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籙提爐槍

金籙提爐槍

「姜宇在沒有啟示儀式前,是一個十分帥氣的小伙。」

沈宴的瞳孔都是放大的。

嘶。

難怪,難怪董大每次喚她姜宇兄弟,勾肩搭背,畫面清奇。

沈宴還以為是因為兩人光系鐵,處成了鐵哥們。

但現在看來,人家還真就是鐵哥們。

沈宴的表情逐漸凝固:「當真這麼詭秘?」

變成強大的傭兵,果然需要難以想像的勇氣,沈宴一想到這個結果,就產生了一種錯覺,前面有些重,下面有些空。

這得怎麼適應新生活?身體……身體結構都改變了,心理是不是也會隨之發生詭異的變化?

好多擔憂疑問開始在沈宴腦子裏面過了一遍,然後身體一震,他擔心什麼,還沒發生在他身上呢。

趙闊正要說什麼,這時,一個褐發的年青人向這邊走了過來,人高高瘦瘦的,就是看上去有些靦腆。

是來找姜宇的,手上拿着兩果子。

「我們傭兵隊去了一趟翡翠大森林,剛好我分了兩果子,你嘗嘗?」

姜宇一把摟住了年青人的肩膀:「兄弟,實在。」

年青人的臉刷地就紅了,眼睛向下瞄了一眼,擠得慌。

姜宇也向下看了看:「擠着你了,要不你幫忙挪挪?這玩意着實不太方便,沉。」

沈宴嘴巴裏面的包子渣都差點掉了出來。

這時,趙闊回答沈宴的問題:「詭秘的事情何止這點。」

又指向虎豹傭兵團中一個中年大叔,鬍子扎拉,有點糟蹋。

沈宴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該不會,郭大叔沒有啟示儀式前,是個小姑娘吧?」

真的,他現在錯亂得很,看趙闊都不再是看猛男的眼神了。

趙闊看了一眼沈宴:「他每一年會遺忘以前的所有記憶,一年一個周期,但某一年又會將所有的記憶全部記起來。」

沈宴:「……」

對傭兵三大基礎儀式又有了新的認知。

這時,麵攤上來了一個特殊的人,趙瀾,依舊是那身哥德式的打扮,儀態貴氣的少年,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

這傢伙好多天沒有來了。

蝗崽第一個跑了過去,手上從影子裏面抓了兩大把蟈蟈。

「呀,還敢來。」

趙瀾:「三包子一碗稀飯。」

蝗崽都驚呆了,這人……居然沒事人一樣。

氣得蝗崽一跺地:「10個銅鳩鳩。」

然後眼睛四處瞟,沈宴不讓他在鋪子上將蟈蟈弄得到處都是。

今天,趙瀾有些不一樣,背上背了一個大的箱子。

這是一個聖器箱,大型的不方便攜帶的聖器,就會放在這樣的箱子裏面。

箱子上有機關,能很方便的讓手觸摸到箱子裏面的聖器。

趙瀾隨意地找了個位置,眼睛時不時向趙闊這邊瞟。

似乎想要顯示點什麼,打開聖器箱,觸摸著裏面的聖器,似又有些倔強,驕傲。

很複雜的一個少年人,一邊觸摸聖器,一邊斜着眼睛瞟,似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趙闊頭都沒有抬一下,他估計是無法理解他這弟弟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和想法,嗯,從小就不理解。

沈宴看了一眼,卻是愣住了。

聖器箱中,露出來的是一節槍身,這就是趙瀾那從小佩戴,但到現在依舊沒有成功進行「臨淵儀式」,不能召喚出英靈的那件十分厲害的聖器?

只見此槍十分嘯武,槍尖銳利,槍頭倒勾有一個向內的幅度,不是普通直角。

由薄到厚,層次均勻。

最特殊的是,槍身上刻滿了蚯蚓一樣密密麻麻的文字,顯得有些神秘詭異。

沈宴心裏暗嘆一聲,居然是它。

先是虎頭湛金槍,定在靈族白王肖凌塵手上,現在又看到了這把。

這時,趙闊說道:「你若是真想進行啟示儀式,也需要循序漸進。」

「先從最弱的畸變體開始。」

「畸變體帶來的精神感染最輕,城裏如果出現畸變體,會被各傭兵團私下收藏起來,以便進行啟示儀式。」

沈宴回過神,畸變體還要私藏?

總覺得有點變態和噁心,因為他想起了上次遇到的那隻,都被趙瀾的大明錦衣衛砍成塊了吧,這都得撿回去縫補縫補收藏起來?

又有點可惜,上次那畸變體他也有出一點點力氣,趙瀾似乎不要,他也離開了,也不知道最後便宜給誰了。

城裏隔三差五都有屍體從下水道爬出來,但等得到消息的時候,估計早成其他傭兵團的囊中之物了。

沈宴想了想:「哪裏能得到畸變體的消息?」

沈宴心道,啟示儀式雖然詭異,危險性也太難預料了,如果是幾天前,他或許還真沒有這樣的勇氣,但……誰讓他親眼看到了西涼錦馬超。

千古英雄,無雙豪傑啊。

要是自己身後也站一個,嘖嘖,站一隊……

那種無法抗拒的希翼,是無法想像的,至少現在,是沈宴怎麼也無法抵抗的誘惑。

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看看傭兵之城的傭兵這麼多,不也活得好好的。

沈宴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麼倒霉。

趙闊直接道:「城裏的傭兵酒館,每個傭兵團都會在臨近的傭兵酒館接任務發佈任務,消息最靈通。」

沈宴微微一愣:「傭兵酒館?賣酒?」

不符合傭兵之城的現狀,釀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這不現實。

趙闊也奇怪地看向沈宴:「誰說傭兵酒館賣酒?」

「它只是繼承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名字,一直這麼叫而已。」

沈宴:「……」

好吧,酒館它不賣酒。

沈宴來了興趣,拉着趙闊準備去看看城裏的傭兵酒館,運氣好,說不定真能弄到一具畸變體:「等我們回來再數錢,嘖嘖,這樣一個銅鳩鳩一個銅鳩鳩的入賬,哪有到時一起數來得痛快。」

趙闊想了想,正好要去傭兵酒館見一個人。

起身,向城內走去。

座位上,趙瀾臉色僵硬,滿腦子都是,沒看他一眼,憑啥?

趙瀾氣鼓鼓地提起聖器箱就回上城區。

蝗崽看得都縮了縮脖子,咋了拉?這小作精怎麼還生氣了。

趙瀾回到鐵血傭兵團,手裏還提着一包外帶的包子。

臉色十分不好的去熱包子,包子都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散發的食物的味道,吸引來了一個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

漂亮地眼睛跟卡姿蘭一樣看着趙瀾,正是趙瀾的妹妹貝兒。

趙瀾遞過去一個包子。

貝兒乖巧地接過,默默地禱告了一陣,虔誠地道:「感謝神賜予我食物。」

然後咬了一口,美味的味道,讓小姑娘眼睛都眯了起來。

正準備咬第二口,趙瀾的手卻伸了過來,拿走貝兒手上的包子。

趙瀾邊離開邊啃包子:「親愛的妹妹,你還是繼續向你的神祈禱吧,它那麼仁慈,一定會給你最美味的食物,嗯,記得好好感謝它。」

……

下城區,傭兵酒吧。

趙闊帶着沈宴走進去。

煩雜的聲音,粗魯地大笑聲,肆無忌憚談論著美妙火辣的舞娘。

熱血,激烈,探索,冒險。

這麼一個地方,似乎是這個世界主旋律的一種體現。

在門推開時,聲音停了一瞬。

這時,有一滄桑的聲音向門口喊了一聲:「帶小孩呢,我親愛的前指揮官。」

語氣中有熟絡調侃。

周圍,應聲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口哨聲。

趙闊「嗯」了一聲,向那人走去。

正從趙闊背後伸出個腦袋的沈宴:「……」

說誰呢?

沈宴看向趙闊對面的人,顯長的頭髮頗為乾淨,有一股不羈的詩人氣息,臉上的褶皺顯示著對方的經歷。

風塵僕僕的一個乾瘦老頭,臉上總是帶着看透一切的微笑。

趙闊介紹道:「克里提,一個四處流浪的雲遊詩人,充滿神奇色彩的旅行家,總能給人帶來一些出其不意的消息,雖然這些消息往往伴隨着厄運。」

簡單的一句介紹。

克里提這個小老頭,在各城都十分的有名,因為去過太多的地方,知道太多無人知曉的秘密,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智者。

這小老頭的性格也怪異到了極點,不愛金錢,名聲對他來說也什麼都不是,權勢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但他有一個眾人皆知的愛好,他喜歡收集各種有趣的,未知的消息,似乎對舊日文獻有極致的崇拜,不斷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並願意為此付出豐厚的報酬。

比如,在沈宴和趙闊沒來之前,克里提就在這傭兵酒館引起了一場小轟動。

他手上有一個十分陳舊的木頭箱子,據說是來自遺跡的饋贈。

當然,真實性還是得自己判斷。

克里提手上的這個據說是來自遺跡的饋贈的不知名木箱子,他的要求是,只要有人能給他提供有趣或者有用的信息,他直接將這個箱子送給對方。

別人說這話,或許沒人會相信,但出自克里提之口就沒人懷疑,因為這就是克里提,他沒少做這樣的事情,總有幸運兒得到旅行家克里提青睞的消息傳來。

所以,傭兵酒吧熱鬧到了極點,只是,他們的消息似乎都沒能打動克里提這位消息靈通的旅行家。

沈宴看着擺在桌子上的木箱子有些出神,箱子還頗大,這不就是……古時郎中出診時的藥箱!

材質為黃楊木,看這雕工和花樣,應該是北宋時期的物品了。

周圍還有傭兵上前嘗試,但帶來的消息或者故事似乎都太稀疏平常。

這時,沈宴眼睛一動,出聲道:「要不,我試試?」

克里提有趣地「哦」了一聲,然後看向趙闊:「你帶來的這孩子頗為有趣。」

然後看向沈宴,睿智地微笑道:「即便你是他帶來的,但若是你的消息或者故事不夠有趣,依舊換不到這箱子。」

沈宴說道:「我也就試試,有不有趣,有沒有意義,老先生可自行判斷。」

沈宴真就試試而已。

周圍的聲音似乎又小了一些。

沈宴整理了一下語序,開口:

「槍類聖器排行,天下第七槍,虎頭湛金槍,所屬英靈,西涼錦馬超,現在持有者,靈族白王肖凌塵。」

短短的一句話,整個傭兵酒吧卻安靜了。

傳奇傭兵,靈族白王肖凌塵的消息?

靈族常年生活在翡翠大森林,關於他們的消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關於白王肖凌塵。

誰都知道肖凌塵的聖器為槍。

但,虎頭湛金槍?排名天下第七?召喚的英靈西涼錦馬超?

怎麼感覺聽着有一股子莫名的熱血,一個勁往頭頂涌,就像觸發了傭兵血液裏面的某樣東西。

熱血沸騰,傭兵其實是很愛打探消息的一個群體,特別是強者的消息。

一時間居然將人愣住了。

還可以這樣?聖器還能有排名?靈族那個孤冷的獨行遊俠,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消息傳出。

難怪肖凌塵從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中時就這麼厲害,他有這麼厲害的一件聖器啊。

槍類聖器排名第七,滋,光是幾個字,身體內的血液像是都在沸騰。

這本就是一個以聖器為中心在旋轉的世界。

沈宴看着克里提,見這老頭皺着眉,以為對方不滿意,想了想,又道:

「槍類聖器排行,天下第十槍,金籙提爐槍,所屬英靈,槍中術士盧俊義,現在持有者……」

停頓了一下。

「傭兵之城,鐵血傭兵團,趙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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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三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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