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別
「恩人，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只要一出去就會被發現......」
樹林陰影中，趙海有些氣喘。
這一路，雖然葉哲特意壓低速度，但他想要跟上還是有些困難。
「嗯？」
「恩人，你要做什麼？」
趙海看到葉哲從懷中拿出兩個石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不過緊接着發生的事，立刻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葉哲雙膝微屈，兩腿分開，
抓着石塊的右手，猛甩兩次。
嗖...嗖...
石塊如同離弦的箭矢，急速飛射寨門。
上面吃面的兩個土匪，頭顱突然像西瓜一樣碎開，
紅白之物立刻四濺，
無頭屍體左右搖晃，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在旁邊站着巡邏的人，看着頭領的腦袋突然炸開，
不由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他們還沒搞明白髮生什麼，就腦袋一痛，什麼也不知道了。
寨門對面，趙海看着一個個倒下去的土匪，再看看飛快甩著石塊的葉哲。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走！」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邊響起一聲輕喝。
趙海感覺自己被拎起來，身旁的景物急速倒退。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過後，雙腳再次落地。
趙海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寨門上面。
十具無頭屍體就躺在眼前。
「這...這......」
趙海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之前追趕他的兩個土匪身體炸開，他還以為葉哲有什麼神秘武器。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單憑身體力量，幾十米外扔一個石塊，就能將人砸碎。
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還有剛剛拎着他飛奔，跳上寨門。
這是人能擁有的速度和彈跳力嗎。
不理一臉獃滯的趙海，葉哲警惕的在四周查看。
確認沒有其他土匪，這才走回來。
這時，他發現趙海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差。
右手搭在對方手腕上，不由皺起眉頭，說道。
「毒素擴散的速度比我預想的快，不能再運動了。」
「你藏在這裏等我吧，解藥我會給你帶回來。」
臉色慘白的趙海大口喘著粗氣，眼裏都是不甘。
他真的想親手報仇。
但是抬頭看了看葉哲堅定的神色，他無奈嘆口氣，緩緩點頭。
呼......
葉哲跳下寨門，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過了一會，原本躲在隱蔽處的趙海，立刻走出來，悄悄走下寨門。
滅門之仇，非親手報之，難解他心頭之恨。
......
山寨內部幾乎漆黑一片，只有幾處有火光。
前身在這裏做了幾個月奴隸，每一處地方都十分熟悉。
不用為了趙海壓低速度，葉哲行動飛快。
很快，，憑藉前身記憶，他就走到一處院落。
院落里燈火通明，窗戶里傳出酒杯碰撞聲，大笑聲。
山寨里土匪有幾十人，核心是十幾個練武的。
只要解決這些人，被釋放的奴隸就足以處理剩下的。
這處院落里居住的，就是僅次於土匪頭子的狗頭軍師。
對方也是虎嘯拳修行者，因此被葉哲選作第一個動手對象。
翻過院牆，
透過窗縫，
葉哲可以看到裏面有三個人。
酒桌上首坐着中年文人打扮的狗頭軍師，在他身邊各自坐着一個大漢，都是練武的土匪。
三人觥籌交錯，滿面紅光，大聲發笑。
呼......
葉哲猛地拽開窗戶，翻入房間。
原本高興喝酒的三人見狀，立刻大驚失色，慌忙起身拿武器。
葉哲怎麼會給他們這種機會！
轉眼間，他就到了三人身前，
雙手齊砸，
砰砰兩聲，就將兩個大漢的腦袋拍入胸腔，
兩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
馬上又用左手握拳砸在軍師腹部，將其打成弓形，
右手飛快掐在軍師脖頸，
瞬間將他拎在空中。
額...額...
軍師雙手捂腹，雙腳亂踢，
臉漲得通紅，嗓子裏發不出一點聲響。
「我問你答，多說一個字，那兩人就是你的榜樣。」
葉哲冷漠的注視着軍師，讓其全身發寒，不停眨眼表示同意。
咳...咳...
軍師被葉哲扔在地上，捂著脖子不停咳速，雙目中充滿恐懼。
這是哪裏來的魔神，殺人像殺小雞仔一樣容易。
剛剛自己若是有一絲遲疑，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
「功法書冊你放在哪裏。」
「就在那個柜子裏。」
「取出來。」
軍師一臉疑惑的走到房間一角的柜子邊。
這個人力量如此強大，恐怕已經服用秘葯成為武者。
這樣的人找他要武道功法做什麼。
不過他可不敢問，只敢乖乖打開柜子。
拿出夾層里的三四本書冊，恭敬的放在酒桌上。
葉哲翻動書冊。
裏面除了「虎嘯拳」，還有三種流行的基礎武道功法。
快速翻閱到「虎嘯拳」書冊後面，果然有成為武者之後的修行招式。
從第一重直到第五重都有。
這意味着葉哲在修為達到後天五重之前，都不需要再尋找功法。
葉哲嘴角微微上翹，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啪......
房間里響起清脆的響聲，
軍師的手腕被葉哲左手抓住。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
匕身白綠相間，顯然是淬了劇毒。
「早就看到你從柜子裏拿匕首，以為憑藉這個就能傷到我嗎。」
葉哲冷笑一聲，
手掌用力一捏，對方手腕頓時發出聲響。
軍師臉色剎時變紅，就要慘叫。
頭頂卻被葉哲右拳砸中。
砰地一聲，
軍師頭顱像其他兩人一樣被砸進胸腔。
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的慘叫聲，瞬間消失。
啪......
扔開屍體，
葉哲收好書冊，翻窗離開。
得到了「虎嘯拳」後續功法，葉哲顧忌少了許多。
動手的速度加快，很快就又處理掉八九個練武土匪。
嘩......
漆黑的房間里，葉哲在洗手，
原本清澈的水盆被染成紅色。
在他腳邊躺着一具被腰斬成兩半的人，
仔細看上半身還在眨眼喘氣，只是喉嚨被捏碎無法發出慘叫。
這個人是折磨死前身的罪魁禍首，
葉哲一遇見他心底就湧起一股無名怒火，等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看樣子前身殘存的執念對我還有影響。」
「不過隨着我掌握這具身體的時間越來越長，這種影響應該越來越小。」
毛巾擦乾手，
葉哲邁過土匪蠕動的上半身，走到院子，
身影一閃，跳過院牆。
現在剩下的幾個人，平日都和土匪頭子住在一起，是土匪頭子的心腹。
只要去土匪頭子的院子，就可以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要加快速度，如果屍體被其他人發現，讓土匪頭子跑了就不好了。」
葉哲在黑夜中加快速度。
馬上要到土匪頭子院子時，左側突然閃出一道亮光。
轟......
亮光中升起一朵黑色蘑菇雲，
緊接着就是震耳欲聾的聲響，和大地劇烈的顫動。
葉哲微微蹙眉，思索一下就悄悄過去。
還沒接近爆炸地點，空氣中就充斥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爆炸中心更加慘烈，
花草絕跡，樹木燃燒，地面變成黑色。
被炸碎燒黑的人體殘肢散落各處，不停冒着黑煙。
只有一個完整人體，躺在爆炸邊緣。
「這是你乾的。」
葉哲落在爆炸邊緣的完整人體旁，正是原本應該留在寨門上的趙海。
此時他一身漆黑，呼吸微弱，身體到處都是傷口。
但是他黑色的臉上滿是笑容，眼睛裏充滿光亮。
「恩人，我把他們都炸死了，都炸死了.....」
「他們一看到我就來抓我。」
「哈哈...沒想到吧，我把這些年偷拿出的炸藥，都埋在這裏。」
「一下就把他們都炸死了。」
「都死了，都死了......」
趙海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你可以等我殺了他們。」
葉哲淡淡的說。
「不親手殺了這群畜生，我死不瞑目。」
原本虛弱的趙海瞬間睜大眼睛，咬牙切齒。
「你還有什麼想做的，我可以幫你。」葉哲輕聲說。
趙海瞬間沉默了。
他原本就身中劇毒，又被爆炸波及，
現在五臟受損，毒氣亂竄。
即使找到解藥也無力回天，註定難逃一死。
「恩人，把這裏的人都放了吧，他們都是苦命人。」
「您要是不嫌麻煩，把這群土匪搜刮的銀子給他們一些，讓他們當做路費，開始新的生活吧......」
趙海呼吸越來越深，越來越長。
他側過臉看向葉哲，嘴唇微動，想要再說些什麼。
突然猛吸一口氣，長長吐出，
胸膛隨即停止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