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張魯南下，倉亭再敗

這是要徹底支持東州派了？不到算繼續和稀泥了？龐羲麻溜的雙膝跪地，大聲回話：「稟使君，我等東州士人全賴先使君和使君支持，這才能在益州安穩生活，如今使君有難，我等東州士人自當如先使君在時，同心并力為使君所驅馳，先前東州士人在主公面前多有放肆，使君寬容，不予追究，我等銘感五內，東州士人皆願盡心竭力為使君效勞。」

劉璋滿意的點點頭：「太守曾是隨我父一同來益州上任的老人，如今你我兩家又訂著姻親，興平元年流亡益州的士人也都是我和我父親的支持者，之前被我等打壓的益州世家豪族如今又在趙韙的麾下反對我，我只要是益州牧一天，大家就還能凌駕於益州士人頭上一天，所以記着今天的話語，為我安心平叛，若是能真心出力，我不介意成都在多幾位東州士人的官邸，如何？」

「某願為主公討伐逆賊，力戰沙場。」

劉璋的興緻似乎耗盡了，將自己身上一直隨身佩戴的一個虎符扔給了龐羲，說道：「虎符與你，糧草、輜重需要多少，自去成都府庫去提，我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趙韙和那些叛亂的士族的首級。」

龐羲抬手接過被扔過來的虎符，正是可以調動東州兵馬的虎符，有了這半塊虎符，自己就算是名義上掌握了益州最具戰力的士卒。

「進龐羲為東州校尉，領東州營往巴郡平叛，一應糧草輜重，皆從成都府庫調用。」

劉璋又親筆寫下進龐羲為東州校尉和領軍出發巴郡的詔令，至於為什麼自行決定手下的官職，在益州，他劉璋就是天子。

龐羲卷好詔令，頓首拜恩：「末將，謝主公厚恩，願為主公死力……」

「父親，父親。」龐羲還未說完的話，被衝進來的劉循打斷了：「父親，廣漢郡急報，漢中張魯再次南下，兵勢浩大，已經到了葭萌關外，另有間者來報，趙韙似乎已經與張魯達成協議，如今葭萌關守將，請求成都發兵救援。」

劉璋一聽麻了，皺着眉頭：「南下，南下，這次有趙韙那個逆賊支持，就敢安心南下，真就不怕趙韙趁機奪回漢中嗎？」

龐羲現在也感覺不好打了，如果說是打趙韙，自己在加上東州營，那打趙韙和他麾下的那群百姓匯合世家私兵，平分秋色，但是再加上張魯的話，那自己估計就真的馬革裹屍還了。

張魯是誰？盤踞漢中，自己幾次進攻都被張魯打退，這次在加上趙韙，看來討了個苦差事啊。

劉璋煩躁的轉了一圈道：「張魯，不過是我家一奴僕罷了，就連你母親也得小心交好我家，要不是我家，你哪有機會先殺蘇固，再殺張修，可恨，真的可恨啊！」

「既然如此，那就好，龐羲和我兒劉循，同領東州營往巴州平叛，成都的益州士卒就派去救援葭萌關，記住，如若不勝，提頭來見。」

龐羲肯定是願意帶兵出征的，帶着東州營的士卒打趙韙，雖然沒有趙韙麾下的士卒多，但是真打起萊是有保障的，最後大家五五開，甚至自己這邊還能做到六四開，只要劉璋別拖後腿，不要卡糧草、輜重，那東州營就敢打趙韙，但問題是趙韙那邊看到東州營的士卒肯定也會拚命，所以最多就六四開，東州營六，叛軍四。

可和張魯打，卻是個麻煩是，從興平二年開始，龐羲自己就帶着益州軍和東州營一起北上漢中攻打張魯，但結果卻是屢戰屢敗，甚至還讓張魯徹底佔據了漢中郡。

而且自家這姻親還殺了張魯全家，

殺就殺了，但問題是好歹你殺全了啊，就不能等張魯回成都的時候再一家老小全下去嗎？還非得先殺了人張魯的母親，還把張魯的家室也殺了，這下好了，張魯一人在漢中徹底翻天了。

但是劉璋這一手，讓自己和劉循帶着東州營去打益州人，讓益州人去打板楯蠻和巴人，東州營打益州人，五五開，但是益州人打這群巴人和板楯蠻，就是優勢局了。

板楯蠻的戰鬥力其實還是很強的，他們以漁獵為生，戰鬥時使用長戈、木盾為武器，驍勇善戰，號為「神兵」。朝廷官吏以其外形特別，以「板楯蠻」稱呼，這個名號就被漢人叫開了，他們並不是特指某一個部族，而是漢人對一部分賨人的另一種叫法。

益州的少數民族太多了，特別是巴郡的少數民族，跟漢人交往的次數比較多，稱呼就更亂了，大致歸納一下，巴山山脈一帶的少數民族都可以被稱為巴人，巴人中願意接受朝廷的並且交賨稅的可以叫做賨人，賨人裏面願意服從徵召、以長戈、木盾為武器的部族就是板楯蠻了。

板楯蠻在商朝建制「巴方」，治地「城壩」，稱「蛇種」巴人。西周建成「賨國」治地「城壩」，稱「巴」也可以叫做蛇巴。

商朝末年，紂王無道，由於紂王多次征討「板楯蠻」人，「板楯蠻」人紛紛加入武王的伐紂大軍，充當前鋒，衝鋒陷陣。由於「板楯蠻」人的貢獻，周武王分封71個諸侯國（子國），巴氏一族被分封為「巴子國」，簡稱巴國。

春秋戰國時期，巴國政治軍事實力膨脹，但仍處於奴隸制社會。東有楚國，北有強秦，西有蜀國，巴國夾在其中生存環境惡劣。公元前317年，秦國滅掉巴國，巴國宣告滅亡。秦滅巴以後，巴人的一支遷至今鄂東，東漢時稱江夏蠻，西晉、南北朝時稱五水蠻；另一支遷至湘西，構成武陵蠻的一部分。

一直到秦末的時候還助力太祖高皇帝平定三秦，都有他們驍勇善戰的記載，賨人參加了武王伐紂。所謂「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劉邦募賨人定三秦，見「巴渝舞」而喜之曰：「此武王伐紂之歌也，這巴渝舞更像是一種世代相傳的技擊戰法。

直到東晉時，居住在今廣西和貴州境內的僚人部分北上進入益州，巴人才徹底的分散在益州各地。

當初那張修就被板楯蠻等一眾巴人部族追隨，甚至在張修死後，繼續跟隨了張魯，巴人部族中的杜濩、朴胡、袁約都是張修的舊部，都跟隨了張魯。

「主公，我這便和公子前去整頓兵馬。」跟趙韙打，有一半的幾率能回來，跟最熟悉自己的張魯打，自己就沒命回來了，既然劉璋準備引益州兵去打張魯和張魯麾下的巴人，那就讓去打，反正靠着蒹萌關拖也能拖到張魯糧草不繼為止。

「可有擊潰趙韙叛軍的方略？」劉璋這會倒是想起來問一下軍略了。

「趙韙他肯定是要來成都的，據戰報所傳，如今估計也快到武陽縣了，待整頓兵馬之後，先加速犍為牛鞞，在哪裏徵調民夫、輜重，等待各地東州營前來匯合，再挺進武陽縣，爭取在趙韙抵達武陽縣之前，將其阻攔，戰場之上，瞬息萬變，而且軍情緊急，一時之間也沒有太過穩妥的計謀，唯有死戰，末將愚鈍。」

「去吧，去整頓兵馬，待軍令和糧草一齊下來，即可發兵吧。」

「末將遵命。」領了詔書帶着虎符，龐羲找到劉循，在成都的東州營大營聚齊了成都的東州營士卒，領了糧草、輜重，出城往東南而去。

龐羲帶着劉循東去之後，劉璋還要再開一個小會，這次全是益州本土還忠於自己的世家豪強，想要調動成都的益州青壯北上蒹萌關，迎戰張魯，還得靠這些人配合，而且之後還要靠這些人打壓東州士人。

劉璋將張魯南下蒹萌關的戰報，交給眾人傳閱，被邀請來的益州豪強傳閱了一番戰報，堂內都沉默不語，劉璋在等這些人先開口提要求，而來的這些豪強則是等著劉璋縣開口，大家都知道對張魯南下只有一種打法，那就是拖，拖到其糧草不繼，自然蒹萌關之危立解，所以去蒹萌關是鑲金，去巴郡打趙韙，那是送死。

劉璋又掃了一眼堂內的還忠於自己的益州豪強，見這些人都不願意先開口，就只能先行開口，將之前給龐羲說的話修改一二，比如當初自己父親進益州也是應大家的邀請，而且在最危難的時候，大家也沒拋棄在綿竹的自家父親，這些年自家父親和自己常被那些東州士人所蒙蔽，不知道下面居然成了這個樣子什麼什麼的，反正就是把錯往東州士人身上推，自己和自己父親一直待在成都被東州士人蒙蔽了，以及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打贏了張魯和趙韙，以後會對益州士人和東州士人一視同仁，絕不會讓東州士人在凌駕於益州人之上。

這話一出，這些豪強不信也得信啊，不信現在就得死，信了可能還會真的能有打壓東州士人的那一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獻糧草的獻糧草，有錢的捐錢，很快成都就派出了一萬人武備精鍊的士卒向蒹萌關挺進。

三月底，劉備在宛城已經匯合了趙雲所部，如今正在圍城，而關羽和張飛則是合兵止步於堵陽以北，不得存進。

原因只有一個，曹操回師許都了，袁紹再敗於倉亭，曹操出敗兵引誘袁紹追兵，而後左右埋伏，袁紹中計，帶兵追趕，被曹操使大軍四面圍困，此戰袁紹大軍盡失，卻依舊逃回鄴縣。

曹操得勝之後，派兵進入青州，自己領大軍返回許都，並令汝南與潁川郡國兵西進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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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魯（？－216年、245年），字公祺（《後漢書》作公旗）。祖籍沛國豐縣（今江蘇省豐縣）。東漢末年割據漢中一帶的軍閥，據傳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教祖張陵之孫。

張魯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師（稱系師），於東漢末年相繼襲殺漢中太守蘇固、別部司馬張修后割據漢中，並在此傳播五斗米道，並自稱「師君」。他雄據漢中近三十年，后投降曹操，官拜鎮南將軍，封閬中侯，食邑萬戶。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張魯去世，謚號為原。

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追封「正一系師太清昭化廣德真君」。有觀點認為張魯是《老子想爾注》的作者。

賨人，歷史上的少數民族，又稱寅人、板楯蠻。北魏崔鴻《十六國春秋》載：「秦並天下，以為黔中郡，薄賦其人，口歲出錢四十，巴（地）人謂賦為賨，遂因名焉」。盤瓠之後裔的武溪蠻雖納賨賦，卻不稱賨人」（汪玉祥《賨人與賨國》）。古書中記載，該民族勇猛彪悍，且善歌舞。

早在春秋戰國之前，便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國都就建在今四川達州市渠縣（秦時稱宕渠縣）的土溪城壩。《華陽國志》記載：「宕渠蓋為故賨國，今有寅城、盧城。」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載：宕渠縣「古賨國也，今有賨城。縣有渝水，夾水上下，皆賨民所居」。

東晉末（420年），渠江流域受到僚人衝擊，宕渠文明廢毀，賨人四散逃亡。「賨人」名號前後歷時700年左右。

獠人是古代中國南方的蠻人，獠人來源複雜是當今南方各民族的先民。僚人群體是漢唐間華南地區民族群體之一。僚人稱謂最開始出現是在南北朝時期的桂雲貴川等地區，後來伴隨着秦漢王朝的鎮壓迫使擴展到貴州、四川重慶、雲南等地的僚人遷回嶺南。

僚人在元末明初主要生存在嶺南等地。《通考輿地考》說：「自嶺而南，當唐虞三代蠻夷之國。」因此，人們通常將古代西南的部落。

《魏書》稱為古南蠻的別種。在嶺南地區，僚常和俚並稱。在雲南、貴州一帶，古代僚人又稱南蠻。漢武帝開西南夷時，在夜郎境內的民族大部分為「夷僚」。漢初在夜郎地區設置的牂牁郡17縣，都有僚人分佈。東晉時，居住在今廣西和貴州境內的僚人部分北上進入四川，分佈「自漢中以達於邛笮」的廣大區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