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很好看
早晨的空氣呼吸起來總是讓人神清氣爽。
周晨踏入教室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往林薇薇那裏瞅了一眼，還是和往常一樣，三個人圍在她的身邊，有說有笑。
和陳柔一樣，周晨也不想和林薇薇扯上太多關係，即便是鄰居，也只會是鄰居。
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他習慣了一個人。
由此可見習慣有時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回到自已座位上的時候，陳柔正在做試卷，眉頭緊皺的樣子，周晨還是第一次看到，想着到底是什麼題目能難住她。
兩分鐘過後，陳柔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她也從余光中發現了周晨。
「你這份試卷，題目看起來都好難啊。」周晨只是瞅了一眼，便知道這不是自已可以踏足的領域。
「這是往年的奧數試卷，是要比一般的試卷難。」陳柔收拾起試卷，準備下一堂課所需要的東西。
「你要去參加市裏的奧數競賽？」周晨倒是有聽說過這玩意，從父母的口中。
「是啊，學校那邊點名讓我去，我是無所謂咯。」陳柔的語氣輕飄飄的，彷彿對這件事一點也不在意。
「聽說拿到好名次還有獎學金拿？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去年就參加過。」
「第幾名？」
「第一名。」
「......咳咳」周晨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個問題好像有些愚蠢。
海濱二中是海濱市最好的高中，陳柔又是海濱二中的頭名，拿第一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個，請問一下，第一有多少錢拿。」周晨自認為是一個俗人，對金錢這種俗物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我記得好像是一萬來着。」陳柔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一萬！這麼多！」
「因為學校那邊也會有獎勵啊，加起來就有這麼多了。」
「請問現在參加還來得及嗎？」周晨並非沒有自知之明，他只是在想第一都有一萬多，那麼安慰獎里有幾百不過分吧。
「你想要參加？」陳柔稍稍有些驚訝，隨後又露出複雜的微笑。
這神秘的微笑讓周晨不自覺的有些后怕，在金錢中迷失的理智又被找了回來。
「額，我就是那麼一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數學有多差。」
「你想參加的話，沒問題哦，大不了我周末多花點時間幫你補習好了。」
「沒沒沒，不用勞煩你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上課吧。」周晨趕忙了結束這話題。
陳柔雖然沒繼續說下去，但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對兒子頗有些失望的老父親一樣。
好像再說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周晨只是訕笑一聲。
好在上課鈴聲響起，緩解了當前的尷尬。
海濱二中也是海濱市唯一一座靠近大海的學校，很多學生下課時會停留在過道，趴在欄桿上，眺望着蔚藍的天空與一望無際的大海，百看不厭。
高一的時候周晨就很喜歡這樣做，因為他沒有朋友，所以需要學會一個人度過無聊時間。
關於交朋友這件事，周晨一般都是順其自然，當然他也嘗試過主動去交朋友，但總是無法很好的融入進去，久而久之，便也不再主動式的與人交往。
第二節課下課鈴聲響起，由於周末不需要舉行大型課間操活動，所以休息時間變得格外的漫長。
趁著陳柔給別人講解完問題，周晨問起周末補習的細節。
「你覺得周末去哪裏補習會好一點。」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周晨想了很多，首先不可能去各自的家裏，因為彼此都不熟，其次需要選一個安靜的地方，不然鬧哄哄的也不好學習。
陳柔喝了一口自帶的水，想了一會後說道，「你有什麼好的意見？」
「這個嗎，市裏的圖書館怎麼樣？」
「圖書館會不會太安靜了些，而且我周末從來不去圖書館的。」
「哎？為啥？你成績那麼好。」
「你是從什麼時候覺得成績好就一定得去圖書館啊。」陳柔微微嘆氣，「而且高中的知識又不難，根本用不着去圖書館吧。」
周晨咧了咧嘴，覺得自已好像無形之中被人身攻擊了一番。
「那就咖啡館咯，雖然我很少去。」
「可以啊，到時候還可以買一些甜品來吃。」
陳柔臉上洋溢着期待的表情，周晨暗暗感嘆一聲，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吃甜甜的食物，而他的記憶里，只吃過砂糖橘這種甜。
話都說這了，周晨也不好突然終止話題，繼續開始閑聊起來。
「話說，陳同學你周末既然不去圖書館，那一般都在幹嘛？」
「因為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所以一般都會呆在家裏。」
「那座別墅？聽着就好舒服啊。」
更具體點來說，是靠海別墅，周晨上次送陳柔回家的時候就見到過，當時還驚嘆了一番，心想人與人的差距還真挺大的。
「如果你想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陳柔露出神秘的微笑，語調都變得輕佻起來。
「額，不了不了。」周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幾天裏周晨都沒被陳柔捉弄過，但他可不會忘記陳柔喜歡捉弄人的性格。
「陳同學，你會做飯嗎？」周晨想起了早上跟林薇薇的話題，導致他對陳柔的這方面也有些好奇。
「突然問這個幹什麼？」陳柔反問。
「你就當我好奇吧。」
「只會做幾道家常菜，在家有時太無聊，就會跑去跟媽媽學做飯。」
周晨點了點頭，然後自嘲了一句。
「比我要好多了，我只會做蛋炒飯。」
陳柔瞥了他一眼，有意無意的說道，「做飯不難，讀書也不難，都是稍微努努力就能學會的東西，這有什麼好說的。」
「補習就定在明天下午，你可別遲到啊。」
周晨察覺到陳柔的情緒有些微妙的變化，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淡淡的嗯了一聲。
天空依舊蔚藍，海浪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歇般擊打着海岸。
上課鈴聲準時響起，老師們走進教室開始教學，周晨也很快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之中，但偶爾會側頭看一眼陳柔，她將長發綁成了單馬尾，額頭的髮絲撩到耳後。
天空很好看，側顏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