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春風鎖

楔子 春風鎖

海之家,遠在天涯,近在河流。流水萬千,一條源遠流長,流經沔鎮,猶如未醒的長龍,睡在當地,直至煙花燃放,所有的希望,綻放了夜的光彩。

暮色之下,小孩擰著燈籠,從水邊經過,不經意的回眸,蘊含春的心思,淡淡的芬發。水面一曲竹竿,竹竿上的綠衣女子,撐著竹篙,沉浮在水面,徐徐經過,蕩漾了白色的水花。這是夜。

夜色之後,就是白天,一輪紅日,從雲里出來,睜開雙眼,溫暖著天下。樹枝上的水霧,嘀嗒的落下,燕子望着天空,忽然飛走了,不願回來。

龍庭宮內,君王在上,四方來朝。文武百列,相對在下。沒多久,一個武官,閃出朝列,面上奏曰:「稟告我主,敵國將領,擁兵十萬,已攻到清宏城下。清宏城軍民同體,誓死抗敵,不撤半步,不丟城池分毫。無奈敵軍數量龐大,清宏城老弱病殘,岌岌可危。懇請我主,派兵支援。」

君王虎視眈眈,下令女官許紅嬰領兵出擊,散了早朝。

大殿外的遊客,看了這齣戲,意猶未盡,跟着許紅嬰,出了龍庭,來到清宏城邊,在觀眾席邊,找地方坐下,圍着看戲。人群中,有個小夥子叫曾明,時年十四歲,生的虎頭虎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隨同鄰居陳悅,一起來看戲。

陳悅家境富足,有心念書,得一些功名。可惜錢財散盡,才中尋常大學罷了。因而心中,總有一些憤憤不平,後來雅之,美其名曰:「打抱不平。」無非是笑他人不美,得財囊中罷了。

天高日紅,風呼呼的刮,曾明坐在觀眾席上,遠眺過去,城牆上旗幟飛揚,隱約見衛兵,立城牆之後。許紅嬰一身紅袍,身插帥旗,猶如泰山,俯視着敵軍。

百米之外,敵軍統帥完顏峰站在戰船上,遙望許紅嬰,露出輕蔑的神情。

狂風大浪,完顏峰雄心壯志,朗聲道:「紅嬰我兒。還不速速投降,把你主的位置,讓給我家大王。許你白髮紅顏,世代不老。」

許紅嬰聽了,二話不說,抓起彎月弓,連射三箭。

弦響箭到,一支箭朝完顏峰射來。完顏峰聽到弦聲,大吃一驚,心想:「此女當真厲害,臂力駭人。這麼大的風,離我一百餘米,也聽得到弓弦聲。』」

完顏峰抽出寶劍,擋在胸前,箭頭撞在劍上,火星四濺。完顏峰只覺手臂震動,連退三步,於是挽動長劍,箭頭偏在一旁,射在衛兵身上。

衛兵慘叫一聲,倒在船艙上,鮮血從腹部「咕咕」湧出,眼看活不成了。

完顏峰驚魂未定,第二支箭也到了,射斷一旁的帥旗,風吹旗倒,折進水裏,在水面飄零。

唯獨第三箭,穿進船艙,沒多久,一個宋官,身中箭頭,捂著胸口,渾身是血,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仰天長嘆:「我賣家國,天不容也。熱血冷水,求命哪得安康。」隨之,倒在水裏,沉浮兩下,漸漸不動了,漂浮在水面上。

完顏峰見了,下令道:「攻城!」頃刻間,十幾隻戰船,炮火齊發,落在城池上。一時間,城池裏煙火瀰漫,哀聲遍野。

許紅嬰帥旗揮舞,下令回擊,宋軍打開城門,也駛出三艘戰艦,冒着火炮,朝敵軍攻去。

觀眾席上,陳悅吃着爆米花,心靜如水:「你看這炮火一響,城池死扛。來者是死,守的剛強。繁華過後,空留寂寞人生,好一片芳華。」

曾明翹首觀看,見許紅嬰紅袍抖擻,英姿颯爽,不免多情起來:「我要是她座下,

誓死守城。只是她不認識我,也不知我心意。」說完,手中瓜子殼落在地上,隨風亂卷。

湖面上,炮火正濃。宋軍戰艦里,突然跳出一位藍袍將軍,飛身前行,一路殺進敵船,手持長槍,捅進完顏峰心臟。許紅嬰在城上見了,呵斥道:「休傷他性命,我要捉活的。」

藍袍將軍早殺紅了眼,已經結果了完顏峰,完顏峰嗚呼哀哉,死在船頭。

幕後導演見完顏峰死了,大吃一驚:「大膽!誰殺死的完顏峰。那個演員是誰,裁掉他!」

藍袍將軍殺了完顏峰,轉身遙望城池,朗聲道:「大令,末將不才,區區完顏峰,不過刀犬之輩。」

許紅嬰俏臉微紅,凝視着藍袍將軍,緩緩閉上眼睛,一縷生機,猶如花葬,倒在了城上:「你自殺吧。」

藍袍將軍大吃一驚,從船上跳下來,急忙回城,上了城牆,來到許紅嬰身旁。只見她躺在地上,美麗的臉頰上,還掛着淚痕,卻面帶笑容,花的愛戀,猶如冰雨,無情而冷落。

這時,導演也從角落沖了出來:「誰改的戲,是你么!」藍袍將軍丟了剛才的志氣,沉默道:「是我!」

導演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把他推在一旁:「滾一邊去!」

藍袍將軍凝視着許紅嬰,突然拿起劍,往脖子上抹去,風起劍落,藍天白雲。城池邊的觀眾,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這是哪一幕,我們看了三年,也不是這麼演的啊。」

導演卻把旗幟一揮,敵軍撤了,宋軍也撤了。沒多久,觀眾也撤了,只剩一池春水。岸邊坐着兩個人,曾明和陳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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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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