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

須彌

自那天以後又過了一周,這期間萬葉再也沒來過紺田村,而德川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音訊。

若晴不抱希望的詢問過手島大叔,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

而在這段時間裏,若晴把糖葫蘆的方子賣給了木漏茶室的管家,攢下了一筆錢。

聽名叫托馬的人說,他們家的家主大人十分喜歡她的甜點心,希望在自己家經營的茶室也售賣一些。

托馬也算是若晴的老主顧,雖然沒見過那位家主大人,但是從她擺攤子那天起,就天天來照顧她的生意。

更何況他們出手十分闊綽,又答應不會在茶室以外的地方再售賣,若晴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不過在這以後,托馬還是照常來光顧她的攤子。

看着買了三杯堇瓜奶茶的托馬,若晴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買這麼多喝的完嗎?」

托馬解釋道,「這一杯是我給自己買的,另外兩杯是幫我們家主和大小姐買的。」

若晴想了想,在袋子裏又放了一些新出的牛奶凍,然後將袋子包好遞給托馬。

「那這就算是我給那位家主大人的小小謝禮吧。」

托馬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擺手,「這怎麼好意思呢。」

若晴拉過他的手將袋子直接塞給他。

「你們的家主大人可是幫了我的大忙,這點謝禮可勞煩托馬先生務必幫我送到呀。」

話雖如此,可托馬看了眼明顯超出一個人分量的牛奶凍,最終沒有拒絕若晴的好意。

那日在木漏茶室簽訂契約的時候,托馬偶然間從若晴那知曉了她想前往璃月的想法,思索了片刻就說可以替她詢問一下家主大人,看看能不能幫的上忙,就在前幾日,她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稻妻雖然閉關鎖國已有一段時日,但是據托馬說他們家仍有一些必需品可以通過特殊渠道與鄰國璃月的商船購買。

而等交易的那天,她就可以憑藉家族信物作為驗貨人員藉此機會離開稻妻前往璃月。

但是作為她離開稻妻后,再也不能吃到那些特別的甜點心的補償,他們家主希望她能一併出售其他的點心方子。

若晴驚喜的答應了,那筆錢她留下了一半給手島先生,希望他能收下用來照顧長次。

剩下的她又留了一部分給萬葉他們,商船交易的日子一年不過一回,擔心沒有機會告別,若晴將錢和告別的信一起委託手島先生轉交。

……

到了約定的日子,若晴抱了抱哭得不停的長次,答應他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他。

「那麼手島先生,那些東西就拜託你了。」

手島點了點頭,揮手道,「希望你一路平安。」

約定的地點在木漏茶室,若晴背着簡易的背包穿過街道時,卻看到了不同以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她側過身子避開他們繼續向前走去,卻在聽到了他們談論的內容時止住了腳步。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要向九條家的天狗發起御前決鬥!」

「是誰居然這麼大膽?他難道不怕決鬥輸了會死嗎?」

「聽說是眼狩令的反抗者,還是個年輕武士呢!」

「眼狩令?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這個我知道,那個年輕人也是個神之眼的持有者呢!」

耳邊的話語漸漸消失,簇擁的人群向著決鬥場離去,腦海中想起萬葉離開前的話語,若晴呼吸一窒,轉過身朝着人群前往的方向跑去,心中不停的祈禱。

千萬——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啊——

……

萬葉趕到的時候,御前決鬥已經結束,德川的神之眼自主人腰間飛出,萬葉只來得及搶過已經失去了光芒的神之眼,甚至無法看清德川的臉就迅速逃離。

一支箭自身後穿過風聲而來,萬葉只來得及微微側身避開了要害,還是被箭刺中了肩膀,可幸好九條裟羅沒有射出第二箭。

萬葉沒有回頭,怕止不住血,只折斷了箭尾便繼續逃離,可天領奉行的追兵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這裏!」

熟悉的聲音引來萬葉的側目,若晴和一個金髮的男子躲在角落處向他招手,萬葉看了眼金髮碧眼的男人,捂著傷口道焦急的問,「你怎麼來了?!」

托馬搶先一步回道,「先別說這些了,快跟我來!」

若晴朝萬葉點了點頭,扶着他跟着托馬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岸邊,岸邊已經停著一艘接應的船隻,萬葉坐上船時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了。

托馬將一個木牌遞給若晴,吩咐道,「這是信物,到了碼頭,你就和他躲進有着家徽標記的貨物里,然後會有人將你們搬走的。」

「那你呢?!」

「我還要去引開追兵,我們就此別過!」

托馬看了眼船夫,船夫點了點頭當即撐著船出發了,看着漸漸遠去的岸邊,若晴眼裏含着的淚水才簌簌地往下落。

就算拼了命的奔跑,可當她穿過密集的人群看到決鬥場時,見到的卻是昔日友人胸口穿過的箭矢,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托馬扯過了她,她一定會和萬葉一樣,不顧一切的奔向那裏。

若晴低下頭靠近萬葉的胸口,聽着他還在跳動的心臟才能感受到他還活着,一遍遍的哭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直到現在,若晴才真正明白了那天萬葉所問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浪船很快到了離島,在船夫的幫助下,若晴將萬葉藏在了帶有標記的貨箱裏,可空間太過狹小,已經塞不下第二個人,她只能退而求次躲進了邊上的箱子,同樣也畫了神里家的家紋。

木板的中間雖然有縫隙可以呼吸,可卻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樣子,只能憑藉搖晃的感覺猜到船已經出海。

終於離開了。

在黑暗中若晴放下心,可等待了許久也不見他們將她放出來,擔心萬葉的傷口,她終於忍不住輕輕敲打箱子,她不敢呼喊,怕船還沒離開離島。

「老闆,這裏好像有聲音?」

「趕緊看看,別是老鼠混進來了,我的貨物可是非常貴重的!」

「老闆這裏有個人?!」

若晴虛弱的抬起手擋住陽光,終於在長時間的饑渴勞累下昏了過去。

等她再清醒時,已經是到了一個像是臨時病房的地方。

正要推門而進的醫生,看了眼她已經醒來又急匆匆轉頭出去了。等他再進來時,一個穿着長袍的中年男人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來了。

他皺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若晴,「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混進我的貨物里?」

若晴怔愣道,「我們不是約好的嗎,你們不是南十字船隊嗎?」

聞言,男子想是想到了什麼,面露不虞。

「這裏是須彌教令院的船,你如果是和南十字那些野蠻人約好的,恐怕你上錯船了,等到了須彌,我會把你交給風紀官,我可不想和你們這些偷渡客扯上關係。」

說罷,中年男人轉身走了,隨着房門外落鎖的聲音,若晴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是被當做偷渡客關押起來了,雖然某種意義上並沒有錯。

所幸那個男人雖然傲慢又不好相與,可還是讓人每天給她送點吃的,雖然他可能只是怕她死在他的船上晦氣。

……

「你們說的人就是她?」

頭戴着胡狼帽的青年冷著臉看着若晴,剛剛還在船上頤指氣使的男人點頭哈腰的跟在青年的身邊,諂媚的樣子讓若晴都快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有錢還是更怕有權,儘管心裏腹誹個不停,面上。

「對對,就是這個人。沒想到這次是大風紀官大人親自來檢查貨物,不然我一定好好準備一下。」

賽諾斜覷了男人一眼,冰冷的眸子凍的男人心下一顫,「斯拉夫,奉承的話就少說了,風紀官一切都以事實來說話。」

只一句話,斯拉夫訕訕的閉上了嘴。

「賽諾大人,貨物已經檢查完畢,並無異常。」

一個女性風紀官拿着審批好的單子遞給賽諾,看了眼低着頭坐在邊上的少女,語氣猶疑道,「不過這個女孩我們要怎麼處理?」

七國之中唯有稻妻閉關鎖國,其餘六國的子民都在相互來往,嚴格意義上來說,須彌並不禁止外國人進入,所以女孩的在須彌也算不上偷渡,只是她偏偏躲在了教令院的船隻上,他們擔心她有其他的目的。

賽諾轉過頭跟着她的視線看了眼若晴,略一沉思才回道,「先帶回去看着吧,如果她真的沒有什麼惡意的話就再釋放。」

……

看着自己被那個叫做斯拉夫的商人轉交給幾個穿着制服的人時,若晴從頭到尾都保持着沉默,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和他們套近乎的意思,乖巧的過分,反倒是引來了芭莎幾人的側目。

被風紀官看管的日子比若晴想像中的牢獄生活要好得多。

至少她沒有真的鋃鐺入獄,而是被名叫芭莎的女風紀官就近看管着,包吃包住,還不用工作,反而更像是提前養老退休的生活,除了一開始連番的審訊有些折磨人。

芭莎雖然看着高冷又不好接近,其實內心十分溫柔,總是會在生活上不自覺的照顧年紀偏小,來自異國他鄉的若晴。

自覺受到照顧的若晴,便會準備好茶點給經常要加班的芭莎。兩人在相處中感情日益親厚,比起看管者和被看管者倒更像是姐妹。

這天若晴泡好了咖啡端給芭莎,可敲門后,開門的卻是在奧摩斯港有過一面之緣的賽諾。

經過這些天的耳濡目染,若晴也知道此人雖然看着年輕卻已經身居高位,是芭莎的頂頭上司,在須彌學者中還流傳著寧願和教令院作對,也不要惹怒大風紀官的傳言。

賽諾看着若晴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挑眉道,「如果你是來找芭莎的話,她被我委派了特殊任務,已經出發了。」

聽到芭莎居然連告別都沒有跟自己說,就離開了,若晴心裏有些委屈,卻不敢在賽諾面前表現出來,低落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賽諾叫住轉身就要離開的若晴,開口道,「我是來找你的,聽說你的手藝不錯,我希望你能做為我們的內應進入咖啡館打工,為我們最近的一次抓捕行動傳遞情報。」

「我可以拒絕嗎?」若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賽諾的眼神,還沒等對方回答便認慫道,「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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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在提瓦特風評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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