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夢境

最初的夢境

昏暗的燈光,狹窄的空間內有五六套桌椅,門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守着吃了一半的牛肉蓋澆飯。

我數了數,一份蓋澆飯有三片牛肉,老闆的刀工不錯,不厚也不薄的三片牛肉,在最低程度上滿足了人類對於肉的渴望。

「一千六百二十五,二百三,加起來是一千八百五十五。」

不管再怎麼算,存摺的數字也不會增加,但是每到缺錢的時候總會不由得拿住存摺計算數字。

「房租三百五,伙食費控制在五百,這個月應該還能糊弄過去。」

距離培訓完成還有半年的時間,實際上因為就業崗位已經確定的緣故,大約還要在學校待四個月,剩下的時間就去崗位實習了。

在這個異常橫行的時代,長時間的合同制很少出現,加上工廠的大量倒閉,打短工反而成為了社會的主流。

而且清閑的好工作都被有關係的人牢牢佔據,一般人能找到的也只有辛苦而又賺不到太多錢的工作。

舉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肌肉,有明顯鍛煉的痕迹。

待會去工作介紹所看看吧,瞄準那些一兩天能收工的工作,差不多一天給六七十塊,加上管飯就可以了。

我一邊吃一邊想,直到用餐的最後才將三片牛肉納入腹中,完成了一天的進食。

時間已經接近6點,天色已經逐漸昏暗起來,我需要回家了。

出門時雨勢沒有減小,反而更加大了起來,道路年久失修,在雨水的灌溉下變得更加泥濘。

壞消息是沒有雨傘,好消息是穿的是拖鞋,如果把唯一的一雙鞋弄髒就麻煩了。

我在雨夜中穿行,舉起衣服遮擋些許雨水。

身邊經過一輛越野車將泥水沾滿了我的全身。

雨水將我的身體打的冰涼,街道上空無一人,越野車逐漸遠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在這個時代能夠開得起車的一定是大人物,和這樣的人生氣只會氣壞自己。

「說不定他們有什麼急事。」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我閉上了雙眼,然後意識就被一片黑暗籠罩。

再度睜開的時候面前是陌生的房間,房間內還殘存着些許裝修過的氣味。

大腦昏昏沉沉的,似乎還沒有睡醒,胸口也感覺一陣氣悶,但我很快意識到了這不過是一種錯覺,我現在已經化身為了異常,這些是我那還沒丟乾淨的人類殘渣。

就像是斷臂的人依舊覺得自己依舊能夠支配自己的手,不過是一場幻覺罷了,很快便會消失無蹤。

我觀察起了室內,二十平米的房間內有一張單人床,一套桌椅,一個衣櫥以及天花板上的日光燈。

衣櫥里有着兩三件衣物,還有一把黑色的長劍,這些是我所擁有的一切。

「咚咚咚」,沒經男人同意門就打開了,進來的是自己的契約者,啟明市南部治安局的局長。

「早上好。」

「早上好,我還沒說請進呢?」

「我以為異常不在乎人類的禮數。」

「與禮數無關,就算是異常也應該有私隱權吧。」

雖然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過異常有私隱權,但是人性的殘渣呼喊著對私隱權的渴望。

「別生氣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男人從聶雲朵手中接過了一張小卡片,半個手掌大小的小卡片上寫着聶澤的名字,以及一串身份證編號,居住地址以及男人的照片。

「總算能有個名字了。

「從關係上講你現在算是我的表弟了,以後多關照。」

「好吧。」

聶澤無奈攤手接受了這一事實,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補充條款。

收容失效后的第四天晚上,聶澤被聶雲朵帶離地下的收容室,在此之後收容室進行了全面的審查,確認收容措施徹底生效后治安局的工作也逐漸回歸了正常。

在此期間聶雲朵不得不坐鎮治安局,聶澤則被她安置在自己家裏不得出門,因為無事可做就只好一直躺在床上睡覺。

「我今天難得清閑,是時候把你的能力跟我交代一下了。」

這是聶澤在地下與聶雲朵分別時的承諾,雖說是打算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將能力的各種事情告訴她,但那時她太忙了只得擱置下來。

聶雲朵和聶澤來到客廳,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客廳的空間也很大,聶澤估計大約有兩百平米。

「第一步是教你如何使用,跟我念『修正條款其一,此刻,我的狀態很好。』」

「修正條款其一,此刻,我的狀態很好。」

言語化作現實,彷彿事情一開始就是那樣一般,聶雲朵這些天忙碌所積累的疲憊一掃而空。

同時也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某種能力暫時無法使用。

緊接着聶澤做出了解釋。

「我的能力就是修正現實,通過修正條款的方式增加或者減少某一現實,用更通俗的話來講就是言出法隨。」

「修正條款需要根據條款內容支付自身的時間,並且該條款也會進入冷卻時間,冷卻時間與你支付的時間相等,你現在應該可以感受到。」

聶雲都緊忙感受能力的變化,用意識去觸摸自己那暫時無法使用的能力,然後得出了答案。

「48小時。」

「你消耗了48小時的壽命,同時48小時內無法再使用修正條款一。」

只是簡單的恢復了下狀態就消耗了兩天的的時間對於聶雲朵而言有些划不來,現在也只能安慰自己是為了試驗能力所必須支付的代價。

「那如你所說還有其他的修正條款?」

「是的,每個修正條款的效果是一樣的,只是每個條款之間獨立計算冷卻時間。」

也就是說在修正條款一進入冷卻時還可以使用修正條款二,三或者四,聶雲朵心想這還算方便。

「我最多可以使用幾條條款?」

「4條。」

「這個能力的界限在哪裏。」

雖說是言出法隨,但這只是異常的某種能力,一定有某種限制存在。

「很簡單,你記住一句話就行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可能性越小的事越難發生。」

也就是可能性越小的事情需要消耗的時間就越多,同時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就無法發生,聶雲朵逐漸掌握了這份能力。

「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這個能力通過英文,或者書寫的方式也能夠得到同樣的效果,只要表意明確表達方式不影響能力的發動,如果你掌握小語種就派上巨大用場了。」

「好,我知道了。」

聶雲朵站起身來,稍微伸了伸筋骨。

「我出門一趟。」

「你不是今天很清閑嗎?」

「是啊,我本打算今天一天都好好休息,但現在我不累了。」

聶雲朵就這樣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獨留聶澤一人在家,難得的休息日竟然還願意工作,聶澤自問做不到像她那樣。

望着她的背影,聶澤不由得感嘆。

「她真是個閑不下來的人。」

「是啊。」

似有些高亢,也似有些沉悶的女聲從聶澤的胸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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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修正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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