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聞清音睡着后也睡的並不安穩,他一直陷入亂七八糟的夢境。

夢到小時候的他被擁在葯修的之中追着喂酥點,他卻撇頭,伸手指向不遠處路過的冷麵小劍修,聲音清脆:「我要他喂我。」

夢到海內的宴會中,他醉倒在花牆下,醺紅著臉靠在邊上人的肩頭,唇齒差點要碰上裴君珩的脖頸:「玉笛難受,讓玉笛靠靠。」

夢到他的右手掌疼痛,他抓着沾上泥的劍穗注視着裴君珩的背影越走越遠,他趔趄著抓住那一半碎了的玉雙環,轉身離開龍脊山。

聞清音夢到了很多,一直到最後他操縱着小船航行在黑色的無邊之海上,手掌卻依舊疼的厲害。

不安的夢境中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受傷的那隻手掌滲出了血。

大概是睡夢中握玉簡握的太緊,掌上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聞清音拿起玉簡查看,直到現在,裴君珩都沒有回復他的消息。

他面無表情的將自己手上的紗布換了,在手掌上倒上自己製成的葯,沒有癒合的傷口疼的他手掌止不住顫抖。

可聞清音卻在想着裴君珩。

他已經很久沒夢到當年的事情了,可是一入學之後自己卻接連夢到。

都怪裴君珩。

這樣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從當年龍脊山走不出來似的。

聞清音不明白,為什麼裴君珩明明可以贏他,最後卻收回了劍?

如果是憐惜他的手掌被劍刺傷,為什麼那時用劍指向他卻毫不心軟?

他的手掌,僅有的兩次都是裴君珩的劍所傷。

聞清音一人前去虹雨榭上了課。

今日的虹雨榭不如那日進行第一課程時的熱鬧,虹雨榭中只有綠的藍的兩群人。

問了池非淺才知道,原來在第一日課程之後,因為修鍊方法的不同,符修與葯修一同在虹雨榭進行課程學習,而劍修與器修則在另一處進行學習。

「那他們在何處學習?」聞清音追問。

「你是問劍修?」池非淺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聞清音不自然的神色上,在聞清音以為自己的意圖被眼前這笑的和狐狸一樣的人看透時,池非淺慢悠悠地報出了聞清音想要的答案,「劍修與器修在摘星閣。」

得到答案的聞清音轉身就想走,但池非淺叫住他:「先別急着走,課還沒上完呢。」

他哪還有心思管那什麼課!

但聞清音還是轉過身,卻見池非淺微笑着遞給他一張符籙:「此符有靜止之效,能讓中符者在原地靜立一刻。」

難道池非淺察覺出什麼?

可池非淺不在意聞清音懷疑的目光,在將符籙遞給聞清音后,他又神神秘秘地走開了。

聞清音在虹雨榭待到今日的課業結束就起身走向摘星閣。

他在課上多次偷偷查看玉簡,都沒有看到裴君珩回給他的短訊。

聞清音不止一次懷疑是否又是他的玉簡發生故障,其實裴君珩早就把他拉黑了,以至於裴君珩無法收到他的消息。

不然裴君珩怎麼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不敢回他消息?

瀛洲學院的摘星閣是學院中最高的建築,站立在摘星閣上,彷彿真的可以伸手摘下鑲嵌在天幕中的星辰。

聞清音一走到摘星閣,就看到身穿月白色制服的劍修,其中一個人甚是眼熟。

站在這的裘三尺正趁課餘時間在摘星閣下面曬太陽休息,突然正好的陽光被人擋住。

聞清音開門見山:「裴君珩在哪?」

裘三尺:?

「不是,你怎麼又來了?」裘三尺嘴中叼著一根綠油油的狗尾巴草,跟着他說話一動一動的,「我們少宗主才不想看見你。」

見裘三尺轉過身想走回摘星閣,聞清音連忙出聲叫囂:「不是說你們少宗主比我厲害嗎?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單挑啊!」

聞清音理直氣壯的叫囂氣的裘三尺一時語塞:「你……!」

然而聞清音並不準備這麼輕易放過他,甚至步步緊逼:「裴君珩不敢出現,是不是他害怕了?還是說他本身技不如我啊?」

裘三尺正要好好與聞清音理論一下他們少宗主的武力值,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究竟要做什麼?」

聞清音和裘三尺回頭看去,從摘星閣中走出的,正是裴君珩。

月白色的劍修制服更襯的裴君珩整個人更冷了,如一棵玉色的竹。

目光看向裴君珩的肩頭,聞清音開口:「你與我來我單獨聊聊便知。」

那雙眼注視聞清音一會,最後裴君珩頷首,答應了聞清音的邀請。

見裴君珩答應了,裘三尺急的開口:「聞清音定是不安好心,少宗主你可千萬別去啊!」

然而裴君珩已經與聞清音一同往邊上走去,聞清音聽到裘三尺這句話翻了個白眼,路過裘三尺的時候聞清音的手指微動。

在裘三尺焦急看着裴君珩與聞清音離開的背影時,他嘴中叼著的前面還好端端的狗尾巴草突然散開,茸茸的纖毛飛的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狗尾巴草怎麼突然「爆炸」了?

打完噴嚏的裘三尺一頭霧水。

他正疑惑的時候,走在裴君珩邊上的聞清音突然回頭,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果然是這個卑鄙的葯修做的事情!

要不是裴君珩囑咐他不能前去,裘三尺早就扛着劍上去了。

裴君珩和聞清音才走沒多久,準備回到摘星閣的裘三尺突然又看到一堆眼熟的綠葯修們。

「我們少門主呢?」訾蜀之來勢洶洶地問他。

裘三尺剛因聞清音的捉弄生悶氣,訾蜀之就正好送上門來。

於是裘三尺叉著腰諷刺:「切,我們少宗主和聞清音去單挑了,宗門大比不過是我們少宗主放你們一馬,這次你們小門主估計要哭哦~」

此言一出,訾蜀之當場炸毛:「你怎麼說話的你!」

萬晝劍宗的弟子因為宗門大比失利本就憋著一股氣,現在雙方罵戰開始之後,兩撥人馬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所以路過的仙長就看到淡藍的綠的兩種顏色相互毆打的場景。

「哎哎哎!你們在幹什麼?」幾位仙長出聲制止,這場混亂的打鬥才被迫停止。

面對仙長們的質問,鼻青臉腫的訾蜀之與裘三尺十分有默契地說道:「交流感情。」

仙長:真當我瞎了?

如果他們的表情沒有那麼兇狠的話,仙長還能勉強相信他們的鬼話。

其中一位仙長正是進入學院那日到現場去處理兩派混斗的現場人士,他熟練地環顧一圈后問道:「聞清音和裴君珩呢?」

這次竟然沒有看到這兩位領頭的身影。

現場安靜了兩秒,有一位劍修響亮地回答:「他們才不是去小樹林單挑了!」此言一出,立馬收穫來自四方八方劍修葯修雙方的暗殺眼神。

還以為聞清音與裴君珩這兩位刺頭安分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明知故犯地違反學院規定私下鬥毆!

仙長氣的發笑:「單挑?好好好,你們給我好好罰抄學院規定,我去看看你們說的是否屬實。」

另一邊聞清音與裴君珩已經走到邊上的密林中,邊上寂靜無人,是個很方便單獨談話的地方。

「裴君珩,宗門大比你為什麼要放水?明明你是能將劍柄敲到我的肩上的。」聞清音迎面盯着裴君珩,不允許裴君珩有一絲逃脫。

沒想到聞清音大費周折的將他叫出來居然是為了宗門大比的事情,裴君珩的眼瞳中多出嘲意,他還以為……

裴君珩不想與聞清音多談,肩膀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現在再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行,我們再比一次!」聞清音伸手攔住裴君珩,制止裴君珩轉身欲走的步伐。

裴君珩的手腕微涼,聞清音的手剛握上裴君珩的手腕,就被裴君珩的手拂開了。

「我不會讓你走的。」聞清音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清涼的眼瞳中幾乎要燃起火,「裴君珩,你在害怕什麼?害怕當年的事情嗎?你一直都在自以為是,你以為這是對我的施捨嗎?」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瓜葛了,是你當時親手斷絕的,一切事情都是因為你,你和萬晝劍宗的其他人沒什麼兩樣,一樣都是背信棄義的偽君子!」

聞清音越說越激動,他手腕上的劍穗跟着顫抖的身體晃動,這些話他早就想對裴君珩說了,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說到最後聞清音感覺自己的眼眶幾乎要發熱,他倔強地看向裴君珩,卻驚奇的發現裴君珩不再是前面那般風輕雲淡冷然的模樣。

裴君珩似乎因為聞清音的話動了怒。

黑沉的眼眸盯着聞清音,其中好像涌動着深沉的火焰。

他也不知是因為聞清音還有膽提當年而生氣,還是說聞清音的眼中那些陌生的情緒讓他心煩意亂。

裴君珩再也忍耐不住,隱藏在胸中多久的情緒傾瀉而出:

「聞清音,你呢?你又好到哪裏?雲中仙門未曾教好你,這次就讓我來好好教一教你。」

裴君珩的眸色看的聞清音心中害怕,聞清音還從未見過裴君珩動怒的模樣,但不覺得自己有錯的聞清音並不想在裴君珩面前露怯,他依舊梗著脖子嘴硬。

嘴中依舊挑釁道:「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長贏了,你也並非我兄長,別總拿着這副架勢來壓我。」

雲中仙門將聞清音養的太好,以至於聞清音不知天高地厚,一直都由著自己的性子想說就說。

聞清音殷紅柔軟的嘴唇還在不知死活地吐出刺激人的話語。

而裴君珩身體中的兩股靈力因為聞清音的話開始躁動,他看着聞清音的視線驀地加深。

就像被狼盯上,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吞吃殆盡。

涼意從背後漫上來,聞清音終於知道害怕了。

他轉身想跑,可是手腕被抓住,竟是被裴君珩拉到懷中。

每日苦練的劍修與素日擺弄花草的葯修之間體格差距太大,聞清音在裴君珩面前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此時的聞清音更加肯定宗門大比上裴君珩定是給他放水了。

裴君珩拎着聞清音就像提溜起一隻兔子,輕而易舉。

聞清音突然懂了裴君珩的用意,裴君珩竟是要……要打他那裏……!

這是何等的羞辱!連他的父親都未曾打過他!

聞清音更加劇烈地掙紮起來,可是裴君珩用臂膀給他製成的桎梏牢固如山,無論他怎麼奮力掙扎都無法掙出。

眼見着他就要被按在裴君珩的腿上被打屁股了,聞清音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從他的葯囊中胡亂抓出一個就往裴君珩身上扔去。

他的葯囊中常備猛葯,不管如何也不會讓裴君珩好受。

丹藥扔出后,裴君珩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

看來是他的毒藥生效了。

聞清音準備趁機從裴君珩的腿上下來,可是他才剛動,就有滾燙的呼吸噴灑上他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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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死對頭種下情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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