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MISSION 52

第52章 MISSION 52

從結果上觀察,那句甜膩得讓伊芙自己都快要聽不出來是自己聲音的「求求你了~」,似乎還是挺管用的。

嘖,男人……等一下!從這點上來看,莫非就連卡蜜拉小姐都比她更具有當間諜的天賦?!

伊芙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震驚了。

她迅速搖了搖頭,試圖擺脫這個可怕的想法。

在伊芙咬牙說完之後,尤里·布萊爾用一種略顯獃滯的可愛表情僵硬了半秒。他隨即單手迅速捂住了臉頰,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一聲不響地將伊芙背到車上,乾脆地發動了車子。

只不過……

拖著在半路上被尤里稍微處理了一下的傷腿,伊芙有些猶豫地站在大門前,用一種弱弱的語氣質疑道:「尤里先生……」

尤里用一種硬邦邦的語氣打斷了她:「叫我尤里。」

就像剛剛那樣……可惡!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在腦海中稍微回味了一下剛剛伊芙抱著他的手臂,淚眼朦朧地說著那句「求求你了,尤里」——黑髮青年就覺整個腦袋都彷彿被放進了滾燙的蒸汽里。

一種難以言說的期待和激動,剎那間便涌了上來……等等,伊芙小姐還在發燒受傷呢!這太禽獸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尤里表面上板著臉,意念中的他像是撣灰一樣,手忙腳亂地將那些旖旎的念頭迅速揮散。

「好、好的,尤里。」

一回生二回事,伊芙悄悄觀察著尤里的臉色,不安地絞著手指,看著尤里兀自從口袋裡摸出鑰匙,試探著道:「這裡……不是勞埃德哥哥的家吧……?」

伊芙還不至於連黃昏的家都不知道在哪。

「這裡是政-府分配給我的宿舍。」

尤里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他迅速地打開了門。伊芙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他一轉身便將她公主抱了起來,金髮少女驚慌之下剛想要掙扎,卻被尤里的手臂牢牢地控制住了雙-腿。

「別亂動,你會受傷的。」

尤里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啞。他用紅玉般漂亮的眼瞳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伊芙,後者瞬間安靜乖巧了下來。

早已經不是小孩子,再加上今晚……等等,現在雖然天還沒有亮,不過已經算是第二天了,那就應該說是昨晚——再加上昨晚,她跟尤里·布萊爾差點負距離的擦槍走火,伊芙怎麼會看不明白對方眼中略帶侵略性的光芒意味著什麼。

尤里真的,跟她初遇時那個溫柔無害、甚至有些傻兮兮的黑髮青年越來越不一樣了。

但是在有些時候,比如在她說完「求求你了」之後,尤里一瞬間獃獃的樣子,又彷彿跟那個小狗一樣朝她歡快奔過來的男人有剎那的重疊。

伊芙有點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尤里·布萊爾?還是說,兩個都是?

尤里的房間,乾淨、整潔,陳設井井有條,從色彩到設計風格都透著一股嚴肅冷淡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無論在外務省還是保安局,尤里都是加班工作狂的緣故,儘管家用物品齊全,但卻怎麼看都沒什麼煙火氣。

伊芙身處其中,既好奇又不自在。

她有些拘謹地縮了縮肩膀:「這、這樣不合適吧?尤里先——尤里,畢竟我們,剛剛分手了……」

宿舍里只有一張床,在伊芙表達了抗議之後,尤里只好先把她放在了客廳的小沙發上。他從柜子里取出了家用藥箱,開始給伊芙處理傷口。

不知道是不是及時躲避的原因,伊芙炸傷的地方看似流血很多,但傷口並不深。尤里拿出棉簽和碘酒,開始小心地為她擦拭。

「姐姐和羅迪家還有吉娃娃丫頭呢,你現在的處境那麼危險,去他們那裡才不合適吧?」

尤里顯然早有準備,幾乎是立刻就拿出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伊芙想到比同齡孩子還嬌小一些的小阿尼亞,頓時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了。

的確,那孩子……已經夠慘了。

無論這次炸-彈襲擊是沖著「伊芙」還是「白夜」來的,她都不希望給那麼小的孩子再留下陰影了。

「可就算是那樣……尤里你也可以把我送到警察局啊!」

伊芙不甘心,她稍微觀察了一下尤里的臉色,鼓足勇氣再次提醒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結束了!所以……」

尤里迅速地打斷了她:「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同意過分手。」

伊芙漂亮的藍眸一下子瞪圓了,像受到驚嚇的炸毛貓咪:「?!可你明明說——」

「我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用再說了』——但我從來沒有答應過分手。」

尤里說到這裡,突然抬起頭,對著伊芙露出了一個有些狡猾、但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的笑容,「說起來——我怎麼沒有印象,伊芙小姐跟我說過『分手』兩個字嗎?」

「哈?!我本來要說的,意思已經表達得那麼明顯了!如果不是尤里你露出那種表情,跟我說什麼——」

「我說『夠了,不要再說了』——所以你就不說了,對嗎?」

尤里這麼說著的同時,溫柔的笑意一點點從他的眉間和唇角逸散開了,就像是春水融化了結冰的湖面。他用一種帶著誘導意味,好聽到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說道:「那我現在,想跟伊芙小姐說『無論如何請不要離開我、請不要拋棄我』——伊芙小姐你,也會照做嗎?」

伊芙目瞪口呆。

她覺得,自己算是徹底見識到了秘密警察厚著臉皮曲解口供、顛倒黑白的本事!

「你如果不希望我成為你所說的那種,可怕的秘密警察,那就不要離開我啊。」

因為處理傷口的緣故,二人靠得很近,近得伊芙彷彿可以從那雙紅玉般的眼眸中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影子。

尤里的聲音裡帶著柔軟哀求般的意味。他為伊芙處理著小腿上的傷口,原本就維持著一個單膝跪地的姿態,此時此刻他抬起頭,專註而堅定地注視著她,猶如祈求救贖的虔誠信徒一般:

「請看住我吧,萬一你離開了我之後,我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怎麼辦?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才能知道怎麼樣做才能算是真正的好警察吧。」

所以……請馴服他吧,但請不要離開他。

如果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雖然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但只要合理,他也願意為她做出一些讓步和改變。

就像獅子在愛人面前收起鋒利的爪子一樣,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心甘情願地任由對方將鎖鏈束縛在脖頸和四肢上一樣,他也願意嘗試著做她心目中的「好警察」。

如果說當尤里走下樓梯時,他的心中除了懊悔還有對自尊心的堅持——那麼,當爆炸聲傳來時,伊芙可能會被炸死、然後徹底從他的世界里消失這個可能性,瞬間就擊碎了尤里僅剩的驕傲和猶豫。

那種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血液,剎那間冰寒徹骨的恐懼感,讓尤里·布萊爾徹底明白了伊芙對他意味著什麼。

非常重要、極其重要、獨一無二——跟他對姐姐截然不同的感情,但是那種執著的程度卻沒有任何的差別。

如果姐姐真的幸福的話,尤里想,他或許可以慢慢接受姐姐用更多的時間去陪伴羅迪還有吉娃娃丫頭;但是如果換了伊芙……

不要說是陪伴在別人的身邊了,僅僅是想到德米特里厄斯對伊芙殷勤的模樣——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違法蹲監獄之後,德米特里厄斯可能會趁虛而入,尤里簡直恨不得當場掏出槍給那小子來一下。

黑髮青年的話語已然極盡退讓,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絲卑微,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伊芙,等待著她的回答。

伊芙猶豫著,對於尤里突如其來的轉變,她的心中既苦澀又驚訝,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甜蜜——而就在這時,尤里宿舍里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作為軍人,尤里沒有一絲的猶豫。他迅速地走到了電話邊上,在鈴聲響起第三下之前,果斷地接了起來。

「喂,中尉。是我,尤里。」

他的聲音沉著冷靜,彷彿剛剛那個溫柔和煦的青年只是伊芙眨眼即逝的錯覺。

不可以……不可以被動搖啊,伊芙。

金髮少女捂著胸口,輕輕出了一口氣——誰知下一秒,尤里的聲音突然因為憤怒拔高,他捏著電話的手指因為用力,幾乎可以看到白色的骨關節。

「你說什麼?!」

伊芙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電話中中尉的聲音音量適中,但卻足以讓兩米之外的伊芙聽得清清楚楚,而尤里現在,顯然也沒有迴避少女的意思。

「提拉蒙莊園以及提拉蒙集團下屬的所有建築,今天凌晨一點,突然全體發生重大爆-炸。巴澤爾·提拉蒙的妻子和孩子慘死,參與現場證據搜集的中隊隊員死傷大半,目前正在醫院緊急救治。」

尤里沉默了兩秒,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那……我們的證據和資料呢?」

很多事情,比如一些跨國非法的收購、一些去向不明的資金,僅僅憑巴澤爾·提拉蒙根本不可能做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提拉蒙集團背後還有藏得更深的人。

財務省給的證據,只能把巴澤爾·提拉蒙送進監獄,但尤里想做的,是把那些藏在暗處、危害國家的蠹蟲一個個都捉出來捏死。

「我們的車上也做了手腳,所以……」中尉的聲音裡帶著同樣的沉痛和不甘,「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尤里狠狠踢了一下牆。

他看上去還想再砸點什麼,不過他剛剛抄起閑置的煙灰缸,側過頭就看見了伊芙湛藍明亮的雙眸。

尤里卡頓了一瞬,緩緩將煙灰缸放回原處。

「我知道了……所以,唯一的線索,就只剩下巴澤爾·提拉蒙了對嗎?請放心,中尉,今天之內,我一定讓那傢伙把知道的一切都吐得乾乾淨淨——」

中尉用無奈的聲音打斷了尤里。

「巴澤爾·提拉蒙也死了。根據推測也是凌晨一點左右,頸骨斷裂,就在保安局的審訊室里。值班的守衛也無一倖存。」

尤里沉默著,他手裡的話筒發出即將要被捏碎的嘎吱嘎吱聲。

中尉猶豫了一下,突然問:「說起來,尤里,你今天下班後去看伊芙小姐了嗎?她還好吧?」

尤里隱隱有了一種奇怪的預感,他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伊芙,深吸了一口氣:「去了。她現在跟我都在宿舍這邊,因為在我離開后大約十五分鐘,她突然遭到了炸-彈襲擊……」

尤里說到這裡,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他怒極反笑,像是原本沒有方向的恨意突然找到泄洪的方向一般:「所以,跟這件事有關?」

「冷靜點,尤里。對方很明顯知道是你負責這個案子,他是沖著你來的。」

在聽到伊芙沒事消息時,中尉也微微鬆了一口氣,他隨即正色道:

「殺死巴澤爾·提拉蒙的人在他的屍體邊上,放了一束白玫瑰,還附了一句話——【對你的玫瑰致以誠摯的問候,布萊爾少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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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就不要搞職場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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