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料之外的收穫
「神明庇佑！左丘必勝！」
戰場中，左丘月見石牆上的守衛都被吸引下去，立刻振臂高呼，帶頭髮起衝鋒。
「必勝！必勝！必勝！」
起初沒什麼信心的左丘戰士們，在看到神獸龍馬大發神威后，頓時膽氣壯大了許多。
像打了雞血似的，怪叫著向門洞奔去！
這個世界的戰爭很粗糙，沒那麼多精妙的戰術。
失去石牆優勢的納蘭氏戰力大減，在平地扔石斧、石塊殺傷性弱，被左丘氏的一排排木矛懟得連連敗退。
況且還有龍馬這麼一頭暴力「神獸」，橫衝直撞很快就破開了敵軍防線！
砰嚓！
納蘭華茲咬牙一刀砍在龍馬的脖子上，幾枚鱗片迸濺，後者吃痛咆哮一聲，甩尾把他抽翻在地！
「唔…」
納蘭華茲剛勉強爬起來，就感覺到頸間一涼，被刀抵住了脖子！
「是我輸了，動手吧！」
他斜眼看向旁邊持刀的左丘月，擺出認輸赴死的姿態。
可對方並沒有動刀，而是叫屬下找來兩條粗麻繩，把納蘭華茲五花大綁。
左丘月看都沒看他一眼，抄起那柄長柄大刀喊道：
「你們的華茲大人已敗！放下武器！否則死！」
還在抵抗的納蘭戰士們聞聲望來，看見本族標誌性的最強兵刃落入敵手，不禁面如死灰。
啪嗒！
隨著第一把石斧落地，廝殺聲迅速消弭。
左丘月舉刀指向前方，目光灼灼地清喝道：
「納蘭黠！我要見你！」
……
納蘭氏所在谷地的中心位置，一座三層高的石樓矗立在此。
憑微型世界目前的建築水平，這已算是石制房屋能打造的最高程度，也是納蘭氏首領的居所。
「看什麼看？一群背信棄義的小人！」
此時，環繞在石樓周圍的卻是左丘氏的戰士。
作為戰勝方，他們一個個高揚著下巴，彷彿驕傲的公雞，呵斥著那些試圖靠近的納蘭族人。
「咴律律——」
龍馬仍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身上的鱗片布滿血漬，在陽光映照下泛著紅光，更顯得它煞氣衝天！
圍觀的納蘭族人們無比憋屈。
奈何，連本族最強者納蘭華茲，都灰頭土臉地被綁在馬蹄旁，他們終究沒有上前鬧事的膽魄。
「希望首領的智慧能再次挽救我族…」
……
外面數以萬計的納蘭族人默默祈禱，石樓內的首領納蘭黠，卻正笑容滿面地審視著不速之客。
「月，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時，你還只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
不知不覺十幾年，你已經能獨領一支隊伍攻入我族腹地…了不起啊！」
聽著納蘭黠的感慨，站在對面的左丘月可沒什麼好臉色，板著表情說道：
「今天我不是來敘舊的！納蘭氏背叛了盟友，必須要付出代…」
她話未說完，納蘭黠已起身掀開了牆邊的三個巨大箱子，露出裡面滿滿當當的鐵礦、銅礦。
甚至還有一箱是現成的金屬工具和武器！
「這…」
本來氣勢洶洶的左丘月面色一滯，準備好的說辭都被卡在喉嚨里。
「這只是一部分。」
不等對方發問，納蘭黠主動補充道：
「還有三百六十匹優等戰馬，那是呼延氏說服我們投靠的報酬。
再加上納蘭氏原有的一百一十匹馬，一併作為我交付與你的賠償。」
左丘月的神情綳不住了！
左丘氏糧足缺馬、呼延氏馬足缺糧。
而納蘭氏既缺馬又缺糧，但領地礦藏豐富，擁有工具、鐵器方面的領先優勢。
靠著這一點，納蘭氏沒少做「中間商賺差價」的勾當。
即便左丘月是抱著敲竹杠的念頭前來，也沒想到納蘭黠會如此下血本！
她按捺心神，沉聲問：「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納蘭氏的一代代首領，向來皆是以精明著稱。
這批賠償物資價值之大，很可能直接打破三族間的平衡，絕不像左右逢源者會做的事！
「目的？呵…」
納蘭黠輕笑一聲，緩緩說道：
「你貌似兇狠地跑來興師問罪，從始至終卻只殺了我族數十人，對納蘭華茲也是綁而不殺…
據我所知，昨天呼延氏的大軍就在準備渡河，如今應該已經攻到了你們的家門口。
從小就聰穎的你，會冒險分兵來跟納蘭氏拚命？
前面強勢的表現，不過是為了增加索要賠償時的籌碼罷了。」
看著表情錯愕的左丘月，納蘭黠抬手指向窗外：
「你既然受神明福澤，那就儘快結束紛爭吧。
你征服呼延氏之日，便是我納蘭氏徹底降服之時！」
聞言，左丘月下意識想問：你就那麼容易相信我宣揚的神明故事？
可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深深地看了納蘭黠一眼，轉身走下石樓。
片刻后，左丘戰士們個個騎乘馬匹，喜笑顏開地拖著三大箱物資離開。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過局面會是這個樣子！
納蘭氏眾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被鬆綁的納蘭華茲以及另外幾個氏族高層，紛紛來覲見首領，希望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的一切決策，都是為了納蘭氏的延續！
今日之敗，是我族邁向轉折的關鍵一步。
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會看到答案…」
納蘭黠費了不少口舌，才安撫住高層成員們的情緒。
待納蘭華茲等人離開，她癱坐在椅子上。
摘掉佩戴的半透明晶石項墜，眉宇間滿是疲倦。
其鬢角處的髮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
「原來如此，靠藉助外物獲得超乎尋常的思維能力么。」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驚得納蘭黠立刻站起身，並迅速重新戴好項墜。
「誰？！」
接著，她看見一個衣著奇特的男人從陽台拐角處走出。
男人的目光正上下審視著納蘭黠，就如前不久她審視稚嫩的左丘月一樣！
此時現身的，自然是王輝了。
他在微型世界的投影，是介於虛實之間的特殊存在。
有切實的觸感，卻沒有普通人的那種氣息。
王輝沒費多少工夫就趁亂混入納蘭族地，悠然旁聽了二女交涉的全過程。
納蘭氏的這位女首領，看面相年紀應該在三十歲上下。
其所擁有的思維水平，卻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正常程度。
連王輝讚賞的左丘月，都被她壓了一籌！
視線落在那隱有流光的晶石項墜上，王輝眼睛微眯。
「意外收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