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調符三分半

穀雨是真的不會武功，但扔暗器的本事是真的有數。

她輕輕往後一撤，眼睜睜看着他們圍殺自己，若這是平時，有師門撐著，不怕。但現在自己孑然一身，又不會武功，現下只有一個辦法。

「跑！」

跑的速度也是真的快，本來還在圍殺的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便有人開始互相慫恿。

「她怎麼跑這麼快？」

「還追嗎？」

「你別看我，是你要來的，要追你先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總的來說一句話，這些個傢伙太不中用！看着威風實際一個比一個菜！！

「用本事你別跑！」

黑衣人後面半死不活的追着，開口還喘著氣，仍是不停。

「有本事！你丫的別追我！！」穀雨前面使勁跑，心裏還不忘附議。

辭啊，不染啊！你們究竟在哪？！我都快跑吐啦！快來救我啊！

隨後又抽空看了看身後，居然還在追。

「各位大哥！歇會歇會！」

穀雨猛的一轉身，抬手止住窮追不捨的黑衣人。

為首的嘴還挺繞：「不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沒勁了！歇會歇會！！」

穀雨彎腰扇了扇風，又擺了擺手。

「再跑就不是死在你們手裏了，那是死在我自己手裏了！」

為首的黑衣人陪笑，伸手朝後擺了擺，意思是讓來的兄弟們都趁著這兒點時間歇歇，養足精神，再殺也不遲。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讓兄弟們歇歇。」用佩劍指了指脖子：「你要是敢逃，我就殺了你！」

「不敢不敢」

嘴上說着不敢，但心裏還是回懟。

得意個什麼勁！等我朋友來了，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不過穀雨才沒這麼傻，說休息就真休息了，她看準了時機，一個金葉子就飛了過去，不過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為首的黑衣人反掐著穀雨的脖子，怒吼著：「我就說你不老實吧！？臭丫頭，還敢暗算我！？」

反倒是穀雨哭天喊地，希望莫別辭或者白不染來，實在不行，隨便來個人，只要不是殺自己的就都行啊！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要死人啦！！！！！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沒嫁人啊！！！！嗚嗚！！」

別說，裝的還挺像樣。

還真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實在是丟盡了男人的臉面。」

來的人是個公子，也是一身黑衣，不過一身正氣，和這些人完全不是一類人。

他三兩下便處理好了這些人，回身對着穀雨抱拳行禮。

「姑娘，在下來遲了，我家主人要見你，請隨我來。」

他側身指路，反倒是穀雨不領情：「雖然你救了我，但是我沒錢啊！」

「什麼？」他轉念一想，便越發覺得好笑。

「我家主人可是說的沒錯，南江幕都樓的小師妹，果真是小孩子心思，當真有趣。」

「小~師妹放心，我家主人是好人，而且你那個兩個朋友興許還認識。」

「老夫一生庸庸碌碌，無名無位，但今日卻能死在你手裏——」老夫子滿口鮮血，貫穿他的是白不染的別辭骨劍，老夫子眼神盯着白不染的臉，雙手緊握劍。

「死而無憾！」

白不染心下一驚，迅速拔劍往後回撤，還不忘對着一旁的莫別辭大喊。

「莫別辭！離他遠點！」

果然在莫別辭退到足夠距離之時，那老夫子便自爆了。

「這——」

莫別辭驚訝之餘給白不染治傷。

「江湖人士，不願死在他人手上，能理解。」

白不染受傷不重，但是挺多的，是莫別辭太過於大驚小怪。

「雖然我也能理解，但是要拉着別人一起也太不厚道了！」三兩下系好繃帶，拉着他起身：「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也沒命了！」

白不染看着他，只覺得好笑，用劍柄拍了拍他的肩：「真要感謝，你還是長點江湖經驗吧，不然到最後你莫名其妙死在荒郊野嶺，我和穀雨可不給你收屍！」

「啊對對！不說這個了！穀雨呢？你找見她了沒？我和她分開跑的！」

白不染還沒走幾步硬生生停下轉身：「我知道分開了啊，不是你的人帶走的她？」

「我的人？什麼我的人？我不就那一個侍衛，前不久還回鷹城復命了啊！」莫別辭打趣道：「況且要真是我的人，那也應該先來救我才對啊！怎麼反倒去救了穀雨？！這沒道理啊！」

白不染看見莫別辭身後的公子，認得他，是之前說要替自己公子賠酒錢的人，也正是半路告訴自己，自家主人已經救下穀雨，要自個去幫莫別辭的人。

「確實沒道理」他仰頭看向那公子：「你問他啊！」

莫別辭轉身看去，正是自己前不久要去鷹城復命的侍衛——薛雪。

「公子莫要怪屬下，實在是廊主的話我不得不聽啊！」

「我阿父也來了？！」莫別辭這會兒倒是打了雞血樣的上躥下跳，雙手使勁拍著薛雪的肩：「他在哪兒呢？快帶我見他！」

「公子！公子！安分點！廊主沒來！是大公子來了！」

「我大哥？那就更得去了！帶路！」

「姑娘……貴姓啊？」莫愁路喝着酒，上下打量穀雨，惹得她一個激靈。

「額哈哈，我姓谷，叫穀雨。那個，這位公子啊！我……沒惹過您吧？」

「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我這是第一次見。」

全是客套話，第一次見是真，不知道穀雨的背景才是假。

穀雨連拍胸脯，心下鬆氣，還好還好，不是仇家。

「你可認得莫別辭這臭小子啊？」

「認——」

穀雨話說一半就被莫別辭的聲音打斷：「她當然認得我！她還坑過我！！」

見莫別辭大搖大擺的走到桌前，隨手便喝酒，全然沒有個公子樣。

「你——」穀雨指著莫別辭，又指指莫愁路：「你們——」

「哦！」莫別辭放下酒碟：「忘了介紹，他，我大哥，七弦音廊的下一任廊主，莫——愁——路——」

「這位——南江幕都樓的小師妹穀雨，唯一的！」

「原來是幕都樓的小師妹，失敬失敬！」

莫愁路滿腔抱負，賠禮道歉。

「那這位是——」

莫愁路轉眼看去這被忽視已久的白不染。

「白蓮，白不染。」

莫別辭剛要介紹，就被白不染給搶了，笑話，怎能讓別人介紹自己，太拉風。

「可有師承什麼地？」

「不染是白川半留人軒的！」

見大哥又要用以往拉人的慣用方式，連忙推脫。笑話，這可是自己兄弟，平白無故降了一輩，成了下屬？不要不要！

「又沒問你，你搶什麼先？」

白不染好笑的在後頭彈了他一個腦袋瓜，也入了座。

莫別辭后笑撓頭，莫愁路也不攔著，出入江湖，交些生死之交也是好的，免得日後求人無果。

「啊對了！」莫別辭才想起來自己來南江是幹什麼的，說來慚愧，事沒辦成。

「大哥，調符它——」

「它丟了？」莫愁路自然而然的接過他的話，作笑的倒酒。從匣子裏拿出調符，揚給他看。

「！」莫別辭滿臉震驚，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莫愁路看着他一臉受驚的樣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把他給坑了。

「想不到吧？！在我這兒——」

「不是——怎麼？」

莫愁路重新收起來，還不忘指著薛雪：「你問他啊~」

「薛大哥！」

賠禮作笑，沒辦法，誰讓是大公子的話，擔着。

「我也是被迫無奈啊！」

「先不說這個了，莫大哥此次前來怕不是遊山玩水來的，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莫愁路休了笑容，一臉嚴肅，倒是對白不染看穿自己心思有點尷尬，是個狠人，不能小覷。

「確實不是為了遊山玩水，如今這調符重歸我七弦音廊，江湖各大勢力定會見紅，坐不住。」

「傳說有了調符，便可調動天子兵，坐擁整個江湖。」

白不染隨口一問，他滿腔高傲，臉上卻是半點表示都沒有。

「傳說真真假假，誰能知道？連天子兵到底長什麼樣誰見過？那些江湖人就愛瞎胡亂猜。」

「莫大哥——」白不染盯着那放有調符的匣子，又是隨口一說：「這調符，怕不是只有一個吧？」

「這話問點上了！它還真不是一個。」

調符，有目前重現於世的只有三塊。

鷹城有兩塊，白川有一塊。一塊就在莫愁路手上，一塊在花辭樹手上，一塊在朱顏改手上。

白不染之所以能這麼問，全然是因為他在他義父手上見過，只是稍作試探。

朱顏改大到是半留人軒的軒主，小到也不過是位父親，哪怕他的名聲沒有莫歸隱的高。

「你既然問的出，莫不是朱顏改哪兒也有塊調符？」

「有沒有我不知道，莫大哥你何不親自去趟白川問問？」

推脫責任，白不染有一手，畢竟他最開始來南江也是為了拿調符，父命難違啊！