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去

第32章 離去

你曾經告訴人偶,你會一直在這裡。

他聽出來你的潛意思,卻沒有回應你的期待。

你想他離開,去見證更為廣闊的世界。

但上次的離去的確給他造成了不快與陰影,即使是現在也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他的身上。

可他又嚮往著外界。

……你也一樣。

你受困於限制,但他不同。

有些時候,你甚至會想,或許你們之間門沒有遇到,對於人偶來說才是最好的。倘若沒有遇到你,他就不會被絆住腳步,沒有遇到你的話,他現在應該在用雙腳感受這片大地,而非終日仰望著落下的紅楓。

所以,你趁他休眠的時候,會悄悄的和武人接觸。

對方似乎叫做桂木,是個憨厚的武人。你一邊暗自思量,一邊給人偶做開導的教育。

倘若他以為你是幻象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在離去的時候還要承受分別的痛苦。

「人偶,你想出去嗎?」你問他。

他搖了搖頭,「不用。」

他巧妙的迴避了問題,改用更加迂迴的方式回答,但身體的限制又令他不得不說出真話,「……想。」

「最近,有個叫做桂木的人類經常來到附近,你跟他走,好嗎?」你盡量溫柔的、用輕鬆的語氣跟他講述。

「……我不願意走。」他再次搖了搖頭。

「你走了,不代表我們就是離別呀?你還可以隨時回來,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等你的。我沒辦法離開這裡……」你一頓,似乎想到了更好的說辭。

「你能不能代替我去看呀?我走不開,你就幫幫我吧。」

「我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想知道外面的人類是什麼樣的……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請幫幫我,好嗎?」

人偶有了些許動搖,彷彿這樣就能掩蓋他心中那小小的愧疚,「你會一直在這裡嗎?」

「嗯。」你點頭,「上次你也看見了,我沒辦法離開這裡,你也是在這附近找到我的,不是嗎?」

「……嗯。」但接下來,人偶都沒有再回你的話。

你觀察桂木真的很久了,對方為人憨厚,應該是個能託付的對象,可你又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把人偶交給他人。

意外總是這麼出乎意料,不需要你的指引,桂木自己找到了借景之館。

似乎是因為最近的地動山搖讓他們開始探索地下的深處,而桂木順利的找到了人偶。

你在暗中窺探著桂木與人偶的一切。

他們開始交談,人偶朝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你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桂木果真沒有見財起意,甚至看見了華服之下人偶的關節之後,告訴他你的身份特殊,要隱藏自己的關節,隱藏自己的不同。

就這樣,帶著你的願望以及期待,人偶少年離開了。

你又成了孤身一人。

所以你才會這麼想,所以你才會這麼覺得。

被拯救的不是人偶少年,而是你。

是他緩解了你的孤獨,是他在陪伴著你。沒有人偶少年,就不會有人聽見你的聲音,不會有人知道你的痕迹。

你想,你是時候履行仙靈的職責了。

說來也很奇怪,你感覺這種【教導】或者說【指引】的情緒是刻印在你的本能之內的。你會情不自禁的去幫助路過的旅人。

就這樣,你一邊祈禱著、希望人偶少年那邊一切安好,一邊遵循著本能來指引旅人。

或許是因為人偶太過於特殊,他的華服以及純白無垢的引起了踏鞴砂人們的關注,但踏鞴砂的人們暗中議論的並非惡言,而是對人偶特殊的感嘆。

除此之外,他們就像對待人群中的一份子一樣對待他。

……

你放心下來,人偶少年應該能在踏鞴砂生活得很好。

*

時間門一天一天的過去,而你迎來了一位有點特殊的客人。

她有著如蘆葦般飄蕩的漂亮金髮,髮絲間門插著兩朵特殊的花,還掛著輕飄飄的羽毛耳飾。少女從未在你的記憶之中出現,你卻覺得她的身影分外親切,包括那枚羽飾。

「……」

「織生……」她輕聲念著你的名字,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但眼睛里充斥著無數的喜悅。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並不能稱之為人的、彷彿是自深淵而出的魔物。胸口閃著瑩瑩的藍光。

你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能叫出來你的名字,雖然你也覺得她很熟悉……她落在了你缺失的記憶之中嗎?

她很明顯能看見你真正的樣子。

「你是……?」你小心翼翼的問。

「……」對方就像是被澆了一整盆的冷水一樣,熱忱的目光變得暗淡,之後是無盡的失落,「是啊,你已經不記得我了。」

「那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熒。我們之前曾是……好友。」她耐心的斟酌著用詞,而一旁的深淵使徒從未見過公主殿下這等慌張的模樣。

深淵——熒現在所掌控的勢力。自坎瑞亞淪陷、覆滅之後,坎瑞亞的人們遭到了詛咒,墮落成了自深淵而來的魔物。熒答應墮落成魔物的人們,恢復坎瑞亞的昔日榮光,以此換來了深淵魔物們的效力。

在一旁等候的深淵使徒名為激流,它此次作為殿下的護衛前來,卻沒想到、公主殿下來見的是一個小人兒仙靈。

她看起來對坎瑞亞的光復毫無意義。

而你聽了熒的話心中瞭然,你和她一定是見過面,「對不起哦,我已經忘記你了。但只要你經常和我見面,我們的關係還能一如既往的!你不要難過。」

「我……」熒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勸她不要難過。

直到她的觸碰到眼角,才發現自己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和上次離別的時候一樣……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下來了。

「……我只是能再次看見你,再次與你重逢,實在是太高興了,才沒有控制住情緒。」熒擦乾眼淚,「你過得還好嗎?」

「唔……還好!雖然等待很漫長,也沒人能看得見我,但總體還是愉快的!」像是要驗證自己所說的話語一樣,你在空中輕盈的轉了一個圈兒。

「……」熒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織生……你,有沒有遇到過白髮金眼的人?倘若你看見了她,不要相信她的任何話,馬上逃跑,知道嗎?」熒告訴你天理維繫者的大概相貌,讓失去記憶的你能分辨出天理的模樣,「請答應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遇到她,遇到這個人。」

「都一定要離她遠遠的,越遠越好。」熒的語氣異常鄭重,被壓抑嚴肅的氣質所影響,你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但是,為什麼不能接近她呢?」你對熒的話語還有些雲里霧裡。

「她是奪走了你記憶的人。」熒在內心懺悔,抱歉、織生。——但只有欺騙你、才能讓你遠離天理,知道天理的危險性。

「……我明白了。」你失去記憶的原因似乎得到了解答。

遠離白髮金眼的人……你會牢牢記住熒所說的話。

「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陪你太久。」熒略微思索了一會,「激流,打開空間門的裂縫,定位淵火那裡。」

熒身後的魔物雖然對殿下的話語抱有迷惑,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你看見金髮少女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臂,進入了打開的縫隙之內。

她的指尖微微蜷曲,似乎是拽著什麼東西。

——一個比熒還高、和深淵使徒差不多的另外一個使徒硬生生在傳送門之內,被熒拽了出來。

曠世巨力!

「……啊?啊?」被殿下抓著拖出來的深淵使徒極度不解。

和激流不一樣,被熒抓在手上的、名為淵火的使徒通身都是火紅色的,胸前的那顆核心一般的寶石亦是火焰一般燃燒著的赤色。

「淵火,你負責在這裡保護她。」熒一聲令下,當機立斷的離開了。

為了讓深淵成長到能夠對抗天理的維繫者,熒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熒不願意讓你一人孤獨,卻也沒辦法一直看著你。放個深淵使徒在這裡保護你,是最佳的選擇。

而被深淵的公主殿下拖出來加班的淵火看著十厘米的你,一臉迷惑。

「這哪來兒的小人,看起來挺可愛挺精緻,但不湊近就看不清啊。」淵火顯然是對自己被殿下拖出來加班的事情而感到不滿,但又不能違抗熒的命令。

他選擇從你的身上找樂子。

「……你原來有眼睛嗎?」他實在是太大了,你要離他很遠才能看清楚淵火的模樣。

「有啊!!有啊!!你看,我的眼睛不就在這裡嗎?!」淵火對你的吐槽顯得尤為激動,很顯然他對現在要保護你的現狀極其不解甚至是震撼,「你就這麼一小隻我怎麼可能看得清?這是在為難我吧!」

「你是叫織生是吧……你是殿下的什麼人?要知道殿下除了她的血親之外,幾乎沒向我們提起過任何人……除了最開始下的一條【尋找白髮綠眼的少女】的命令之外,都沒見她動過私情。」

「你該不會是殿下的……雙胞胎?看起來也不像啊?」

「……」你和熒一個白髮一個金髮,怎麼看都不像,「我忘記了。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殿下和我有什麼關係。」

「但我好像還記得她,就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覺得她很熟悉的感覺。」你比劃比劃。

「哦,那這不就是什麼前緣再續副本。」淵火也耿直的猜測你和熒之間門的關係,「那我了解為什麼我這麼倒霉被分配過來了。」

「……倒霉?」你重複了一遍他的用詞。

「對。我在深淵教團之中本來也不是核心人物,是遊離在邊緣的人。用人類的話來講,大概就是異類吧。」淵火緩緩講述,「和那些圍著殿下團團轉的傢伙們不同,我總是執著於沒有意義的事情。」

「接觸不到核心的我,職位也是清閑的。」

「但這份清閑被你打破了,我從沒有工作變成了007看守小人兒。」

「……」007,不就是上班一十四小時每天不間門斷的意思?這個叫做淵火的深淵使徒,真的和熒以及另外一個冷色酷哥的畫風不一樣啊。

「那需要我靠過來安慰一下你嗎?」你思索了一下問。

「你過來估計就被我燒成灰了,要是殿下看見你成灰了,我大概就被踢出去深淵教團屍骨無存了。」淵火停頓一下,「但你人還是不錯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對我不動如山這麼久,我說了這麼多還不打斷我的。」

你:「……」

「看來你平時真的過得很艱難。」雖然你覺得這個叫淵火的的確有點嘴碎。但你已經寂寞了太久太久,有這樣吵吵鬧鬧的人……呃,魔物在你身邊也不錯?

「我看看……哦——。」淵火似乎眯起眼睛看了你一會兒,隨後拉長了音調,「你的確很特殊。」

「一個……有靈魂的仙靈。其他的仙靈都失去了意識,不過是一具空蕩蕩的軀殼,而你……可能是現存的唯一有意識的仙靈了。」

「我從沒有離開過這裡,所以不知道我的同類……你的意思是,其他仙靈都不像我一樣有自主意識嗎?」你從他的話語之中捕捉到了仙靈的關建訊息。

「沒錯。」淵火爽快的回答,「這下我倒是能理解殿下對你上心的原因了。」

「但我們對於仙靈的了解也不多。從深淵的情報網來看,我們所知道的是仙靈沒有意識、唯有空殼的群體,及從很早以前就誕生在這個提瓦特大陸上——大致只有這些。」

「深淵……那深淵是什麼?」深淵對你來說又是一個新的辭彙。

「受到詛咒的人們,以及從深淵之中獲取知識以及力量的人們。我們早已墮落,不受提瓦特大陸的庇護,也不屑於這片大陸的憐愛。」

「但是,之後的秘密情報是誰也不能吐露的,不管是殿下的血親還是殿下在意的你——」

淵火搖了搖頭,「都不能說。」

「……」你大概了解了。你是仙靈的存在之中特殊的個體,而深淵是【天】所詛咒,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你想離開嗎?淵火。」

「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讓你離開,好不好?」你起了和他作交易的心思。

「這附近名為踏鞴砂,一位人偶在踏鞴砂流浪。你幫我去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可以嗎?」

「不需要一直盯著,只要去看他一眼,過得好不好。之後你可以自由活動。」

「嗯?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淵火尖利的爪子在空中劃了划,「我看你過得也不行,怎麼還想著關注別人的事?」

「他對我很重要。」你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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