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合一+請假補償5

第32章 二合一+請假補償5

「要中止嗎?」

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微微用着力,像是也在躊躇,又像是在單純好奇她的答案,對於這個突然的孩子,他的態度顯得散漫隨意極了。

「……」羽生葵愣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她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怎麼回事?】

她的身體數據都被系統掌控,而且她和紙片人之間理應有着生殖隔離,怎麼可能會懷孕?

【是假的。】

系統也被兩面宿儺的話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查看了她的數據好幾遍,才回應道:【是無慘在操縱宿主的身體,製造出孕育生命的假象!】

「……」這個東西也能造假?

異能番的玩法的確超出了羽生葵的想像,她在科學世界長大,怎麼樣也想不到無慘還能對她的身體做這種事,也根本沒辦法理解他的腦迴路。

只聽說過假孕爭寵,沒聽說過讓老婆假孕,自己爭寵的。

羽生葵又不確定地問了一遍:【假的?】

【嗯嗯!】系統見她十分排斥,問她:【宿主大人,要重新對你的身體數據進行編輯嗎?】

【不用了。】

羽生葵抬眸看了一眼兩面宿儺,做出震驚而又茫然的表情,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再次問道:【你確定,這裏面沒有一個真的孩子,就算十個月以後,我也無法進行分娩,對吧?】

她雖然壞,也自私,沒有什麼道德底線,卻絕對不會做一個拋棄孩子的母親。

她最最最最痛恨這樣的人。

【是的。】系統很確定。

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羽生葵稍微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環住宿儺的脖子,把臉埋進去。

她需要緩一緩。

兩面宿儺捏捏她的後頸:「嗯?」

「我……」

像是十分糾結,又像是需要時間消化這個消息,她思索了好久好久,才抬眸看向他。

只一眼,她又低下了頭,聲音發顫,帶着一點期盼和茫然,怯怯地問道:「如果、如果我不想中止呢?」

聽見她的話,兩面宿儺像是愣了一下,臉上那種不屑和輕蔑也罕見地消失了一瞬。

接着,男人皺起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只是把她抱了起來,又扯了一件浴袍把她罩住,就帶着她回到了外面的亭子裏。

再次過來,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遍了鮮花,她看着這些花,又想到自己的身體里現在竟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心情就慢慢好了起來。

可是旁邊的人依舊不說話,這讓她忐忑極了。

「孩子的父親……」

她問:「是你嗎?」

兩面宿儺瞥過來,就好像她問了一個多麼蠢的問題:「不然?」

她的臉一紅,也立即反應過來,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受孕……那、那也只有他了。

雖然他們不是夫妻,雖然這個孩子的到來全然在她的預料之外,但是……她竟然很期待。

「你不要誤會。」

她低下頭,語氣慌亂,像是怕極了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急忙解釋道:「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沒有和我血脈相連的人了。」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月亮,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少女不明白他在思考什麼,只覺得這樣的沉默叫她煎熬極了,她慢吞吞蹭到他的腳邊,扯起他的袖子。

「宿儺,我現在、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這個孩子根本不用你動手,自己就會死掉的。」

「我的後裔不會如此脆弱。」

聽見這樣的話,他冷冷看過來,語氣散漫而又肆意:「還想殺我嗎?」

她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低下腦袋猶豫了好久,才坦誠而又羞愧地說道:「我好像……不想殺掉你了。」

「無慘,就是那個鬼王,他之前都騙我,你殺死了我的父母,是我的仇人,這件事也是他說的,說不定他那時候在騙我……」

頓了頓,帶着哭腔,她說:「何況,你這麼厲害,我也根本就殺不掉你,你不要因為這個生氣,也不要因為這個,就放棄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剛剛。」他頓了頓,指向自己的脖子:「在一瞬間,我對你卸下了防備。」

男人看着她,目光里滿是冰涼的審視:「雖然那時候你動手,依舊無法殺死我,但可以叫我受傷,僅僅是想到這個,我就很不愉快。」

被她挽住脖頸,聽她說想把孩子留下來的時候,他的確驚訝,心裏更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讓他很煩躁。

他不喜歡擁有弱點,更不喜歡那一瞬間的心神失守。

「你太弱小了,無法承受孕育我子嗣的代價。」

他話還沒說完,便又被她吻過來。

少女像是誤解了什麼,只以為這樣的手段可以百試百靈,兩面宿儺皺起眉,不想縱容她這樣操縱自己的手段,於是將她扯開。

她一頓,又抱上來,一邊輕輕吻他的側臉,一邊去牽他的手,語氣裏帶着一點恐懼,和不自知的有恃無恐:「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宿儺,我只有你,和我們的孩子了。」

「哈。」他對此的回應只有這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她的哭聲漸漸變大,變得絕望,兩面宿儺挑眉,拍了拍她的臉。

低頭看,少女滿臉淚光,明明這樣弱小,一隻手就可以掐死,但卻大膽到一次一次找過來,到現在,她更是連他的冷臉都不怕了。

她像是需要攀附樹榦的藤蔓,又像是從岩石中冒出頭來的蒲草,一方面弱小,只能躲在他人的羽翼下躲避風雨,另一方面又十分強大,哪怕前方的路晦暗不明,哪怕依賴的樹榦腐朽倒塌,她也可以毫不猶豫地躲進別人的傘下。

這樣的女人,雖然薄情,但也不失為有趣。

「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想清楚。」

他結起一個咒印,天地間忽然多了很多螢火,這些螢火被他盡數召喚進掌心,然後又飄進了她的額頭。

「在我想清楚之前,你可以自己做決定。」

想什麼?

她摸摸腦袋,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懶得解釋,只是捏了捏她的下巴。

一邊因為短暫的安穩而感到欣喜,一邊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見兩面宿儺沒有多說的意思,她於是慫兮兮地低下腦袋,連問都不敢追問。

這天夜裏,她第一次進入了兩面宿儺的私人領域,他的寢殿並不像想像中那樣糜亂繁華,也沒有恐怖陰森的血腥氣味,反倒有一種十分清寂的韻味。

偌大的寢殿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書桌以外,什麼都沒有擺放,顯得清苦極了,叫人完全想不到,這竟然是舉世聞名大妖怪的住所。

少女戰戰兢兢跟在他後面,自從知道自己肚子裏有寶寶以後,她連走路都小心了很多,兩面宿儺帶她進來以後,就自己靠在床頭,單手撐著臉,繼續去思索他口中還沒有想清楚的事情,看也沒看她一眼。

就好像心血來潮捉回來了一隻貓,隨手一扔,然後便不管不顧,全然將她遺忘了。

「……」

少女不敢往床那邊走,只能走向那張書桌,走近看,這上面擺着筆墨,和一副已經寫好的字。

因為字跡太狂放,她辨識不出來,拿起來看了好一會,還是認不出來,於是扭頭看他,帶着點不確定地小聲問:「這是你寫的嗎?」

他抬眸看過來,沒理她。

切。

已經被本小姐拿下還不自知,在這裏裝高冷,可惡又可憐的傢伙。

羽生葵皺了皺鼻子,乾脆趴在桌子上裝睡覺,然後和系統一起看電影去了。

……

她在做什麼?

這次轉化,是他獨自一人完成,因此,她體內全部都換成了他的鮮血,身體盡數由他掌控以後,一者之間的共感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可以隨時讀取她的一切思維、感官,他成為了她的主體,而她是他的分.身,他可以單方面地使用她,控制她,知曉她的一切。

可是在操控她的身體,給了她懷孕的假象以後,產屋敷無慘卻發現,自己和她的聯繫被切斷了。

他無法再調動她的感官,無法再讀取她的思維,甚至無法感受到她的方位了。

她做了什麼?或者……她去找了誰,如今在她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切斷了和自己的聯繫……?

可是就算如此,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難道就不想他,難道就不想回來嗎?

怎麼可能……

連他都已經在因為思念而感到無比煎熬,如同正在經受火焰炙烤,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產屋敷無慘坐在座椅上,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然後閉上眼睛,找到那個說要給她一個孩子的女鬼,將其殺死以後,才又茫然地看着外面。

天亮了。

少年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腕,那裏的傷口,他特地留着,沒有癒合。

她離不開他。

現在還沒有回來,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邊,她一定是被人絆住了腳步。

少年抬眸,看向大江山的方向。

他要把他的妻子找回來。

……

羽生葵是被餓醒的。

現在,她對鮮血的渴望已經超出了人類能承受的範疇,即使系統已經將其最大限度地屏蔽,她還是難以克制這一種飢餓感。

在極度飢餓的時候,面前的宿儺就不再是一個同類,而是她的食物,滿身誘人香氣的食物。

啃咬他脖頸、撕扯他的血肉、吸食他的血液,少女沉醉在進食的快感之中,過了好久,意識才稍微恢復了一點。

抬頭看,兩面宿儺雖然早已經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狼狽不堪,卻依舊那樣散漫,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是被小貓撓了幾爪子那樣。

「玩夠了?」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黑色的指甲只是輕輕劃過,那上面的所有痕迹就盡數消失了,男人用反轉術式治好自己以後,又低眸看她。

「嗯……」她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滿身傷痕,明明已經面目全非,連人都算不上了,此時此刻,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幸福。

直到兩面宿儺撫摸上她的肚子,平靜地說道:「殺了他。」

「什麼?」

她震驚萬分地抬頭看他,下意識去喊他的名字:「宿儺……為什麼?」

「我的子嗣會蠶食母體。」

兩面宿儺看着她,早在幾個時辰以前,他就已經思索清楚這件事,但那時候她在休息,不知道是習慣使然,還是香味的引誘,她蹭到了自己懷裏。

那樣恬靜的睡顏即使是他,也有點不忍心打碎,因此,直到她醒來,他才說出自己的決定。

「我對後裔沒有什麼興趣,比較起來,若是你因此而死,我會不愉快。」

「你怎麼知道?」

她抿唇看着他,只覺得他的話十分荒謬:「你從前有過孩子嗎?」

少女柔軟的神情不再,皺着眉看他,眼裏滿是防備,又因為他強大的力量,而面露哀求,像是無法自己保護幼崽的雌獸。

兩面宿儺一頓,下意識攥住她的腰,把她扯進自己的羽翼之下。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見她沒有抗拒自己的接近,他的神情緩了緩,略微多了些耐心:「我的子嗣會繼承我的血脈和天賦,你無法承擔孕育他的代價,結局就只有被吸干血液,然後死亡。」

「……我不相信。」她像是有點被嚇到了,但還是用力把他推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固執道:「孩子怎麼會蠶食母親?這樣的事,我從來沒聽說過。」

他不說話,只是皺眉看着她,在他這樣的目光下,少女忽然想起來了一些傳聞。

從前她復仇心切,常常到處打聽兩面宿儺,他是源氏的舊人,從源氏那裏,她聽說了許多傳聞。

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關於他的誕生。

傳言,兩面宿儺一出生就是兩面四手的怪物,是天災的化身。

因此,孕育著天災的夫人受到了神罰,慢慢地衰弱至死,但最後,神明還是沒有阻止兩面宿儺的誕生,他劃開母親的肚子,從她的肚皮里鑽出來的。

想到那樣的場景,她抖了抖,又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被嚇得滿身冷汗。

那樣的傳說……也、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那或許只是別人為了證明他有多壞,而編造出來的謊言,就像是傳言裏,人人都說兩面宿儺是不近人情,殘忍嗜血的妖怪,但她卻覺得他的手很暖,會在無助的時候,下意識走到他面前一樣。

那些傳聞都是假的,有很多不可信的地方,平安京的人,還說無慘是多麼多麼溫文爾雅的貴公子,還說麻倉葉王是溫潤如玉,心懷天下的神仙呢。

這種荒謬的話,她是不會相信的。

見她忽然被嚇得發抖,兩面宿儺便知道她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傳聞,懶懶說道:「那不是傳聞。」

聽見這樣的話,少女又顫了顫,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雖然現在她還沒有什麼反應,肚皮也沒有隆起來,但她知道,這裏面有一個小生命,那將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

而且,就算是被吃掉又怎麼樣?

她如今已經這樣了,生命里沒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了,她的人生一團亂麻,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如果被吃掉,可以孕育出一個新生命,給這個世界留下一點她的痕迹,那也是一件美好的事,不是嗎?

想到這裏,葵抬頭看着他,滿臉固執地說道:「不論如何,我都不會丟棄他的。」

兩面宿儺蹙眉:「你在找死。」

「那又怎麼樣!」

她躲在柱子後面,因為體內一直浮現的,想要回到無慘身邊的**,和兩面宿儺的話而感到無比的絕望。

「我現在這樣,和死掉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如果我沒有來找你、我,我說不定已經走到太陽底下,把自己曬死了。」

「我求你幫幫我,可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我從前只想要嫁給無慘,想與他同生共死,後來我想殺了你,想為父親母親報仇,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她太迷茫了,所以碰見一個新出現的,代表着希望的東西,是可以由她選擇的,完全受她掌控的東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其捉住:「你讓我試一試,好不好?」

兩面宿儺沒辦法理解她的話,也不想去理解,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在找死,既然說不通,那就採取他最擅長的武力手段。

他抬手把她捉到身邊,剛碰到她,少女便顫抖著掙扎,哭得凄慘極了:「不要……你放過我吧,宿儺,你放過我,放過我們的孩子!」

兩面宿儺不為所動。

她實在太弱,就連殺死這個胎兒,他都要採取溫和的方法,若是讓她繼續下去,不出兩個月,她必然會死亡。

就在她滿心絕望之際,屋子裏突然闖進來一群鬼,中止了兩面宿儺的動作。

這些鬼並不強大,但數量龐大,一齊撲過來的時候,顯得極其有威脅性,兩面宿儺皺了皺眉,將她扯進懷裏。

只是一瞬間,他就將這些鬼都斬成了齏粉,但下一刻,又有源源不斷的鬼湧進來。

……

外面,產屋敷無慘剛剛捉住里梅。

這個白髮的少年,他記得的。

那個夜晚,他躲在暗處,看見自己的妻子朝他笑,將獨屬於自己的笑容給了他,而這傢伙,竟然也敢摸她的腦袋,對她露出寵溺的神色。

今非昔比,風水輪轉,現在,他已然進化成了萬鬼之王,不必再躲在暗處了。

這讓無慘很是興奮,那些壓抑下去的嫉恨,也如同潮水一般浮現了上來。

他會好好折磨他,然後把他的手腳都砍下來,以此懲戒,他竟然敢冒犯自己的妻子。

但是剛剛有所動作,他便聽見了她的哭聲。

少年一頓,下意識往那邊看去,通過鬼的眼睛,產屋敷無慘看見了他的妻子。

她正被兩面宿儺攥在手裏,男人面色淡漠,她滿臉絕望哀求,像是即將受刑的犯人。

她在哭,哭得凄慘極了,像是啼血的鳥,產屋敷無慘皺起眉,側耳聽,聽見她在求他放過自己的孩子。

看見這一幕,聽見她的聲音,除了憐惜和憤怒,少年的心中竟然也浮現了無盡的喜悅。

看吧,她是被強迫的。

兩面宿儺顯然已經得知了她懷孕的事實,正要對他們的孩子下手,而就如同那個女鬼所言,沒有母親會願意捨棄自己的孩子。

她如今正在絕望,無助,她滿心祈求,祈求誰去救救她。

而這一次,他終於不是那個加害者,而是前來拯救她的人。

他終於,也履行了一次丈夫的責任。

「葵。」

他操縱着手底下的鬼往她那邊撲,像是飛蛾撲火那般源源不斷,每隻鬼的口中,都重複著一句話:「我來救你了。」

少女愣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這些鬼,聽見他們口中的話,她的心裏忽然出現了一個荒謬的想法。

兩面宿儺要殺死她的孩子,那無慘呢……?

他讓她教他如何愛她,如何疼她,也的的確確信守承諾,放她離開了,他會不會也願意放過她,放過她的孩子?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她什麼都不想要了,她只想捉住一件東西,她的人生糟糕透頂,一直都在被人推著往前走,被人操縱,而現在,孩子彷彿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執念。

她想至少捉住一件屬於她的東西,至少做好一件她想要做的事。

聽見這些鬼口中的話,兩面宿儺眯了眯眼睛,只覺得十分可笑。

他抬起雙手,閉上眼,臉上黑紋在火光中明滅,顯得可怖極了:「領域展開——」

話說到一半,他頓住。

因為懷裏的少女沒有了他的鉗制,便忽然從他的懷裏跑了出去。

兩面宿儺睜開眼,沒理會周圍的鬼,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這個人,曾經在每一個夜晚找到他,直到天亮才離去的人。

在無助彷徨的時候會牽起他的手,讓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依賴是什麼感受的人。

在絕望的時候哭着找過來,吻他,說她只有他了,求他幫幫她的人。

現在,正背對着他,往前跑去,視線里,潔白的衣袂翻飛,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

少女將箭射出去,然後在山野間奔跑,聽見他的腳步聲,她看過來。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十分漂亮,他下意識覺得危險,面對一個弱小的女人,他竟然有一種被人覬覦要害的直覺。

那時候他不懂,只以為這種危險的預兆,來自於她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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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屑男人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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