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蝙蝠洞內——她是誰？

「我堅持認為她是一個危險人物。她每天早上居然會喝一整杯蔬菜汁然後出門一整天！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的危險邪惡嗎？」

蝙蝠洞內，因逃課而被禁止夜巡三天的達米安，依然堅持穿著羅賓制服帶著多米諾面具，如此不懈重複著。

沒人理他。

這幾天達米安以各種理由論證她是一個危險人物的次數太多了，已經懶得回應了。

他從艾薇兒的可疑名字、她和她母親的怎麼看怎麼虛假的檔案、查不到的監控記錄和行程記錄、行李箱里的奇怪東西、詭異的銀行卡數額等多方面進行了猛烈地攻擊，論述得頭頭是道。

但很可惜，懷疑聽一萬遍會脫敏，正確聽一萬遍會厭煩。

「嘿，這點難道不可疑嗎？」達米安叫道，隨機點了個名，「德雷克，你難道不認為她很奇怪？」

為了防止這種狀態下的達米安靠近自己，以產生什麼打擾自己端著咖啡處理少年泰坦事項的多餘互毆，提姆回應了一下。

「在市圖書館從早待到晚沒什麼奇怪的，特別是當她去圖書館是為了翻布魯斯過去二十多年的娛樂版報紙時。而且鑒於這兒已經有了一個素食主義者，我確實無法理解喝蔬菜汁有什麼奇怪的。」

「可那是蔬菜汁！潘尼沃斯特製的營養蔬菜汁！——沒有針對你的意圖，潘尼沃斯——普通人怎麼可能天天早上都喝下去！」達米安強調，「我嘗過，它和潘尼沃斯的其他蔬菜汁是一樣的味道，能喝下這種東西本身不就已經證明她經過了相當程度的忍耐訓練了嗎？」

「我相信您沒有針對我，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說，「但您不應該偷喝艾薇兒小姐的早餐。這是我每天能為她準備的唯一一餐。」

「我只嘗了一下，她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同。而且她也偷走了我的小甜餅，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在於，她拿了你的小甜餅后就消氣了，還能在每天見面時禮貌地和你打招呼，雖然你並不怎麼回應。而你，惡魔崽子，你從一開始見面就明確敵視她了。偷嘗早餐只是你敵視的一環。」提姆回答。

他剛敲完了一組編譯等待結果，暫時有一段時間可以閑談，即使是可能會發展成日常練手小摩擦的那種。

以防達米安會隨時衝過來，提姆直接站起，邊活動身體邊繼續說。

「證據呢，達米安？你不能因為對素食的喜好不同就斷定她危險或受過什麼極端訓練。她背後可能有陰謀，也可能沒有，但需要證據才能得出結論，否則只是猜想。」

「我對於危險的直覺向來敏銳且正確。」

「蝙蝠洞內不依憑直覺或猜想。如果依靠猜想有很多種可能，比如，你總該知道人們為了保持身材能做出多大努力吧？艾薇兒的行為可以用『嚴格控制體重』解釋，她有嚴格控制體重后才會有的形體。」

芭芭拉點頭：「175厘米，114.6磅（約合52千克），只比傑森矮7厘米，但幾乎只有他一半重量。」

身高是進入莊園監控範圍后，蝙蝠電腦自動推測出來的。體重是走到正門門口時，由地面壓力器測量。

——別誤會，這些不是針對艾薇兒一個人布置的，所有進入韋恩莊園的人都能有幸獲得這個待遇。

傑森正戴著紅頭罩在碼頭蹲點毒品交易，被盯上的人還沒來，不知是不是遲到了。閑著也是閑著，切入蝙蝠內線聽著玩。

聽到內線提到自己，插話：「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只靠阿福特製蔬菜汁？好吧阿福，雖然你的加料確實能提供不少補充，但只吃這個？」

「午飯時間從圖書館出去買一個塔可，然後啃兩口。晚飯時間從圖書館出去買一塊披薩，然後啃兩口——披薩還是薄底的。不時買點飲料，但一般也不喝完。」芭芭拉回答，「過去三天只吃了一頓正常分量的食物。」

「聽起來三天的攝入都不如我的一次早飯。」傑森吐槽，「不過我不明白114磅的體重應該吃多少。她吃的食物在可接受底線上方嗎？」

蝙蝠洞內沉默了一下，互相看著對方。

這些年輕義警們天天在樓房間飛翔，夜巡后基本都能一人啃完一個披薩，朋友們要麼和他們一樣、要麼和人類完全不一樣，對明顯嚴格節食的二十歲女孩應當有什麼消耗，只有醫學概念上的了解。

最後都看向屏幕上的布魯斯。

「布魯斯？」提姆問，「你的想法是？」

一直在用沉默、蝙蝠頭罩、努力夜巡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布魯斯：「……」

「面對現實吧，Baaaaaa——t。」紅頭罩雖然不在現場，但完全能模擬出現在的氛圍，不放過這個幸災樂禍的催促機會，「快說，這個攝入量是能被接受的嗎？用你那約會過無數封面模特的經驗？」

同樣約會過無數辣妹的迪克被默契地遺忘了。

畢竟詢問夜翼哪有逼問蝙蝠俠有趣！

「……」布魯斯不得不簡短地說明，「可能性不大，但存在一點。」

「為什麼？」

布魯斯猛擊了面前的罪犯並使他暈厥，然後才詳細說明。

「艾薇兒的三日綜合攝入和活動量，比最低線低了一點。如果她習慣了這種攝入，並以嚴重傷害長期健康為代價，是可能的。」他說，「一部分追求極端體型的人會這麼做，可能還會做得比她更過分。至少她看起來還不算厭食。」

他沒說的是這樣的體型摸起來幾乎骨頭外面就是皮膚，直接觸摸時手感並不會好。這些話不能在孩子面前說，而且布魯斯很慶幸目前只有迪克深知這點。

「所以，考慮到艾薇兒的母親是個模特——或者至少在接觸你時，身份是一位模特，」迪克配合地在蝙蝠被逼問過一輪后才在內線開口，輕盈躍起後空翻，精準踹倒了兩位，雙手甩棍順勢抽打了他們的慣用手，「艾薇兒有被影響到、因而極端節食的可能性？」

「有，但不大。」

「太健康了？」

「是。」

「真奇怪，人體改造？」

「不確定。」

兩位進行了排除他人的交流，只有同樣成年好幾年的芭芭拉能完全跟上。

她再次調出了二十年前「哥譚寶貝攜女伴『神秘』失蹤兩小時」時的直播畫面，再次重新用蝙蝠電腦框定了那位薇薇安，將截取出來的這幾秒時間內體型進行高清化，並再次得出相同的結論。

「即使是她母親本人，年輕時也比她體重更大。我恐怕受影響而節食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除非她母親後期也開始追求更纖細的身材了。」

「不是沒有可能？」迪克邊綁人邊問。

手上的罪犯太吵，他順手塞了團堵嘴的布料。

「可能性不大。從盒中的信件看，薇薇安女士沒有變得偏激或是其他心理問題。而這些是長期節食的常見後果。」

「艾薇兒也不偏激。」迪克贊同，留下綁完的罪犯，輕巧地翻上圍牆，然後是屋檐和房頂，在月亮間跳躍，「她有相當穩定的心態，即使是在質問我們有沒有監控她時。」

「酷。」傑森插嘴，「我開始喜歡她了。」

「不一定是本人發現的，可能是她的母親提醒的，或者什麼其他在她身後的人。」

「你們懷疑給她塞了一提箱槍彈和小型武器進哥譚的那位？那麼我也開始喜歡這位神秘人了。我很願意教艾薇兒如何好好開槍。」毒品交易目標對象出現，傑森興奮起來，在內線的發言也更加放縱，故意在蝙蝠的雷點上發言，「很明顯這位神秘人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哥譚，比如——」

子彈出膛的聲音伴隨呼吸聲在內線里密集傳出，音量陡然炸裂。

芭芭拉的屏幕上一直切著碼頭監控，早有預料，提前降低了蝙蝠洞內的音量，連發聲只是在蝙蝠洞的全包圍混響中，溫和地延續著節奏。

但是出外勤的其他人沒能反應過來，慘遭波及。

「嘿小傑鳥！」迪克大叫，緊急調低音量。

「唔……」卡珊皺眉。

「下次先私聊我再耍酷！」史蒂芬妮沒生氣，但耳朵也被震得有點麻。

「抱歉女士們。」傑森大笑著道歉，從集裝箱上一躍而下地清場，掃完整個彈夾后冷酷地補充，「還有夜翼，誰允許你這麼叫的，真噁心。」

布魯斯也被這個聲音炸了耳膜，但蝙蝠俠緊繃住了表情，調低音量后只淡淡評價了一句。

「幼稚。」

二百二十五磅的身材特意調高話筒音量，說這種話做這種惡作劇以刺激我，更顯得幼稚了。只比達米安不幼稚兩個等級。

只能說一個詞，再多會讓他得意的。他會很樂於一邊格鬥一邊和我吵架玩。這不是個好習慣，戰鬥時應該專註，我不能讓他分心。

但確實很想反駁他。哥譚並非如此，艾薇兒也不必如此——如果艾薇兒確實是她的真名。

忍住。

夜巡結束后，布魯斯回到蝙蝠洞，在這個特意選定的，大家都力竭而有些睏倦的時候，開始向大家解釋自己這幾天找到的記錄。

希望趁年輕人都睏倦時坦白，能讓自己少受到一些調侃。

「我找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記錄——」

事與願違，迪克立刻跟上了：「那些日記本嗎？那些你藏起來不讓我看的日記本？」

你就不能早睡一次嗎，迪克。

這就是太早開始養聰明孩子的壞處了。相遇時你不比他成熟多少，他會知道你所有的黑歷史，然後在你中年時四處抖落。

「咳。」布魯斯跳過了這個話題，「發現當天發生了什麼事。」

「和報紙上的差別很大。」布魯斯欲蓋彌彰地補充。

「『神秘失蹤兩小時』的那張？」紅頭罩接話，一邊數著今夜搶來的錢，一邊享受星火羅伊環繞的快樂，心情很好，以至於嘲諷都很溫和，「你可以開始狡辯了，布魯斯。」

「那天新編寫的程序比對出了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阿福通知了我，而且監控中顯示，他似乎要再次作案。」布魯斯簡要地說，「當時我正和——薇薇安在活動現場，於是我問她想不想一起離席。她自然答應了。那兩個小時中我解決了兇手，並趕回活動大樓，然後和她一起從後門出現。」

「等一等，你省略了太多細節。」紅頭罩把手提箱啪的合上，自動開始質詢，「她就在原地等你？你以什麼理由把她留在那兒的？」

「我說，我的某個經理人突然叫我過去，但我不希望有人知道這件事，拜託她在房間里等我，我一兩個小時后就會回來。」布魯斯承認，「當時我正式接手集團不久，正處於動蕩期，這是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允諾她更多的金錢和機會。」

「勉強成立。」紅頭罩評價，「你回來之後，她親了你，然後你們一起把衣服扯亂扯壞？」

「噫。」史蒂芬妮吸氣，虛掩了卡珊的耳朵，自己聽得倒是很開心。

卡珊瞧她，撥開了她的手，評價：「可愛。」

二十歲的布魯斯和現在的史蒂芬妮都可愛。

「她的裙子在我回來時已經壞了。她說是行走時不注意，被突起的釘子勾壞的。她挑了一個大樓里的偏僻地方躲著，類似於儲藏間，四周有挺多未完成的半成品，以那條裙子的蓬鬆程度，確實很容易勾到。」布魯斯說，「當時我經驗不足，雖然有點懷疑但也相信了。現在查看記錄以及實物，好像確實有疑點。」

「所以你這幾天仔細檢查了那條裙子，並詳細回憶二十年前的sugarbaby，好的，好的，這是你的自由，布魯斯。」

第一句嚴酷的嘲諷。

「那麼，如果你們非常嚴肅地度過了這兩個小時——艾薇兒是怎麼出現的？總不能是孤雌生殖吧？」

第二句嚴酷的嘲諷。

布魯斯發現達米安的眼神亮起來了，急忙在達米安開口之前承認，以防達米安說出第三句嚴酷而烏龍的嘲諷。

「當天晚上，我問她想要什麼作為感謝。」

「哈，所以是爛俗的布魯斯·韋恩魅力時刻咯？」

「不是。」布魯斯搖頭，很高興薇薇安有著特別的反應，給了自己一點挽回形象的機會，「她向我要了幾十萬封口費，和我看好的股票投資長期方案。」

提姆從瞌睡中猛然驚醒：「很特別。你怎麼回答的？」

「我假裝給投資部打電話，詢問他們這個數額的最適合配比。然後告訴她了我的想法，股指和科技版的幾支。」

「所以她卡里的三百萬是這樣來的。二十年都沒有操作過的關聯股票賬戶也是這樣的……我還在想賬戶持有者的眼光很長久敏銳呢，原來是布魯斯你挑的。」

布魯斯謙虛地接受了這個稱讚。

「但你還是沒說艾薇兒是怎麼出現的。」傑森惡魔低語，「她是達米安的姐妹嗎？」

「她太弱了！我不承認！」達米安喊了出來，「該隱才是我的姐妹！」

在達米安的反對聲中，布魯斯無法再抵賴或者轉移注意了，不得不正面回答。

「當天晚上。」

向孩子們承認自己二十年前的性生活，恥感極高。耳尖已經熱了。

「哈！總算承認了！」

「噫——」

「唔。」

「有趣。」

「父親！」

「總之，」布魯斯強行跳過這個話題，「如果薇薇安——希望這是個真名——真是她的母親，那麼艾薇兒——希望這也是個真名——確實很可能是我的孩子。DNA可能被偽裝，數據可能被篡改，但是確實有能夠對應的時間線，與艾薇兒這種真實的態度。」

「你也還在懷疑她？」

「我懷疑一切。像艾薇兒這樣均是疑點的，一定會被我懷疑。」布魯斯答，「但矛盾的是，她身上也有很多真實的部分。甚至連疑點都是清楚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

「洗腦。」達米安陰惻惻地提醒，「祖父，或是利爪，或是試驗品們。洗腦早就被泛用了。」

「你覺得她像被洗腦了嗎，達米安？」布魯斯問。

「……」

達米安拒絕說出不像兩個字。

迪克在內線里下註：「我猜『薇薇安』是特工或者其他不能表明身份的官方機構人員，比如神盾局？翻翻它們的資料庫試試。」

史蒂芬妮跟上：「蒙面的反英雄，一直偽造身份。入侵天眼會資料庫。」

提姆配合：「古老家族或者組織的繼承者，現在被家中事務絆住了，需要暫時把孩子送出來幾個月。翻集團組織庫。」

傑森看著星火和比扎羅漂浮，隨意胡扯：「外星人。翻藍大個的氪星資料庫。」

芭芭拉：「洗白的犯罪者。翻犯罪庫。」

卡珊德拉：「雇傭兵。」

大家等她下文。

沒有下文。

大家看她。

她看大家。

史蒂芬妮小聲提醒：「在這裡需要說個資料庫的名稱，這樣集體笑話才完整。」

「？」

卡珊德拉不太明白這為什麼是一個玩笑，她很認真地提出了一個可能。不過還是想了想。

「賞金榜？」她問大家。

「最好是個『庫』結尾的……不過也可以！最後一行有點變化也很好玩。」史蒂芬妮鼓勵，「再來一遍？」

於是卡珊德拉依言重複：

「雇傭兵。翻賞金榜。」

史蒂芬妮帶頭鼓掌歡呼，蝙蝠洞里其他人跟上，迪克和傑森在內線遠程稱讚。

卡珊德拉臉紅了。

「誇張。」她嚴肅指出。

但是很高興。

布魯斯在鼓掌間隙，抽空對達米安說：「聽見了嗎？即使她確實隱瞞了身份，也有很多種可能的原因，我需要一些時間比對。如果你不覺得艾薇兒被洗腦了，那麼以這幾天的表現看，她邪惡嗎？」

「……」

達米安沉默片刻，發出語氣詞。

「嘖。」

又停頓了一會，才問。

「我依然是您唯一的繼承人嗎，父親？」

「你知道自己可能會繼承我的披風，但迪克、傑森、提姆也有可能。白天的繼承也與夜晚相同。」布魯斯回答，「但你永遠是我的孩子，我傾力培養的對象，這點不會改變。」

達米安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但還是被安撫到了一點。

「我會找出她種種隱藏下的真面目。」達米安宣言，「在此之外，我也會用白天的方式，堂堂正正打敗她，讓她明白我才是那個出眾的領導者，自願放棄繼承權。」

「蝙蝠俠的披風與韋恩集團的控股，只有我才能繼承。」

傑森和提姆一外一內地噓他，讓他別做夢了。迪克倒是心態很好，說「在此之前也噹噹我的羅賓如何」，被達米安不強硬地反對了。

這和布魯斯的期待也不相符，但已經比前幾天好很多了。於是微笑得更明顯了一點。

「那麼你想怎麼完全理解情況呢，布魯斯？」芭芭拉問，「她的房間就在上方，在她出門時就能直接進入，說不定能直接搞清楚真相。要進去嗎，布魯斯？」

「……」布魯斯揉了揉太陽穴，「我答應過她不進去……」

「布魯斯·韋恩答應的。」提姆提醒。

布魯斯·韋恩的承諾，和蝙蝠俠有什麼關係。

史蒂芬妮對此露出了不贊同的目光，不過沒有發言。

「如果你在乎那個承諾，那麼我們也可以不直接進入。」芭芭拉再次提出辦法，「這裡的監控和小型機器足以查明真相。你答應了不讓『人』進入。」

「……」布魯斯捏了捏鼻樑，「依然是欺騙。」

「好的，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的私人空間，調查她送給你的那片護身符總不算欺騙。這片葉子不屬於我們認識的任何一種植物，非常可疑。」芭芭拉開始忍笑了，「只需拆開外部金屬查看是什麼合金，碾碎中間葉片提取細胞確認究竟是什麼植物。這既能定位她的真實住址或信仰，又沒有違反任何承諾，是個絕對的好主意。」

「……」布魯斯不動了，「確實不錯。」

他下意識看了眼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警惕：「不要打我那片的主意，拆你自己的。」

於是布魯斯又把視線投到了裝著自己那片護身符的證物袋上。

「看來你贊同芭芭拉的想法？」

提姆堪稱輕快地起身，走到那個證物袋旁，帶著凱拉夫纖維手套取出它，經過布魯斯面前而前往實驗台。

「那麼讓我們早點得出結果——」

「等等！」

布魯斯迅速起身，搶回了它。

「我想我們沒必要用破壞性這麼強的辦法。」他若無其事地把這枚葉片收進了蝙蝠腰帶里，「調用公共攝像頭一般性的監控應該就足夠了。」

芭芭拉和提姆在對視后發出了得逞的劇烈笑聲，隔空擊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笑聲中，芭芭拉勉強提問，「布魯斯，你就不擔心她確實有很邪惡的背景，進行什麼恐怖的密謀嗎？」

布魯斯聳肩，寬容地說。

「在這個房間里，有一個13歲就跟蹤拍攝了我幾個月並直接上門的男孩，一個罪犯的女兒，一個頂級殺手與武術家的孩子，一個刺客聯盟的未來正統首領；在聽著通訊的人中，有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撬了我輪胎，現在使用槍支殺人並不願悔改的壯漢。」

「看來只有我和小芭是好人。」迪克發言。

「而我帶著你們，犯下除了殺人之外的所有人身傷害罪。」

「好吧，看來我和小芭也算不上好人。」迪克改口。

「所以我覺得，我可以應付一個身份不明但性格友好的新孩子——雖然我們確實還不能確認，艾薇兒是否真的是我的孩子。」布魯斯說，「但我想，和她相處並不會有多困難。」

「您每次都這麼想，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彬彬有禮地提醒。

「哦阿福，你的記憶總是這麼不必要地好。」

布魯斯將那片護身符從腰帶中取出，捏在手裡長長地觀察著，最終做出了決定。

「繼續調查她的身份，儘快尋找她與她母親的生活痕迹。」他說，「同時調用公共攝像頭進行全天候的一般監控。一旦做出什麼可疑行為，立刻轉為強力監控，視情況進行抓捕拘禁等。」

「但在確認她有危險性之前——」

「將艾薇兒作為單純的家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