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沒、沒有。」

她手上的力道那麼輕,怎麼會弄疼他?

是他心裏有鬼。

對上她的眼眸,便滿腦子混賬的心思。

江崇煜不敢多看,只覺全身血液都聽到某種號令,翻騰不息,最後交匯於一處。

走神間,感覺到她的手指又滑到新添的那道傷口旁,指尖微碰,讓他又疼又癢。

「你這傷太嚇人了,我得先給你清清傷口,然後再上藥。」

郁小年說着,匆匆出去,端了盆水進來,還拿了一壇酒,倒了一碗,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她先用帕子浸水,擰乾后,幫江崇煜擦拭完傷口周邊的污血,然後端起那碗酒,喝一大口,噴了過去。

酒水噴進傷口裏,一陣火辣辣的疼。

江崇煜這下是真疼了,俊臉疼得猙獰,額頭更是疼得冷汗淋漓。

「煜哥哥,你還好嗎?」

郁小年忙為他擦汗,看他疼,彷彿自己也疼,應該是着急的,也急得一頭汗。

江崇煜慘白著臉,笑道:「沒事。上藥吧。」

「那你忍着點,上藥會更疼。」

郁小年提醒一句,擦了下額頭的汗,開始給他上藥。

「嗯。你大膽的來。」

江崇煜用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撐著床,身子靠着牆,這個姿勢,使得他胸腹的肌肉繃緊,輪廓愈加明顯。

郁小年離他很近很近,汗涔涔的臉頰蒙上一層緋紅,幾乎要貼到他的胸膛上,似乎離得越近,上藥便越細緻。

晶瑩的汗水順着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江崇煜的目光隨之往下,那汗水流進白皙的頸窩,又向下蜿蜒,滑入快被浸透的抹胸中。

她給他上藥,似乎比他還緊張,呼吸一直急促而粗重。

隨着她的呼吸,胸脯一起一伏澎湃著,更加牽動着江崇煜的心臟。

尤其她溫熱的氣息不斷呼在他的傷口上。

酥/癢難耐。

撩動得他血液暴動。

「嘶——」

他重重抽氣,也不知為什麼而抽氣。

郁小年以為自己弄疼他了,表情緊張又無辜:「煜哥哥,我已經放得很輕了。」

江崇煜看她這樣,笑道:「嗯。我知道。不怪你。」

他倒不是疼的忍不住,而是疼痛里藏着的那種酥/癢,讓他難以控制。

「又疼又癢。小年,你幫我撓撓。」

江崇煜眼睛裏像是燃了火。

郁小年疑惑:「這、這能撓嗎?」

「能!否則越上藥越難受!」

江崇煜一本正經,似乎吃過這方面的苦一般。

「……哦。」

郁小年半信半疑:煜哥哥身上這麼多傷,這方面的經驗肯定比她多,他說可以撓,應該就可以撓?

想着,她伸出手,真的在傷口旁邊輕輕撥弄:「就這樣用手撓嗎?我手上粗糙,不敢用力,這樣可好?」

詢問間,還湊到傷口處,呼了一下。

江崇煜看向她紅潤的嘴唇,心頭一動:「你再吹一下。嗯,用嘴唇……」

郁小年以前受傷的時候,江母也給她吹一下來止疼。

現在看江崇煜這麼說,她就湊得更近一些,吹了幾下。

他反應很強烈。

胸膛劇烈起伏。

而隨着起伏,傷口都碰到她的嘴唇了。

這一觸碰,就覺得唇下堅硬的肌膚,熱的灼人。

「呀!煜哥哥,你身上好燙,是不是發熱了?」

驚訝間,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江崇煜自然沒有發熱。

但他覺得自己快自焚了。

這個傻丫頭,真是什麼都不懂。

可她越是不懂,他心裏越是興/奮。

她是一張白紙,屬於他的白紙,等待着他盡情塗抹上顏色。

一場上藥,堪比一場酷刑。

但這種烈火焚身的煎熬,痛並快樂着的滋味,就像是戰場的殺戮與恐懼,他甚是迷戀。

這使得江崇煜心裏無數次興起衝動,無數次大手微微舉起,最後又憤憤隱忍,握拳、鬆開。

他有那麼一刻想過,要把她鎖在身邊,日夜不離,從此她只屬於他一人。

郁小年專心上藥、包紮。

她後面也感覺到了他熱烈渴望的目光,其實是有些恐懼的,但還是忍下了。

她知道自己的皮囊向來吸引男人,江崇煜到底也是個男人,有想法很正常,但他的隱忍與規矩讓她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對他有煜哥哥的濾鏡,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好了。」

她給他纏上紗布,打了個結,叮囑著:「你這幾天不要乾重活。那個打拳什麼的,也不能打了。聽到了嗎?」

江崇煜最不耐煩聽人嘮叨,但對她的話,還是聽的,點頭一笑道:「嗯。聽到了。」

郁小年見此,便端著水盆,出了屋子。

她把水潑到門口,然後靠着門,突然間放鬆一般,長長鬆了口氣。

不知怎的,剛剛江崇煜對她點頭一笑的眼神,帶着點溫柔的寵溺,讓她的心炸裂了一般,咚地一聲響,然後一直狂跳不止。

真是奇怪。

她的心從未跳得這麼快。

她這是怎麼了?

正想着,院子裏那隻大黑豬就映入了眼帘。

一瞬間,剛才的怪異感覺消失了。

她滿心只有這頭「金元寶」了!

就在這時,遠遠有人喊她:「小年,小年——」

她聞聲看去,竟然是村裏的打鐵小能手趙二野。

趙二野今年十八歲,屬狗,村裏熱衷起賤名,都叫他二狗子。

二狗子平日裏不是在鍛爐旁烘烤,就是在烈日下暴晒,皮膚已經黝黑。

再加上他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遠遠看去,就跟頭黑熊似的。

但他也就長得嚇人,其實性子好得很,為人憨厚老實,對郁小年也算照顧。

他除了會打鐵,還會點木工活,曾經還幫郁小年雕過幾支木簪子。

郁小年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便笑盈盈走上前,問道:「二野哥,你怎麼來了?」

她不喜歡跟村裏人一起叫他二狗,覺得很不尊重人。

趙二野看郁小年笑着喚自己二野哥,心裏就砰砰亂跳,話都說不利落了:「我、我,江哥受傷,我聽說江哥打獵受傷了——」

他舉起手裏提着的一包東西,繼續道:「我、我這裏有上好的金瘡葯,嘿嘿,你快拿去給江哥用。」

郁小年沒想到他是來送金瘡葯的。

想着江崇煜那小藥瓶沒多少葯了,便接了過來:「謝謝二野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錢哈。」

趙二野可不是奔著錢來的,忙擺手:「不用。不用。鄰裏間互相幫忙嘛,也不值什麼錢的。」

郁小年聽他這麼說,知道他打鐵也賺錢,不是個吝嗇的,便沒再說錢的事了。

但佔人便宜,也不是她的癖性。

想着江崇煜受傷,正好沒人殺豬,便說:「二野哥,你來得巧,你又會打鐵,又懂木工,殺豬應該也沒問題吧?」

趙二野見郁小年就緊張,腦子都有點不轉,下意識就說:「沒問題!沒問題!」

郁小年一聽,指著院子裏的野豬,笑道:「那敢情好。這樣,我給你打下手,你把豬給宰了,我分你一隻大豬腿,怎樣?」

「成!成!」

趙二野憨笑着答應下來,並隨郁小年進了屋。

很快他們就在院子裏忙活起來。

「這野豬可真大!」

「是的。」

「江哥真厲害!」

「嗯嗯。二野哥,你也很厲害啦。」

「我不成,我就會打鐵。」

「打鐵也分個高低的,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你的打鐵功夫好,聽說城裏人都喜歡你打的東西。」

「還行吧。那些老爺們眼兒挑,但給錢還是很大方的。」

「所以說二野哥也很厲害嘛。」

「嘿嘿,小年,你說話真好聽。」

……

院子裏的說笑聲不斷傳入屋裏。

江崇煜躺不住,就出來了。

郁小年以為他不放心,便說:「你出來幹什麼?都跟你說了,不要亂動,好好養傷。放心吧,二野哥他什麼都會,厲害著呢,殺豬肯定沒問題。」

江崇煜:「……」

他並不在意趙二野會不會殺豬,出來看,只是覺得他們的說笑聲太刺耳了。

趙二野這時也殺完了野豬,便搓著滿是繭子的手,走到了江崇煜面前,寒暄著:「江哥,呵呵,你還記得我不?二狗子,家裏打鐵的。」

他近距離看着江崇煜,覺得他比南州還要高大俊美,一時間自嘆弗如,本來想說的話,也不知怎麼開口了。

「那個、我、我——」

他支支吾吾,咬着乾裂的唇,緊張的很,額頭的汗都出來了。

郁小年以為他是口渴,就張羅著:「二野哥,你累了吧?去裏面坐。我給你倒水去。」

她說着,就去了廚房,準備洗個碗。

趙二野見她離開,勇氣似乎上來了些,搓了搓手,笑說:「我聽說江哥準備將小年嫁人,嘿嘿,我,那個,江哥,你看我咋樣?我一定會對小年好的。」

後面一句時,舉手發誓的動作都做出來了。

江崇煜聽得皺眉:怎麼這麼多狗啊貓的惦記着他的人!還真以為郁小年沒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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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寵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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