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畫像師(1)

失明畫像師(1)

39.

[檢測到客戶雲居月下馬甲角色不穩定]

[檢測到客戶茶馬甲角色不穩定]

[您是否開啟馬甲「死亡」功能換取完整劇本,選擇更逼真沉浸式體驗?]

拄在面前的萩原研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第一次死亡後來到的那個異空間。

瘋狂的吐槽戛然而止,茶的紅眸幾乎是在窺見這片毫無光亮的空間后失去了高光。

【不,不,別留下他一個人】

[溫馨提示:升級完整劇本后,聊天群相關內容也會有提升,並同時能幫助二位高級客戶完成「主線生存任務」哦]

[百因必有果,客戶不要猶豫了,還請開啟吧。這樣雲居月下客戶那裏也會容易很多呢]

有些頭疼的茶抱着頭蹲下,「我就知道你一開始升級難度是有預謀的。給我們這麼多驚喜,你就是為了開啟這個死亡功能吧?我要是不同意呢?」

話音剛落,緊跟着腦子裏就出現了安室透給了雲居屁股一槍的畫面。接下來的混沌時間,有關好朋友的八百種死法都過了一遍,第一種屁股流血過多的死法,還算是最好的。

茶:·······

「停停停——」

普通人不是影帝,真假信息衝擊不可能毫無波瀾。偽代碼可以提供便利,但偽信息只會讓大腦活躍情緒激動。

有些壓抑不住的記憶開始上涌,直接用五指將掌心掐出血來的茶咬牙,默背着雲居最喜歡的圓周率。這是最快的靜心咒,是無限位帶來的安心。

3.14159……9798……

[想要騙過別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

[有了完整劇本可以更好的完成主線]

「只是角色死亡?」

[是]

「我有條件,」為了避免發瘋而扯裂下來的一把粉發被扔在腳下,那上是模糊潰爛手掌上的血。就算沒用,但是虛假的物理鎮痛還是很管用的。

茶思索過後緩緩起身,「第一,雲居那傢伙沒對我說實話。給我看他第一次全息遊戲所有的畫面。」

「第二······」

青年的嘴張張合合,三根手指彎曲過後說出了自己的所有要求。

[沒有問題呢客戶]

「傻*」茶學着雲居口動打碼罵了一嘴,「先給我看完整劇本,然後把我放出去。一天到晚的的折騰人好玩兒嗎?」

明明能上來直接坑他們,還非得打着交易的名號,他就知道沒事搭話的什麼客服,系統沒安啥好心。要是這次不答應,越到後面估計越難。

載入面板的大片空白被填補完成,茶也完成了瀏覽。

40.

赤紅的眼眸難掩倦色,粉發青年彷彿剛受到什麼巨大的打擊,一下子向著這台性能和聲浪極好的川崎機車後座倒去。

不過,他那頭極其囂張刺眼的粉發卻落入了一雙手臂中。凌亂的發和機車服的紐扣糾纏在一起,男人繃緊身體動也不動。

像極了在哄一個疲憊的小朋友......的木樁。

「禾屮先生?」

「嗯?」

「您累了,我帶您回去吧。從國外一路回來,辛苦您了。」

「小二二~」

埋在男人胸口的青年呼出熱氣,冷春的夜色中,查特耳邊是咚咚直跳的心臟。這一聲『小二二』叫的人心臟加快,萩原研二還沒給出反應,就感覺自己的機車服被尖牙咬出了一個洞。

牙齒剮蹭到了肌肉的紋理,不過,鋒利的犬牙只觸碰了一瞬就縮了回去。

追求刺激的機車活動,緊身機車服中根本就就沒有什麼衣服,於是被劃破的機車服下肌肉盡顯。冷風吹進懷中,幽紅地眸終於再次對上男人的雙眼。青年乖戾模樣,牙尖上還沾着什麼微小的東西。

查特尖牙微動直接啪的一聲碎了咬出來的東西。

「微/型竊/聽器。」

牙齒似乎極其鋒利,細碎成粉末的東西被查特吐出,然後在腳底碾碎。很會順東西的青年趁著剛才演戲從男人那裏順來了香煙和打火機。和之前順雲居月下警察手冊以及貝爾摩德口紅一樣神奇。

從未開封的香煙包被挑開,萩原研二道:「抽煙不好。」

「你一直不抽,還不允許我抽兩根。真是個怪人。」

干叼著煙的青年『拔吊無情』推開萩原研二靠在機車後座位,翻轉着打火機耍帥。

萩原研二隻看到在青年指尖流淌跳躍的火焰,不過兩秒『火』就消失到了自己的手上。冰涼的夜色中,青年指腹的餘溫還熨燙在鎏金色的打火機金屬機身上。

打火機,被青年又扔回了萩原研二掌中。

「穿上這身衣服多久了?」

「不到半個小時。」

「除去剛才我說的那句話,有沒有透露其他和你身份有關的消息?」

萩原研二想了想,「沒有,我這一路都很安靜。嗯,除去您剛才說的,還有琴酒······」

「琴酒?他都在老不死的酒廠里成風雲人物了,國際刑警通緝令上他都快爛臉了。他,沒事的。」

音符似的悅耳的笑從嘴裏跳出,捏煙的食指和中指曲成漂亮的弧度。查特挪了腰身,將後車座空給了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皺眉,眉宇間的愁更多了。

他剛想着把打火機藏起來,誰知道查特突然開口:「你想讓我幫你把胸口的兩個點都咬出來嗎?幫我點火。」

「小孩子抽煙不好。」

男人空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那個洞,臉有點燒。他聽出了這是威脅,說出一句勸說后慢慢將點火的打火機推過去。

「我只是臉長得嫩,二十四了懂不懂?」

櫻粉的發在火焰光下搖曳,這張不韻世事的臉叫人看了恍惚。叼著煙的青年喉結輕輕滑動,又順手給男人嘴裏塞了一根。

萩原研二極其抗拒,卻對上青年紅的嚇人的眸。於是,張了張有些乾澀的唇,煙進嘴,煙草味兒襲人。

查特滿意地點點頭,他側臉強硬地捏住了對方準備吐掉煙的嘴。嘟起嘴的男人看着青年尖牙外露往這邊湊,還沒說什麼就被對方貼了臉。

準確地說應該是差點鼻尖相碰,還好最後只是青年嘴裏的香煙點燃了他嘴裏的那根。

本是成人世界極其曖昧的香煙kiss,不料末端剛開始燃燒,就嗆的兩個人一起變了臉色。

「嘔——」

「咳咳——」

兩根煙一起被吐到了地上,查特一邊咳嗽一邊被萩原研二拍背,然後男人踩滅了兩根剛燃起的煙。

倆抽煙菜雞,最終一起被打敗了。

「嘔——你在警視廳那麼會裝,怎麼私下裏就不能抽了?」

「您還不是一樣?不會抽還偏要裝帥。」

「咳咳咳——我可是你上司,算了,我年齡小你欺負就欺負吧。說說,這機車服誰給的。」

「波本給的。他說是轉到您名下,送給同組的我的見面禮物。」

「哦?你們倆不會有什麼姦情吧?怎麼貝爾摩德剛說讓我帶他,他就送你禮物,然後你就收了?」

萩原研二沉默了,查特卻笑了笑,「不過也不怪你,這個竊聽器一看就是最新型的。你這麼謹慎的人,應該也是做了檢查吧?要說厲害應該是我的牙厲害哈哈哈哈。」

「我聽琴酒說了,波本很不賴嘛。你們差不多同期進組好像?他原來是行動組的,這次是想轉到我們情報組是吧。」

查特看了看男人有些陰沉的側臉,彷彿故意道:「要是他為了這次轉組,對你,對我下手。你說他該不該死呢?真希望他到時候死得難看點,畢竟當年是他把你······」

「禾屮先生,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青年紅眸微閃以拳捶掌心,「那麼決定了,組織這麼危險,現在就轉行當警察!」說着他就從自己口袋中摸出來一份警察手冊,上面赫亮亮寫着『伴林』二字。

「陪你一起卧底警視廳,激情雙人開黑,你興不興奮啊?」

萩原研二:?

「等等,你先把那兩根煙撿起來。」

「好。」

「你不問問幹什麼?」

「您,準備幹什麼?」

「當做我們[愛]的見證收藏起來。」

「噗,其實是我又覺得撿破爛挺好的。就從撿煙頭開始重新作業吧。」

「哈哈別那種臉色嘛,騙你的,真正目的當然是要避免暴露身份。」

41.

警視廳里搜查一課新來了兩位同事,目暮警官派伊達航前去接其中的一位。

目暮警官:「伊達啊,你去接一接我們新來的同志吧。」

電話那頭有些喧囂,伊達航應該是在什麼人多的地方,「好好好,目暮警官......我說阿姨你這個包子能不能便宜一點,啊這個是什麼?油條豆漿?那是什麼不要不要.......目暮警官不好意思,我今天早起一點想幫大家帶點早餐過去,您說,您說,新同事在哪裏?」

昨天鋪天蓋地都是『降谷零悼念會七周年』的各種信息,伊達航看一眼就會被過去那些記憶壓得透不過來氣,所幸早早就睡了。

「在那個陵園,就是那個紅帽先生那個陵園睡覺呢,你過去應該就能看到他了······」嘀嗒一聲,目暮警官的電話中斷了。或許是人太多信號不好。

伊達航:?去陵園接?去認領墓碑嗎?

「高木!高木Wataru——正好你在這裏,這是給大家帶的早餐,你正好帶過去吧。」

剛從電車口擠出來沒有十五分鐘的高木涉正想吃早餐,誰知道被一嗓子喊蒙了。人群中豁然空出一條路,路的這邊是高木涉,路的那邊是伊達航。

『涉』和『航』發音都是Wataru,所以Wataru兄弟正式會師。

高木涉頂着米花人民的注視,一邊抱歉一邊擠到了伊達航的身邊,「伊達大哥,不用喊那麼大聲了。而且我們有電話啊,啊,對了,伊達大哥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

伊達航是高木涉的前輩,而人熱心又性格耿直的伊達航又因為兩個人的名字,總是對高木涉兄弟相稱。高木涉知道伊達航有多熱心,平日裏帶早餐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一兩次了,這一次讓他代勞,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是有什麼緊急的案件嗎?

「啊我忘記了哈哈,」高木涉被伊達航摟着擠出人群,「目暮警官說讓我去接一位新來的同事。」

「新同事?啊,對了!」高木涉忽然記起昨晚那個巡查警官。

「不多說了,墓碑雖然不會跑,不過我也要早點把他從陵園接回來。目暮警官這麼在意,應該是英烈家屬的要求吧。正好,我也該過去看看了。」伊達航二話不說就把早餐扔給了高木涉,根本就沒聽他後面的話。

高木涉:?新同事是墓碑?那昨天的那位?

---

伊達航到達陵園的時候手裏又多了一個無菌生雞蛋,他想新同事應該會喜歡這份見面禮。

清晨的陵園籠罩着一層霧氣,市內所有的朦朧似乎都纏繞在這座陵園。

他平時不經常來這裏,即使這裏有五個人的墓碑。是的,他沒死但是給自己立了墓碑。這是他們五個人畢業后一起為自己建的墓碑。先立死後當活,既是為了警示自己要在這個危險的警察世界小心,也是下了必死的決心為了守護正義之光。

萩原研二,松田陣平,諸伏景光,降谷零以及他七年前警校畢業的同梯櫻花。其中零畢業參加任務即死亡,景光不知所蹤,研二和陣平則是遇到那件事件后性情大變,兩個人相處的模式也越發古怪。

「伊達航——你死得好慘——」

伊達航清了清嗓子和思緒,然後朝着紅帽先生——柄花愚徒的守墓人小房子大喊。這是暗號,也是他之前早上來柄花愚徒沒睡醒時總結出來的方法。

小屋門響了,伊達航拿着無菌雞蛋等柄花愚徒出來,不過卻意外地見到了一位生面孔。

黑髮青年膚色蒼白勝雪,枯井深邃般的眸子染了墨毫無波瀾。他五官挺立,上挑的桃花眼直直看着伊達航,沒有多情,只有深不見底的暗色,彷彿看到了人靈魂深處。高領衣衫下隱隱是早起后的勾人景色。

「你是?」

青年聲音非常好聽,也莫名熟悉,伊達航想或許是他曾經只在電視音樂會上聽過如此高級的聲音。

「我是來掃墓的,紅帽,額柄花先生不在嗎?」

這可能是新來的守墓人?這麼多年柄花先生也挺辛苦的。

「他有事出去了,我替他一會兒。」

「那我在外面等一會。」

伊達航知道柄花愚徒這麼多年對陵園的重視,他對一切陌生的人很排斥,就是因為害怕有不法分子打着掃墓的旗號進來偷偷破壞墓園。所以伊達航決定拿着無菌雞蛋在外面等,進去的話可能會讓新人有困擾。

黑髮青年不說話了,卻盯着伊達航嘴裏的牙籤看。

伊達航被他的目光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不是什麼壞人,叼牙籤是我的習慣!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察,這是我的警察手冊。等柄花先生回來,我再進去,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伊達航。」青年好像完全沒看警察手冊,卻準確念出了名字。

「你是死者什麼人?」

伊達航:啊這?他是死者本人這話可以直接說嗎?

而且墓碑就在這位新人後面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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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化組包漿馬甲炸了紅黑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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