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八嘎

諾伊爾並不相信覃露薇的話，他哥哥馬塞爾小時候就經常裝大人去偷偷買啤酒喝，並且每次都成功了。而他也沒有做過弊，他的老師很清楚他的上限，作弊也沒有什麼用。

在三人的目光之中，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滑雪場的餐廳。

「哦，這是麗薩，我的同學。」諾伊爾一走，赫韋德斯就擔起了友誼大使的重任，介紹兩女孩子認識了，「這是露多薇卡，曼努的朋友。」

赫韋德斯沒說覃露薇是諾伊爾的老師，還是要給他留點臉的，他可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人呀。

「麗薩，等會兒你教我滑雪吧，我真不想再摔進雪地里了。」覃露薇立馬就拉住了麗薩，今天要是再讓諾伊爾教她，估計她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沒問題，等曼努買了啤酒回來，我們就去那邊教學。」麗薩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她和赫韋德斯的關係還算不錯，而且覃露薇感覺也是挺好相處一女孩子。

沒一會兒，諾伊爾出來了。他兩手空空，嘴角下垂，一看就是沒成功。

看他氣鼓鼓的樣子，覃露薇竟然有點不忍心再損他，「我去試試吧。」

「你？」諾伊爾笑了起來，他這身板都騙不了酒保，更別提她這個一米七都沒有的小女孩了。

「等著瞧。」覃露薇取下了帽子，她把頭髮梳成了雙馬尾，慢慢走進了餐廳。

「她肯定騙人的。」諾伊爾轉過了身來，才不信覃露薇能買到啤酒呢。

赫韋德斯和麗薩也都背過了身，他們並不想看到覃露薇失敗的樣子。她那麼可愛，傷心難過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過了大概兩分鐘，三人聽到背後響起了腳步聲，同時還有啤酒瓶蓋打開，啤酒呲呲冒氣的聲音。

「你怎麼做到的？」三人齊齊低頭看向了覃露薇，她明明就是身高最低，樣子最年輕的一個啊。

「我說我是日本人，來德國旅遊。我爸爸為了鍛煉我的交際能力，讓我來幫他買啤酒。」覃露薇低頭喝了一口啤酒，太實在是太冰了，讓她五官都皺成了一堆。

「那至少你也要有個爸爸在啊。」諾伊爾不太信，酒保又不是傻的。

「喏！」覃露薇頭一偏，指向了赫韋德斯。

剛才他背對着餐廳，一米八的身高，看起來和成年人沒有任何分別。而且麗薩還站他旁邊，順便當媽了。

「你還會日語？」赫韋德斯有點驚訝，她不是中國人嗎。

「中國人都會幾句日語的，像八格牙路，八嘎，阿姨洗鐵路什麼的。」覃露薇會不少日語呢，大多都是看動畫的時候學的。

「我們分了喝了吧。」諾伊爾提議道，他舔了舔嘴角，都想不起上一次喝啤酒是什麼時候了。雖然只是在青訓營，但他時刻都謹記着自己的夢想，還有自己未滿16歲。

「不行。」覃露薇搖搖頭，又抿了一口。她覺得這啤酒味道真不錯啊，微酸回甘，在這種特別冷的天氣里喝尤其舒爽。回去得跟老爸提一下，讓他也來嘗一嘗。

「為什麼啊？」三人一起抗議道。

「你們未成年。」覃露薇很正經地說道。

「你也未成年啊。」諾伊爾皺起了眉頭來，她明明就和自己同歲啊，就算月份大一點，撐死15歲。而德國的法律規定，十六歲以下是不能喝酒的。

「可是我不是德國人啊，你們的法律管不了我。」覃露薇笑着把這瓶啤酒喝完了，她買的是最小瓶的，只有一百多毫升，她又不是酒鬼。

拉着麗薩就去學滑雪了，她得把酒精揮發出來。雖然老爸在酒廠工作，但發現她喝酒的話，肯定還是會被揍。

諾伊爾也沒糾結太久，就拉着赫韋德斯去滑專業賽道了。他們兩個都滑了很久的雪，技術非常好。

「你是不是喜歡麗薩啊？」到了人跡罕至處，諾伊爾停了下來，他看着好友，很直接地開了口。

「是啊，不會你也喜歡吧？」赫韋德斯突然緊張了起來，如果是諾伊爾跟他爭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贏，雖然他們兩個在學校都不算是受歡迎的男孩。

「怎麼可能啊，我只喜歡足球，暫時。」諾伊爾還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後路，但並不是他對麗薩有什麼幻想，而是不想好友覺得自己有什麼生理疾病，「那你覺得露多薇卡怎麼樣？」

「露多薇卡？我今天才見她第一次啊！」赫韋德斯有點迷茫，他到底想問什麼啊。

「一見鍾情，你不懂嗎？」諾伊爾反問道，覺得他一點都不浪漫。平時只會踢球，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多帶他看看愛情電影。就像他哥哥看的那些，男孩子都該好好看一看，學一學。

「一見鍾情的，是你吧！」赫韋德斯揉了一個雪球，一把塞進了諾伊爾的衣領之中。這個笨蛋，明明就是自己喜歡，非往他身上扯幹嘛。

「嗷！才沒有！」諾伊爾慘叫了一聲，他並不承認這個事實，並且也捏了一坨雪球，和赫韋德斯打起了雪仗來。

雪球在空中飛舞著，飛得又遠，拋物線又漂亮，速度還特別快的，都是諾伊爾扔的。畢竟他可是未來的門將，臂力肯定強於常人。

赫韋德斯好歹也是踢足球的，體力也不差，但是對上諾伊爾，他除了第一顆雪秋是偷襲成功的之外，其餘時間都在挨打。

但他並不肯認輸，一邊嗷嗷叫着，一邊搓著雪秋回擊。但他一點效率都沒有，一顆都沒有砸到諾伊爾的身上，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怎麼回事，這裏有野狗嗎？」覃露薇滑得累了，就和麗薩在一個緩坡處休息。但是卻聽得周圍不斷有「嗷嗷嗷」的叫聲傳過來，讓她有些害怕。畢竟這裏可是雪山上，德國這種人少樹多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有熊啊，豹啊什麼的野生動物呢。

「怎麼會有野狗呢，德國的寵物法執行得很好的。頂多就是狼而已啦，別怕。」麗薩說得輕巧，好像狼是什麼可愛的小貓咪一般。

「狼而已……，這叫聲……，不對！」覃露薇又仔細聽了聽，風聲傳過來的聲音里，明顯還有一些嬉笑和慘叫聲。雖然她沒聽過狼叫，但這明顯就是人類的聲音嘛。

兩個女孩子順着聲音跟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的。

她們本來在初級賽道，這邊比較平緩，視野開闊，沒有樹木遮擋。而聲音來源是高級賽道，坡度更陡，且有不少樹木作為障礙物，所以一下子看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脫掉了雪橇放在一邊，兩女孩子輕手輕腳地越過一片樹林，往高級賽道那邊走去。

「等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諾伊爾搓了個雪球，正準備丟出去的時候，他超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似乎有危險在靠近。

「哪有什麼，你別找借口想溜！」赫韋德斯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打敗的一方，不過他抓住了這一次機會，趁著諾伊爾觀察周圍的時候，一下子將手中的雪球塞進了他的衣領之中。

「嗷！」諾伊爾又慘叫了起來，他的手直接在雪地里一抓，捏了一個超完美的雪球，然後向著逃跑的赫韋德斯扔去。因為背上還有一坨雪，又反應太過神速，所以這個雪球的準頭就丟失了。

只見這顆雪球直接飛越過了赫韋德斯的頭頂，拋物線也同時到達了最頂端，說明還能飛一段距離。

諾伊爾嘆了口氣，錯過這次的好機會了。而就在他嘆氣的同時，又一個慘叫的聲音響起來了。

「啊！露多薇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