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不對勁。

布魯斯看著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的青年。

從碼頭到城市的這條路是布魯斯選擇的路,這附近排布的大多是鬆散的倉庫樓，就算髮生戰鬥，也能夠最大程度減少殃及普通人。

但夜翼太冷靜了,火惡魔與超人的先後出現沒讓他出現半點避讓的打算。

處於不利地位的彷彿不是夜翼,反而像是他把他們引入了一場陷阱中。

夜風送來吸血鬼的咆哮聲,黑夜裡的那一群嗜血生物越來越近，附近的矮樓上隱隱可見黑暗中亮起的血色眼睛。

克拉克注視著不斷往這個方向湧來的吸血鬼,他停在布魯斯身邊時低聲說了句：「愛爾現在在安全的地方。」

蝙蝠頭盔下的男人眉頭微擰,布魯斯猜到愛爾會在跟他們分開后聯繫超人。如果超人不回應她的呼喚,他們將會面臨最強大的戰力是敵人的糟糕可能。

現在克拉克主動表示過跟女孩兒解除過，他是敵人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但是當聽到克拉克提到愛爾是『安全的』，布魯斯看著迪克，突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城市裡突然間暴走的吸血鬼、神諭又在這時向他傳遞來迪克清除過吸血鬼的相關情報。

過於巧合了。

夜翼不是沒察覺身份被看穿,他意識到了，這些情報反而是他主動透露給他們聽到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

「等等,」克拉克跟布魯斯認識了很多年，對於他的這位搭檔的熟悉,讓他從布魯斯一個皺眉間的動作意識到了有什麼被自己搞錯了,「你不知道愛爾在哪？」

「嗯？」對面的黑髮青年對他笑道，「你才發現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嗎？」

「吼！」分佈在周圍樓棟上的吸血鬼接到了什麼命令一般，潮水一般朝他們包圍而來。

克拉克被撲到他面前的吸血鬼抓住了披風,他再去捕捉鐘樓塔里的動靜,卻沒能找到女孩兒的心跳聲。

「別讓那些吸血鬼抓破你的皮膚，超人！」炙熱的火光席捲上撲到超人身上的吸血鬼。

讓克拉克找到理智的是火惡魔的冷喝,「契約者還活著,冷靜點！」

惡魔紅瞳中的冰冷掩蓋住了焦躁。

雖說愛爾柏塔在對超人喊冷靜,她自己卻很難按下那份焦急。

……她的本體昏過去了。

察覺到掉進夜翼設下的陷阱時已經為時過晚,這次連[有趣的日記本]都沒拿出來的時間，對方可能根本沒打算給她這樣的機會，她就被跟進鐘塔的血裔弄暈了過去。

布魯斯躲過朝他抓來的吸血鬼，沉聲問克拉克：「愛爾在哪裡？」

超人對付吸血鬼的同時，超級聽力延伸到哥譚的每一角，可是他沒能找到那個熟悉的心跳聲。

他的聲音從牙齒間費力地擠出，「神諭說她接到你的消息，讓愛爾轉移到她那裡……」但是布魯斯不清楚愛爾的去向，他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克拉克看向火惡魔：「抱歉，是我的大意……」

他怎麼能……怎麼能將她又推進危險中……

「這不是誰的錯。」惡魔紅瞳冰冷，「契約者不會死，沒有人想讓她死。」

地圖上代表本體的綠點在移動，那些吸血鬼在轉移她。

但是顯而易見，他們留著她的性命是為了控制她。

「你的腦子壞掉了嗎，夜翼！」提姆揚起短棍朝迪克劈下。

但短棍落在迪克身上之前，暗處閃過一個黑影為夜翼擋下了襲擊。那是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吸血鬼，像是吸血鬼中的親衛。吸血鬼這種古老的傲慢生物，他們會臣服的一種是力量，另外就是血脈。

在將迪克隱

藏起的秘密身份跟吸血鬼聯繫起來之時，提姆都以為迪克應該是受了誰的控制。

但沒想到操控這些暴走的吸血鬼的人是他。

他才是這些古老生物的真正首領。

提姆冷冷瞥了眼那個親衛，視線又移到迪克身上，「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你把愛爾帶去了哪裡？」

「我還以為你該反省一下是你的反應太慢，兄弟。」

迪克輕輕攤了下雙臂：「我獲得了一份抵達『永恆』的力量，我本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將這份力量分享給你們。但是那女孩兒擁有的觀測能力真是個麻煩對嗎，我必須要做點兒計劃被打亂的準備。」

「我好像聽到你在計劃統治世界，你把吸血鬼的不死叫永恆？」提姆喃喃，「真希望你清醒過來的時候別忘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夜翼的靈魂有些不太對勁。」火惡魔在這時說。

街道上那些吸血鬼不少是由普通人剛轉化來的，愛爾柏塔小心地控制著火焰沒有開啟火域，超人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在出手時有些拘束。

地獄火點亮了整片街區，分割了戰鬥區域，也沒法阻止那些新生的吸血鬼的狂暴。

不過血色的火光里愛爾柏塔看出了一些問題。

惡魔之瞳所看到的超級英雄的靈魂大多接近白色，但夜翼的身上卻散發出混沌的黑色，即便說是因轉化為吸血鬼而滋生的**和邪惡將他的靈魂污染了，也不至於讓曾經那個純凈的靈魂改變得這樣快才對。

黑髮青年目光微沉，像是被惡魔揭穿了隱藏的秘密一樣，對火惡魔生出了敵意。

這份敵意轉變為街道上所有吸血鬼對惡魔的注目，因對火焰的抗拒原本不敢靠近火惡魔的吸血鬼們，一時間全向愛爾柏塔湧來。

同時襲來的還有迪克。

愛爾柏塔揚起地獄火形成包圍圈，然而轉化為不死生物的夜翼擁有比起以往更為敏捷的身手，他彷彿對火焰無所畏懼一般、在火焰凝聚成防禦力量前闖了過來。

但這時，夜翼背後緊追而來一道鋒銳的金屬亮光。

愛爾柏塔清楚夜翼這一刻可以將她擊倒，可意外的是他卻沒朝她進攻，而是徑直從上方跳出了地獄火的包圍圈。

跟在夜翼身後的蝙蝠鏢沖入火焰中，愛爾柏塔沒來得及防備，手臂被劃出一道利口，皮膚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蝙蝠鏢「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愛爾柏塔見過火柴·馬龍用沾過聖水的武器對付復仇惡魔，因此知道蝙蝠鏢極有可能附魔過驅魔的效果。但是一點聖水的傷害五階的惡魔還是招架得住的，想要這麼對付她效果說不定還沒剛才給她一拳來得有效。

可夜翼從她頭頂翻過時，嘴角露出的那抹輕快的笑，卻讓愛爾柏塔覺得不太妙。

「你把愛爾帶去了哪裡？」斷在最後的超人截住了夜翼的去路。

「砰！——」

但就在克拉克即將抓到夜翼的那瞬，一發狙擊彈穿過克拉克肩膀。

普通子彈無法對克拉克造成傷害，但散發著綠色幽光的子彈儼然是發氪石子彈。

愛爾柏塔立即用火焰遮蓋街道，擋住隱藏的狙擊手的視野。然而夜翼根本沒有再跟他們交手的打算，他落進吸血鬼群里，很快匿在了黑暗。

圍在火惡魔附近的吸血鬼的咆哮變得狂躁。

沒等愛爾柏塔想辦法從朝她圍來的吸血鬼的包圍中抽身，從天而降的綠燈光芒形成一支巨大的金魚網，將她身邊的吸血鬼全部網了進去。

正義聯盟趕到了。

鋼骨架住了險些墜落在地的超人，沙贊一拳揍飛跳起來的吸血鬼。

神奇女俠擋在了火惡魔面前，制止住了想趕來幫忙的蝙蝠俠：「站在那裡，蝙蝠

俠。」

系統有些發矇，在愛爾柏塔意識里小聲問：『宿主，這情況怎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哇，我還從來沒想過，蝙蝠真的能控制『蝙蝠』。」抓住了不少吸血鬼的綠燈俠調侃。

鋼骨皺眉：「別這麼說，我們還需要時間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神奇女俠望了眼亂成一團的街道，手中的真言套索散發著金光，她對不遠處的蝙蝠俠說：「B，我們接到一個求助信號，你身上出了點問題，不介意的話把手給我，我們需要知道你是否真的變成了那些不死生物。」

「你們的消息來自哪裡？」布魯斯保持著距離，冷靜地看著正聯的同伴。

黛安娜：「來自愛爾。」

愛爾柏塔：「…………」

系統都驚住了：『……宿主，我以前覺得蝙蝠俠最可怕，現在感覺夜翼好像也很恐怖。』

愛爾柏塔腦袋有點疼。

系統憤憤道：『夜翼怎麼可以這樣！他把我們的牌都出完了我們該怎麼出！』

愛爾柏塔：『……』照常出，而且對面的也不全都是他們的牌，還有鬼牌。

可是不得不說，到現在的牌局的每一步，都踩在夜翼的掌握中。

——蝙蝠俠不可能任由神奇女俠抓住他，哪怕是她都需要試探超人是否可信，神諭的立場變化只會讓蝙蝠俠更加警惕潛在敵人的可能，連同曾經的聯盟同伴都無法信任。但一旦他拒絕真言套索，又會正中夜翼圈套，失去整個正義聯盟的助力。

對方就是想讓他們相互猜疑。

夜翼離開多半是會去找她的殼子，愛爾柏塔沒讓塞洛斯來這邊，本想用他去追自己的本體。

但就算她已經沒精力分給塞洛斯，這邊的情況不解釋清楚是絕對不行的。

因為……他們之中有人真的存在威脅值。

[火域]無聲展開，愛爾柏塔做好了被襲擊的可能，地獄火在一瞬間襲向了四人。

「卡捷！你在幹什麼？」黛安娜難以置信竟被身後的人襲擊了。

「我的契約者現在有危險是事實。吸血鬼不可能跟火焰共存我想你們都知道，我需要分清楚我的敵人都有誰，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的立場，」惡魔的紅瞳掃過眾人，「——從現在開始我會把所有延誤我去救契約者的人都當成敵人。」

受沒在神諭身上看到威脅值的影響，這次連愛爾柏塔都不敢大意。她注意到因她的最後那句話，本想『反擊』她的人忍住了對她的攻擊。

火惡魔的地獄火襲中了鋼骨和沙贊，離她最近的女俠和綠燈俠反而是一個用盾一個用綠燈光芒擋住了。

「的確有吸血鬼潛伏進了你們之中，蝙蝠俠和超人都不是。你們看到蝙蝠俠對我們的『襲擊』是夜翼設下的圈套，他才是吸血鬼中的統治者。」

這一晚的觀察來看，吸血鬼之王對於血裔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吸血鬼們會本能遵從鬼王的命令。

地獄火下一秒猛然分開了沙贊和鋼骨他們，「注意點沙贊。」

「嘿，」沙贊無辜地叫道，「你怎麼能這麼冤枉人？」

「那就看看你的手，年輕人。」愛爾柏塔差點說成年輕的男孩兒，可是這個時空里的沙贊和她年齡差不多。

她在沙贊手上留下的痕迹其實是火焰共鳴的『標記』，他的威脅值一早暴露了。

精通魔法的巫師也一眼看出來了手上的痕迹，「這是一個火焰印記，跟吸血鬼的灼傷不一樣，說明不了什麼！」

愛爾柏塔知道他有狡辯的方法，畢竟沙贊被轉化的可能是年輕的本體，現在的他不怕火很正常。

可是雖然『說明不了什麼』，鋼骨卻帶著恢復了點狀態的超人稍微拉開了跟沙贊的距離。

黛安娜聽到愛爾被帶走時面色微冷，她注視了一眼朝她點了點頭的超人，又向另一邊和她一樣沒被火焰碰到的綠燈俠看去一眼。

亞馬遜的女戰士抬起手臂，主動遞到火惡魔的方向，「敵人還有誰？」

雖說剛才的火焰沒碰到黛安娜，但是愛爾柏塔覺得黛安娜被轉化過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女俠對火惡魔的維護和討厭好像不是演的。

不過見女俠伸出手，愛爾柏塔順勢在她手上掠過一團地獄火，的確沒出現吸血鬼那樣的斥力。

剩下的……

綠燈俠自然不會主動過來。

金魚網的網面啪地碎掉了，網中的吸血鬼重新倒回了地面。

哈爾無奈地對這麼快就擺脫了嫌疑的蝙蝠俠道：「我還以為我拿到了個有趣的劇本，但是你們那邊有一個能用火的惡魔就過分了吧？」

愛爾柏塔注意到蝙蝠俠身旁的羅賓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火域跟頻繁使用地獄火透支了惡魔的力量，愛爾柏塔還要分神控制著塞洛斯去追自己，但這時，「吼！——」

黑夜裡一道尖利的吸血鬼的嘶叫劃破碼頭。

愛爾柏塔精力有限，她只分了精神防備著交戰的正義聯盟里會有人突然襲擊，等意識到發出嘶吼的吸血鬼是沖她來的，一柄鋒利的驅魔刃已劃開了火焰，直直地刺向她的後背！

該死！

沒入惡魔後背的是把受到神聖祝福的武器！那傷害對邪惡生物太致命了，連火惡魔都吃痛地差點叫出聲。

……夜翼竟連對付火惡魔都考慮進去了！

「砰！」蝙蝠俠擊倒了手握聖器的吸血鬼。倒地的吸血鬼衣著看上去曾經是個驅魔人，聖物同樣會給吸血鬼帶來傷害，但那人抓武器的雙手都快潰爛也沒鬆開。

愛爾柏塔剛才一直沒撤下遮蔽街道的火焰，她不清楚克制超人的狙擊手還在不在附近，但火惡魔無法再維持力量。

這一刻街道上的地獄火焰失去支撐在半空潰散。

「鋼骨，幫忙掩護超人，附近有一個攜帶氪石的狙擊手。你還站得起來嗎，卡捷？」

布魯斯用肘甲擊開一個圍過來的吸血鬼，他想要拉起惡魔。

但沒了點亮夜晚的火焰，暗夜裡的吸血鬼更如同得水的魚。

而黑夜中還有別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噢，又到我的活兒了是嗎？」死亡射手藏身在五百英尺遠的廢棄大樓上，透過狙擊槍上的倍鏡觀察著交戰中的神奇女俠和綠燈俠。他上一槍轉移后選的這個狙擊位置其實不是很好，離碼頭太近了，很容易被發現，不過……

死亡射手又將鏡頭轉向擋下沙贊一拳的超人，他虛虛地活動了下扣在扳手上的食指，舔了舔嘴角，嘴唇扯動時露出尖銳的獠牙——感謝他們的王給了他新生，那些『超級英雄』現在不值得一提。運氣好的話不止超人，他說不定還能解決蝙蝠俠……

「碰！——」

槍械的轟鳴如黑夜裡的一聲驚雷。

但是槍響命中的卻不是港口上的任何人。

死亡射手怔然地看著他手臂外側兩指遠的地方被擊穿的圍欄……有人發現了他？怎麼會！

砰！砰！——

又是兩道槍響。

布魯斯確信黑夜裡多了一個人，後面幾聲槍響是那人跟射擊超人的狙擊手的交火。

對方像是在幫忙，但布魯斯沒法確定那人的立場。

戰士的直覺讓他意識到他被那人瞄準了——對方在解決了狙擊手后盯上了他。

布魯斯無法移開原地，火惡魔還在他身後。

蝙蝠車的嗡鳴從遠處疾馳而來，「砰！」，在對方的子彈出膛的那一刻，冷硬的車身擋在了他們

面前。

但是子彈最後落在的卻是又一個手持聖器朝他們的方向衝來的吸血鬼身上。

蝙蝠俠上了年紀了嗎，連幾個吸血鬼都對付不了？傑森從遠視鏡里看著碼頭的街道，冷冷扯了下嘴角，無聲離開了藏身的大樓。

愛爾柏塔也聽到了後來的幾聲槍響，但她沒功夫去思考槍響聲是怎麼回事。

察覺本體那邊情況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頓時一凝。

……

時光鳥沒跟愛爾柏塔一起進鐘樓，它被愛爾柏塔安排停在外面觀察街道，記下看到的每一個異常情況。

可沒想到異常這麼快就來了。

小啾注意到飼主剛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還是被兩個陌生的黑袍人帶出來的。

那是敵人！

小啾警覺情況不對，急忙拍著翅膀跟了上去，可是飼主沒說她萬一昏過去了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呢？它看著黑袍人越走越快，讓他們帶走飼主肯定不行，而且他們要帶飼主去的地方肯定更加危險。

小絨球思考兩秒，認為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

時光鳥銀色的眼睛亮起，將剛繞過一盞路燈的黑袍人送回了五秒前。

帶著愛爾柏塔的那個吸血鬼毫無防備，「咚」地一頭撞在本已經繞過去的路燈上。

這一撞把吸血鬼給撞蒙了，手裡抱著的人都鬆掉了。

小啾嚇得：「嘰！！！」

「你在幹什麼！？」另一個吸血鬼慌忙去接人。

可他接到黑髮女孩兒的那刻，因失重被拉回現實的愛爾柏塔已經驚醒，她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日記本。

被她碰到的吸血鬼眼睛一翻，陷入了夢境，愛爾柏塔也因此又摔倒在了地上。

最初那個吸血鬼迅速向她這邊趕來想要抓她，不過被小啾直接困進了空間循環里。

小啾跳到愛爾柏塔肩膀上：「啾啾啾！！」

腦袋裡在嗡嗡作響的愛爾柏塔聽著耳邊的鳥鳴，從那慘兮兮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聽到『你不誇誇我嗎』。

愛爾柏塔：……幹得很好，下次別再這麼幹了。

心臟加速地跳了好一會兒還沒平復，愛爾柏塔神經緊繃又刺痛，還以為是同時三開帶來的壓力，系統告訴她她昏迷時被注射過改變心跳速率的藥劑，用來不被超人的超級聽力所捕捉到的。

但雖然身體短暫不適應了一陣子，事實上小啾提前把自己救下來還真要誇誇它。

塞洛斯離本體現在的距離不算遠，如果被送往夜翼所在的地方，那再想搶回殼子才麻煩了。

愛爾柏塔扶著街道牆壁想要站起來，頭頂的光線在這一刻突然暗了下來，有人比塞洛斯先到了。

路燈勾勒出夜翼黑藍色緊身衣下流暢的肌肉線條，那個前一秒她還在想怎麼該躲避的吸血鬼的首領站在了她面前。

愛爾柏塔呼吸都不自覺地繃緊，她加快塞洛斯趕來速度的同時，飛快思考從現在的夜翼手底下脫身的可能。

但黑髮青年卻在她的警惕中輕輕俯下身，冰涼的指尖按了按她受傷的腳踝，「你扭傷了腳。」

吸血鬼的嗓音輕柔，又像是沒有溫度。

他問：「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