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師,『王八』是什麼意思？」
李華：！
李華：！！！
這……這絕對是挑釁吧絕對是吧！
面對嘴角還噙著一絲嘲諷笑意的黑髮少年超乎尋常發展的詢問，李華不由地小腿肚子一陣哆嗦，險些就沒有站住。
好可怕……霓虹的高中生果然好可怕！
顫抖扶住身前的空氣講台,李華這才勉強站穩。
正當他極力維持面上平靜，做好準備打算迎接這名學生朝自己投擲而來的下馬威直球時……
【pang！！！】
台下那名最為淑男的文學系少年突然暴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熟練動作抓起身旁原本還在糾纏不休的白毛同窗,將之作為武器一把砸向了旁邊等待下文的黑毛同窗,激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火星。
五條悟：……
夏油傑：……
五條悟：強制陷入嬰兒般的睡眠.JPG
夏油傑：強制陷入嬰兒般的睡眠.JPG
李華：？
李華：？？？？
再一次覺得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又或者眨眼方式不對的輔助監督抬袖擦了一把差點掉出來的眼珠子,視力復明后再度睜眼,發現此時除了趴在課桌睡得香甜的一黑一白兩名學生外，教室兩邊一男一女兩位同學皆是一臉神情淡定、乖巧聽講的認真坐姿。
家入硝子：早已習慣並磨鍊出了一顆坐懷不亂的剛強之心.JPG
好耶：今天天氣甚好是學習的好時機大家就當無事發生.JPG
李華：沉思一秒……
李華：放棄思考！
他知道了，剛剛那一瞬，絕對是好耶同學也察覺到了夏油劉海同學的用意險惡以及對老師的大不敬於是毅然決然選擇了出手制止（物理）！
猜測到這點,李華不由心中湧起一陣濕軟的感動——
好耶同學！老師果然沒有白疼你！
你是那麼地善良、仗義、為老師著想,即便面對無法撼動的強敵，不惜頂著再次被欺負的風險也要為老師出頭，他真的，他哭死……他好生感動！
「老師——」
就在李華目光灼灼盯著台下滿臉逐漸爬上問號的華國少年時,一道慵懶拉長調子的女生忽從教室另一頭傳來。
「其實提到這個，我也很好奇『王八』是什麼意思。」家入硝子舉手道。
說起來，她之前也在轉學生的那件晃眼睛的奇怪制服上見過,依稀知道這兩個字的讀音，但就是一直不曉得它的意思。
因為也不是有特別大的好奇心也沒特意去圖書館翻找字典又或者找台電腦進行查閱之類的,貿然詢問當事人又感覺過於奇怪。
但現在的狀況明顯不同,有個現成的華國老師在前,既然夏油傑提出來了,她也就又被提起興趣稍微又想要知道答案了。
「噯？」
見班裡那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女學生這時也提出質疑,李華又覺得剛剛對於劉海同學的猜疑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家入同學也那麼想知道的話，老師是可以告訴你沒錯啦……」
【pang！】
歷史再一次重演。
只不過這一次……
轟然倒地、強制陷入嬰兒般沉睡的對象換成了李華本人。
「！！！」
被眼前的一幕驚到說不出話的家入硝子倒退一步，嘴角微抽看著被教室里不知從何降落的眼熟講台砸癟在下邊的輔助監督……複雜的目光轉向對面座位仍就一臉淡定的某名罪魁禍首。
家入硝子：從……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傢伙
才是最強吧（）
*
等到李華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時間已經抵達他得去代另一名老師課程的時間了。
沒有辦法，校長需要更替最近上層總是開會，教師人手本又不足，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種剛就職沒什麼事兒的小新人補上。
雖然總覺得在失去意識以前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看著台下青春洋溢的學生都相當朝氣十足地和他揮著手道著「老師再見」並勾肩搭背地離開以後，一個不存在的記憶貿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充滿歡聲笑語的講台上師生們其樂融融，背景音是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爽朗笑聲，四個學生用著崇敬的目光以鮮花和掌聲將自己包圍。
甚至，回憶里還有一段自己圍繞著教室做圓周運動，最起頭的他嘴裡說著「來追我啊，啊哈哈哈~」身後跟著一模一樣掛著幸福笑容的四名學生說著「老師～別跑哈哈哈～」邁步追趕、美好而又溫馨的互動畫面……
啊啊，真是不錯的一節體驗課呢。
咒術高專的二年級，都是一群好孩子啊~
【叮叮——】
所以，當收到夜蛾先生不放心而傳過來的詢問簡訊「感覺怎麼樣」后，還停留在那虛假幸福泡影中的李華，內心飄飄然維持著傻笑，在手機中向對方回復了「非常棒的一節課，同學們都相當優秀乖巧，夜蛾老師您真是有一群可愛貼心的學生呢（笑）」的簡訊。
就在李華編輯完簡訊成功發送，正打算邁著愉快的腳步在最後一個走出教室的女學生同情目光下頂著頭頂的大包離開二年級時，才堪堪塞入兜內的手機再度傳來了接收到信件的消息提示。
夜蛾先生是還有什麼事交代嗎？等一下是一、二、三年級一起的代課，是節自由訓練課，他記得的。
不過出於禮貌，還是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
夜蛾先生：【？？？？】
夜蛾先生：【李老師？你還在嗎？我現在很擔心你！】
夜蛾先生：【你要是被威脅了你就扣個1！！！】
李華：……？
看著夜蛾先生一連傳來的三條消息，李華內心感到一陣困惑。
怎麼了嗎？
於是他又嘗試編輯了一條簡訊回去。
李華：【我很好啊夜蛾老師？到現在還在回味著剛剛給二年級上的那堂令我身心舒暢的課呢！您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乖的一群學生～～】
消息發送，間隔三秒，這一回，通話提示的手機鈴聲直接響了起來。
「五條悟！」電話剛接通，夜蛾正道那威嚴滿滿夾帶著壓抑怒氣的聲音便從中傳來，「你要裝到什麼時候！趕緊把手機還給李華老師！！」
李華：「？？？？？」
*
在解釋了一通才發現這是場誤會後，李華掛斷電話禮貌告別了從此對他增加了奇怪印象並大為不解的夜蛾正道，並未察覺到有哪裡不對繼續趕往下一課程。
……
「確實呢，這麼提起來我也相當在意了，沒事，我待會兒上課幫你問一下。」
「誰打你電話啊？」
「是硝子，她問我……啊。」
「嗯？那個是帶我們這節課的輔助監督？據說和那個二年級的一樣也是華國人。」
李華剛踏進訓練室的大門，便欣慰地見著之前打過照面的金髮混血學生禮貌朝自己點頭問好的一幕，從他身後冒出來名長相相當老實的鍋蓋頭學生同樣一臉燦爛地向他打招呼。
「老師好，我是灰原雄，您和好耶學長一樣也是來自華國吧？聽夜蛾老師說今晚結束完課程您會帶我們去吃中華料理，是真的嗎？好期待啊！」
嗯，看來是個相當
活潑元氣的孩子呢，李華大為欣慰。
還未等他和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竄過來問東問西的灰原雄交談些什麼，附近站著的兩名之前有在校園裡擦身而過的女學生已是小聲交談著走了過來。
「噯？那個叫好耶的學弟校服上的文字嗎？這麼說起來我也很好奇。」
「我也，要不是硝子突然問到還真沒想去深究。」
「那不如現在問問？趁著還沒上課二年級的也沒來，也不會太過冒犯。」
「我也是這麼想的，硝子也叫我傳簡訊給她就好，因為那個學弟好像不大想讓人知道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好奇啊！」
斷斷續續的交談聲中李華大致猜測到兩位女生興許是有什麼問題請教，相當親和地迎了上去。
李華：「兩位同學，有什麼問題是老師能夠幫到你們的呢？」
冥冥：「老師，『王八』是什麼意思？」
李華：「……」
李華：笑容僵硬
李華：笑容消失
這似曾相識又讓他感到大腦鈍痛的既視感，究竟是……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記起來不久前、那印象深刻的劉海同學嘴角噙著的嘲諷的笑——
「老師，請問『王八』是什麼意思？」
以及女學生求知若渴凝望向她時的對知識渴望的眼神：
「老師，我很好奇，『王八』是什麼意思？」
再之後的記憶——便模糊不清了。
李華沒有細想，只當這個最近被過於頻繁問起的問題只是某種刻印在DNA上在霓虹人身體中類似於血脈傳承一類的東西，勉強地笑著解釋：
「啊，『王八』這個詞呢，直白來講是『甲魚』、也就是『鱉』的俗稱，只不過我們華國人一般喜歡用這個詞來形容無賴balabalabala……」
「總之就是很難聽罵人的話語，大家要記住千萬不要對別人隨意說這個詞哦？」
「原來如此！」
一眾學生紛紛露出「學到了」的恍悟表情。
「不過，」這個時候有一人舉起手，是灰原雄，他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有人自稱為『王八』……又或者把這個詞當做標誌印在自己的衣服上什麼的，這一般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啊……如果是在不理解意思的情況下大概率是被忽悠了，」李華擦汗，心說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這裡的學生腦迴路都好t怪啊，還是相當有教師操守地耐心分析：
「但如果是理解這個意思還這麼做的話，八成就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那麼八成就是那人有病了。」
灰原雄：「……」
七海建人：「……」
冥冥：「……」
痷歌姬：「……」
話語剛落，一眾學生們此時不由自主想起那個整日穿著通體發光七彩斑斕胸前印著大大「王八」、插兜狂走於校園中的某道身影，這人就已經和著一黑一白兩隻dk出現在了訓練室門口。
【不管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我一定會找到你~莫西莫西？】
只是讓他們略感驚詫的是
此時這名突然登場甚至還帶著奇怪BGM的主角身上並沒有穿著那件他們熟知的七彩王八絢爛運動衫，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正常不少……
不不不！
這麼仔細一看根本就是把校服反著穿了啊！
連線頭和裡邊的口袋都可以一眼看見！
這不是病得更加嚴重了嗎？？
*
*
你陷入到了深深的困惑。
並不知道那個叫做「李華」的NPC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的是在把人敲暈后也同樣無法塞入背包，和五條悟與夏油傑這兩個只能在特定情況下當武器的dk的狀況一模一樣……
總之，只希望他不要將你的小秘密透露出去就謝天謝地了，想到這兒，你不僅扯了扯自己反穿在身上的運動服，確認此刻的狀態確實已將胸前的文字遮擋得嚴嚴實實后，這才同著班裡同窗一起前往下一節自由訓練課程所在的訓練場集合。
「叮咚——」
旁邊人手機傳來一陣提示音，掃了一眼，發現是正叼著煙拿出手機的家入硝子。
也不知是不是你的錯覺，總感覺對方在查看信息時有意無意掃了你這邊一眼，緊接著jk就朝著張望過來的你們三人朝外招了招手：
「你們先去吧，等我這根煙抽完先。」
……咦？
抽煙的時候有必要將臉頰鼓起來嗎？
你看著對方迅速回過頭去的一瞬將側臉鼓起來的畫面，有種這人不知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在偷著笑的感覺。
但是沒有放在心上。
留下還停留在原地脫離了大隊伍肩膀顫抖敲打手機鍵盤的家入硝子，你繼續和著揉搓著腦袋有些睡懵狀態的五條夏油一同往訓練室的方向過去。
「奇怪，總感覺忘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也是……感覺睡了很久一樣。」
聽著旁邊後腦勺兩個大包NPC的嘟噥，裝作與你無關地「噓噓」吹著口哨，很快你們三人便打開了幾乎滿員的訓練室的大門。
這節課是三個年級一齊合上，發現代課老師依舊是你上一節課打過照面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李華老師。
不知為何一進門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掃了眼幾雙朝你望來的後輩前輩們的視線，總覺得所有人目光中多了一點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等你細想這節課的鈴聲已然打響，抽完那根細煙的短髮jk也插兜走了進來。
見學生們全到齊，李華點了點頭。
除了讓反轉術式持有者的家入硝子在一旁休息等候幫忙之後有可能的救治，便迅速將一群學生們分好了組，讓他們暫且進行15分組的對練預熱。
【第一輪對練的分組名單】
五條悟——庵歌姬
夏油傑——冥冥
七海建人——灰原雄
家入硝子：自由參觀
好耶：自由練習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故意照顧你的緣故，第一次分組你被剩了出來，只能傻傻地自己和自己對練。
掃視了一周覺得大幾率不會發生什麼劇情，自己和自己練習又或者毆打牆壁也怪蠢的，想了想，你於是給你的角色迅速調了個自動託管模式，本體飛速下線給現實里快要沒電的小天才手錶打算充一會兒電，以免之後再次產生不必要的bug。
而在你下線的這段時間裡，遊戲中的劇情並未停下，一段劇情仍在悄然發生——
——
——
訓練被宣布開始后，樂癲癲地跑去尋找分組對象庵歌姬的五條悟一臉臭屁。
就他像只開屏的孔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滿臉嫌棄的巫女服少女身邊，眯著眼輕飄飄湊近，用著明顯調侃的語氣道出了一句叫□□頭硬了的開場白：
「啊咧咧？這不是歌姬嗎？真可憐~」
「這麼弱的歌姬同學，對上老子這麼個王八你打得過嗎？」
原本已經做好給這爛人一拳的庵歌姬：「……」
「噗——！」
五條悟：「？」
五條悟頭頂彈出一個問號，邁出步子，貓貓疑惑地朝著庵歌姬周圍繞
了兩圈：「你笑什麼？」
「沒……」庵歌姬掩面，「我只是想起高興的事情。」
「怎麼！？」白毛dk回想了下，似乎察覺到什麼，將墨鏡後頭的藍眼睛一瞪，眉毛一豎，大聲道，「你難道是覺得『王八』這個詞跟老子有哪裡不搭嗎？」
聲音太大了，幾乎傳到了已經準備好架勢即將開戰的冥冥和夏油傑那邊。
沒繃住的冥冥：「噗——！！」
夏油傑：「？」
「怎麼了，冥冥小姐？」夏油傑以為出了什麼事，關心地問。
「沒、沒什麼，」冥冥手動掐臉，強行保持嚴肅，「我也想起高興的事情。」
夏油傑：「？」
五條悟奇怪地掃了眼後頭舉止也有點怪異的冥冥，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但終究沒往自己身上想，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和庵歌姬對練了起來。
十五分鐘后，摘下耳機處理文件的李華示意可以交換搭檔隨機對練。
語罷，勤學好問的灰原雄第一個跑來了崇拜的夏油學長這邊。
「拜託了，夏油前輩，可以稍微指導一下我們嗎？有個動作無論如何也協調不好。」
冥冥掃了眼還在和歌姬吵吵嚷嚷的五條悟，稍微有些按壓不住心裡冒頭的那點小腹黑，悄悄來到鍋蓋頭少年的身後。
「灰原，不如改讓五條教你吧？」她拍了拍懵懂小學弟的一邊肩膀，比出大拇指，「畢竟他也是【最強】。」
「？」
另一邊——
「只有小孩子和笨蛋才會嚷嚷著把『我是王八我是王八』這類的中二台詞放在嘴邊吧！」
庵歌姬一手叉腰，佯裝憤怒實則設套地和眼前嘲諷自己的惡劣dk爭吵不休。
「哈？」
被激了一下的五條非但沒有察覺話里的陷阱，反而更加堅定了和對方唱反調的信念。
他朝拚命鼓起臉頰表面上是氣鼓鼓實則憋笑的jk比出鬼臉：
「我就要掛在嘴邊就掛在嘴邊！略略略！」
「手下敗將笨蛋歌姬，自己一個人哭去吧！王八的老子不陪你練了！」
「…嗚……」
「什麼啊？這就哭了嗎？」
「喂，悟，過來一下。」
「哦，過來了！……走了啊？你哭鼻子也沒用哦？」
噠噠噠。
於是，在五條悟走後
被無情拋棄的歌姬終於忍不住柔弱倒地，終於忍不住捂嘴從眼角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歌姬：「……嗚嗚嗚！」哈哈哈哈嘎嘎嘎！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快要憋笑憋死了！！！
瘋狂飆淚.JPG
「喏，這裡有人請教你問題。」
將摯友叫來的夏油傑指了指旁邊小狗困惑的灰原雄。
五條悟將眼睛一瞪，垂頭打量：「叫我？」
雖然他早就不太記得這個後輩的名字就是了。
灰原：「噯……噯？也不……」
冥冥在一旁愉悅地點頭，把趕鴨子上架的灰原雄推到白髮dk面前：
「是啊，他說他整個學校最崇拜的就是五條學長了，無論如何也想要和你對練看看呢。」
灰原：「…咦……」他怎麼不知道？.JPG
「哦，整個學校最崇拜嗎……」
五條悟回味了一下，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稍微有些暗爽，他撓撓頭，身後那條看不見的貓尾巴顯而易見地又微微有了抬頭的趨勢，一晃一晃的。
「好啊，那就讓我這個你最崇拜的學長來教教你吧！」
似乎在餘光里掃見了走過去取水喝的庵歌姬，五條悟說著，故意像是要氣她一般補
了句：
「畢竟老子可是王八啊！」
庵歌姬：「噗——！！」
走過來給這邊幾個人遞水的七海建人：「噗——」
冥冥這回直接彎下腰躲在了幾人中唯二懵逼的夏油傑身後。
「你笑什麼？」
五條悟皺眉看了眼抱著幾瓶礦泉水面無表情只將肩膀顫抖不已的金髮少年。
「沒什麼，」七海建人垂眼道，將手裡的水瓶一把塞入灰原雄懷裡，「想起一些事情，先走了。」
只有灰原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欲言又止。
「啊，五條前輩，抱歉，可能是我聽錯了，」他小心地問，「你剛剛說你是什麼——？」
五條悟一臉不解，大大咧咧道：「王八啊，就是最強的意思，有什麼不對嗎？」
灰原雄瞪大了眼睛：「可是五條前輩，王……」
不等這個耿直的孩子張口說些什麼，不知從哪飄過來的庵歌姬和冥冥就已經一左一右捂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唔？」
兩個女生一面訕笑一面將人往後拖去。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也可以和灰原學弟多多對練一下的。」
「沒錯沒錯，五條夏油，你們好好練，我們幾個就先不打擾了！」
「哈？」依舊沒搞懂這幾個人是怎麼了的五條撓了撓頭，有點不解問著身旁同樣眨著豆豆眼沒搞清楚情況的摯友：
「這幾個人怎麼了……？怎麼感覺今天都那麼亢奮的樣子？」
夏油傑搖搖頭：「不太清楚，可能都蠻期待去吃中華料理的吧？」
*
待到你充好電再度上線，發覺遊戲里已經到了訓練課程的尾聲。
李華對於課程能夠順利結束看起來頗為滿意，招呼來大家大致做了下總結便帶著一班人來到了位於橫濱的中華街按照承諾帶領大家品嘗附近的中華料理。
雖然對於這邊米飯配餃子的吃法感到相當怪異
但不得不說白嫖的回復道具對你個摳摳搜搜的節約型玩家來說這一遭還是相當香的！
宮保雞丁、北京烤鴨、麻婆豆腐、回鍋肉片、脆皮燒鵝……一道道熟悉的菜式和校友們熱情的臉蛋，叫你感受到了回家一般的溫暖。
正當你沉浸在這團建的友愛氛圍中時，不知是誰提了句「話說起來我還沒有好耶前輩的聯繫方式」，再之後幾個人一同看向你並露出了等待下文的眼神——
大家過於熱情，以至於你都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報出讓其中一人存好時，就連對方說著「那我打給你你直接存我的電話哦」這句話時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被你設置好的手機鈴聲突兀在偌大的中華料理餐廳撕心裂肺地響起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老子可是王八啊！】
【老子可是王八啊！】
【王八啊！】
【八啊！】
【啊！】
無限循環.jpg
……
……
短暫的沉默過後，除你們這桌外，其他大部分座位也齊齊傳出鴨子一般的爆笑——
餐廳里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