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雷雨將至

第13章 雷雨將至

「秦不悔?「鹿靈芝敲了敲秦不悔的房門。

「門沒鎖,有什麼事?」

鹿靈芝一回來便從蘇小雅那裏得知了秦不悔下午生氣的事情,思量再三,鹿靈芝決定必須要去道個歉。

有些太過於自以為是了,鹿靈芝以為只要自己不說,蘇小雅和陳悅不說就行。

「我們在維爾維多第一中學二樓遇到的那是一個妖級的魂體,其魂質不少於一千二,而且它對人類的怨恨與攻擊性可以說是非常強。」

「妖級魂體?」

「我們把來到現實世界的魂體劃分分為,鬼,妖,魔三個等級,主要依靠魂質來區分。」

「鬼最常見的一種魂體,這種魂體的魂質數量大概在幾十到幾百之間,有極少數極度怨念的魂體只有六七十魂質也能強行來到現實世界。鬼級魂體它們數量多,每天都有不少產生,而且假如這些鬼級魂體在絕嶺的厚度比較薄弱的地方,那麼它們進入現實世界就非常難被察覺。比如戰場,醫院一類的地方,就極為容易出現鬼級魂體悄無聲息入侵的事件。」

「容許我不禮貌的提一嘴,墳地事實上是沒有魂體的。」

「妖級魂體則是目前現實世界中最少的魂體,妖級魂體通常情況下是現實世界中的鬼級魂體在現實世界四處遊盪,殺死生靈,吸收魂質,慢慢苟活發育而來。一隻妖直接破開絕嶺強行進入現實世界,即使是現在的絕嶺如此脆弱的情況下,它再挑選一個絕嶺薄弱的地方,也會鬧出很大動靜。妖的魂質數在八九百和數千之間,魂質大到這個程度了,一般來說,是非常容易被發現的。」

「維爾維多第一中學那隻妖級魂體是人工飼養的,有人用術陣將那隻妖級魂體藏了起來,所以我在進入學校的時候,完全沒能感知到那隻妖級魂體的存在。」

「通過術陣,可以實現在夢境和現實之間建立一條通道,那隻妖可以通過法陣感知法陣周圍的情況,也可以靠法陣快速穿過絕嶺來到現實世界。魂體在夢境世界我們就很難察覺到了。」

秦不悔疑問道:「魔呢,魔級魂體是魂質最大的魂體吧,那不應該數量最少么?」

「是魂質最大的魂體,但它們有很多,具體數目無法統計。」鹿靈芝搖了搖頭。「就像一個隱世不出的富豪,你或許在排行榜上看不到他的名字,但它們真實存在。能從妖苟到魔,天知道它們經歷了多少歲月,數百數千年吧。每一隻魔級魂體都與人類的歷史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魔級魂體有數萬,數十萬的魂質,但構成它們身體的早就不單單是魂質了,在時間的沉澱后,更多的是現實世界的物質與元素。」

「因為它們隱藏的很好,所以即使是和我們擦肩而過我們也無法察覺。」

聽上去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鹿靈芝倒是看上去一點不怕。

「老妖精都聰明的很,它們都有自己的獨立意識,有那麼幾個還和我們合作過,所以說魔反而是最不用我們擔心的魂體。」

「那人工飼養是什麼情況?」

鹿靈芝苦笑。「這個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真的。」秦不悔開玩笑的反問道。「不會又騙我吧。」

「這次我發誓真沒有,我以後也不會了,但你也答應我別亂調查行不行,萬一你查到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怎麼辦。」

「知道了,我答應你。」

兩人握手言和,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極遠處的商業區,

維爾維多中心上下燈火通明,在這座五十五樓的商業中心的第四十二層,有一家秘密酒吧。酒吧的落地窗前一個男子握著高腳杯的杯頸慢慢搖晃,立於他身邊的女人正俯身操作著一台樣貌怪異的設備,咋一看,那台設備就像是兩根根插到了汽水中的吸管,一頭對準女人的眼睛,一頭對準秦不悔的新家。

「伊格,我不覺得那個剛出院的小子是什麼威脅,大概只是墨龍堂招的新人罷了。」

伊格抿了一口杯中的亮黃色液體,接着將杯子放回了吧枱。

「烏鴉在上,我也希望是這樣。第一中學的燈籠血妖我們養了這麼多年,給它餵了上百條人命,這些年來一直沒出過什麼意外,但血妖面對那個剛出院的小子,它居然直接發狂,鹿靈芝在邊上它還敢衝上去。」

「好蠢呀是不是。」女人腰肢妖嬈的扭動着來到伊格傍邊的位置坐下,她彷彿時一條蛇那樣柔軟。「難道是我們太久沒喂它吃飯了?」

伊格朝酒杯伸手,數條黯色小蛇隨之從他袖子裏爬了出來。小蛇沿着酒杯纏繞,將毒牙架在杯口,亮黃色的毒液沿着毒牙流進酒杯里。

上半身趴在吧枱上看着伊格的女人輕輕一笑,拿起酒杯。

「烏鴉在上,願我們的火焰能焚燒盡愚昧的世人。」

「烏鴉在上。」女人說完一飲而盡。「願我們好運。」

伊格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腳下的五彩斑斕,隨後他望向遠處的一座丘陵——雷山。

「一團包含着憤怒雷霆的烏雲,今晚將在維爾維多,將在雷山隆隆升起,難道你不期待嗎?」

「期待。」

夜色沉沉,雷山山頂烏泱泱一片濃濃黑雲。

一個披着黑袍的人沿着階梯慢慢上山。山腳的保安已經死了,黑袍人在直挺挺的走到保安面前,在保安拿出武器前,一刀刺進了保安的脖頸,接着同一把利刃劃開了另一位熟睡的保安,這位被害人永遠戴在了夢裏。

最後一位保安是這兩天才上任的新人,當帶自己的師父大動脈噴成一道噴泉之後他就被嚇壞了,但他很聰明,悄悄的,顫抖的躲進了保安亭的配電室。雖然已經極力剋制,但失手掉落的手機害死了他。

黑袍人提着淌血的手術刀前腳踏出保安亭又折返回來,小心翼翼的不讓腳步發出聲響,可在黑袍人貼近配電室的門后,聽見了那個年輕人戰慄的哭泣后。

黑袍人踹門而入,一把拎起面前痛哭流涕的崩潰小雞,接着向脖子側邊快速捅出一刀,在被害人想起來大聲哭喊前就割開了他的靜脈,破壞了氣管。黑袍人鬆手,年輕的保安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他已經全身癱瘓,但這不代表他感覺不到疼痛,他只是無法自救,無力反抗,只好在大出血的絕望中漸漸失去意識,幾分鐘內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掉落的手機那頭是警察局的接線員。

「喂?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黑袍人拿起手機,冷冷的說了一句,「抱歉,我家小孩亂打的。」接着便掛掉了電話,掐斷了血泊中年輕人最後的希望。

平原地形上沒有多少山,所謂的山也不過是一些丘陵罷了,雖然黑袍人是走到山頂的,可是身上方才新濺上去的血仍在滴滴答答。

回望身後的城市,花花綠綠,廣廈萬間。

黑袍人不禁感嘆,廣廈萬間!這麼大的城市,這麼多的機遇,這麼多的建築。

沒有一個能給他容身的地方,他就是一個人前的笑話,人後的反面教材。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在黑夜裏聽見烏鴉的呢喃,烏鴉指引他來到這裏。神明,不,是烏鴉,,是代言人,是樹杈間血目黑翼的天使給了他第二次重來的機會。

黑夜的樹林里,黑袍人抓緊最後的衣袍,每一步都決絕堅毅,復仇的景象炙烤著維爾維多,烈火從維爾維多豐富的脂肪中榨出所有屈辱和不甘。

沒有回頭路了,他已經拋棄了人類的牽掛,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同事。

燒毀一切,屠殺所有,猛毒投放。

今夜倒下的人會成為他的墊腳石。

他也拋棄了人類的情感,同情,良知,幾乎是一切善的事物。

所以就沒有能阻礙他的東西了。

雷山山頂的雷神祭鍾前,黑袍人背朝祭鍾跪倒在他心中的神的旨意下,雙腿跪在青石板上,染血的手平舉過頭,頭則埋低。

烏鴉的代言人也穿着黑袍如約到來,臉上帶着長長的烏鴉面具,面罩下是比夜很黑的黑。

為首的代言人,伸出一指,尖銳的金屬手套刺穿了黑袍人的掌心。

黑袍人自己的血和幹掉的,沒幹掉的血混合在一起,從黑袍人的臉上劃過,一直流到地上,被青石板之間的泥土吸收。

代言人只是微微捏了捏指尖的血液便確認了來着的身份。

「烏鴉在上。」

黑袍人緊著跟念道。

「烏鴉在上。」

隨後黑袍人在一團詭異的光中失去了意識,他依稀能看見各種液體,和自己身上的奇怪裝置。他的身體正在發生極為不可名狀的變化,一團無形態的生命將他包裹,使黑袍人脫離人類的範疇,變成另一種生物。

「我將為人類降下天罰。」

那是他作為人類說的最後幾個字。

但不是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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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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