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遇與危機

第19章 『初』遇與危機

見鬼,都這個時候了,自己的側重點怎麼還是在這方面,色批清醒點啊喂!

慕笙柯在心裏暗自給了自己一巴掌,他低頭繼續訕笑着,不安地撓了撓頭,眼神飄忽不定。

頭腦內的風暴已經持續了約莫半分鐘,這種高強度的智商運動對於慕笙柯那豬腦而言還是早就遠超出了負荷,他現在是越想越亂,腦子裏一片漿糊。

他抹去了額上的冷汗,不安地搓了搓手,臉上的表情愈加忸怩。

「你……還要繼續請我跳舞嗎?」良久的沉默后,女孩最終還是最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她低下頭躲避了與慕笙柯的對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說道「還有就是,你的手一直都撐在牆上,難道都……不累的嗎?」

哎喲,還是一腔純正的普通話,這麼巧,她也是唐國的?

慕笙柯先是一愣,但是隨即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側重點可能有哪些不對。

「啊,嗯,對,沒錯,就是這樣,我確實就是來邀請你跳舞的。」慕笙柯撓了撓後腦勺,他此時漲紅了臉,絞盡腦汁地思考着到底要該怎麼回答「額,而至於我這個單手撐牆的姿勢么……嗯,如果我說是因為被你的美貌所吸引移不開了腳步,姐姐你會信嗎?」

話剛說出口慕笙柯就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家,這都什麼油膩大叔的經典語錄,搭訕意圖未免也有些太明顯了吧?

慕笙柯認為自己已經把氣氛徹底給搞砸了,他沮喪地撓了撓頭,想隨便找點什麼借口,趕緊溜出這所讓他倍丟顏面的希斯堂算了。

正當慕笙柯抓耳撓腮,思考着女孩下一步會不會突然暴起給自己臉上來一拳時,一隻白皙修長的素手忽然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慕笙柯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孩那溫和恬靜的笑容。

「如果你方才是想搭訕的話,這套路未免也有些太老土了吧?」女孩狡黠地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皓白的貝齒「不過呢,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你的邀請吧。」

慕笙柯怔了怔,他盯着女孩發愣了好一會兒,才僵硬機械地伸出手,牽住了女孩那隻纖細的手掌。

音樂尚未結束,舞蹈仍在繼續。女孩牽着男孩的手,以旋轉的舞姿帶着他切到了舞台中央。

慕笙柯觀察周邊男舞者的動作,一板一眼地進行着模仿。別人做出什麼動作,下一秒他也就跟着擺出什麼動作。全場所有人的舞姿都是整齊劃一,唯獨慕笙柯這個害群之馬,動作機械錶情僵硬,毫無美感先不說,而且還總是慢那麼半拍。

靠,以後再也不充大頭了,太丟人了這也。

慕笙柯已經羞愧地想要找個地板鑽進去了,但是舞會還遠沒有結束,他還得強迫自己繼續抬頭凝視着女孩的眼睛,順便再「漫不經心」地往四周瞟那麼一眼,好觀察『學習』到自己下一步所要做的動作。

「同學,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女孩忽然開口,嗓音溫婉輕柔。

「啊?哦哦,我叫慕笙柯。」慕笙柯被女孩這突如其來的提問給嚇了一跳,他不由自主地就分了神,和著音樂節拍腳踩的步子也是忽然間就慌亂了起來「同學你呢?」

「我叫曦詩瑤。」女孩微笑着回答。

「哦哦,聽起來很文藝嘛,小姐姐。」慕笙柯趕忙收回住心神,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邊那名灰頭髮藍眼睛的男舞者身上,心不在焉地說道「這麼有意境的名字,也很符合你這清冷恬雅的氣質啊。

女孩只是抿嘴笑了笑,並不回應。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片刻的沉默后,女孩再度開口說道。

「啊,嗯,行啊,這有啥介意不介意的。」慕笙柯右腳向左腳靠攏,學着那人的動作用腳跟向右旋轉着,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爛話道「眾所周知,紳士總是極有耐心和包容力的,尤其是在提問對象還是個大美女的情況下。」

「你以前,其實是不會跳華爾茲的,對吧。」兩人在做側行滑步動作的時候,女孩微微歪頭,將嘴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

「!?」

慕笙柯大驚,腳步動作不穩險些一個趔趄,還好女孩手臂及時用力拉住了他。

「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嘛,何必還要特意再說出來一遍呢。」慕笙柯臉色微窘,沮喪地說「這是當然的啦,你看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是整齊劃一,就只有我一個人動作僵硬不規範,而且還是反應延遲過高的那種。」

「噗嗤」

女孩沒忍住,扭頭笑出了聲。

「對不起哦。」她忽然又說了一句。

「啥?」慕笙柯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我之前早就知道你不會跳舞啦,而我方才故意『答應』做你的舞伴,也只是想看一看當時處在那種尷尬情況下的你,到底會是個什麼反應,或者說該怎麼做。」女孩聳聳肩「但是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硬著頭皮就給應了下來,我還以為你會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開溜了呢。」

「喔……」慕笙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吟良久后只吐出了『喔』這麼一個語氣助詞。大道至簡,淺易的一個單音節詞,便生動形象地反映出了他現在那複雜多味的鬱悶心情。

這個傢伙……

曦詩瑤偷偷地斜著瞄了他一眼,她看着男孩臉上都掩藏不住的失落之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女孩微微歪頭凝視着慕笙柯,黑色的雙瞳里只倒映出男孩沮喪的面龐,在水晶吊燈燈光的折射下,她那一汪晶瑩剔透的明眸澄澈如水,燦若星辰。

還是跟以前一樣,好騙又缺心眼,傻乎乎的,跟他那個心思縝密的姐姐一點都不像。

「這個叫慕笙柯的小子……當真是簫的親弟弟?」二樓,金髮禮服男看着某個舞步始終都不在曲調上的害群之馬,不由得撫額,無奈地說道「不應該啊,在我們那屆簫可是最會跳舞的那個,探戈芭蕾爵士樣樣精通。她那樣一個極具天賦而且舞技還很精湛的『舞會小女王』,怎麼就會有慕笙柯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呢?」

戴着紫色面紗的窈窕女郎看着台下那個笨拙扭動着身子的高大身影,眉歡眼笑。

「看不出來啊,簫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好玩的弟弟,我還以為他會跟簫一樣,是個古板機械毫無情緒波動的冷漠傢伙呢。」女郎嘆了口氣,旋即語氣又變得活潑了起來「結果誰曾想到,小柯這小傢伙,完全就是簫的反面嘛,呆呆傻傻的,眼睛裏裝滿了清澈的愚蠢,一看就是那種很好騙的憨憨類型。」

「嗯,姐弟倆還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啊,兩人的心眼加起來剛好可以完全中和,既不多也不缺,完美互補了屬實是。」女郎感慨地說道。

黑髮風衣男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話題當中去,他只是懶洋洋地仰在真皮長椅上,悠悠地吞吐著青色的雪茄煙霧。男人一直都是這麼悠閑,直到他揣在內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男人掏出手機,面對新發來的信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從長椅上翻身而起。他整理掉風衣邊角上的褶皺,順便隨手把那支尚燃到一半的雪茄按在煙灰缸里捻滅。

「院長發來的通知,學院東門和北門同時出現了大批成規模的武裝單位,聚集人數已超過數百位。而據學院設在山路的各監控看來,這還只是第一波,在阿爾薩彥山周邊的各個小山脈內,更多的亡命之徒還正在趕來的路上,不論是地行還是空降。現在學院正緊急徵召在校的所有A級及以上的社團部長,讓我們在九點之前趕到共恩思廳集合入會,隨時做好迎敵的準備。」

灰髮長辮男此時也順着樓梯登了上來,步履匆匆。他臉色凝重,手裏還握著個尚未熄屏的手機,顯然他也是在看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后而匆忙趕來。

「搞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個時候?」金髮禮服男皺了皺眉頭「能否確定對方武裝單位的身份?」

「獵異會,對方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們都戴着形式各異的斑斕面具,身披的淺色長袍上也均印有一個猙獰的骷髏頭,頭骨處還貫穿有兩柄尖銳的長柄武器,灰色的螺旋花紋遍佈了半個袍身。」灰髮長辮男說道。

「這是獵異會的獨有徽記,沒錯了。」黑髮風衣男微微咬牙「他們果然還沒有撤離出俄羅斯,所有的人手都分散潛伏在城市各地,只等待着獵異會的集結令。」

「還杵在那幹啥呢,各位,該出發了。」黑髮風衣男從木桌上拿起了一頂黑色的報童帽,隨手扣在了自己的頭上「我先去東門那邊,為了保險起見,你們三個裏面最好是再選出兩個去北門。而最後剩下的那個就留在這裏,哪邊形勢不利需要支援或者獵異會再搞什麼聲東擊西的把戲,你看情況隨機應變就行。」

「哦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保護好新生跟地下境的安全,這些可都是莫斯德堡的命根子,可不能在我們執勤的時候出了差錯。」

「啊?不去共恩思廳集合了么,通知上不是說還要開會的么?」金髮禮服男一怔。

「……」黑髮風衣男動作一頓,可他卻並未回頭。

「你忘啦,現在整座學校里,能參與戰鬥的人可就只有我們四個咯?」女郎拍了拍他的肩膀「學院大部分可作戰的戰鬥力現在基本都集中在法國意大利或者西班牙等歐洲沿岸一帶的國家,正跟着聯盟執法部的人在邊線上抵禦屍潮呢,他們哪有時間回來管這檔子事。」

「若不是考慮到偌大的學院總需要留守那麼幾個有經驗的傢伙來保證校內招生活動的順利進行,這才勉強把我們這幾個戰鬥力相對偏弱的部長們給留了下來,不然就按校長那脾氣,他非得把全校所有符合標準的傢伙都得搬空了不可。」

「也就是說,現在全校能打的也就只有我們四個了,還用開什麼會?」女郎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就按亞卡斯說的那麼做吧,他的腦子雖然平日裏都沉浸在雪茄跟烈酒里,但這並不影響它的冷靜與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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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殺論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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