦,孩子不能帶在身邊,還母子離心。

這,這個經歷就挺慘的。

但這也不能構成西園寺綺梨自甘墮落進入組織的理由啊!

波本一時間心情複雜。

北森十瑚也是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甚爾在西園寺家一口一個姐姐叫得親熱,十瑚都要被綺梨的這番話給帶跑偏了!

不過被綺梨這麼一提醒,十瑚意識到這事透著些蹊蹺。

甚爾起初什麼都沒做。

在被她們詢問前,他只是低著頭拿著手機、看起來像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而他說出「一小時五萬」這種援.交用語時……

是在看清她的臉之後!

那之後他被帶到警視廳時也沒任何反抗,甚至在被問及家裡大人聯繫方式后,迫不及待地撥下西園寺綺梨電話。

十瑚現在多少有些回過味了。

好傢夥!

她該不會是被那個混賬小鬼給演了吧!

那臭小子故意裝成是來□□的,就是為了被警方抓到,然後通過警方聯繫到綺梨?

北森十瑚驚到了。

她早就知道甚爾不是一般的中學生,卻還沒見過這麼膽大妄為、居然敢把警察都當槍使的。

膽子也太大了些!

她幽幽地瞥了眼綺梨。

現在她越發肯定,綺梨這回怕是被個麻煩的傢伙糾纏上了。

十瑚陷入沉思,不知道今天的事該怎麼了結,而波本也開始對西園寺綺梨進行重新評估。

唯有西園寺綺梨還能淡定自若。

她不知道甚爾犯了什麼事被警察帶走,也不知道甚爾為什麼在被問起自家大人的聯繫方式時,報上了自己的電話。

但想起那孩子從前提起家長時的表情,西園寺綺梨覺得甚爾應該是沒有別的聯繫人了吧。

反正這件事聽起來,就跟幫領居家考試考砸了的孩子開家長會一樣,能幫就幫吧。

一行人最終來到了生活安全部的門口。

在意識到甚爾是未成年後,波本便明白這事必定會被移交到負責未成年人事件的生活安全部。

就是不知道北森十瑚這個公安為什麼會被牽扯進去。

但沒關係,這件事問題不大。

他事後可以私下詢問。

短短几步路,北森十瑚已經想到了一個解救姬友的絕佳方案。

她領著綺梨和波本進入詢問室。

詢問室里的少年已經察覺到他們的到來,忍不住抬頭往門口張望。

「就是這裡了,西園寺小姐,還有這位先生。很抱歉在這麼晚打擾到你們二位,不過關於甚爾君的事,還是想要和你們好好聊聊。」

十瑚故意提高聲音,引著綺梨和波本在另一間會談室坐下。

這裡與甚爾所在的詢問室僅一牆之隔。

「請問二位都是甚爾君的家長嗎?為了保護甚爾君的**,接下來的對話只能與他的家長進行。」

十瑚太知道上司那八卦的性格了。

不,這怎麼能說是八卦呢!

應該說這是出於公安的本能養成的收集情報的習慣。

被她這麼一問,現在不知道偽裝成誰的上司一定會想方設法得留在現場。

要是甚爾的存在能引起上司的興趣,有空去查一查就更好了!

比起甚爾的身心健康,十瑚更在意綺梨的安危。

——即使她比大部分的人都安全。

如十瑚所料,波本聽見這話立刻看了眼綺梨。

「西園寺小姐希望我留下來嗎?」

他沖綺梨微笑詢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綺梨一瞬間以為他被什麼奇怪咒靈給奪舍了。

「你想留下來?」

「如果西園寺小姐有需要的話。」

波本答得從容,臉上笑容真誠懇切,一副試圖令人信服的樣子。

綺梨本人其實無所謂。

自己這個家長都是假的,波本留不留下來對於她來說沒什麼區別。

至於甚爾那邊……

當他決定叫她來冒充家長的時候,就說明他不會在意這些。

綺梨也不知道甚爾究竟鬧了多大的事情,即使好友坐在對面,她心裡也沒底。

於是她又將話推了回去:「如果你不想走的話就留下來吧。」

波本自然是不想走的。

他立刻坐定,看向了桌子另一邊的十瑚,示意對方可以開口了。

十瑚:計劃通!

成功將冷靜理智但是八卦的鬼.畜上司拖下水,十瑚十分高興。

她將甚爾的事情從頭到尾給兩人講了一次。

「事情就是這樣的,現在甚爾君的事已經由福祉犯三課負責,鑒於甚爾君此次援.交行為未能達成明確的金錢上的交易,所以我們這邊只能口頭警告一下。」

波本:「……」

他知道西園寺綺梨有點不正常,卻沒想到她居然會放任自家孩子去援.交。

而他剛才居然還把她當成因為和丈夫離異、孩子離心而自甘墮落的可憐女性。

他真傻。

現在回想起來,之前西園寺綺梨把他當成六本木牛郎。

等等!

難道那個叫甚爾的少年其實是——

波本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女人。

綺梨此刻正皺著眉,似乎也是副無法相信的震驚模樣。

她在震驚什麼?

波本忍不住去猜測。

西園寺綺梨壓根沒注意到波本的表情。

她猛地站起身,在發現十瑚和波本都在看自己后,綺梨深吸一口氣。

「我先去和他聊聊。」

十瑚沒攔她:「那我去準備材料,等會兒需要你們簽字后才能離開。」

雖說隸屬於公安,但是這部分的流程北森十瑚很熟。

西園寺綺梨點頭,轉身去了隔壁屋。

隔壁屋裡除了甚爾外,還有一位女警。

西園寺綺梨與她打了一聲招呼,聽出對方就是和自己溝通的那位。

那位女警才是生活安全部的警察。

見綺梨到來,她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未成年人的心理問題需要重視,有許多犯罪者就是因為童年時期未能得到來自家庭的正確引導,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而其中,未成年人援.交的案例就更複雜了。」

那位女警避開了甚爾,將綺梨帶到一旁,語重心長地小聲教育。

「他們之中許多人是為了錢,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未能得到來自家庭的關懷。父母工作忙碌、在他們成長期間長時間的缺失,導致他們需要更多來自外界的關懷,尤其是來自成年人的。西園寺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綺梨:「…………」

綺梨:「……我明白的。」

西園寺綺梨看起來也不像是不能溝通的,女警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讓綺梨今後多注意,便去為他們準備離開的材料。

順便也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西園寺綺梨看著女警將門關上后,這才朝甚爾走去,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甚爾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

但兩人剛才的對話,他卻一字不落地全都聽到了耳中。

眼見著綺梨向自己走來,甚爾立刻放下二郎腿,他坐得筆直板正,沖她微笑。

「你來接我啦,姐姐。」

西園寺綺梨沒有搭話。

只是靜靜地對上了那雙幽綠色的眼睛。

從第一次見到甚爾起,她便覺得他是一個無比矛盾的存在。

他擁有著一眼看去很是斯文的臉,以及足以登上雜誌的完美肉.體。

可以說他的存在即是暴.力.美.學的完美展現。

他僅僅是存在於此,便散發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氣場,能在瞬間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可當他他一聲不吭、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時,卻又能瞬間化為空氣,讓人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甚爾的矛盾又不僅僅是體現在他的軀體與氣場。

她始終都覺得,眼前的少年並非少年。

更像是某個擁有著複雜經歷的成年人的靈魂,被壓縮到了孩子的軀殼之中。

綺梨從來都不了解甚爾。

也想不通今天這一出究竟是因為什麼。

西園寺綺梨的沉默並沒有換來甚爾的退讓。

他從椅子上站起,三兩步便來到她的面前:「姐姐不說話,是在生氣嗎?」

「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嗎?」

綺梨反問。

「或許吧,」甚爾歪了下頭。

這個換成JK來做就很可愛的動作,在甚爾不經意的詮釋下,全然是一片肆意不羈。

「我也有我的私心,但這或許會讓姐姐你感到生氣。」

他倒是知道。

西園寺綺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甚爾或許的確出生於一個關係複雜人情冷淡的原生家庭,但是西園寺綺梨不覺得他會因此而去援.交。

尤其是在十瑚暗挫挫地表示「甚爾是主動撥打你的電話」后,綺梨便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可能不簡單。

很有可能這次荒誕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甚爾主導的。

綺梨不解:「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能是因為我想你了?」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片刻:「姐姐最近有些忙,我找了你好幾次都沒能遇見你。」

他這些天一共去找了西園寺綺梨三次。

第一次是在西園寺綺梨宿醉當天的傍晚,他原本想去看看情況,卻發現她不在。

當時甚爾正準備離開,不想遇見了老熟人孔時雨,緊接著便目睹西園寺綺梨被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男人送回家的畫面。

第二次是前天,這次他剛走到樓下,就看見西園寺綺梨親密地挽著一個黑髮西服青年的手臂,與他一同乘車離去。

第三次就是今天。

第一天的黑色長發的男人又來她家樓下接人,並將西園寺綺梨帶來了東京。

這一次,甚爾追了過來。

可惜卻被對方給甩了。

綺梨不知道甚爾來找過自己。

少年從來就是死心所欲,想來就來。

西園寺綺梨從未刻意等候過他,也始終以為兩人每次的見面,都只是巧合。

但是她知道甚爾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

就在剛才。

綺梨認真的說:「如果你想見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和我確認我是不是在家,你有我的號碼,不是嗎?」

「可是我不想每次和你見面都要預約。」

少年使用了自己任性的權利,答得無比的認真。

「或者說,我也有點嫉妒了。」

西園寺綺梨:「???」

這孩子在說什麼?

她不是很能理解甚爾的意思:「嫉妒,你在嫉妒什麼?」

甚爾沒回答。

他直勾勾地盯著綺梨,一時也看不出對方究竟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西園寺綺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真的不理解,甚爾見狀又再度先前逼近一步。

「我的意思是——」

「西園寺!」

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開門的箭步掃了眼屋內的情況,只這一眼,他便明白屋內的情況。

這個女人想在警視廳做什麼!

波本捏著電話,一個箭步沖了進來,三兩步便來到綺梨的面前。

他硬生生地擠到綺梨和甚爾的中間。

「你的電話。」

他將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遞到西園寺綺梨的面前,語氣生冷強硬。

波本的手機交得不情不願。

西園寺綺梨也拿得莫名其妙。

兩人淺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些許不爽。

西園寺綺梨一頭霧水地接過電話,轉身就想到門外去聽。

波本見狀立刻就要跟上,可他剛跨出一步,頓時便感受到有一股寒意朝他投來,令人如芒在背。

波本警覺地回頭,卻對上深不見底的幽綠。

——正是來自被他擠開的甚爾。

少年的目光不善,看著波本的目光除了打量之外,還有些壓根不屑於隱藏的敵意。

這就是那個「援.交」少年?

他真的不是什麼頂級殺.手嗎?!

這樣的眼神實在不屬於一個未成年人。

如果說波本剛才只是不想讓西園寺綺梨在警視廳里做出格的事,那麼此刻他便只剩下對甚爾警惕與戒備。

剛才他已經從北森十瑚那兒聽說了。

包括甚爾可能是故意以「援.交」為理由被抓的,以及在警察詢問他的監護人時,他主動撥通西園寺綺梨的電話的。

或許「援.交」什麼的,一開始就只是混入警視廳借口。

波本不得不懷疑他們另有所圖。

是在警視廳進行交易?

還是打算在這裡做什麼手腳?

無論哪一樣,都稱得上是膽大放肆。

波本也不去追西園寺綺梨了。

反正外面還有北森十瑚在,他相信自己部下的能力。

他更想看看這個始終不願透露自己姓氏、擁有著陰鬱的目光,渾身散發著滿滿殺氣的少年想做些什麼。

波本的眼神充滿戒備與警告,如同守著獵物的狼一般兇狠。

可少年模樣的人卻絲毫不感畏懼,反倒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隨後露出一個鋒芒畢露的狂放笑容。

「我沒見過你啊。」

少年說著,從上到下打量了波本一會兒,似乎是在評估什麼。

波本本能地感到不妙,他肌肉緊繃,雙手握成拳狀,已然悄悄擺出隨時都能防禦與進攻的姿態。

甚爾只當沒看見。

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所以,你和那個長發一樣,也是她的新朋友?」

波本:???

他在說哪個?

……

西園寺綺梨對身後詢問室里的暗潮湧動渾然不知。

即使有所感知,她也毫不在乎。

此刻她除了好奇究竟是誰通過波本的手機聯繫自己外,還有那麼點小小的慶幸。

幸好波本剛才闖進來了。

不然還不知道今天要怎麼收場。

西園寺綺梨小小地鬆了口氣,她將手機放到耳邊:「你好,我是西……」

「西園寺綺梨。」

電話那頭的人冷冰冰地叫著她的名字。

西園寺綺梨立刻聽出對方是誰。

她眼前一亮,嘴角立刻上揚,還來不及向對方打招呼,便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冷聲質問道:

「你最好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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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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