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什麼?」他這話一出,簡直就像是往沸水裡扔了顆石子,瞬間把眾人給點炸了。

「他算什麼東西,怎麼可能讓他去占這個名額?」

「傅九寒他都不姓秋!」

「怎麼,他既然與我結為道侶,難道不算秋家人嗎?」秋似弈淡淡說道。

此刻,秋水色再也顧不上什麼世家禮儀,直接站了起來,拍桌說道:「你是家主,可以佔據一個名額。但你二弟也必須去,他可是要代表秋家臉面的。就你這修為,加上一個修為盡失的傅九寒,你們兩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

「這簡直是要把我秋家顏面給丟盡了!」

秋似弈看向秋水色,說道:「四叔,你掌管家法。我記得祖宗留下來一個規矩,遇事不決可以比武來定。不如就以這一次的秘境名額作為彩頭,若是我贏了我秋辭落,就由我來分配。」

秋水色簡直無語了,冷哼道:「你境界才開光初階,辭落年紀比你小卻已經晉陞為融合境,你拿什麼和他比?」

「我修為確實不如他,但秋家以符籙為立身之本,不如就比符籙。」

「好、好得很!」秋水色見秋似弈提起符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身為秋家的家主,他的畫符技術實在是平凡。當上家主后,別人看著他是家主的份上,偶爾恭維幾句,他還當真了。

「好。」秋水色當即拍板同意。

既然是秋似弈,自己不要這個臉面。那就怪不得他了。等秋似弈當眾輸給秋辭落。他就不信,秋似弈還有臉擺出家主的架子。

「三天後進行比武,誰勝出獲得第二個名額。」

聽到這話,眾人鬆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秋似弈是故意和秋辭落作對,不想讓他輕輕鬆鬆進入秘境,才搞出這麼多幺蛾子。

秋辭落的心卻始終上上下下。

他也覺得秋似弈只是想要羞辱他。可這次東來鎮之行,他隱約察覺到秋似弈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雖狠卻蠢,一眼就能看透,很好拿捏。

現在卻……

難道他真有什麼殺手鐧?

秋辭落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派眼線日夜盯著秋似弈的動靜。

他自己則嚴陣以待,幾乎是不眠不休地練習畫符。

他不只是要贏而已,還要壓倒性地去贏,要將秋似弈身上的家主威望徹底削去。

三日過去,眼線傳回消息。說秋似弈每日就是品茶、睡覺,什麼正事都沒幹。

秋辭落不信邪,他浪費了自己寶貴的練習時間,想要去親眼看一看。

卻見秋似弈在花園中悠閑地遛狗。

他簡直要氣笑了,虧他還將這種人當做自己的對手,日夜煎熬。

秋辭落心境一松,只覺得自己的境界快要穩固了。

恐怕等到他贏了大比后,心境還會再上一個台階,修為境界也會徹底穩固。

大比的前夜。

傅九寒看著不遠處,拿著一張符紙,左右開弓胡亂畫畫的秋似弈,欲言又止。

最後他實在憋不住了,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到秘境?」

秋似弈輕嗤道:「秋家都是一群廢物,你也是廢物,反正都是廢物,與其帶其他人惹我生氣,倒不如帶你,至少你雖是廢物,卻沒有那麼多廢話。」

這一連串的廢、廢、廢落入傅九寒的耳中,他不覺得刺耳,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他見過很多人,表面溫和,心中藏刺。但秋似弈這樣,心軟卻嘴硬得讓人想打他的,實在不多。

傅九寒直言道:」眾人皆知秘境危險重,但同時也意味著機遇重重。你或許不知道,這個萬寶琉璃閣是聖人留下的,據說裡面留有他的畢生絕學,有緣者自能得之。」

秋似弈聽到這個倒是有些來勁了,他想起那個傳聞中的聖人。

聖人哭則魔出,笑則魔不出。要是聖人傳承被他這個魔頭學了,豈不是笑死人。

傅九寒看出秋似弈對聖人傳承有興趣,繼續說道:「不過,雖然琉璃閣迄今為止已經現世了五次,每一次都有無數人湧進去,但最高也只登上了第三層。據說。三層內的機緣已出現神品寶物。沒人知道三層往上,又會是怎樣,凌駕於神品之上的機緣。」

傅九寒見秋似弈還沒反應過來,也不再彎彎繞繞的說話:「這個機緣的價值絕對遠超你的想象,你這樣行事,恐怕會讓家裡的人跟你徹底離心的。

「這麼關心我?」秋似弈微妙地看向傅九寒,「可惜在我眼裡,你們都只是廢人而已,離心就離心,有什麼可在意的?」

傅九寒見勸不動,也問不出來,乾脆閉目打坐。雖然他修為已廢,但劍意還在,關鍵時刻總能幫上些忙。

這一夜對無數人來說,都是難眠之夜。秋辭落興奮得根本睡不著。他現在眼界太小,總是將目光拘泥於秋家的院內。

如今萬寶琉璃閣出現,裡面的機緣可以瞬間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也許在未來,他可以自己開闢一個家族都未可知。

秋鴻影也是坐立不安。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從小就被人說愚笨,在畫符路上全靠苦練,半點天賦沒有。

畫符講究的是一筆而成,只有這樣靈氣在筆鋒之中才能流轉順暢,發揮最大的效力。

秋辭落十歲時,就完美地畫出了一張從頭貫穿至尾的符籙。

而他卻還在歪歪扭扭地練習筆畫。

秋鴻影看向秋似弈,明明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妖人,他卻很希望他能贏過秋辭落。

天亮了。

比武台早早地就被布置好。

台兩側布下了兩張桌子,一面巨大的鼓立在中間。此股名為定風,只要敲響就會鎮住四面八方的風,防止氣流干擾畫符。

秋辭落早早地就站到檯子上。他先是整理好了符紙,細心地抹去上面的微塵。

又檢查了硃砂,剔除了裡面的粗粒。

做完這些,他隱約聽見台下傳來傳來稱讚聲,心情更是大好。

他看向桌子一側的備用符紙。這也是符紙,品級卻比中間那張差了許多。

畫符講究一筆而成,基本上大部分的修士,在繪製高等級符籙時,都會先在備用紙上試驗一下,直到畫順了才正式地畫到珍貴符紙上。

他今日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這幾日他日日苦練,為的就是不用備用符紙,直接畫符。

直到約定的比賽,還有一盞茶功夫就要開始,秋似弈終於姍姍來遲。

他看也沒看秋辭落,徑直朝自己的桌子上走去。

「來得這麼晚,只怕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檢查桌上的東西。都不用比,我看他就已經輸給二少爺了。」有人低聲說道。

下一秒,他就看見秋似弈根本就沒有檢查的意思,他所謂的準備工作,只是伸著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罷了。

秋水色心底嘆氣。

剛才很多下人誇讚秋辭落心細如髮,可他卻覺得少了一絲洒脫之氣。

畫符籙畫的其實是心境。

秋辭落到底是太循規守矩,缺了洒脫。

秋水色又朝秋似弈看去,當即將自己那些想法拋到腦後。

遵規守矩沒什麼不好,要是像秋似弈這樣不著調,只怕秋家就要永世居於世家最末了!

大比即將開始,秋水色走上台。按照規矩,比試雙方需要先爆出自己所畫符籙的品級。

秋水色看向秋似弈,見他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只得壓住怒氣問道:「你所要畫的,是什麼品級的符籙?」

秋似弈搖頭:「你們看到,自然就知道它是什麼品級的。」

這話一出,人群傳來吸氣聲。

暗道,這這一家之主,竟是破罐子破摔到這種程度——能一眼能看出品級的,除了初級符籙還有什麼符籙?他應該是羞於開口才遮遮掩掩。

秋水色徹底放棄了秋似弈,轉而看向秋辭落。

「我打算畫五品符。」

「五品,我的天啊。二少爺這個年紀,能畫出三品符,就已經能稱得上天縱奇才了。他竟然能畫出五品符。這五品符,我還只在老家主手上見過。」

「辭落。」秋水色神情也嚴肅起來。他知道秋辭落天賦高,但畫五品符籙,還是有些託大了。

要知道符籙必須一筆而成才是上品。這五品符籙細畫起來,要至少半個時辰。只要出錯了一點,就是功虧一簣。

意味著,他也沒時間再重新畫一張,哪怕秋似弈畫出最基礎的符籙,也能勝過他。

「四叔,我知道我畫五品符籙還有些困難,可是人活在世上,就是要仰望高山。秋家雖是最末,未必不能勝過前三世家。這一次,若我能去秘境,必全力以赴,別說是五品,就算是六品,我耗盡心血也要畫出來。」

秋辭落深吸一口氣,滿臉孤注一擲:「好讓其他世家看看,什麼是第一符籙世家!」

「二少爺有大志氣,就算畫不成,沖這心境就是成大事的人。」

「二少爺真是頗有當年家主的風範呀。看來,我秋家要在秘境中大大地揚名了!」

「時間到,比武開始。」秋水色高聲說道。下一秒,他揮起木錘,朝中心的鼓上狠狠一敲。

剎那間疾風靜止,連一根髮絲都無法再吹起。

所有人都朝秋辭落看去,只有傅九寒看向秋似弈。

正如在他修為盡廢,被所有人厭棄之時,也只有秋似弈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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