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一敗塗地的他。

44. 一敗塗地的他。

溫擇敘離開院子,祁母呼吸才順暢,指著門口說:「他是誰嗎?怎麼把小清拉走了?」

祁單覺得男人不好招惹,擔心他會對郁清做出不好的事情,連忙說:「我去看看吧。」

外婆沒見過溫擇敘,不出聲,看向唯一知情的兒媳婦。

舅媽攔住祁單:「他是小清的老公,你去幹什麼,打擾小兩口?」

說完,舅媽拉著外婆笑,故意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今早他特地給我打電話說過來拜訪您,最近單位忙,小清怕耽誤他工作,不讓他來,就想偷偷過來,給您驚喜。」

外婆立馬附和:「小溫這孩子,算是把小清心思吃透,要不然,我今年都見不上我外孫女婿。」

一家人其樂融融,祁母臉色陰沉,呆不下去,拉著兒子直接走了。

外婆看著祁母背影,忍不住吐槽:「無事獻殷勤,小時候想要我們小清做兒媳婦不還是因為小清爸是大學教授,離婚後小清回來幾次,幾乎躲著,知道小清考上京北大學,又開始在村頭村尾亂說。」

舅媽也不滿祁母的行為,作為晚輩她鮮少說長輩的不是,聽到婆婆吐槽,心裡話也不憋了,跟著一起說:「聽說小單和隔壁村的一個姑娘處對象,他媽媽不願意,覺得自己兒子是有為青年,賺的也多,把兩人鬧分手了。」

「分了?」外婆第一次聽說。

舅媽:「鬧到女方家要求他們分的。」

外婆呸了聲:「就該這樣,要不然嫁過去也是受委屈,誰家閨女在家不是寶貝?就他們家兒子是寶?」

兩人站在門口你一言我一句說起來,越罵越起勁,直到郁清和溫擇敘出現在院子門口,舅媽拉了拉外婆的袖子,外婆才打住話。

外婆第一次見溫擇敘,熱情得不行,拉著他看,笑得滿意,感覺哪哪都順眼,問了溫擇敘不少家裡的事,他詳細回答,聽說是外交官,和郁清哥哥是同事,還對郁清說一句「這是親上加親」。

溫擇敘一來,外婆圍著他問話,特地叫舅媽給溫擇敘弄了簡單的晚餐,郁清就坐在旁邊發獃,插不上一句話。

外婆問完想要問的事,終於放心了,讓郁清帶溫擇敘回房間。

郁清和舅媽多要一床被子,外婆聽到后說:「夫妻不睡一個被窩,你要幹嘛?」

「我……喜歡卷被子,鄉下晚上冷,也沒暖氣,我擔心他感冒。」郁清說這句話無比順口,確實也是這麼回事。

「你是不是和小溫吵架了?」外婆問。

郁清:「沒。」

「你怎麼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我說了,我還給他介紹家鄉菜。」

外婆回想,確實有,又說:「為什麼見到他你是那種表情。」

郁清震驚,外婆幫偏了吧,辯解說:「工作日他出現在這兒,我當然震驚,耽誤工作怎麼辦?」

外婆下意識點頭認同,但仍幫溫擇敘說話:「人家小溫對你不錯,他年長你幾歲,千萬別亂耍小孩子脾氣」

「外婆,這床被子我不要了。」郁清扁嘴。

外婆蹙眉,擺了擺手:「給她給她,外婆說不得了對么?」

郁清達成目的,拉著外婆胳膊:「沒有啦,您最好!」

拉扯一番,郁清捧著被子回房間,溫擇敘正好沖澡出來,隨手把白毛巾丟在凳子上,頭髮半干,遮住眉眼,因為沒戴眼鏡,郁清直對上他凌厲的眸光,手上動作一頓。

「你先睡,我去洗澡。」郁清找借口逃跑出門。

剛才溫擇敘都放低姿態和她說好話,郁清愣是一聲不吭,直接推開他跑回家,怕獨處后他又要追問,想著能躲則躲。

躲了大概半小時,郁清推門回屋,一片漆黑,想著溫擇敘應該是趕路困了,已經睡下。

等到郁清躺好,被子一角被掀開,溫擇敘擠進來。

溫擇敘知道郁清會避開,扣住她腰身帶到懷裡:「我不問你,別躲。」

「沒躲。」郁清心虛說。

溫擇敘壓著她後腦勺,把人完完全全擁到懷裡:「嗯,沒躲。」

郁清被迫埋在他肩頭,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清香,和她一款沐浴露,心跳作祟,湧現的情感支配她的意識。

過了會兒,郁清緩過神,推開溫擇敘,趴在他胸膛上,不悅說:「我不是說我會認真思考嗎?」

戳了戳他肩膀,「我們這樣合適?」

「哪不合適?」溫擇敘把她落下的碎發別在耳後。

郁清:「態度不端。」

哪個冷靜期的夫妻像他們這樣?

「你想你的。」溫擇敘輕笑,「我們好我們的,不衝突。」

「歪理!」郁清爭不過他,趴在他肩頭。

「你明天回去吧。」郁清說。

「我公休是一周,和你一起回。」

「我……」郁清其實打算多住一段時間,在老家的創作靈感爆棚,實在難得。

溫擇敘:「沒商量餘地,一周后必須回。」

他很少說強硬的話,但不管再怎麼尖銳的話,語氣依舊是柔柔的。

郁清在他懷裡翻身,面對著窗戶,不再出聲。

身後的男人貼過來,溫濕的吻落在她耳朵和脖子,郁清沒拒絕,知道溫擇敘不會做出格的事。

「回去不和我住也沒事,你住學校,住爸家,住你哥家都可以。」溫擇敘好聲好氣說。

「住這兒就不可以?」郁清並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溫擇敘:「不可以。」

「為什麼?」

「我想每天能見你一面。」

郁清答不上來。

他又說:「要是不見面,指不定你就把我忘了,最後決定和我分開。」

「我是這樣的人?」郁清特別清醒說,「我有在特別認真的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溫擇敘可悲的發現一件事,郁清有自我意識和獨立人格,但他卻不是能讓她破例的人。

她不喜歡他,也不是不喜歡吧,她每個行為都能讓他感覺到她是在乎他的。

嗯,只是不夠喜歡而已,或者是不讓自己去喜歡,蜷縮在角落,不碰情.愛。

溫擇敘撫上郁清的臉,拇指摩挲著她水嫩的臉頰,一下又一下,感覺她很近又很遠,患得患失的不安籠罩而來。

郁清拉下他的手,平躺好說:「睡吧。」

「嗯。」溫擇敘幫她整理好被子,退回另外半邊床。

郁清回老家后,作息不知怎麼的,自然就調節過來,連續兩天早睡早起。

她醒時才六點半,溫擇敘還在睡,眼底有淡淡的烏青,心想他昨晚熬夜了?可沒見有燈光亮啊……

去到樓下,外婆說有人叫郁清去逛田景。

昨晚在飯桌上,郁清聽說這邊的田園風光好,都被做成景區,產生好奇心,用完早餐,拿著平板就出門,想在田園裡寫生。

走前特地交代外婆不要吵醒溫擇敘,郁清心裡還惦記著郁聞晏和她說最近溫擇敘加班多,難得休假就讓他多睡會。

郁清跟著安宵走在田埂上,看到遠處稻米隨著春風微微倒成一片,像海浪一波一波浮動著,忽然覺得心曠神怡,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順手發給陳橙。

以前在陳橙的工作室學習時,陳橙和她說,有機會應該多出門寫生,去破舊山莊,去綠水莊園,去繁榮都市,去蕭條小鎮,總之多去走走多去看看,對創作有好處。

郁清以前是不信的,現在來一趟鄉下外婆家,見到一片禾稻海,煩絮被微風吹走,腦子裡想法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決定以後還是要多出門,不能總呆在家固化了自己的思維。

找了塊兒地,郁清在平板上作畫,安宵陪在一邊,時不時看一眼,誇上幾句郁清手巧,能把看到的給畫下來,幾乎一模一樣。

「對了,你知道你回來后村裡都在聊什麼?」安宵笑問。

郁清專註畫畫,心不在焉搭話:「聊了什麼?」

安宵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玩笑說:「家裡有適齡的人,都想和你相親。」

「玩笑話而已。」郁清能理解大家八卦她。

「你是真結婚了?」安宵不可思議說,「昨晚傳開時,我還不信。」

郁清:「嗯,年前結的。」

「他很好嗎?」

「他人很好。」

安宵還幫祁單說了話:「你別介意昨晚祁單媽媽在你家胡說的話,祁單他也頭疼,本來戀愛談得好好的,被他媽攪渾了。」

郁清壓根沒放心上,祁單對他們這群人都很好,可能因為年長,總是作為老大哥照顧他們。

「沒有,你們別因為這件事,以後我回來不和我玩了。」郁清收筆,大概塗色,打算回去再細化。

安宵笑笑:「不會,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都歡迎。」

說到一半,安宵看到遠處一道身影一蹦一跳,站了起來。

「媽媽!」小孩子看到安宵,開心喊道。

郁清抬眼看去,見到溫擇敘跟在後面,看了眼時間,才八點不到,他起這麼早?

安宵見到溫擇敘,笑容滿面調侃郁清:「你老公?」

「嗯。」

「眼光好。」安宵迎上去,囑咐孩子慢些走。

小孩揚了揚手裡的糖果,說:「裘奶奶給我一顆糖,讓我帶這個叔叔來找你和清清姐姐。」

安宵樂笑:「他是清清姐的老公,你叫清清姐姐,怎麼亂叫人叔叔。」

小孩子認真想過片刻,皺眉說:「難道要叫清清阿姨?」

郁清被逗笑,總的來說,溫擇敘就得是叔叔輩。

溫擇敘看向郁清,她才收起笑容,心想在外還是要給足溫擇敘面子。

「你可以叫他哥哥。」郁清把兜里的糖給他。

孩子收下,依舊堅定原來的想法:「他鬍子拉碴,怎麼可能是哥哥,我沒有叫大伯就很好了。」

「別亂說話。」安宵訕笑,牽過他,「走了,媽媽帶你回去。」

郁清這才注意到,溫擇敘下巴冒青了。

「來得急,忘了帶剃鬚刀。」溫擇敘解釋。

郁清和他並肩走著,笑說:「放心,你有臉撐著,長鬍子也帥。」

溫擇敘覺得郁清是為了給他面子才這樣說的,最後牽住郁清的手,不讓別人再給他們安排差輩的關係。

-

郁清本來打算多住一段時,溫擇敘來后,一時間村裡飯後的話題全是她和溫擇敘,最後決定提前走。

走的那天,外婆拉著郁清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等上了車,她悄悄落淚,心裡很是不捨得。

雖然惦記外婆,郁清也不敢住太久,老人家總喜歡操心她的學習和工作,真的住上十天半個月,就算有錄用函,外婆會多想,覺得是為了哄老人家開心才說找到工作,其實就是沒找到。

一回到家,溫擇敘就去盥洗室刮鬍子,郁清抱手靠在門沿看他,含著笑。

那天晚上回來男人臉色就不好,原來心裡還是惦記孩子的童言無忌。

溫擇敘停下動作,側臉看她,挑了挑眉。

郁清感覺不妙,轉身要跑,被溫擇敘拉住衣后領,鞋子在地板趿幾下,撞到他懷裡,還沒緩過勁,他把剃鬚刀往她手裡塞:「你來。」

「我不會。」郁清剛要鬆手,被他緊緊握住。

「會傷到你的。」郁清不知道為什麼溫擇敘用的還是傳統的剃鬚刀,電動的不好?

溫擇敘:「沒事。」

他撐著盥洗台,就著她身高,彎腰湊上前。

「破相了,不準怪我。」郁清手抖了下。

見郁清一副慌裡慌張的,溫擇敘低笑:「沒事,出門別人問我怎麼了,我就說老婆弄的。」

郁清瞪他:「別亂說,明明是你讓我做的。」

溫擇敘抬起郁清手腕:「破相也沒事,別想太多。」

也走不掉,郁清就小心翼翼地動起手,但溫擇敘總往後靠,她不好動手,不停地隨著他挪動,後面踮腳夠得手累,在她罷工前,溫擇敘掐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

郁清坐在旁邊的木柜上,溫擇敘說:「繼續。」

起先還好,在溫擇敘低著眸盯著她不放時,郁清連力都不敢使,真怕突然力度加重,他臉出血。

郁清想了想,和他閑聊轉移注意力:「我最近想做一件事。」

「你說。」

「我打算去市圖書館工作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

郁清點頭:「我不太能確定能不能適應工作,然後我打算第一季漫畫完結后,去報日語班學習。」

溫擇敘扣在桌沿的手拿開,站直身子:「去日語班?」

郁清:「我這兩天問過水月,她是日本留學回來的。」

溫擇敘打斷:「你打算去日本留學?」

「嗯,有想法。」郁清眨著眼睛,不敢有其他動作。

溫擇敘拿過剃鬚刀,自己動手,快速弄好。

郁清從木柜上跳下來,摸不透溫擇敘現在是什麼態度,目光亂飄,感受氛圍越發尷尬,轉身要出去。

「郁清。」

被直呼大名,郁清後背一片涼意襲來,動作變得遲緩又小心。

不得不轉身,對上溫擇敘不虞的臉色。

他直勾勾看著她。

「不是商量,是通知?」溫擇敘語氣冷淡許多。

郁清壓根沒想過商量還是通知,就是想到這件事情,然後有想法去做,太細節的東西完全沒考慮到。

溫擇敘沉聲說:「說是冷靜思考這段關係,結果你一直在有意無意疏離我。」

郁清猶豫要怎麼接話,隨著沉默的時間拉長,心如同燒了一把火,焦慮一點一點侵蝕她。

「對。」郁清拇指扣著掌心,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討厭被欺騙,不管好壞,或者出於什麼想法。我是想去接受,可,好像做不到立馬接受這件事,我很介意。」

是她太害怕了,她……怕會依賴上溫擇敘,所以上次知道他瞞著她做過這麼多,她消沉許久,她真的很怕再次進入這種狀態。

溫擇敘直接越過郁清走出去。

他的行為放大郁清心底一直克制的不安,急急地對他說:「你不是說過我對這段婚姻有選擇權?你也說過如果不合適,你會尊重我的意願,到時間就和平分開。」

「郁清。」溫擇敘停下來,沒回身,「真心話?」

真心話?

這不是他說過的嗎?

「嗯……」

郁清應完後悔了。

並不是真心話,可是她就是很不安溫擇敘的沉默。

郁清垂下頭:「我先回學校了。」

再僵持下去,她怕自己會口不擇言。

郁清快步走過,經過溫擇敘時,忽然被他大力一扯,猝不及防地被掐住臉,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泛白,如果不是克制力度,她一定會被捏得更疼。

「放手。」郁清後退,溫擇敘步步緊逼。

「溫擇敘!」郁清的恐慌化成無底洞,探不到底,感覺眼前眼底一片幽深的男人危險極了。

溫擇敘像沒聽到,在碰到床沿,壓著她躺下去。

他的手探到扣子,郁清躲開,被死死壓住肩膀,不由分說地吻下來,沒有任何溫柔可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暴.力。

一切轉變得太突然,郁清徹底怕了,被吻到呼吸不穩,喘如瀕死,恐懼地抽噎起來。

溫擇敘:「不準哭。」

越說不給哭,郁清哭得越凶。

「哭也做。」溫擇敘強硬說,「最好省點力氣。」

溫擇敘說到做到,沒有鋪墊,直入主題,郁清臉色都白了。

眼淚狂涌,郁清帶著哭腔說:「好疼……」

而溫擇敘在聽到她說疼,還扶著她坐起來。

郁清再也剋制不住哭出聲,溫擇敘捏住她臉頰,看著她眼淚淌下。

「出去!」郁清呵斥他。

溫擇敘俯身親吻她,惡作劇地咬她下唇,郁清氣得要死,在他背後抓出幾道痕迹,溫擇敘眉心輕跳,忍下疼痛。

這段時間雖然睡一張床上,但他最多抱她親她,從沒像此時此刻這麼過分。

郁清哭著說,「不要這樣好不好……」

掙扎片刻,溫擇敘無奈嘆氣,捧著她臉溫柔地親吻,安撫她恐懼不安的情緒。

「清寶。」溫擇敘摟緊她,「以後別說那樣的話。」

郁清還在氣,哭得腦子缺氧也要反駁:「為什麼不能說?」

「聽著心裡不好受。」溫擇敘吻她耳垂,耳洞的傷口愈后,沒戴耳飾,耳廓漂亮又白皙。

郁清撇開頭,咬住下唇抽泣。

「犟寶寶,你是真的一句好話都不願說了?」溫擇敘掰過她的臉,「郁清就真的一點兒也不願意喜歡溫擇敘?」

郁清:「溫擇敘是騙人的狐狸。」

溫擇敘輕嗤,揩乾凈她的淚水,「是,專門騙郁清的。」

郁清不舒服的動了下,被他掐住月要,輕佻說:「沒做完,老實點。」

郁清氣得全身都透著粉,每一次的angrys.e.x都讓她羞得要死去。

「寶寶。」

溫擇敘摩挲著她臉頰,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俯身下來,在離心臟最近的地方留下虔誠的吻,就好像前來贖罪的信徒。

「就不能試著喜歡我嗎?」

溫擇敘抵上她的額頭,凝視著她,「你想住哪都行,你想去日本留學也行,做什麼都行,我都支持你,但別疏離我,好不好?」

此刻的溫擇敘,恐懼比郁清更多。

複雜極了。

——好像,一敗塗地的他,身負著沉重前來祈福,卻又瑟瑟發抖,生怕自己得償所願。[1]

他想留住此刻的郁清。

可他該用什麼留住她?

他的陰暗和破碎?

在情.濃時刻,郁清不得不分心去想他的問題,眼前,他虎口的黑痣不停在晃動,迷了她的眼,心被他的話狠狠觸動著,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住他的虎口。

這是爭執到現在,她唯一的回應,卻讓溫擇敘失了心智,和她沉淪在這一場滿是愁緒愛憎里。

郁清像從水裡打撈一樣,溫擇敘挑開黏在她脖子上的髮絲。

郁清找回聲音,變得嘶啞:「我……剛才不是有心說那些的。」

溫擇敘怕汗干后她著涼,拿過自己的打底衫給她套上,自嘲說:「我當真了。」

郁清:「對不起,不會再亂說話了。」

明明她是個情緒很冷靜的人,在面對剛才的沉默時沒了理智一樣,把話說得特難聽。

「沒有下次。」溫擇敘溫和說,「你敢再亂說話,就做一次。」

郁清推開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才剛結束,她的聲音黏糊糊的,像在他心間撓癢,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又親起來。

溫擇敘嘆氣說:「寶寶,我也不是一直能保持理智。」

「怎麼會。」郁清搖頭,「你情緒穩定,很成熟。」

溫擇敘不否認,說:「可再情緒穩定的人,也會因為某些事變得不理智。」

「會嗎?」

「是你,就會。」

在郁清身上,他的情緒控制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溫擇敘不像騙人,郁清雙手捧上他的臉,對上那張讓她面紅耳赤的俊朗容顏。

「溫擇敘,我很害怕……喜歡上一個人。」

「我怕我的情緒被牽扯,我會因此難過不好受。」

溫擇敘苦笑:「我知道。」

她受過的傷,他都知道。

今天,是他強求了。

「如果是你……」郁清說,「好像不是不行。」

溫擇敘眉心跳了跳,呼吸變沉,心高高懸起,期待接下來的話。

郁清禮貌問:「溫擇敘先生,請問我可以試著喜歡你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清晨降溫[先婚後愛]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清晨降溫[先婚後愛]
上一章下一章

44. 一敗塗地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