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王的學徒
3魔王的學徒
有意思！
珀西拿着面前的戒指敲敲打打半天，連達到3級水準的切割咒都無法在銀制的表面上留下一絲划痕。
更詭異的是，自己用來感知的精神立場一接觸到戒指的表面，就產生一種力量被人吞噬的感覺。
似乎這戒指，剛剛是硬生生把自己用出的魔咒都『吃』了下去。
好霸道的防護魔法！
他精神隨之一凜，立即斷開和戒指的連接，開始思考起破解之道。
面對這詭異的對手，他此刻必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畢竟，這戒指的主人擁有着比伏地魔更令人膽寒的威名。
初代黑魔王——蓋特勒·格林德沃！
全勝時期一個咒語就可以掀翻大半個巴黎，而如今雖然被囚禁在紐蒙迦德，「不能使用魔法」。但珀西相信，只要對方願意，稍微在戒指上夾帶點料就可以讓他當場暴斃。
他就是在賭。
雖然刻苦的學習和一定的天資讓他對付起霍格沃茨的同級生們來是一個咒語打一打，但這種程度的菜雞互啄跟即將到來的戰爭相比無疑是開玩笑。
毫不誇張地說，霍格沃茨七年畢業，通過傲羅選拔的至少是尖子水平的巫師，還有一大半都放不出一個合格的鐵甲咒。這種水平到神秘人手上，簡直是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夠毫無顧忌地教他戰鬥、甚至手把手教他各種禁忌之術的老師。
而要說起黑魔法的行家，還有誰比格林德沃更擅長呢！
他能聯繫上這位初代黑魔王，說來還少不了斯內普的功勞！
他在翻倒巷出售魔葯的事，教授當然清楚，但只要他不像只巨怪一樣大聲嚷嚷着『老子去過黑市』了衝進格蘭芬多塔樓，自家偏心到極點的院長就當這事從沒發生過。
不僅如此，還暗戳戳的提點了幾個不靠譜的代理人。
教授一邊攪動着魔葯一邊在周五的私人提高班上，或者說「小灶」上，一邊用他獨特的聲音打着啞謎的場景至今讓他哭笑不得。
相信他，要是蒙頓格斯敢騙韋斯萊一分錢，他珀西立刻打爆他的狗頭。
不過斯內普不知道的是，珀西喝過復方湯劑之後乾的事遠比他想像中的多。
他通過一年來不斷地撒網，終於撈到了一個國際魔法合作司的基層僱員。
對方爛醉如泥地趴在豬頭酒吧的吧枱上吹噓自己每三個月要到紐蒙迦德巡察一次時，珀西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在格林德沃被關押的幾十年間，只有家養小精靈獲准為他提供最低限度的生活物資。
所謂巡察，如今不過是一名文職人員在幾名獄卒的帶領下走個過場罷了。
這種情況下，一點簡單的變形術就讓一封言辭誠懇的信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紐蒙迦德。
而珀西的賭資，正源於他所知道的未來！
鄧布利多死於天文塔之戰，一代黑魔王最終的結局是被伏地魔殺死在暗無天日的囚牢中，無人問津。現代巫師愈加平庸愚鈍，反觀麻瓜卻不斷開發出核彈氫彈的重量級武器，整個巫師界面臨前所未有之大變局。
格林德沃一定早已預知到了這個未來，而珀西不相信，一個有野心和手腕一統巫師界的黑魔王會在有機會改變時甘心接受這個結局！
而為了防止被奪舍，他也從翻倒巷最大的魔藥店——博金博克斜對面的「戈登之泉」找到了一小瓶邪門的魔葯。
裝着晶瑩綠色液體的試管被一個棋子狀的瓶塞密封著，騎士的盔甲上印着印個花體的G。
增智劑的魔改版，啞炮藥劑，人稱「減智劑」，一口下去直接變成廢人——格林德沃要一副不能施法的身體也沒用吧？
收回飄遠的思緒。
戒指在珀西停止施法后變得靜悄悄的，恢復成一派人畜無害的樣子。
或許，他可以把把這當成一次測試？
這樣的話，他只需展示出自己目前最強的一擊！
「鎧甲護身。」
魔法屏障發出耀眼的白光，在戒指周圍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幕，在珀西的操控下光幕立刻像柔軟的綢帶一樣扭曲成戒指的形狀，像保護套一樣恰好把戒指包裹在內。
但這並非簡單的鐵甲咒，而是珀西的研究所得，咒語之間的融合。
就在此時，保護套向內噴射出大量熾熱的紅色火星，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很快又隨着氧氣的耗盡呈現出一種危險的寂靜，只有岩漿般的熾紅色液體在不斷蓄積。
「咕嘟。」
液體冒出一個泡泡，頓時釋放出高的驚人的魔力波動。因為空間受限，此時這灘液體正處在一個魔力與元素的中間態。
最後，珀西又在此時已經被燒得「嘶嘶」作響的保護套外加上三層鐵甲咒。
「焚燒之裂（incendiffindo）！」
最內層的魔力屏障頓時被炸開，飛濺出的沾著粘稠火焰的碎片瞬間洞穿了兩層鐵甲咒，在光幕上灼燒出一個焦黑的大洞。
這正是他上半個學期的所得，3級火焰熊熊與切割咒的融合魔法。
這也是他一次練習時偶然進入了恍惚狀態中的結果，他彷彿看到了一個穿着上世紀巫師袍的男人站在羅馬式的巨大穹頂下，火浪席捲了正在撲向他的敵人…
這也就是珀西之前所提到的魔法的橫向研究，不是單獨操控兩個魔法，而是從源頭上進行咒語的組合，這實際上意味着一種全新的對於體內魔力的調動方法。
就在下一秒，連帶鐵甲咒一起，所有的火焰都被吸進了戒指里。
「嗡————」
一陣嗡名聲從古樸的戒指中傳來，伴隨着一個低沉嘶啞的男聲在寢室里響起。
「有趣的組合，」格林德沃緩緩拉着長音，他話鋒一轉，「我只是好奇，如此慢的施法速度是否真的有可能在巫師身上完成這個小戲法，或者說，只是一場煙花表演，韋瑟比。不過…」
「韋斯萊，先生。」
短暫的沉默。
珀西瞬間腦補出德普的帥臉氣到扭曲，強迫自己深呼吸的樣子。
「bytheway，您可以叫我珀西。」
又是短暫的沉默。
格林德沃很快在腦內換了一套開場白，透過戒指，他可以「看」到珀西所處的環境。
這小子好像比他在信里表現的蠢，還是說現在的巫師退化到連對黑魔王所擁有力量的想像力都消失了？
該死的阿不思！看看他都教出了些什麼！
「…很好，韋斯萊，我很欣賞你這種年紀的年輕人就具備一定的鑒賞能力，懂得選擇正確的道路。」
「你很珍視你的天賦，想想看，有多少人都曾發誓要探明魔法的奧秘，而最終，又有幾個人能夠名流青史？真正掌握力量呢？」
「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選擇追隨我的腳步？」
「力量！」
內心深處的答案脫口而出，珀西很快意識到格林德沃抑揚頓挫的話語中有一種魔力，他獨有的外國腔調加上緩慢的語速有某種讓人信服的魅力。
他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不能被格林德沃當槍使了！
珀西！想想你為了備戰高考一年不玩手機的毅力！
「格林德沃先生，我從書中讀到了您的事迹，您對魔法的理解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上最深刻的（之一）。我面臨的問題是，學校里教授的知識只局限於標準化的咒語。」
「我已經14歲了，但對於真正的戰鬥還一無所知，我渴望學習高深的魔法，接觸到真正的力量…」
珀西毫無原則地吹着彩虹屁，同時強迫自己鎮靜！
他確實嚮往力量，但力量也同樣是手段的一部分，絕不可能是終極目的本身，否則就會和阿茲卡班裏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對傢伙落得一個下場。
「很好。還有呢~」格林德沃的語調舒緩起來，「你有沒有想過成就一番大事。你在信中提到了伏地魔，不過依我看那人的眼光太小，成不了氣候。」
「除了英倫三島的幾千人，全世界還有數十萬的巫師，但更重要的是，還有數以億計貪婪的麻瓜在如饑似渴的強佔每一絲土地，你關注過麻瓜嗎？韋斯萊。」
「是的，我關注過。」珀西集中著自己的精神力，他發現自己開始逐步脫離那種不由自主的迷狂狀態，大腦飛速運轉，「但我目前只希望能得到足夠的力量，在伏地魔歸來時能和他有一戰之力。」
「韋斯萊，這不是你真正的願望，你應該學會傾聽你的內心，不過我相信我們還有相當充裕的時間。」
好在格林德沃沒有繼續追問，他的聲音拐了一個彎。
「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鄧布利多就在你身邊，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千里迢迢跑來找我呢？」
「還是說，你已經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了？」
「不，當然不！我不是鄧布利多校長最喜歡的學生！」珀西以最快的語速說出了正確答案，好傢夥，他在電影院裏幸災樂禍的時候可沒想過這個問題會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鄧布利多先生現在是校長了，校長一般不會特殊輔導普通學生的。而且，我想要學習的魔法，某種程度上來說在英國好像是禁止的，但您一定能做到的不是嗎？」
「喔~」格林德沃暗中點了點頭。
這孩子嘴裏說着最慫的話，眼神卻很清澈，這倒不錯，小小年紀一套「捧殺」就玩得挺溜，是個可塑之才。
他很清楚，面前的孩子雖未掌握大腦封閉術，但卻擁有良好的戰鬥本能，在最開始被自己蠱惑后已經用構築起一幢大腦圍牆，只不過在他眼裏弱的和一塊豆腐一樣的是了。
他自身的魔法都被血盟封住，不能調用，但這並不妨礙他在無關緊要的情況下利用這項規則。
紅寶石戒指上在附着他一部分精神力的同時，也可以儲存少量外界魔力。
珀西剛才用的「焚燒之裂」此刻就被轉化成了戒指內的魔法，可供格林德沃調遣。
「你是說黑魔法是嗎，孩子？」
看到珀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格林德沃難得地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孩子還是孩子，雖然在為人處世上已經比同齡人成熟了不少，但到底還是單純。
都就不擔心被自己奪舍么。
罷了罷了，在精神立場中，格林德沃清楚地看到他的視野在裝潢優雅的斯萊特林寢室展開，如潮水一般涌過古樸的走廊，溫暖的大廳。
而他現實中的身體，則蜷縮在陰暗房間發霉的一角，聽着紐蒙迦德終年積雪微微融化的滴答聲，裹着爛布袋子一般的巫師袍。
但他的視線可以看的更遠。
冥冥之間，一幅幅畫面湧進他的腦海。
時間的浪潮最終停留在一個紅髮的少年舉起魔杖，白蠟木魔杖的頂端射出一股刺目的粗壯綠光，在兔起鶻落之間直衝伏地魔而去。
兩道同樣強大的索命咒劃破空氣，發出尖厲的呼嘯聲，最終相撞在一起。
周圍不論是食死徒還是學生都目瞪口呆，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看來命運的答案已經寫好。
珀西靜靜地看着懸浮在自己面前的戒指，戒指上的寶石剛才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弧光，他在等待格林德沃做出選擇。
戰友般的白蠟木魔杖在手中散發着淡淡的溫暖。
記住你要到那裏去，珀西。他定了定神，鄭重的在心裏記下這句話。
「別傻站着了孩子。」
「這堆廢物的教學已經讓你真正的魔法啟蒙來的夠晚了，現在拿起魔咒，讓我們找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開始第一課。」
他咧了咧嘴角，不過這段足以被帶入史冊的對話很快被紐蒙迦德的寒風吹得粉身碎骨。
「理論固然重要，不過首先需要教你幾個防身用的技巧。」
「第一課：鑽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